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冬英 王少泉
四川省數字政府治理的問題與優化途徑——基于間斷—非均衡治理視角
曹冬英 王少泉
(云南師范大學歷史與行政學院,云南昆明 650500)
基于間斷—非均衡治理理論分析四川省數字政府治理實踐,發現該省在這一領域取得明顯成績但存在非均衡問題,即不同地區、不同領域的建設水平非均衡;建設水平與經濟發展水平非均衡;多元參與主體之間、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之間的非均衡程度有待進一步降低?;A性因素、經濟性因素和環境性因素是四川省數字政府治理的影響因素。需要從進一步夯實數字政府治理基礎、強化數字政府治理的經濟條件、有效優化數字政府治理環境方面進行改進。
間斷—非均衡治理;數字政府治理;四川省
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推動數字政府治理進入新階段。關注并研究數字政府治理這一數字時代最重要的建設領域,對強化我國政府和企業等主體供給數字公共服務的能力,以及提升客體對建設主體的滿意度具有重要意義。但這一過程中面臨非均衡問題,對數字政府治理進程產生負面影響。近年來,基于數字政府治理實例尤其是西部省市區治理實例的研究相對較少,有文獻探究了四川省數字政府治理過程中“數據—決策一體化”[1]的創新舉措,但未分析數字政府治理過程中的非均衡問題。本文以四川省數字政府治理實踐為例,在構建間斷—非均衡治理理論的基礎上,對數字政府治理領域的非均衡問題展開分析,提出對策,能夠積極助推數字政府治理進程和效能。
1.間斷—非均衡治理理論的來源與內涵
間斷—非均衡治理理論并非引介于西方學界,這一理論主要根源于間斷平衡論(Punctuated equilibrium)、間斷—均衡理論(Punctuated-equilibrium theory)和蓋亞假說(Gaia hypothesis),從國內外現有研究成果來看,大量研究者探究了這三種理論的內涵和實例等,為構建間斷—非均衡治理理論奠定了堅實的理論基礎。從時間維度來看,任何國家、地區、領域等的治理,本質上都是實施具有非均衡色彩的政策,但不同時期的非均衡治理政策會存在一些差異,某些危機或變革等會明顯改變非均衡治理的結構、狀態尤其是政策等,這些催生重大變化的時間點即間斷點,間斷點與間斷點之外的常態非均衡治理階段共同構成非均衡治理過程,可以據此構建間斷—非均衡治理理論。
間斷—非均衡治理理論的核心內涵是:國家治理本質上是基于明顯具有非均衡色彩的政策展開,這種治理由間斷點與常態非均衡治理階段共同組成,在間斷點及之外的時間段,以非均衡速度變化的治理政策催生不同的治理結果、新的非均衡政策、治理狀態甚至新的非均衡治理結構,這些都對國家治理產生顯著影響。
從表面上來看,間斷—非均衡治理理論與間斷—均衡理論極為相似,但從核心內容來看兩者存在極大差別。間斷—非均衡治理理論與間斷—均衡理論的最大區別是:第一,所研究問題的深度存在差異。間斷—均衡理論主要關注政策變化狀態、變化速度的不同。這一理論認為:治理過程中,某些情況下治理政策會出現顯著變化,這一間斷點之后政策會進入緩慢演變期,即間斷點前后的政策都呈現緩慢演變狀態。間斷—非均衡治理理論主要關注治理過程中的政策傾向性變化、政策變化狀態、變化速度的不同。這一理論認為:國家治理過程中,某些情況下治理政策會出現顯著變化,而且變化前后的政策傾向性極有可能完全相反,出現這種變化的時間點即間斷點。第二,對不同階段政策演變速度非均衡的見解不同。間斷—均衡理論的主要關注點是間斷點和間斷點之外階段的政策演變速度不一樣。間斷—非均衡治理理論認為:首先,間斷點及之外時間段的治理政策變化速度明顯非均衡。其次,間斷點之外的時間段的治理政策變化速度也是非均衡的,而非間斷—均衡理論所認的均衡狀態,只不過這一時間段治理政策變化速度的非均衡程度小于“間斷點與間斷點之外時間段的對比過程中”展現出的非均衡程度。第三,是否關注政策的非均衡色彩。間斷—非均衡治理理論認為,國家治理過程中,絕大部分治理政策、舉措等明顯具有非均衡色彩,這種情況根源于治理過程中不同主客體的地位和作用等明顯非均衡。但這些內容都不是間斷—均衡理論所關注的。第四,是否分辨間斷點的屬性差異。間斷—非均衡治理理論認為,間斷點有屬性之分,正面間斷點是那些會帶來好的甚至更好的治理狀態的間斷點;負面間斷點是那些會帶來差的甚至更差的治理狀態的間斷點。間斷—均衡理論并未述及間斷點的屬性差異。
2.間斷—非均衡治理理論的定位
從間斷—非均衡治理理論在公共行政理論中的定位來看,間斷—非均衡治理理論屬于公共行政學總理論—非均衡治理理論的時間維度內容。第一,非均衡治理理論是公共行政學總理論。從19世紀末至今,先后在公共行政領域占據主導地位的傳統公共行政、新公共行政、民營化、民主行政、新公共管理、新公共服務、整體性治理、公共價值管理和數字時代治理等理論都具有明顯的非均衡色彩,基于這種總特征以及治理過程中非均衡特征的總結、分析,可以創立非均衡治理理論[2]。公共行政領域的主導理論,都可以視為非均衡治理理論在特定時期的具體呈現,如數字時代治理理論可以視為非均衡治理理論在數字時代初期的具體呈現。公共行政領域諸多理論出現之后,才能夠從中尋獲這些理論的共性并創立總理論。第二,非均衡治理理論因空間與時間維度的不同而出現分化。在物理學研究中,時間和空間都是真實的維度。因此,從時間和空間兩個維度展開構建進程,才能保證非均衡治理理論的完整性,這意味著非均衡治理理論因空間與時間維度的不同而出現分化??臻g維度則可以細分為行政、政治和法律的途徑。非均衡治理理論時間維度內容的具體呈現即間斷—非均衡治理理論,這一理論具有明顯的普適性,這種普適性主要根源于:具有非均衡色彩的政策乃至非均衡狀態普遍存在于治理過程中;政策演變過程中必然存在量變與質變,質變之前和之后的政策傾向性常常完全相反。這種普適性強化了非均衡治理理論作為公共行政領域總理論的地位。
1.整合政府部門的相近功能,提升政府部門之間的均衡程度
數字政府治理過程中,為了有效調適不同部門之間的均衡程度,我國各級政府在推進數字政府治理的過程中整合了某些政府部門的相近職能[3]。如四川省甘孜州、阿壩州和涼山州等民族地區展開數字政府治理的過程中,將原本分散于多個政府部門中的相近職能整合在同一個治理平臺上,有效協調不同政府部門,尤其是減少了部門之間相互推諉的現象,在降低行政成本的同時提高了行政效能。實施此類措施后,數字政府治理客體到市民服務中心辦理事項時不用再到多個窗口逐一辦理,而且能夠對服務態度、辦事速度等進行評價,降低了不同政府部門的數字政府治理水平非均衡程度。
2.強化多元參與,降低政府與企業之間的非均衡程度
我國一些地方在推動數字政府治理過程中,社會組織、企業和公民等主體逐漸參與其中[4],這種參與隨著數字政府治理進程的推進逐漸強化。從四川省目前的數字政府治理情況來看,黨委領導下的政府是數字政府治理過程中最重要的建設主體,如推進數字政府治理的過程中,一些區縣借助大數據和云計算等方法有效地促進政務公開與政務服務的融合,顯著強化數字政府治理過程中政府這一主體的地位和作用。值得注意的是政府在逐漸放權,尤其是在程序開發等方面,政府部門有效使用購買方式,將業務交給一些企業承接,企業由此成為數字政府治理過程中的重要參與主體,政府與企業之間的非均衡程度有所降低。
3.提升實體治理平臺與政務云平臺之間的均衡程度
從政務平臺方面看,推進數字政府治理進程必須有效建設實體治理平臺和政務云平臺,在資源總量固定的情況下,兩個領域的建設水平會呈現非均衡狀態。一些主體注意到這些問題后,開始著力強化實體治理平臺和政務云平臺的整體性,進一步提高協同性和共享程度,實體治理平臺與政務云平臺之間的均衡程度隨之得到提高。
4.提升建設速度與網絡安全監管之間的均衡程度
大量企業和公民利用數字政府治理政務云平臺辦理事務過程中,大量信息會出現甚至留在政務云平臺里,一些不法分子試圖借助這些信息非法牟利,可見推進數字政府治理過程中強化網絡安全監管十分重要。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一些區縣的政府部門重視加快建設數字政府的同時,十分注意強化網絡安全監管,建立并完善相關機制,在信息數據采集、數據更新、數據共享和網絡安保等領域提升水平,使得建設速度與網絡安全監管之間的均衡程度不斷提高。
近年來,我國連續發布《中國數字政府治理指數報告》《中國智慧城市發展水平評估報告》,根據2020年的四川省地級市數字政府治理水平評估情況,根據實例和表1,可以看出四川省在推進數字政府治理進程中面臨的一些問題。

表1 2020年四川省地級市數字政府治理水平情況表
數據來源:《第二屆(2020)中國數字政府治理風向指數報告——暨特色50強評選報告》《第十屆(2020)中國智慧城市發展水平評估報告》
1.不同地區、不同領域的治理水平非均衡
第一,不同地區的治理水平非均衡。首先,四川省與東部省市之間數字政府治理水平非均衡。近年來,一些東部省份為有效吸引數字政府治理領域的人才實施了很多優厚政策,促使很多數字政府治理人才流向這些省市,助推上海、江蘇、浙江和廣東等東部省市在數字政府治理領域取得顯著成績。四川省與這些省份之間在數字政府治理水平方面出現了明顯的非均衡現象。其次,四川省不同地級市的數字政府治理水平非均衡。從表1可以看出,成都的排名較高,2020年居于全國第8名;宜賓、德陽、達州、瀘州和雅安等地級市的排名居中;眉山和內江的排名靠后,四川省其他地級市則未能上榜。再次,不同地級市的數字政府治理次級領域建設水平非均衡。如從數字基礎這一領域看,2020年成都為13.95分,內江僅為9分,其他地級市的數字基礎得分居于這四個分值之間。第二,不同領域的建設水平非均衡。一方面,數字政府治理客體能夠借助實體治理平臺處理大量事務,但這并不意味著政府部門之間的數據壁壘已經完全消失?,F存的數據壁壘在很大程度上導致線上平臺與線下平臺的運行效能非均衡,尤其是全流程網上辦理事項的占比明顯上升但尚未達到最大值,線上線下平臺融合情況不是很好。具體表現為線上提供的表格與線下提供的表格不一致,辦事流程和規則運行過程中因線上線下平臺發展水平非均衡導致難以實現無縫銜接。另一方面,同一個地級市的數字政府治理次級領域建設水平非均衡。如在2020年的數據中,德陽的“數字基礎”為8.4分,明顯低于“智慧治理”的12.9分。這些情況表明,同一個地級市在數字政府治理過程中,可能受著力點存在差異等因素影響,不同領域的建設水平非均衡。
2.數字政府治理水平與經濟發展水平非均衡
這種非均衡存在于省與省之間,也存在于四川省不同地級市之間。從省際層面看,四川省的經濟發展水平明顯高于貴州省,但數字政府治理水平卻低于貴州省。從地級市層面看,數字政府治理水平(以數字政府治理水平評估得分展現)與經濟發展水平(以人均GDP數值展現)具有明顯正相關性。但表1中的一些實例表明:數字政府治理水平與經濟發展水平非均衡。如2020年,達州的經濟發展水平低于瀘州、雅安、眉山和內江,但達州的數字政府治理水平評估得分高于這4個地級市。
3.多元參與主體之間的非均衡程度有待進一步降低
第一,我國社會組織、企業和公民在數字政府治理過程中的參與程度相對較低,即與政府之間呈現出明顯的非均衡狀態。第二,民眾內部出現分化,非網民與網民的參與程度明顯非均衡。四川省部分民眾依然秉持陳舊的辦事理念,習慣于采用傳統的、面對面形式的方式辦理事務,并未形成基于數字政府治理平臺辦理事務的習慣,也就沒有能夠有效參與到數字政府治理過程中,此類人群絕大部分是非網民。2022年初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發布的第49次中國互聯網報告顯示,2022年我國非網民總數為38 200萬,占總人口的27%[5]。按照27%計算,四川省2022年約有2 260萬非網民,這些非網民較難有效參與數字政府治理進程。
4.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之間的非均衡程度有待進一步降低
改革開放之后,我國穩步推進經濟體制改革,逐步構建起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與這一變革相伴的是四川省各界開始更多地關注主要表現為效率的工具理性。改革開放取得明顯成績之后,我國開始重視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這兩者之間的相對均衡,重要表現是強調重視效率的同時兼顧公平。這一情況也出現在數字政府治理過程中,如四川省一些地方政府推進數字政府治理過程中,會在效率與公平之間進行權衡,尤其是當資源總量不夠大的情況下,數字政府治理主體會更多地考慮應該將有限的資源投入容易有更多產出的領域,還是能夠促進公平的領域,非均衡問題由此出現。
1.基礎性因素
表1中“數字基礎”屬于基礎性因素。從這一領域的情況看,四川省不同地級市的數字基礎得分明顯非均衡。這是四川省數字政府治理過程中存在非均衡問題的重要原因之一,除此之外,基礎性因素還包括:
第一,不同主體的能力基礎存在差異。近年來,我國的數字政府治理客體數量明顯增多,這些客體的訴求種類也明顯變多。多類別的數字公共服務出現,表明我國數字政府治理客體的訴求明顯增多、個性化訴求逐漸凸顯,數字政府治理主體在努力滿足這些訴求。需注意的是,不同主客體的能力基礎存在差異,這種差異存在于建設主體供給能力領域,也存在于客體獲得數字公共服務的能力領域。從實例來看,近年四川省數字公共服務需求明顯增多,其中一些需求具有特殊性,不同客體的需求不同、能力基礎也不同,因而催生了非均衡問題。不同客體會采取一些舉措對治理主體施加影響,他們的影響力大小存在差異、獲取數字公共服務的能力也存在差異,導致不同客體受益程度非均衡。
第二,法律基礎不夠堅實。推進數字政府治理的過程中,與夯實人才基礎等舉措相比,夯實法律基礎較難在短時間內見到成效,因此推進數字政府治理過程中四川省某些地方在夯實法律基礎上著力不夠。近年,四川省政府出臺了很多與數字政府治理相關的政策,但大部分文件是指導性的,涉及法律規范的文件較少,說明該省推進數字政府治理過程中法律基礎不夠堅實。如一些地方的政務平臺運行過程中,因為缺乏相關的法律法規,導致極少數情況下在電子證照、電子簽名、電子文件等方面出現“烏龍證明”現象,對推進數字政府治理進程形成負面影響,催生了非均衡問題。
2.經濟性因素
第一,不同地區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非均衡。省際、地區之間的非均衡受多種因素影響生成,如四川省經濟發展水平高于貴州省,但數字政府治理水平卻低于貴州省,主要原因在于貴州省受益于明顯的政策傾斜。從表1中可看出,2020年,達州經濟發展水平低于內江但數字政府治理水平排名高于內江,主要原因是達州的數字經濟得分高于內江??梢姅底纸洕l展水平非均衡,在一定程度上導致不同地區的數字政府治理水平非均衡。對這一情況的解釋是:人均GDP展現的是包含實體經濟和數字經濟在內的整體經濟發展水平,具有工業時代和數字時代雙重屬性,數字政府治理主要展現數字時代色彩,與這種色彩高度契合的是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而非經濟發展水平。
第二,不同群體的經濟條件存在差異。西方國家在20世紀末進入數字政府治理1.0時期,即政府在借助數字技術有效提升運行效能的同時開始更多地向客體提供數字公共服務;2010年前后進入數字政府治理2.0時期,即有效運用大數據和云計算等數字技術提升數字政府治理效能。從這一角度看,我國在2000年進入了數字政府治理1.0時期,大量民眾(主要是網民)成為數字政府治理客體,一部分民眾開始參與到數字政府治理過程中,成為數字政府治理的主體之一;黨的十八大是催生數字政府治理的關鍵點,此后我國進入數字政府治理2.0時期。隨著我國經濟的持續發展、網民數量的明顯增多,更多的公民基于良好的經濟條件成為數字政府治理的客體,成為建設主體的公民數量也明顯增多。這種環境中,不同群體之間的差異化需求以及非均衡問題凸顯,如與大部分城市居民相比,某些農村居民的經濟條件相對較差,較難具備借助智能設備獲取數字公共服務的能力和其他條件,因此難以在數字政府治理主體供給數字公共服務的過程中獲益,不同客體在獲益領域的非均衡問題由此出現。
3.環境性因素
表1中“創新環境”“智慧環境”屬于環境性因素,從這兩個領域的數值看,四川省不同地級市的得分明顯非均衡,這是四川省數字政府治理過程中存在非均衡問題的重要原因之一,此外,環境性因素還包括:
第一,一些建設主體的觀念存在差異。部分公務人員沒有充分認識到推進數字政府治理的重要性,認為秉持傳統治理方式能夠繼續提升治理效能,這種治理觀念催生出一種情況:在推進數字政府治理過程中,這部分公務人員通常較為被動地執行上級的命令或者各種政策,主動觀察和思考意識不夠,更為重要的是這部分公務人員在某些情況下會與愿意積極推進數字政府治理進程的公務人員在理念方面甚至實際行動中出現矛盾,由此導致數字治理過程中,某些領域中的非均衡程度會對推進數字政府治理進程產生負面影響。除此之外,一些企業和民眾尤其是非網民的治理觀念也較為陳舊,這些企業和民眾是數字政府治理過程中的客體或潛在客體,這些客體通常認為推進數字政府治理進程與其相關程度不高,因此不愿意積極參與這一進程,造成了不同主體的參與程度非均衡、不同客體的受益程度非均衡。
第二,數據共享領域存在博弈。四川省各地級市乃至各區縣都已構建一些數據庫,為推進數字政府治理進程創造了有利條件,但是這些數據庫的建設還有待進一步加強,如某些政府部門缺乏有力的技術指導,尚未有效整理和使用數據庫中的某些數據,大量數據并未實現共享。這些情況導致四川省推進數字政府治理的過程中出現了非均衡問題。受保護數據安全等方面因素影響,有些建設主體不愿意共享某些領域的數據,但是有些并不存在明顯安全問題的數據也并未實現共享,在數據擁有量方面呈現出明顯的非均衡狀態。多數情況下是在上級要求或者“對等共享”(實際上是數據使用權相對均衡)的情況下進行數據共享。
1.強化人才支撐,夯實能力基礎
數字政府治理的主體尤其是政府部門有必要實施一些舉措優化治理隊伍,如借助政務云平臺定期推送學習課程和典型案例,有效增加外出學習考察機會等,使治理隊伍能夠正確認識數字政府治理的目的和意義,有效提升治理隊伍的專業水平及增強治理效能,降低治理隊伍內部出現明顯非均衡現象的可能性,有效夯實數字政府治理的能力基礎。
2.進一步夯實法制基礎,強化規范性和安全性
推進數字政府治理過程中,建設主體尤其是政府部門必須高度重視完善相關法律法規,使相關主體明確數字政府治理過程中必須遵守的法律法規以及各方的職權和責任等。在這一基礎上革新數字政府治理領域的制度、機制,切實嘉獎真正作出貢獻的全部主體,并嚴厲問責、追責那些導致嚴重問題的主體。這一過程中尤其要改革那些與數字政府治理進程不符的制度,在數字政府治理過程中積極采用新的數字技術,在試點成功后逐漸加以推廣,強化數字政府治理的規范性。數字政府治理主體有必要高度重視相關信息的收集和保護,嚴防出現信息泄露事件,強化網絡安全監管,使地方政府的數字政府治理在安全的環境中穩步推進。實施這些舉措有助于減少數字政府治理過程中產生負面影響的非均衡現象,助力治理進程的推進。
1.進一步助推經濟尤其是數字經濟發展
經濟發展水平高低對數字政府治理水平高低具有重要影響。因此有必要采取有效舉措提升經濟發展水平,重中之重是助推數字經濟發展。數字時代來臨之前,實體經濟在經濟領域占據主導地位,這一情況在數字時代來臨之后出現明顯變化,數字經濟對一國或一地經濟發展水平的影響力穩步增強。鑒于此,政府和企業等主體有必要革新相關理念,充分重視數字經濟對經濟發展以及數字政府治理等發揮的重要作用;進一步夯實數字經濟的發展基礎,為數字經濟的快速發展創造有利條件;關注數字技術迭代,及時、有效地運用數字技術助推數字經濟發展。
2.穩步降低不同群體的經濟條件差異
目前,我國已經解決絕對貧困問題,下一步要解決相對貧困問題。在黨委領導下,各級政府需要關注相對貧困問題,借助多元舉措減少相對貧困現象,因時制宜、因地制宜、因人制宜地探索致富方法、途徑,解決相對貧困問題。尤其要注意優化非網民群體的經濟條件,因為優化非網民的經濟條件,明顯有助于降低不同群體的經濟條件差異,更為重要的是這一情況能夠直接“映射”到數字政府治理領域,實際上,非網民在經濟條件優化之后極有可能變為網民,從而參與到數字政府治理過程中,降低不同群體在數字政府治理過程中的受益非均衡程度。
1.整合治理理念,降低決策過程中多元主體的非均衡程度
各建設主體都必須有效整合治理理念,其中最重要的是政府這一主體,政府應有效構建、優化公務員考核辦法,真正形成“有能力者能夠上升、能力差者讓位出來、低劣者被淘汰”的用人機制和用人環境?;诖擞行д现卫砝砟睿跀底终卫磉^程中切實提高公務員的積極性,助力數字政府治理進程的快速推進。制定數字政府治理的重大決策前,政策制定者必須充分收集決策信息,深入一線開展調查研究,并采用多種方式準確、及時地了解數字政府治理客體的訴求,優化多元參與渠道和方式,降低決策過程中多元主體的非均衡程度。
2.強化數據共享,提升信息資源的利用和業務協同水平
積極構建統一的政務信息資源庫,實現不同數據庫中各類數據的真正、有效共享;進一步強化政務云平臺的建設,尤其注意提高數據共享互動水平,切實消除“信息孤島”,真正實現各自所建系統之間的數據共享交換,實現部門間的信息數據良好對接;進一步梳理各部門的數字政府治理流程,強化對治理隊伍的技術指導,提升信息資源的利用和業務協同水平。
3.強化整合力度,提升線上線下發展水平的均衡程度
推進數字政府治理的過程中,在傳統媒體和新媒體上及時報道數字政府治理的相關消息,為強化整合力度創造良好氛圍。在整合數字政府治理過程中不同領域的建設舉措的基礎上,切實革新數字政府治理的某些機制及主體的理念,使建設主體充分重視;強化實體治理平臺和政務與平臺建設;提升線上線下發展水平的均衡程度,減少這一領域存在的顯著非均衡現象。
[1] 李桂華.“數據—決策一體化”數字政府治理模式效應研究[J].成都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22(1):11-21.
[2] 王少泉.數字時代重大危機事件的屬性與應對—基于非均衡治理視角[J].重慶三峽學院學報,2021(5):52-63.
[3] 李佳婧.從“面向業務”到“面向治理”:社區信息化的未來轉向[J].湖北行政學院學報,2020(3):49-55.
[4] 陳成.互聯網+大數據:基層協同治理的數字轉型—基于中韓兩國“科技戰疫”的案例分析[J].湖北行政學院學報,2020(6):63-72.
[5] 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第49次中國互聯網報告[R/OL].(2022-02-25)[2022-03-18].http://www.cnnic.net.cn/NMediaFile/old_attach/P020220721404263787858.pdf.
Problems and Optimization of Digital Government Governance in Sichuan Province:From the Perspective of Discontinuous Unbalanced Governance
CAO Dongying WANG Shaoquan
Analyzing the governance practice in Sichuan Province based on the discontinuous unbalanced governance theory,it is found that significant achievements have been made in this field,but there are still unbalanced problems: the construction level in different regions and fields is unbalanced; the level of construction is not balanced with the level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the degree ofdisequilibrium between multiple participants and instrumental rationality and value rationality needs to be further reduced. Fundamental factors, economic factors and environmental factors ar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digital government governance in Sichuan Province. It is necessary to further consolidate the foundation of digital government governance, strengthen the economic conditions of digital government governance and effectively optimize the digital government governance environment.
discontinuous unbalanced governance; digital government governance; Sichuan Province
D625
A
1009-8135(2023)01-0050-10
曹冬英(1982—),江蘇淮陰人,博士,副教授,主要研究公共治理、比較政治與比較行政。王少泉(1983—),云南通海人,博士,副教授,主要研究公共治理、比較政治與比較行政。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后期資助項目“數字政府治理研究”(19FGLB032);福建省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研究中心項目“從‘數字福建’到‘數字中國’的治理變遷研究”(FJ2022XZB026)。
(責任編輯:馬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