商業特許經營行業探討
——以南京為例

南京市商業聯合會、南京市商業經濟學會 聯合調研組

（南京市商業聯合會，南京市商業經濟學會，江蘇 南京 210005）

一、前言

在國家鼓勵“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大背景下，商業特許經營行業作為近年來快速發展的業態，在增強市場活力、增加民眾創業成功率等方面起到重要作用。對特許人而言，其商業模式能夠在各個地區內迅速復制，既降低了加盟商的商業風險又利用加盟商的加入產生規模效應，擴大了原品牌的市場地位，集中發展優勢也有利于促進整個行業的專業化。對被特許人而言，可以避免市場風險，投資一家有實力的特許企業，可以大大降低市場風險且獲得規模效應；可以接受持續的指導和支持，如開業培訓、幫助選址、定期員工培訓、開業后的質量管理和督導等。

但不可否認的是，部分商業特許經營企業在發展過程中存在不規范運作甚至惡意欺詐情形，也有部分加盟者不愿承擔正常市場風險惡意投訴特許經營企業的情形，更有大量的快速招商公司以“灰色”甚至“黑色”的方式損害特許經營企業和加盟者的情形。這些不正常、不理性的情況都為商業特許經營這一較新的業態帶來不利的影響。

為規范南京地區商業特許經營行業，保障特許經營企業以及加盟商的合法權益，進而促進南京市商業特許經營行業的健康有序發展，在南京市市場監督管理局和南京市商務局的指導下，南京市商業聯合會、南京市商業經濟學會和國浩律師事務所聯合對南京市商業特許經營行業進行調研，并期待在調研的基礎上，能提出規范特許經營行業的具體可行的建議。

二、商業特許經營行業發展概況

（一）國際和中國特許經營發展情況

根據《Franchise Times》發布2019全球特許經營排名，位于前三的是麥當勞、7—eleven、肯德基①。針對國內和國外業務，超過1000個特許經營加盟商的國家大約有20個。有超過200個特許經營授權商于境內運作的國家大約有15個，大約50個國家設立特許經營權協會②。2019年中國特許連鎖百強企業包括餐飲、住宿業、汽車后市場、培訓教育、生活服務業、美容與健康、食品專賣、非食品專賣、商務服務與便利店等10大類，共涉及50個細分業態。特許百強銷售規模5046億元，同比增長17.3%，增幅比上年提高2.5個百分點；特許百強門店總數約25.7萬個，與上年相比大幅提高，同比增長26%；其中加盟店22.2萬個，比上年增加5.5萬個，同比增長33.3%③。截至2021年6月，在商業特許經營信息管理系統完成備案并公告的企業總數量為7077家④。從行業分布看，我國商業特許經營模式已經涉及了零售、餐飲、洗衣、教育、酒店等幾十個行業，一、二、三線城市市場已經趨于成熟飽和，四線城市正在成為特許企業爭奪的新戰場⑤。從特許人加盟店分布的情況來看，除青海、西藏、新疆等西部省份外，大部分特許人均在各個省份發展了加盟店，其中，北上廣地域是特許人選擇開設加盟店最多的地區⑥。2020年，三線及以下城市特許加盟店雖然市場占有率相對較低，但保持著可觀的增速，發展空間值得期待，這意味著下沉市場成為特許經營巨頭加速布局的新戰場。特許經營中心由上海向其他省市擴散。2021年上榜企業注冊在遼寧、天津、山東、江蘇、浙江、福建、廣東、廣西等省市的數量均同比增加，其中，江蘇、廣東最為突出⑦。

（二）江蘇、南京市特許經營行業概述

截至2021年6月，江蘇省特許經營企業備案430家，居全國第六位，其中南京市備案158家，居江蘇省第一位，占36.74%⑧。行業分布集中在餐飲業、住宿業、零售業、美容業、教育培訓等各行各業。2019年至2021年5月，江蘇省特許經營糾紛案件數量位于全國第二位。審結并公開在網上的案件數量為2641件，其中南京市為1262件，占全省47.78%。一審結案495件，占40.37%，其中判決結案的為328件⑨。2021年6月，南京市強化商業特許經營管理，多部門聯合“凈化”市場。南京市商務局、南京市市場監督管理局、南京市商業聯合會聯合舉辦南京市特許經營企業行業規范培訓大會，共同成立南京市商業聯合特許經營專委會，優化市場特許經營市場，塑造良好的營商環境。

（三）餐飲類特許經營的特點與現狀

鑒于餐飲行業是特許經營行業中的重要形式，也是目前矛盾相對集中的領域，故而調研組特別關注餐飲類特許經營的特點和現狀。餐飲市場是商業特許經營企業關注的焦點之一。2020年，中國智研咨詢發布《2021—2027年中國特許經營行業市場運行格局及戰略咨詢研究報告》顯示：2019年中國特許連鎖百強企業銷售規模達5046.16億元，其中多業態餐飲集團行業銷售規模為614.2億元，占總銷售規模的12.17%，占比最大。2020餐飲企業連鎖化率同比增幅前十品類中，中餐占據了六成以上，其中北京餐飲以17.7%的漲幅位居第一⑩。連鎖加盟門店品類分布中，小吃快餐門店數占比近50%，穩居門店數榜首；飲品門店位居第二位，占比超過10%。小店是2020年最受歡迎的開店模式。榜單顯示，單店投資額在20—50萬的小型店鋪類型較2020年同比上漲33.3%，較2019年上漲68.4%，成為最吸引加盟投資者的單店初始投資區間?。根據2021年度中國餐飲加盟榜，前三位分別是蜜雪冰城、漢堡王、書亦燒仙草?。餐飲行業是商業特許經營矛盾較為集中的領域，據調研組查詢2018—2021年裁判文書網，南京地區的商業特許經營糾紛案件，其中76.3%與餐飲行業有關。

三、特許經營行業存在的問題

調研組調研發現，特許經營行業存在三大問題，這三大問題是導致特許經營企業和加盟商不斷發生矛盾的根源。

（一）特許經營企業存在不規范經營情形

1.備案問題。商務部官網商業特許經營備案企業公告顯示，截至2021年6月21日江蘇省特許經營企業備案430家，居全國第六位，其中南京市備案158家，居江蘇省第一位，占36.74%。

（1）不備案。《商業特許經營管理條例》（以下簡稱《管理條例》）第八條規定，特許人需要向商務主管部門備案，提交規定的文件及資料。規定盡管屬于管理性強制性規定?，但不備案會受到三個月內限期備案并處相應罰款和公告的行政處罰。調研組以“特許經營備案”為關鍵詞在威科先行法律信息庫進行檢索，江蘇省至少有15家企業因為未備案受到行政處罰，其中南京市8家，占53.3%?。查詢北大法寶，截至2021年6月，江蘇省內法院商業特許經營糾紛案件中（已公開案例），涉及特許經營備案問題的有66個，其中南京市44個?。特許經營業員不備案問題表現形式主要原因，一是備案要求高，企業暫不具備備案條件。二是企業雖具備備案條件，但由于不了解相關規定而沒有進行備案。三是部分企業缺少法律意識，認為不備案對企業不產生太大的影響。四是部分企業認為備案的標準未全面公開，且備案難度較大，雖提交備案了，但暫時備案尚未通過。五是部分企業存在一定的僥幸心理，認為即使發現了，處罰的力度也是小的。六是部分企業經營管理不規范，不愿意接受備案后來自行政管理機關的各種監管約束等。

（2）提供虛假資料備案。《管理條例》相對于之前的《商業特許經營管理辦法》對企業提出更高的要求。調研組通過訪談得知，部分不滿足備案條件的企業，為了完成特許經營備案，刻意提供虛假信息進行備案。企業實際上并不具備從事特許經營的條件和資質，不具備備案資格，也無法解決后續因為特許經營出現的各種糾紛。同時，代理公司也提交虛假備案資料。部分企業為了快速備案，委托第三方代理公司進行特許經營備案。這些代理公司水平參差不齊，有的代理公司甚至宣稱“有關系，即使不滿足條件也能備案”。接到委托后，通過電腦軟件變造備案材料，虛假騙取備案。網絡公開信息顯示，已有特許經營企業委托律師起訴代理公司，要求代理公司賠償因變造資料導致被撤銷備案而造成的經濟損失。

（3）備案資料不更新。特許人對于經營合同的備案需要在相關情況發生變化時，向商務主管部門持續披露。當特許人不具備備案條件時，任何人均可以向商務部門舉報，申請撤銷特許人的備案。截至2021年6月21日，中國商業特許經營網上公布的被撤銷備案的企業共計211家?，其中主要原因有特許人自己申請撤銷經備案機關同意、資料不實、不具備特許經營資格、企業注銷或者被吊銷、企業主體發生變更等。

2.特許經營其他常見合規性問題

（1）不設冷靜期。法律賦予被特許人在冷靜期內單方解除合同的權利。特許人可以在特許經營合同中明確冷靜期，針對不同的行業和服務特點，針對性地對冷靜期做出規定。截至2021年6月，引用《管理條例》冷靜期相關規定做出司法裁判的案件為1848個?。其中江蘇省207個，南京市116個，占江蘇省56.04%。

（2）特許經營資源不實。特許經營資源包括兩方面，一是知識產權資源，包含品牌、商標、專利等。二是經營技術資源，包含字號、營運和促銷方案、營運手冊和及教育培訓、店堂裝修等。大多數的特許經營合同以商標權的許可作為基礎。備案企業按經營資源類型統計，擁有注冊商標的為5894家，占備案企業92.54%；擁有其他經營資源的254家，占3.99%；擁有專利的248家，占比3.89%；擁有專有技術的21家，占比0.33%。與此同時，商標已申報未獲注冊的597家，占比9.37%；企業標志未申請商標注冊的399家，占比6.26%?。部分企業不注意經營資源的研究、開發、保護和提升，未形成自己獨有的商業體系，故而很難在市場中立足。還有些企業經營資源具有瑕疵，特許經營具有一定的障礙。

（3）不具備“兩店一年”。《管理辦法》第七條規定從事特許經營活動的，需要擁有至少2個直營店，并且經營時間超過1年，簡稱“兩店一年”。截至2021年6月，江蘇省共有6家企業因為不具備“兩店一年”條件而受到相應的行政處罰。6家企業均在南京?。“兩店一年”的條件是對經營資質、實力、前景的判斷和認知的表現。被特許人因為企業沒有滿足該條件卻從事經營活動而出現錯誤意思表示，影響到后續合同目的實現的，法院可能會判定合同無效。江蘇省法院針對該條款至少審理235起案件，其中南京市至少172起，占全省73.19%?。

（4）信息披露瑕疵。企業需要建立完備的信息披露制度，向被特許人進行相應的信息披露，后續發生重大變更時也需要及時披露。不及時披露或者不實披露的，被特許人享有解除合同的權利。截至2021年6月，江蘇省人民法院審理特許經營信息披露案件426個，其中南京市365個，占全省85.68%。法院對信息披露采取審慎態度，只有未披露內容關系到特許經營實質時才會認為未完成信息披露義務，才能解除合同，以防被特許人將自己的經營風險轉嫁至特許企業身上。調研中發現，部分受調研企業未設置完備的信息披露制度，未制作《信息披露書》并以書面形式向被特許人披露《商業特許經營信息披露管理辦法》第五條規定的信息及《商業特許經營管理條例》第二十二條規定的信息。也未在規定的期限提供特許經營合同文本，更未保留被特許人書面簽收的材料。

（5）虛假宣傳。特許人招商宣傳行為應當真實、合法，不存在欺騙、誤導行為，不違反《廣告法》《反不正當競爭法》等規定。截至2021年6月，江蘇省共審理特許經營虛假宣傳案件至少6件。人民法院認為虛假宣傳對特許經營產生實質影響的，可以解除或撤銷合同。調研中發現，部分特許人在宣傳時，不注意措辭，含有預計被特許人從事商業特許經營活動收益的廣告文案。另有部分企業利用雇人排隊、網絡營銷等方式打造并不具有成熟經營模式的網紅品牌，夸大品牌盈利數據，加盟費到手后就對加盟商敷衍了事，并不能真正地向創業者提供資源支持，使得加盟類企業經營難以為繼。公開資料顯示，2021年南京永茂餐飲管理有限公司奶茶品牌“茶主播”被加盟商發帖質疑涉嫌虛假招商，近似“失聯”，“維權無門”，致使700多人受害。無獨有偶，知名女星馬伊琍代言的奶茶品牌“茶芝蘭”因虛假宣傳涉嫌詐騙，被騙人員超過千人，總涉案金額超過7億。

（6）對加盟商培訓指導不力。培訓是特許經營發展的重要保證，《管理條例》規定特許人需協助選址、支持建店，承擔經營指導、技術支持及業務培訓等服務的義務。不光是在建店初期需要培訓，在經營后期也要持續進行培訓。截至目前，江蘇省法院審理相關案件至少4個。部分企業因未履行培訓指導義務導致合同被解除，被要求退還加盟費、培訓費和保證金等費用。

（7）統一供貨的質量和價格問題。特許人與被特許人可以在合同中約定統一供貨，但特許人會產生不及時供貨、供貨質量不合格、供貨價格過高、牟取暴利等問題，不利于特許體系的長期健康運行，也不利于雙方之間建立健康互信的關系。截至2021年6月，全國共審理相關案件106個，其中江蘇省4個。在常州中院審理案件中，雙方約定由特許人進行供貨，但企業出現不及時供貨斷供的情況，由此發生糾紛。以“外購”“商業特許經營”為關鍵詞檢索，江蘇省審理案件7個。調研也發現，私采現象嚴重成為公司發展難題，屢禁不止，影響公司產品質量，不符合公司貨物標準，損害公司形象、商譽等。

（8）特許經營費用構成不合理。特許經營費用包括加盟費、特許權使用費、保證金等，直接涉及雙方的根本利益。截至2021年6月，江蘇省高院共審理有關加盟費用的案件至少2803件，其中南京市至少758件，占全省27.04%。此類糾紛在特許經營中比較常見，是一個比較突出的問題。企業存在虛假宣傳導致不能按照約定方式履行合同承諾，要求退還相關費用。

（9）其他問題。一是合同規范性問題。調研組查看了部分企業的商業特許經營合同，發現大部分企業的特許經營合同特許人和被特許人的權利義務不對等，權利主要歸于特許人，而義務則歸于被特許人。部分合同未遵循《民法典》合同編的相關規定，存在無效的格式合同條款、免責條款等不合規、不合理條款。二是對加盟商的管理問題。調研中，部分企業認為自身對加盟商的管理還不夠完善，尤其是加盟商私自采購問題不但使特許經營企業少了利潤，更是增加了食品安全等各種風險。有的企業制訂了相關的懲罰措施，但往往難以貫徹到位。

（二）部分被特許人存在不甘承擔正常市場風險而惡意信訪和投訴情形

商業活動是復雜的，存在一定的風險，實踐中有被特許人由于經營不善等原因引起效益差而向有關部門起訴，轉嫁市場風險。或者遇到不合自己預期的情況以媒體曝光、稅務投訴、截取錄音片段抹黑公司形象等威脅特許人按照自己的意愿為其服務，以各種理由要求解除合同。根據《條例》和《商業特許經營備案管理辦法》的相關規定，存在八種情形可以向商務主管部門投訴。也可以根據不同的情況，向不同的相關職能機關進行投訴。這些投訴應當有正當理由和訴求，不應該惡意舉報。被特許人的惡意信訪和投訴會造成企業形象、商譽受損，造成消費者、其他加盟商的不信任。而一旦曝光于網絡平臺，由于傳播的廣泛性和快速性特點，造成的損失是不可估量的。

（三）第三方快速招商公司欺詐禍及正規運營的特許經營企業

快招公司通過注冊和運營品牌運用各種手段直接進行招商，主要目的就是賺取高額的加盟費、裝修費和原材料費，但后期服務支持完全沒有。這類欺詐者在注冊快招公司后，借著大品牌的名頭宣傳，利用資本進行無序復制，詐騙錢財。受調研公司均反映特許經營行業受到快招公司的影響，客戶資源流失，行業風氣不正，對行業可持續發展極為不利。認為，快招公司在資本的操作下，單靠企業是無能為力的。這類公司的主要欺詐手段，一是應用搜索引擎推廣，他們為品牌檢索購買廣告使得在搜索引擎上的排名靠前。二是他們打著正規品牌的旗號，但是推廣自己的“品牌”。快招公司往往不具備特許經營資質，沒有豐富的經營資源和雄厚的資金支持，在市場上不具備大規模推廣的實力。三是簽訂的合同比較簡單，對雙方約束的條款輕描淡寫甚至只字不提，比如在加盟店之間開設保護范圍等，很少在合同中提及，后期運營等維護也往往是缺失的。四是游走在法律邊緣，利用知名品牌的產品信息吸引創業者，待創業者進一步詢問加盟條件時，推薦加盟費低的“全新品牌”，并謊稱該品牌為關聯品牌，向創業者虛構加盟前景，大量加盟商因不了解內情而被欺騙。受調研的單位普遍反映公司受到快招公司的不良影響，使行業發展受到打擊，要求對快招公司的行為加以規制。

以知名火鍋店小龍坎為例，在搜索網站上搜索“小龍坎加盟”，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各式各樣的招商網站，而真正品牌的加盟入口并不在此。快招公司的行為涉及虛假宣傳，以知名品牌引流方式，推薦自己的品牌，不但損害創業者的熱情，還損害品牌本身的商譽和知名度，在特許經營市場上造成不良影響。2021年3月23日，上海偵破首例以虛假品牌奶茶招商網站吸引加盟商、虛構履約能力騙取加盟費的“套路加盟”合同詐騙案。給快招公司敲響警鐘，同時也表明凈化市場的必要性和決心。調研中，受調研公司均反映具備“兩店一年”再進行備案實際上存在困難。在品牌剛有起色時，堅守“兩店一年”條件再進行招商，反而會導致快招公司引流、打壓、復制扼殺品牌聲譽，對公司繼續推進項目不利。

四、建議

（一）建議政府職能部門加強特許經營備案宣傳工作，增強企業合法備案的意識

加強特許經營企業備案的宣傳力度，增強企業對特許經營備案的意識。在“餐飲管理”“品牌管理”等特許經營企業設立時或設立后的合理時間內，相關職能部門可通過向企業提供相應的法律法規材料、組織企業相關負責人參加特許經營備案工作培訓等方式，向企業宣傳特許經營備案相關知識。同時，堅持監管與依法行政相統一，根據需要組織開展商業特許經營備案專項監督檢查工作，依法強化監管。根據其他省份的經驗，應逐步建立對被檢查對象隨機抽取和“雙隨機”監督檢查機制，原則上每年一到兩次，檢查不少于備案企業的5%。對不合法的企業要分門別類地進行處罰，對一些故意違法違規的特許商，更要加大處罰力度，嚴格處罰。高度重視特許經營類投訴工作處置，積極暢通投訴舉報渠道，加強事中監管，鼓勵群眾通過12345、12312舉報投訴熱線進行訴求。同時，落實被處罰企業后期整改跟蹤工作，有針對性地落實特許經營企業規范管理工作。

（二）充分發揮商業協會的橋梁和紐帶作用，促使特許經營企業規范運營

近年來，商務部出臺《關于“十二五”期間促進商業特許經營健康發展的指導意見》等相關文件，組織編制了《商業特許經營業種分類》《商業特許經營合同規范》《企業商業特許經營法律事務服務規范》等一系列標準；指導協會組織開展特許企業評級工作，委托中國連鎖經營協會對特許經營企業備案情況、發展情況進行調查統計，并發布行業發展報告，引導社會資本理性投資。各地商務主管部門近年來也開展了大量工作，如不少地方結合實際情況制訂了備案細則，針對企業和社會各界的投訴積極開展調查取證，對投訴情況及時回復和處理。還有一些地區，如北京、長沙等，借助商務執法隊伍對違法企業進行有效查處，推動《條例》的貫徹落實，維護了廣大投資者利益。具體到南京地區，特許經營矛盾主要集中在餐飲、教育培訓、美容行業，因此有必要針對問題進行源頭管理，減少問題發生。通過成立專委會，以服務政府、企業為宗旨，組織專項培訓學習、解讀政策法規、特許加盟服務指導、幫助完善流程手續等形式，規范引導新興商業特許經營企業依法依規進行備案、信息披露及宣傳推廣，發揮行業中介組織的橋梁和紐帶作用，為優化全市高質量營商環境發揮積極作用。

（三）加強地區間溝通，構建全國性防范網絡，使快招公司無處遁形

各地區、各部門應當互相交流、互相合作，針對快招公司通過搜索引擎引流的方式予以高度關注。利用《網絡安全法》，要求信息實名，建立針對快招公司惡意競爭擾亂市場的投訴專線，充分發揮區域商會作用，積極針對快招公司引流、不正當宣傳的行為，向有關搜索引擎平臺進行投訴，要求信息披露時刪除不實招商信息。

注釋：

①FranchiseTimes.2019全球特許經營排名:RE/MAX連續第11年蟬聯房地產行業NO.1[EB/OL].https://www.sohu.com.

②百度百科[EB/OL].

③中國連鎖經營協會.2019年特許百強報告[EB/OL].http://www.ccfa.org.cn.

④網上資料[EB/OL].http://txjy.syggs.mofcom.gov.cn.

⑤?中國特許經營市場依然巨大,成民資進入重要領域[EB/OL].https://www.sohu.com.

⑥2019—2020年度中國特許經營合同糾紛裁判白皮書[R].

⑦中國連鎖經營協會.2021年6月7日報告[EB/OL].http://www.ccfa.org.cn.

⑧網上資料[EB/OL].http://txjy.syggs.mofcom.gov.cn.

⑨元典數據庫.特許經營檢索[EB/OL].

⑩中國餐飲加盟行業白皮書.2021:“小店”跑出大連鎖,中餐多品類爆發[R].

?中國連鎖經營協會公眾號.中國餐飲加盟行業白皮書2021:“小店”跑出大連鎖,中餐多品類爆發[EB/OL].https://mp.weixin.qq.com.

?最高人民法院辦公廳.關于印發《最高人民法院知識產權案件年度報告(2010)》的通知[A].法辦〔2011〕81號.

?威科先行法律信息庫.特許經營備案檢索[EB/OL].www.pkulaw.com/clink/pfnl/chl.

?判決書[A].https://www.pkulaw.com.

?網上資料[EB/OL].http://txjy.syggs.mofcom.gov.cn.

?網上資料[EB/OL].https://www.pkulaw.com.

?網上資料[EB/OL].http://txjy.syggs.mofcom.gov.cn.

?威科先行數據庫.“兩店一年”檢索[EB/OL].

?網上資料[EB/OL].https://www.pkula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