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曉春
經過研究,筆者認為現存《雞鳴》古辭是由多個詩歌文本片段拼接而成的。詩中的三個部分很可能原屬于幾個不同的詩歌,在流傳過程中由于口傳的記憶問題、紙張的損壞散佚問題,與原來的詩歌題目、上下文本失去可供辨認的聯系,而后世整理者缺乏必要的證據,未能辨別,遂將這三塊文本拼接為一首完整的詩。
我們先看《雞鳴》古辭文本:
雞鳴高樹巔,狗吠深宮中。蕩子何所之,天下方太平。刑法非所貸,柔協正亂名。
黃金為君門,璧玉為軒(欄)堂。上有雙樽酒,作使邯鄲倡。劉玉碧青甓,后出郭門王。
舍后有方池,池中雙鴛鴦。鴛鴦七十二,羅列自成行。鳴聲何啾啾,聞我殿東廂。
兄弟四五人,皆為侍中郎。五日一時來,觀者滿路傍。黃金絡馬頭,颎颎何煌煌。
桃生露井上,李樹生桃傍。蟲來嚙桃根,李樹代桃僵。樹木身相代,兄弟還相忘。
1.1 資料來源 選取2016年6月-2017年9月萬寧市計劃生育服務中心診治的60例女性免疫不孕患者作為觀察組,同時期的60名健康者為對照組。對照組的60名健康者中,年齡22~35歲,平均年齡為(30.3±3.8)歲,均為已婚已育女性。觀察組的60例女性免疫不孕患者中,年齡23~36歲,平均年齡為(30.2±3.5)歲,病程:≤4.0年者40例,>4.0年者20例,其中原發性不孕者20例,繼發性不孕者40例。兩組婦女的年齡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兩組具有可比性,同時所有患者均知情同意,并經倫理學委員會批準通過。
這首詩可以分為三個部分:前六句為第一部分,講天下太平、君主賢明、法度井然。中間十八句為第二部分,描述一個富貴人家住宅豪華、生活奢侈、男性家庭成員官位顯赫。最后六句為第三部分,以桃李喻兄弟,以樹木之“相代”勸誡兄弟“相為表里”(這是郭茂倩在《樂府詩集》中的觀點)。
對于這首詩,徐獻忠在《樂府原》中解釋道:“雞鳴樹巔而不驚飛,狗吠深宮而不外警,太平之時方有此象,故游蕩之子志慕高遠,不居村落而皆入君門,侍殿陛為侍中郎矣。然盛時同榮,衰時亦當相恤,一旦遇變衰而遽至相忘,亦蕩子之恒情也。故又以桃李相依戒之。此篇當以蕩子為主?!毙飓I忠認為這首詩以表現“蕩子”為主,第一部分介紹天下太平的社會背景,第二部分轉入“蕩子”輔佐明君,家族繁榮,第三部分表現家族衰落,兄弟失和。然而,這種解釋忽視了三個部分之間轉換生硬的問題,有強行解釋的嫌疑。若要按此理解,第一部分與第二部分之間至少應當穿插幾個過渡詩句,交代“蕩子”輔佐君王,深受恩寵,這樣第二部分極力渲染富貴繁榮才較為自然。同樣,第二部分與第三部分之間也應當加入過渡句,表明家族從繁盛轉為衰落,這樣第三部分兄弟失和才不至于突?!,F存的文本沒有這兩處過渡,轉換突兀,因此《雞鳴》古辭很可能不是原貌,目前所見的文本或者是丟失了一部分文本,或者是由多個原屬于不同詩歌的文本拼接而成的。明代梅鼎祚已經發現這一問題,他在《古樂苑》中對《雞鳴》古辭注道:“《詩紀》云:此詩前后辭不相屬,蓋采詩入樂合而成章邪?抑有錯簡紊誤也?!?/p>
此外,許多詩文集收錄了與《雞鳴》古辭內容相近、文字相似的樂府詩,這些樂府詩上下文聯系緊密,前言后語通順流暢。如《相逢行》古辭、《長安有狹斜行》古辭、梁昭明太子《相逢狹路間》,三首詩基本結構是相同的:開頭以問路的情境發端,引出“君家”;中間部分著力表現“君家”男性成員地位顯赫;最后以三婦紡織、彈琴、各得其所結束全篇。在相同的整體框架下,不同的詩各有增減變化,但是各部分之間銜接自然,都指向一個清晰的主題,即贊美富貴之家的生活。
除了這三首,還有九首與《雞鳴》古辭內容、文字相近的詩,歌頌富貴家族的美好生活,主題清晰,行文流暢。這種情況也為現存《雞鳴》古辭不是原貌的懷疑提供了旁證。
根據現存《雞鳴》古辭的第一部分文本,即前六句,筆者認為,原始的《雞鳴》古辭應當就是垓下之戰中漢軍包圍楚軍時所唱之“楚歌”——“雞鳴歌”。
首先,《雞鳴》古辭和“雞鳴歌”都是漢代流傳下來的歌曲,二者產生的時間非常相近?!峨u鳴》古辭是漢代舊辭,《樂府詩集》中有明確記載:
《宋書·樂志》曰:“相和,漢舊曲也,絲竹更相和,執節者歌。本一部,魏明帝分為二,更遞夜宿。本十七曲,朱生、宋識、列和等復合之為十三曲?!逼浜髸x荀勖又采舊辭施用于世,謂之清商三調歌詩,即沈約所謂“因弦管金石造歌以被之”者也。……《晉書·樂志》曰:“凡樂章古辭存者,并漢世街陌謳謠,《江南可采蓮》《烏生十五子》《白頭吟》之屬。”其后漸被于弦管,即相和諸曲是也。魏晉之世,相承用之。永嘉之亂,五都淪覆,中朝舊音,散落江左。
這表明,《樂府詩集》中標注為“古辭”的詩歌都是漢代民間流傳的歌謠,一直在漢、魏的宮廷中演唱。晉荀勖掌管樂事,修訂律呂,仍然沿用漢代的歌辭。此為《雞鳴》古辭就是漢代本辭之證一?!稑犯娂吩凇跋嗪颓稀毕伦⒌溃骸啊豆沤駱蜂洝吩唬骸畯堄馈对渭间洝罚合嗪陀惺迩?,一曰《氣出唱》,二曰《精列》,三曰《江南》,四曰《度關山》,五曰《東光》,六曰《十五》,七曰《薤露》,八曰《蒿里》,九曰《覲歌》,十曰《對酒》,十一曰《雞鳴》,十二曰《烏生》,十三曰《平陵東》,十四曰《東門》,十五曰《陌上?!?。十三曲有辭,《氣出唱》《精列》《度關山》《薤露》《蒿里》《對酒》并魏武帝辭,《十五》文帝辭,《江南》《東光》《雞鳴》《烏生》《平陵東》《陌上?!凡⒐呸o是也?!卑凑諒堄乐f,南朝宋元嘉時期,相和曲中十三首有歌詞,其中六首為曹操所作,一首為曹丕所作,而包含《雞鳴》在內的六首是“古辭”。張永所說的“古辭”是以曹操、曹丕父子為參照的,此為《雞鳴》古辭是漢樂府本辭之證二。又有班固《詠史詩》贊揚緹縈救父:“上書詣闕下,思古歌《雞鳴》。憂心摧折裂,晨風揚激聲。圣漢孝文帝,惻然感至情?!绷_根澤先生指出,緹縈“歌《雞鳴》”取的是其中“刑法非有貸,柔協正亂名”之意(馬強才選編《羅根澤文存》)。如此看來,至少在孝文帝以前《雞鳴》古辭就已經相當流行了,此為《雞鳴》古辭是漢樂府本辭之證三。
“雞鳴歌”見之于文獻,是應劭注“夜聞漢軍四面皆楚歌”:“楚歌者,謂雞鳴歌也。漢已略得其地,故楚歌者多雞鳴時歌也。”(《史記·項羽本紀》)對這一注釋,歷來有不同觀點,主要是對“故楚歌者多雞鳴時歌也”的斷句和“時”的解釋有分歧。筆者認為,第二句中有一“故”字,說明前后分句有因果關系,且第二句是對第一句的展開和論證,因此句讀應當斷為“漢已略得其地,故楚歌者多,雞鳴時歌也”?!俺琛睉钱敃r楚地流行的雞鳴類歌。那么,“雞鳴歌”的產生時間不遲于垓下之戰。
《樂府詩集》中未見晉以后宮廷演唱《雞鳴》古辭或《雞鳴》變體的記載,這說明《雞鳴》古辭流傳到晉朝就不再演唱了。隋代杜公瞻編纂的類書《編珠》記載:“《晉志》曰:武帝受禪,罷雞鳴諸曲,名存者惟漢世街謠,江南采蓮、烏生八九子、白頭吟之屬?!?《編珠》卷二音樂部)郭茂倩《樂府詩集》卷二十八“相和歌辭”中收錄了《雞鳴》古辭,卷八十三“雜歌謠辭”中收錄了《雞鳴歌》,那么晉武帝罷的到底是哪一個呢?《編珠》這一段文字中的“雞鳴”“江南采蓮”“烏生八九子”“白頭吟”全是“相和歌辭”,這很難解釋為是巧合。筆者認為,根據“相和歌辭”這一共同點,“雞鳴”應當就是《雞鳴》古辭。又據《晉書·武帝紀》記載:“(泰始)二年春正月……庚寅,罷雞鳴歌。”則《雞鳴》古辭就是“雞鳴歌”。
其次,現存的《雞鳴》古辭第一部分,與垓下之戰的“雞鳴歌”演唱的歷史情形相符合。《史記·項羽本紀》記載垓下之戰的情況:“夜聞漢軍四面皆楚歌,項王乃大驚曰:‘漢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但是項羽為什么僅通過聽“楚歌”就能判斷“漢皆已得楚”?項羽和劉邦都是楚人,他們的將軍也大多是楚人,他們所喜愛的音樂自然也是楚聲。劉邦喜愛楚聲,在《漢書·禮樂志》中有記載:“高祖樂楚聲,故《房中樂》楚聲也?!倍椨鹪谌松┞窌r,所作《垓下歌》是楚歌,也就不難看出他對楚歌的愛好了。既然上層將領的喜好是楚歌,那么軍中的士兵耳濡目染,至少都會唱一些楚歌。正因為此,光聽“楚歌”無法辨別是哪一方在唱歌。只有這首“雞鳴歌”的歌辭直接傳達了“漢盡得楚地”的信息,才會令項羽相信大勢已去。
分析《雞鳴》古辭的第一部分,可見確有“招降”意味:以“雞鳴高樹巔,狗吠深宮中”勾勒出“天下方太平”的景象,以“蕩子何所之”呼喚楚軍放下武器,加入太平的漢軍?!笆幾印痹诋敃r專指辭家遠出、羈旅忘返的男子,這與士兵身份有高度相似性,因此這里把“蕩子”理解為對楚軍士兵的呼喚是合理的。最后以“刑法非所貸,柔協正亂名”告訴楚軍的士兵們:漢王陟罰臧否皆有法度,為什么不棄暗投明呢?如果“雞鳴歌”表達了這樣的意思,項羽“漢盡得楚地”的判斷也就不難理解了。許云和先生《〈雞鳴歌〉與四面楚歌》一文指出,垓下之戰漢軍獲勝是必然的,“四面楚歌”作為一種戰術,只是加速了楚軍的崩潰。也就是說,當時漢軍確實已“略得其地”,有條件控制大量楚人,讓他們唱“雞鳴歌”。
從傳播角度來看,現存的《雞鳴》古辭第一部分應當是原始文本。漢代文本傳播方式一般有兩種,一種是口傳,一種是傳抄??趥鲿r,按照記憶規律,人們最容易記住詩歌的題目與開頭幾句。因此,在口傳過程中,題目與開頭是最不容易分離的,在流傳過程中被后人丟失、補足、篡改的概率自然較低,容易以原本的面貌流傳到后世。在傳抄過程中,開頭幾句緊跟著題目,很可能被抄寫在同一張紙上,而離題目較遠的文本則很可能被抄寫在下一張紙上。在同一張紙上的題目和開頭自然是不容易分離的,而與題目不在同一張紙上的文本卻很容易與題目分離。如果后人無法記住全篇,便無法辨別哪些文本屬于哪些題目?,F存的《雞鳴》古辭第一部分緊跟著題目,其為原始文本的可能性很大。
現存的《雞鳴》古辭至少是由兩首詩拼接而成的。第一部分屬于原始的《雞鳴》古辭,即“雞鳴歌”,這一點已經在上文論證。下面將論證現存的《雞鳴》古辭第三部分,即結尾六句,屬于另一首樂府詩。
漢代沿襲秦制,甫一立國就有樂府?!妒酚洝窌吩唬骸案咦姹?,令沛得以四時歌舞宗廟。孝惠、孝文、孝景無所增更,于樂府習常肄舊而已?!薄稘h書·禮樂志》曰:“漢興,樂家有制氏,以雅樂聲律世世在大樂官,但能紀其鏗鏘鼓舞,而不能言其義。高祖時,叔孫通因秦樂人制宗廟樂。……孝惠二年,使樂府令夏侯寬備其簫管,更名曰《安世樂》?!?至武帝定郊祀之禮,祠太一于甘泉……乃立樂府,采詩夜誦,有趙、代、秦、楚之謳?!睒犯钟刑珮犯c少樂府之分(《漢書·百官公卿表》)。但漢武帝“乃立樂府”與漢初就有樂府并不矛盾,《漢書》記載武帝“乃立樂府”,應當理解為漢武帝時確立了少樂府凌駕于太樂府之上的地位(張強《樂府沿革與漢代采詩考論》)。
同時,西漢還承襲了采詩制度,樂府人員“循行天下”,采詩入府,供皇帝“觀覽風俗”?!稘h書·藝文志》記載:“自孝武立樂府而采歌謠,于是有代趙之謳,秦楚之風,皆感于哀樂,緣事而發,亦可以觀風俗,知薄厚云?!辈稍娛枪俜叫袨?,采詩者有維系王朝政治和諧穩定的職責,必然會關注反映王政安危的民間詩歌。
《雞鳴》古辭結尾六句以桃樹和李樹為喻,指出樹木之間尚且能夠舍生忘死,兄弟之間卻全然不顧手足親情,帶有強烈的道德批判色彩。儒家強調“三綱五?!?,把人類社會的等級秩序與“天道”聯系起來,人倫成為國家統治的基礎。如董仲舒就曾指出:“人受命于天,固超然異于群生,入有父子兄弟之親,出有群臣上下之誼,會聚相遇,則有耆老長幼之施;粲然有文以相接,歡然有恩以相愛,此人之所以貴也。”(《漢書·董仲舒傳》)在此觀念下,作為人倫一環的兄弟關系也就受到國家的重視。尋常百姓家若有兄弟不和的現象,會被視為王道衰微的征兆,采詩者采集反映這種民風的詩歌是采詩制度下的應有之舉?;适胰粢灿行值懿缓停舐勍庑?,流布于民間,并被編成歌謠傳播的情況,樂府就更有理由采入宮廷,進而上達統治者,以盡其職責。
《雞鳴》古辭這六句反映的可能是平民家庭中的兄弟不和,也可能是皇室內部的兄弟不和。對于后一種情況,觀《史記》《漢書》之記載,符合皇室兄弟相爭、雙方無嚴重道德丑聞(如殺無辜之人取樂、淫亂、亂倫等)、民間知曉這三個條件的,只有漢文帝與淮南王劉長之間的斗爭、漢景帝時期的七國之亂。
關于漢文帝與淮南王劉長之間的斗爭,《史記》記載甚詳。在處置劉長的過程中,漢文帝與大臣三次下詔、三次上書,一唱一和,顯然是有部署、有策略的行動。大臣袁盎還指出,對于淮南厲王劉長的驕縱行為,漢文帝也負有疏于管教的責任,甚至有故意驕縱的嫌疑(《史記· 孝景本紀》)。此外,淮南厲王在封地上欺壓百姓,不得民心。當時的大臣張倉、馮敬等人在奏疏中對此有陳述,中記錄了這份奏疏,其中提到“南海民處廬江界中者反,淮南吏卒擊之”“南海民王織上書獻璧皇帝”等事(《史記·淮南衡山列傳》)。總的來說,漢文帝與淮南厲王之間的斗爭持久而激烈,民間對兄弟二人之間的斗爭是完全知曉的,自然會產生以兄弟不和為主題的謳謠。如《史記》就記載了一首歌謠:“孝文十二年,民有作歌歌淮南厲王曰:‘一尺布,尚可縫;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能相容?!倍液芸赡懿煌貐^同時流傳著許多這一主題的謳謠,《雞鳴》古辭最后六句就是某一首歌的斷章。
漢景帝時期的七國之亂是漢初對國家統一威脅最大的一次政治事件,斗爭更激烈、波及范圍更廣、民間知曉度更高。民間若有關于七國之亂的謳謠,就其反映了漢代立國初年中央集權與地方諸侯分權對抗的政治意義來說,必然要被采入樂府。
對于《雞鳴》古辭最后六句產生的時間,也要分情況討論。根據漢武帝完善樂府制度和漢哀帝罷樂府的史實,這部分文本應當是漢武帝元鼎五年到漢成帝綏和二年這一百零四年間采集的,其產生時間就在此區間內。如果其反映的是平民兄弟不和,我們無法進一步縮小時間范圍;如果反映的是皇室兄弟的斗爭,則可以把產生時間的下限定在漢景帝時期。
至于《雞鳴》古辭中間十八句,它沒有明顯的主題指向,既可能與開頭六句屬于同一首詩,以功名富貴誘惑楚軍歸附賢明的漢王,也可能與結尾六句屬于同一首詩,用來介紹兄弟的身份背景,或者干脆是另一首詩歌中的片段。對于這一部分的文本,沒有相關的文獻可供分析,不能妄下斷語。
總之,原始的《雞鳴》古辭是漢樂府本辭,在兩漢、魏晉宮廷中演唱,晉武帝即位后廢止。而“雞鳴歌”是垓下之戰中漢軍包圍楚軍時唱的歌,一直在兩漢、魏晉宮廷中演唱,直到晉武帝泰始二年才被廢止。而且,《雞鳴》古辭第一部分文本的含義與垓下之戰的歷史情形非常吻合。因此《雞鳴》古辭與“雞鳴歌”在產生時間、流傳時間上下限、文本含義、歷史情形四方面高度一致,應當是同一首詩歌。根據文本傳播規律,詩歌的題目與開頭幾句不容易在流傳過程中分離,所以現存的《雞鳴》古辭的第一部分應當是歌辭原貌。而現存的《雞鳴》古辭的第三部分可能原本屬于反映平民或皇室兄弟不和的民間歌謠,在流傳過程中,因與原本的詩題相距較遠,逐漸失去聯系,后世傳播者、整理者無法辨認,遂將之與其他詩歌的殘存文本拼接成一首完整的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