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貿易摩擦對雙邊木質林產品貿易的影響*

王 瑩 李 靜 徐 斌 徐 鵬 劉 駿

(1 中國林業科學研究院林業科技信息研究所 北京 100091； 2 國家林業和草原局華東調查規劃院 杭州 310019)

2018年6月15日，美國政府援引“301調查”單方認定結果，宣布對從中國進口的約500億美元商品加征25%關稅，其中對約340億美元商品自2018年7月6日起實施加征關稅；6月16日，中國政府采取同等規模的關稅反制措施，決定對原產于美國的659項約500億美元進口商品加征25%關稅，其中545項約340億美元商品自2018年7月6日起實施加征關稅，中美貿易摩擦全面爆發[1]。林業產業作為中美雙邊貿易涉及的重要產業，隨著貿易摩擦不斷升級，也被迫卷入其中。2019年5月5日，在第11輪中美經貿高級別磋商剛剛結束之際，美國單方面宣布自5月10日起，將價值2 000億美元的中國輸美商品關稅從10%上調至25%[2]。2019年5月13日，中國國務院關稅稅則委員會宣布，自6月1日起對原產于美國價值600億美元的部分進口商品加征5%～25%關稅，征稅產品涉及原木、鋸材、單板、刨花板、纖維板、膠合板、地板、包裝材料、木門窗和木家具等，幾乎涵蓋所有木質林產品類型[3]。至2019年10月，中美經貿團隊已經歷13輪高級別磋商，在平等和相互尊重的基礎上，最終雙方達成階段性協議，貿易摩擦趨于緩和。

中美貿易摩擦由來已久，局面也一直在不斷變化；未來，中美貿易摩擦走向仍不明確。中美經貿關系一直是中美兩國之間關系的“壓艙石”和“穩定器”。在此背景下，明晰中美貿易摩擦對雙邊木質林產品貿易以及中國林業產業和木材安全的影響，從而為中國應對不確定的貿易摩擦風險提供依據十分必要。

1 數據與方法

本文所稱中美貿易摩擦，特指2018年爆發的中美貿易摩擦。在中美加征關稅清單中，除印刷品外的木質林產品均被涉及，包括原木、木片、鋸材、人造板、紙制品和木家具等，涵蓋范圍廣泛。本文基于2015—2020年中美木質林產品貿易數據，選取貿易摩擦涉及的木質林產品為研究對象，采用對比分析法，通過中美貿易摩擦前后兩國木質林產品貿易規模等指標的對比分析和描述性統計，明確中美貿易摩擦對雙邊木質林產品貿易的影響。需要說明的是，因2020年中美貿易受全球新冠疫情影響較大，故文中2020年數據僅作為參考。

為更清晰、全面反映中美木質林產品貿易，本文參考聯合國糧食及農業組織(FAO)、《中國海關統計年鑒》和《中國林業統計年鑒》，將基于海關稅則號(HS)的518種(8位代碼)木質林產品分為19類。鑒于木質活性炭在中美木質林產品貿易中所占份額很少，且2018年中美貿易摩擦涉及的木質林產品不包含印刷品，故本文木質林產品指除木質活性炭和印刷品以外的所有木質林產品。2015—2020年中美木質林產品貿易數據來源于國際貿易中心(International Trade Centre，ITC)。

2 結果與分析

2.1 中美貿易摩擦對雙邊木質林產品貿易規模的影響

林產品貿易是拉動中美兩國林業發展的重要力量，20多年來，兩國林產品貿易快速發展。中美貿易摩擦爆發前，兩國林產品貿易額總體處于增長趨勢，中國對美國的林產品貿易順差逐年擴大[4]。2009年美國成為中國第1大林產品進口國，中國也在2014年成為美國第1大林產品出口國[5]，中美雙方在林產品貿易領域是重量級合作關系，雙邊林產品貿易地位舉足輕重。中美貿易摩擦導致的貿易波動對兩國國內林產品生產和消費均有一定影響。

2.1.1 中美木質林產品貿易額

從2015—2020年中國對美國木質林產品進出口情況(圖1)可知，貿易摩擦爆發前，雙邊木質林產品貿易額總體處于增長狀態，從2015年的200.43億美元升至2017年的220.50億美元，增長率約10.01%；2018年中美貿易摩擦爆發后，由于兩國貿易商在貿易摩擦初始階段的恐慌性采購和囤貨，雙邊貿易額依舊保持增長，達到225.32億美元，但增長幅度明顯降低，相比2017年僅增長2.18%；2019年中美貿易摩擦全面升級，雙邊木質林產品貿易額降至166.42億美元，較2018年下降26.14%；2020年貿易額進一步降至132.83億美元。這表明，中美貿易摩擦對雙邊木質林產品貿易具有較大沖擊。

圖1 2015—2020年中國對美國木質林產品進出口情況

在進口方面，貿易摩擦爆發后，2018年中國對美國木質林產品的進口額為81.21億美元，較2017年降低7.24億美元；貿易摩擦升級后，2019年進口額降至53.32億美元，下降幅度34.36%，2020年進一步降至47.91億美元。在出口方面，貿易摩擦爆發后，2018年中國對美國木質林產品的出口額為144.14億美元，較2017年增長12.00億美元；貿易摩擦升級后，2019年出口額降至113.12億美元，比2018年下降21.51%，2020年進一步降至84.94億美元。由此可知，中美木質林產品貿易進出口額均受到貿易摩擦的較大影響。

從雙邊貿易差額角度分析，由2015—2020年中美木質林產品貿易差額(圖2)可知，中國在中美木質林產品貿易中一直占有順差優勢。2017年，中國對美國木質林產品的貿易順差為43.70億美元；2018年，中美貿易順差增至62.93億美元；貿易摩擦升級后，2019年中美貿易順差降至59.78億美元，較2018年下降4.93%，2020則進一步降至37.00億美元。中美貿易關系中，美國長期處于逆差地位，中美貿易不平衡是美方貿易保護勢力借題發揮的最重要因素。貿易摩擦爆發后，中美木質林產品貿易差額逐漸減少，中美貿易地位不平衡的差距縮小[6]。

圖2 2015—2020年中美木質林產品貿易差額

2.1.2 中美木質林產品貿易額比重

從中美木質林產品貿易額占雙邊貿易額的比重來看，林產品貿易是雙邊貿易中很小的組成部分，林業產業不是中美貿易的主要領域。2017年，中美木質林產品貿易額占雙邊貿易額的比重約1.20%；貿易摩擦爆發后，2018年該比重降至1.06%，2019和2020年該比重進一步降至0.80%和0.65%。這表明，貿易摩擦背景下雙邊木質林產品貿易規模進一步縮小，中美木質林產品貿易額占雙邊貿易額的比重也進一步降低。

從2015—2020年中美木質林產品貿易額占中國木質林產品貿易總額的比重(圖3)來看，貿易摩擦爆發前，中美雙邊木質林產品貿易額占我國木質林產品貿易總額的比重約為20.00%；貿易摩擦爆發后，2018年該比重有所降低，2019年該比重進一步降至15.14%，2020年該比重恢復至23.71%。這表明，中美一直以來都互為重要的木質林產品貿易伙伴。

圖3 2015—2020年中美木質林產品貿易額占中國木質 林產品貿易總額的比重

2.2 中美貿易摩擦對主要木質林產品貿易的影響

中美貿易摩擦爆發后，中國主要木質林產品對美國進出口受到阻礙，中國對美國木質林產品的進口總額和出口總額均有一定程度下降。明晰貿易摩擦前后中美木質林產品貿易結構以及中美雙邊貿易中我國主要木質林產品進出口量的變化，有利于分析不同木質林產品在貿易摩擦中受到的沖擊，從而把握中美貿易摩擦對中國主要木質林產品貿易的具體影響。

2.2.1 主要木質林產品進口

2015—2020年，中國自美國進口的主要木質林產品包括廢紙、木漿、鋸材、紙板及紙制品和原木(圖4、圖5)。相較于出口木質林產品，進口木質林產品的結構種類更加豐富、集中度更低。中美貿易摩擦爆發后，2019年中國從美國進口的原木和鋸材大幅減少，與2018年相比分別下降41.92%和43.02%；而木漿的進口量有所提高，2019年所占份額達27.99%。同時，中美貿易摩擦導致紙板及紙制品進口量有所增加，而廢紙進口量大幅下降?？傮w看來，因原木和鋸材一直以來都是中國從美國進口的重要木質林產品，故受中美貿易摩擦沖擊較大；廢紙進口量變化主要受2020年底我國發布的《關于全面禁止進口固體廢物有關事項的公告》的影響[7]。中國廢紙進口量大幅下降致使以廢紙為重要原料的木漿、紙板及紙制品產量也相應減少，推動了木漿、紙板及紙制品等林產品進口量上升。

圖4 2015—2020年中國自美國進口各類木質林產品份額

圖5 2015—2020年中國自美國主要木質林產品進口量

2.2.2 主要木質林產品出口

2015—2020年，中國對美國出口的主要木質林產品包括木家具、紙板及紙制品、木制品、膠合板(圖6、圖7)，其中木家具占據較大份額。中美貿易摩擦爆發后，2019年木家具出口量較2018年下降26.24%，所占出口木質林產品份額也下降6.13個百分點；中國對美國出口的人造板以膠合板為主，2018年膠合板出口量達74.06萬t，2019年出口量為30.62萬t，所占出口木質林產品份額也從2018年的7.46%降至3.89%；同期紙板及紙制品出口量下降17.88%，木制品出口量下降7.56%，所占出口木質林產品份額均有所增加。可以看出，中美貿易摩擦對中國膠合板和木家具出口影響較大，對紙板和紙制品以及木制品影響相對較小。

圖6 2015—2020年中國對美國出口各類木質林產品份額

圖7 2015—2020年中國對美國主要木質林產品出口量

2.3 中美貿易摩擦對主要木質林產品市場的影響

綜上分析可以看出，受中美貿易摩擦影響較大的出口林產品主要包括木家具和膠合板、進口林產品主要包括原木和鋸材。為明晰貿易摩擦對主要木質林產品市場的影響，應著重分析上述4種林產品的市場變化情況，進而探析中國尋找替代市場或替代原料的可能性，以及明確貿易摩擦對中國市場供給和木材安全的影響。

2.3.1 主要木質林產品進口市場

1) 原木。2015—2020年中國原木進口市場變化如圖8所示。2015—2018年，中國對美國原木進口量呈不斷上升趨勢，且美國在中國原木進口市場中的份額不斷擴大。2018年中國自美國進口原木624.88萬m3，貿易摩擦升級后，2019年原木進口量降至445.65萬m3，較2018年下降179.23萬m3。從中國原木總進口量來看，2019年中國自美國進口的原木較2018年減少73.82萬m3，而自美國以外其他國家的原木進口量增加105.41萬m3。

圖8 2015—2020年中國原木進口量

美國是中國木材的主要來源市場，但不是唯一的無法替代的木材供應國。2017年，中國原木總進口量為4 838.21萬m3，其中美國占比12.60%，低于新西蘭和俄羅斯，位列第3。中美貿易摩擦爆發后，中國對新西蘭和澳大利亞的原木進口量逐漸增加，2019年進口量較2018年分別增加35.6萬m3和54.01萬m3。由此可知，雖然中美貿易摩擦導致中國對美國的原木進口量大大減少，但可通過其他來源國填補木材空缺。

中美貿易摩擦給美國木材出口市場帶來一定壓力。中國是美國最大的原木出口市場，出口量超過其他國家和地區之和，美國出口到中國的原木約占美國原木總出口量的1/2[8]。不難看出，美國木材出口對中國市場依賴很大，而中國木材進口對美國市場依賴適中。

2)鋸材。2015—2020年中國原木進口市場變化如圖9所示。貿易摩擦爆發前，中國對美國鋸材進口量一直穩步增加，2017年鋸材進口量達320.35萬m3。貿易摩擦爆發后，2018年中國自美國進口的鋸材降至284.19萬m3，2019年進一步降至163.15萬m3，較2018年下降121.04萬m3，下降幅度42.59%。從中國鋸材總進口量來看，2019年相比2018年我國進口的鋸材增加133.16萬m3，自美國以外其他國家鋸材進口量增加254.20萬m3。由此可知，中美貿易摩擦導致中國自美國鋸材進口量大大減少。

圖9 2015—2020年中國鋸材進口量

美國是中國第5大鋸材供應國，2017年中國鋸材總進口量為3 341.78萬m3，其中美國占比為9.59%。貿易摩擦爆發后，2018年美國的市場份額降至8.70%，2019年進一步驟降至4.80%；與此同時，中國從俄羅斯和加拿大等國的鋸材進口量均有所上升。由于美國鋸材在中國林產品市場缺乏較強的不可替代性，中國可通過從俄羅斯、加拿大和歐洲國家進口替代鋸材，以分散貿易摩擦帶來的風險，因此中美貿易摩擦不會對中國鋸材市場供給產生很大影響。

中國是美國鋸材最大的出口國，美國每年超過1/3的鋸材出口到中國市場，美國鋸材出口對中國市場依賴程度較高，在短期內難以找到具有競爭力的替代市場[9]。從長期來看，美國林業企業一旦失去大量訂單，可能會導致林業工人流失，進而導致美國林業生產恢復困難[10]。

2.3.2 主要木質林產品出口市場

1) 木家具。2015—2020年中國木家具出口市場變化如圖10所示。美國是中國木家具最大的出口市場，貿易摩擦前，中國對美國木家具出口量逐年遞增，2018年最高，達20.03億m3，美國占中國木家具出口市場的55.72%。貿易摩擦爆發后，2019年中國對美國木家具出口量驟降至14.23億m3，較2018年下降5.80億m3，下降幅度達28.96%。相對而言，2019年中國木家具總出口量較2018年減少5.33億m3，出口至美國以外其他國家的木家具增加0.47億m3。這表明，中美貿易摩擦對中國木家具出口產生了較大影響，中國在短期內難以找到出口替代市場。

圖10 2015—2020年中國木家具出口量

2) 人造板。2015—2020年中國人造板出口市場變化如圖11所示。貿易摩擦爆發前，2017年中國對美國出口人造板160.44萬m3；貿易摩擦爆發后，2018年向美國人造板出口量降至127.37萬m3，2019年大幅降至53.21萬m3，下降幅度58.29%。相對而言，2019年中國人造板總出口量較2018年增加62.35萬m3，出口至美國以外其他國家的人造板增加136.51萬m3。中國人造板出口以膠合板為主，占比達81.35%，刨花板僅占0.48%。中美貿易摩擦對中國人造板特別是膠合板出口產生一定影響，其中也有美國對華進行反傾銷和反補貼調查的因素[11-12]；但對膠合板出口的總體影響不大，中國可以通過其他市場填補空缺。

圖11 2015—2020年中國人造板出口量

貿易摩擦爆發前，美國是中國人造板最大的出口貿易伙伴，也是最主要的膠合板出口國。2018年，美國在中國人造板出口市場中占比20.78%；貿易摩擦升級后，2019年該比例降至7.88%。此時，緬甸成為中國人造板最大的出口市場，出口量達187.49萬m3，其在我國的出口市場中所占份額大大超過美國，同時中國對越南的出口占比也大幅提升。這表明，中國人造板產業已在尋求發展新的市場，雖然短期內難以突破困境，但從長期來看，中國可以開拓東南亞等市場，降低對美國市場的依賴程度[13-14]。

中國是美國膠合板的重要供應國，其需求價格彈性較高，中國膠合板對美國出口會顯著影響美國對其他國家的產品需求，中國對美國具有較強的市場影響力[15-16]。因此，貿易摩擦將對美國的膠合板進口貿易格局造成一定影響，美國也難以在短期內找到具有競爭力的替代市場。

3 結論與建議

3.1 結論

總體而言，中美貿易摩擦爆發前，雙邊木質林產品貿易呈規模大、增速快的特點，中美經貿關系的快速發展成為兩國經濟發展的重要動力，對兩國及國際社會關系產生深遠影響[17-18]。中美貿易摩擦爆發后，對雙邊木質林產品貿易產生較大沖擊和影響，呈現“雙輸”的局面，但對中國林業產業的影響總體可控。本文基于2015—2020年中美木質林產品貿易數據，分析貿易摩擦對雙邊木質林產品貿易的影響，得出以下結論：

1) 2019年，雙邊木質林產品貿易總額、進口額和出口額較2018年分別下降26.14%、34.36%和21.51%，中國對美國貿易順差減少4.93%，中美木質林產品貿易額占雙邊貿易總額及中國木質林產品貿易總額的比例均有所下降。

2) 受貿易摩擦影響較大的進口林產品為原木和鋸材，2019年中國對美國進口量較2018年分別下降41.92%和43.02%；受貿易摩擦影響較大的出口林產品為膠合板和木家具，2019年中國對美國出口量較2018年分別下降58.66%和26.24%。

3) 2019年，美國在中國木家具和人造板出口市場所占份額較2018年分別下降9.25和12.90個百分點，貿易摩擦對木家具和人造板市場產生一定沖擊，中美雙方在短期內均難以找到替代市場。

4) 2019年，美國在中國原木和鋸材進口市場所占份額較2018年分別減少3.89和4.79個百分點，但中國可以通過尋找替代木材改善貿易摩擦導致的木材進口量減少狀況，不會對中國木材安全構成較大威脅。

需要指出的是，本文僅重點關注和分析中美貿易摩擦前后的數據變化情況以及貿易摩擦對雙邊木質林產品的影響，后期關于新冠疫情對雙邊貿易的長期影響仍需觀察和研究。

3.2 建議

當前，中美貿易摩擦的復雜性和未來發展趨勢的不確定性逐漸加劇，貿易摩擦的不利影響可能會隨著時間推移向整個產業鏈各環節傳導，進而對林業產業的長期發展造成較大影響。因此，應正確認識和妥善應對中美貿易摩擦，努力將外部壓力轉化為推動林業產業高質量發展的強大內生動力，提出政策建議如下：

1) 提高國內木材供給能力，積極尋找進口替代渠道。中國森林資源分布不均衡、質量不高，國內木材供應潛力未得到充分釋放。在中美貿易摩擦背景下，應進一步提高國內森林可持續經營水平，改善森林經營管理模式，保護森林的同時以森林的合理經營與利用促進森林質量和森林蓄積提升，加強大徑級優質木材培育，增加國產優質材供應能力。此外，應不斷拓寬木材進口渠道，積極尋找來自“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替代木材，填補貿易摩擦中美國木材進口量減少帶來的供應缺口，維護中國木材供應安全。

2) 加強同其他國家的經貿合作，積極開拓多元化出口替代市場。在中美貿易摩擦挑戰下，中國企業應積極尋找新的貿易伙伴，挖掘新興市場潛力，加強同俄羅斯及非洲、歐盟等國家的合作。同時，要重點開拓南美和東盟國家市場，減少對美國市場的過度依賴?；谄降群献?、相互尊重、互利共贏的國際準則，擴大同其他國家的合作范圍，提高中國林產品的對外開放水平，開發國際市場，構建林產品多元化出口格局，分散中美貿易摩擦帶來的集中風險。

3) 推動林業產業結構調整，促進企業轉型升級。從林業產業結構角度而言，中國林業總體體量較小，利潤主要來源于低附加值產品以及勞動力比較優勢產品，導致中美貿易摩擦襲來之際大多企業只能被動承擔關稅上升的成本，缺乏轉變產品結構的能力。中國林產品企業要根據國際形勢，加強技術創新，建立公平的創新激勵機制，加大科技資金投入和產品研發力度，持續優化產品布局以推動企業轉型和升級；要提高產品的不可替代性，向高端化、特色化、異質化方向發展，打造企業國際品牌，提升產品國際競爭力。

4) 在全面擴展林產品國內循環的基礎上，促進林產品國際循環。中美貿易摩擦逐漸從貿易向金融、投資、科技和人才等領域拓展，具有多變性、復雜性和長期性。同時，中國經濟迅速發展，對外依賴程度逐漸降低，中國經濟增長更大程度上需要內需拉動。在中美貿易摩擦背景下，中國林產品企業受到嚴峻挑戰，著力實現林業的國內國際雙循環發展有利于企業尋求更多發展機會并克服現有發展瓶頸。一方面，要擴大內需，充分挖掘國內市場潛力，構建林業產業鏈大循環；另一方面，要擴展外需，充分利用國外市場，提高林產品對外開放水平，發展林業國際大循環，推動建立中國雙循環新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