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經驗與啟示

靳淑雁，趙敏捷，鄭 靜，王 爽，胡志民，王 坤，王 曦，樊江波，杜海平，黃瑞梅，邱五七

(1.南方醫科大學附屬深圳婦幼保健院，廣東 深圳 518028；2.中國醫學科學院醫學信息研究所，北京 100020；3.深圳市衛生健康發展研究與數據管理中心，廣東 深圳 518028；4.北京協和醫學院，北京 100730)

深圳作為全國經濟中心、科技創新中心、區域金融中心、商貿物流中心，在國際上具有較大知名度，同時也是我國實施改革開放影響最大、建設最好的經濟特區。深圳作為海濱城市，東臨大亞灣和大鵬灣；西瀕珠江口和伶仃洋；南邊的深圳河與香港相連；北部與東莞、惠州兩城市接壤。深圳市交通運輸非常便利，擁有15個口岸、8個火車站、中國十大機場之一的深圳市寶安國際機場，每天承擔著巨大的交通運輸量，是國內目前海陸空鐵口岸俱全，擁有口岸數量最多、出入境人員最多、車流量最大的口岸城市[1]。截至2020年底，深圳市常駐人口1763.38萬人，常住戶籍人口514.10萬人，流動人口超過1200萬人[2]，加之深圳市與周邊城市協同聯動發展經濟，深圳市部分企業與周邊城市建立了完整的產業鏈條，不可避免地帶來人口流動。深圳市作為全國超大城市之一，總體呈現人口密度高、規模大、流動性強的特點，這為風險傳播擴散帶來便利，給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帶來巨大壓力。自2022年1月1日至7月14日，深圳市累計確診新冠肺炎病例1985例，治愈1938例，在院47例，死亡0例[3]。在全國多地陸續散發、多點暴發的背景下，深圳市在市委市政府統一指導下，在深圳市衛健委、公安、交通、民政等部門科學有效的領導以及深圳全市人民的共同配合與努力下，科學有效地防控好每一次疫情，堅持“動態清零”總方針，發現一起消滅一起，從而保障了深圳全市居民生產、生活以及深圳市社會經濟的平穩運行。這期間深圳市在一次次疫情防控中積累了很多科學的防控經驗。

基于此，本研究以深圳市為典型地區，采用文獻研究法在CNKI、萬方等數據庫及政府官方網站了解深圳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相關的政策文件及防控經驗；同時開展線上個人深入訪談，對深圳市衛健委、深圳市疾控中心、深圳南山區和寶安區衛健局和社康中心、深圳市南山區醫院等實際參與一線疫情防控工作部門的主要負責人進行訪談，內容涉及深圳市新冠肺炎疫情期間采取的防控措施及效果。

1 深圳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主要做法

1.1 政府領導建立多部門合作的應急指揮體系，突破疫情防控的頂層設計

新冠肺炎疫情暴發后，深圳市第一時間按照習近平總書記重要指示精神，堅持“生命至上，人民至上”工作要求，在2020年1月26日印發《深圳市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防控指揮部工作方案》，成立了深圳市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防控指揮部，建立了集疫情應急管理指揮、決策、執行、調度、反饋、輿情引導等職能于一體的權責體系和協作機制，由廣東省省委副書記、市委書記擔任總指揮；深圳市長、市委副書記擔任常務副總指揮；市政府辦公室主任、市公安局長、政法委書記等相關領導擔任副總指揮；并在指揮部下設辦公室(設在深圳市衛健委)，辦公室下設綜合組、疫情防控組、醫療救治組、科研攻關組、宣傳信息組、外事港澳組、物資保障組、督查督辦組、社會穩定組9個工作組。工作方案依據各工作組職責要求，明確主體牽頭責任單位、部門和成員單位，并從成員單位內選擇一名聯絡員，保證工作對接效率；針對各工作組明確了工作職責，做到責任分工明確，多個工作組協同配合、高效合作的工作模式，見圖1。

圖1 深圳市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防控指揮部組織框架

在此基礎上，深圳市衛健委成立新冠肺炎疫情防控領導指揮小組，下設領導小組辦公室、疫情防控組、疫情監測與研判組、醫療救治組、健康管理組、院感防控組、疫苗接種組、核酸檢測組、信息保障組、物資保障組等工作組，明確了各組組織架構和工作職責。每次疫情暴發后，深圳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領導指揮部及衛健委均結合疫情防控實際需求，成立疫情防控工作專班，動態調整工作組，保證防控效果。如深圳市“5.21”“6.14”疫情處置工作專班，結合必要的工作組，及時開展疫情防控工作。社區衛生服務中心的訪談對象稱“我們和公安、交通等部門在流調人員排查中合作得非常密切，工作效率非常高，但疫情暴發前我們之間的溝通交流幾乎為零。”

1.2 及時出臺疫情防控指導意見及實施方案，保證防控措施精準有效

深圳市自疫情暴發以來，各部門積極出臺相應防控措施及實施方案，科學高效地開展疫情防控工作。

1.2.1 宏觀把控，統籌領導新冠疫情防控

2020年1月，深圳市衛健委印發《深圳市突發急性傳染病疫情衛生應急預案(2020版)》，對傳染病監測預警、上報流程做出明確規定，并就疫情應急響應等級及具體實施措施提出要求。對聚集性傳染疫情處置流程、應急物資儲備管理規定、傳染病流行病學調查指引、傳染病終末消毒指南、傳染病衛生疫情報告、傳染病定點收治醫院救治管理原則等出臺了16個附件內容，對傳染病涉及的相關內容提出具體要求。同年5月，深圳市人民政府印發《關于打造健康中國“深圳樣板”的實施意見》，提出健全公共衛生應急管理體系，要求出臺完善重大疫情防控體制機制、健全公共衛生應急管理體系的實施意見；構建覆蓋市、區、街道、社區的公共衛生應急管理體系；完善公共衛生重大風險研判、評估、決策、防控協同機制。同年8月，深圳市人民政府印發《深圳經濟特區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應急條例》，這是全國首部地方條例，明確了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組織架構、各應急部門、企事業單位等機構職責，對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應急準備、應急物資儲備與供應、監測、預警與報告、應急處置提出了具體要求。同年11月，深圳市人民政府印發《深圳經濟特區健康條例》，從構建健康城市及衛生健康服務體系角度出發，關注健康服務、職業健康、重點人群健康、重大疾病防治等，打造健康中國“深圳樣版”，上述文件為深圳市打贏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戰起到頂層支持作用。

1.2.2 細化要求，出臺各類疫情防控指引

深圳市衛健委制定了針對普通家庭、公共場所、公共交通工具、學校、企業、養老院等9種重點場所預防控制指引，指導相應人群、場所進行有效防控。針對發現陽性病例后信息報送及處置等流程，出臺《進一步規范新冠病毒核酸檢測本地初篩陽性樣本應急處置工作的通知》《新冠病毒核酸檢測本地初篩陽性樣本應急處置與信息報送工作指引的通知》。此外，為做好來粵人員健康管理，制定《國內其他省份發生新冠肺炎本地疫情來粵返粵人員健康管理工作指引》《陸地邊境口岸城市來(返)粵人員健康管理工作指引》，明確各類風險地區的健康管理要求，為深圳市劃分疫情防控圈層圖提供科學依據。

1.2.3 明確需求，制定機構層面疫情防控工作方案

為保證居民正常醫療衛生需求，做好醫療衛生機構院感防控工作，深圳市衛健委出臺《深圳市醫療機構新冠病毒醫院感染風險檢測方案》《醫療機構常態化院感防控分片區指導的工作方案》《新冠疫情防控期間深圳市門診血液透析患者管理的工作指引》《進一步加強婦幼保健機構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措施的通知》《新冠肺炎疫情期間高風險人員到發熱門診就診管理通知》等文件，對醫療及公共衛生機構等院感防控工作做出規定。

1.3 建立疫情信息發布機制，保證信息高度公開透明

高效的信息發布機制能夠及時處理突發事件。“公開、透明、迅速”是深圳市的特質。1985年，深圳市在全國率先建立了新聞發布制度。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暴發后，深圳市立即建立了與一級應急響應機制相匹配的新聞發布會和每日例行發布相結合的信息發布機制。一旦發現確診病例，深圳市、區疫情防控指揮部會第一時間就疫情防控工作舉行新聞發布會，并保持每日一場的召開頻率，及時通報疫情最新進展，發布權威防控消息，及時回應社會關切，針對居民關心的問題回答記者提問，充分發揮了澄清謠言、凝聚共識、消除疑慮、提振信心的重要作用。與此同時，深圳各級媒體集中報道全市抗疫情況，發布防疫新聞動態、科普知識。高效、公開、透明的信息發布，讓居民對疫情走勢建立了全面清晰的了解，為全市抗疫提供強有力的輿論“共情”，這是深圳全市上下增強信心、保持定力、步調一致的重要基礎。據統計，深圳針對新冠肺炎疫情防控舉行各類新聞發布活動超200場次。深圳及時、準確、透明的疫情防控信息發布工作，得到了世界衛生組織的高度評價。

1.4 創新建立圈層圖表法，管理涉疫風險人群

為更加科學有效、快速精準地做好重點人群管控，深圳市在“5.21”“6.14”新冠肺炎疫情暴發后，創新建立了《深圳市本土疫情處置圈層圖》，將密接者、次密接者、一般接觸者、在深及離深目標人群，按照不同類型人員接觸情況劃分為五大防控圈層，并根據疫情防控需要確定不同圈層的管控措施及核酸檢測頻率。“7.20”南京祿口機場本土疫情發生后制定完善《市外疫情防控圈層圖》，根據國內本土疫情發展情況確定為高風險地區、中風險地區、高風險地區所在區(縣)、輸入風險高的地市、其他有本土病例未滿14天的地市5個圈層，每日開展風險研判，調整管理范圍及核酸檢測要求。深圳市在全國首創的圈層圖更加細化了風險防控區的劃分。圈層圖的劃分標準是參考《國內其他省份發生新冠肺炎本地疫情來粵返粵人員健康管理工作指引》《陸地邊境口岸城市來(返)粵人員健康管理工作指引》，并與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揮部專家組共同研判，結合疫情實際情況制定，并參考該圈層圖劃分的要求更加細致、劃分單位更小，能夠更加精準地管控各類人員，既提高了管控效率也盡可能地保證了居民的正常生活。

1.5 “三位一體”，筑牢基層疫情防控網

社區是聯防聯控的第一線，也是疫情防控的最后一道關卡，深圳市第一時間布局了社區小區聯防聯控工作，深圳市疫情防控工作指揮部成立社區小區組，各區也成立了社區小區組，街道組建了工作隊，形成了市、區、街道、社區、小區五級聯網聯控組織體系，上下聯動、齊抓共管。建立了由社區工作人員、社康中心醫生、社區民警組成的“三位一體”社區疫情防控體系，提煉出一套ACT社區防控模式，其中，A(Administration)代表黨委政府的嚴密組織，讓病毒從源頭有效切斷；C(Community Health Service Center)代表社康中心專業支持，在預檢分診、上門服務、核酸檢測等工作中全方位保障居民健康；T(Trinity Mechanism)代表社區工作者、社康醫務人員、社區民警三位一體組建“三人小組”，聯合防控，“落實黨建引領+專業保障+多元參與”的全鏈條社區聯防聯控體系，推動疫情防控資源向基層下沉。“三位一體”工作組主要承擔對從疫情發生地返深人員的入戶隨訪、摸底排查、巡查登記、外來人員登記、小區隔離、終末消殺、流行病學調查和核酸采樣、及時處置及健康宣教等工作。該防控體系現已覆蓋深圳全市。

1.6 智能化科技手段，助力新冠肺炎疫情防控

深圳市在疫情暴發后，積極利用本市新興技術企業發展優勢，搭建和研發了多種信息技術平臺、系統以及技術產品，提升疫情防控效果。為保障疫情期間居民醫療衛生服務需求，深圳市依托12306平臺，保障了居民在線預約就診、線上咨詢、線上隨訪、在線繳費等服務；建立了深圳市新冠病毒疫苗接種專題指揮系統，實現了疫苗從采購、運輸、預約、接種、調配、管理等全閉環的信息化管理；建立了深圳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揮系統，整合了重點人群流動軌跡、藥店和農貿市場等人流密集場所監測信息、進口凍品全鏈條管控等數據，輔助應急指揮部做好疫情防控管理工作。為進一步提升流調效率，深圳市搭建了集成9種語言的現場流行病學調查處置系統，該系統搭配語音識別技術和自然處理技術，能將雙方流調對話內容自動生成文本信息，并自動識別關鍵信息智能化填寫至流調表單內，待流調完成后，系統基于標準化模板，自動生成個案核心信息表、重點場所一覽表、密接/次密接一覽表等，極大地減少了信息整理時間。為提升核酸檢測應急處置能力，深圳市建立了新冠核酸采樣登記服務系統以及“粵核酸”小程序，實現了居民從核酸預約、檢測、結果報送等全流程無紙化管理，該系統可承受每秒1千人并發登記量，支撐大規模緊急核酸檢測任務，提高了核酸采樣效率和采樣信息的準確性。此外，深圳市華大集團建立了“火眼”實驗室，并配備了自主研發的新型冠狀病毒核酸檢測試劑盒、超高通量全自動核酸提取純化儀、自動化液體處理系統、全自動分杯處理系統，建立了完整的核酸檢測技術鏈條，該實驗室能完成每日6萬份，每日最高檢測60萬人份(10混1)的檢測力，保證了深圳市每日核酸檢測需求。深圳市醫藥公司研發抗原、抗體檢測試劑盒并投入使用。深圳多家機器人研發公司推廣應用消毒機器人、測溫機器人、運輸和配送機器人，既提高了疫情防控效率，又減輕了人工交叉感染風險。

2 深圳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經驗總結

總體而言，深圳市針對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形成了全鏈條、科學有序的防控機制。在頂層設計層面，建立了政府主導的多部門協同合作的組織體系，宏觀統領疫情防控工作；制定了針對機構及科室層面的疫情防控指導意見和具體的實施方案，微觀指導防控要求。在信息發布與輿情管理方面，充分利用現有新媒體技術，建立政府與媒體相結合的疫情信息發布機制，通過直播軟件等途徑保障疫情動態信息的及時公布。在社區管理層面，組建了由基層醫務人員、社區工作人員、民警構成的“三位一體”防控網，將防控力度延伸至基層，保證防控措施的有效落實；創建個性化疫情圈層圖表法，提升防控精準度；大力發展智能化信息技術，通過搭建各類疫情防控相關的信息平臺、研發智能機器人等，實現科技抗疫。

3 啟示與建議

今后，我國在提升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應急能力、加強城市應急管理時，可從以下幾方面借鑒深圳市科學有效的防控經驗：

3.1 建立政府主導，多部門多中心協同聯動的動態工作指揮體系

新冠肺炎疫情暴發后，我國在黨中央統一指導下，建立了由國家32個部門構成的聯防聯控機制，聯合國家部委、人民軍隊、全國各省份政府部門、社會組織、企事業單位等共同參與疫情防控。在此基礎上，深圳市成立了由市委市政府指導，其他多部門協同合作的應急指揮體系，形成了自上而下、從中央到地方、協同分工、精準有效的管控機制，減少乃至杜絕多頭管理、相互扯皮和責任推諉等問題，這為疫情防控突破了頂層設計，也為落實防控政策提供了有力保障。今后，在應對重大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時，可借鑒成立由政府主導，多元主體協同合作構成的指導工作組，要明確各主體之間的權責關系，必要時召開專題培訓會，統一防控要求，規范防控細則，從而有效落實工作要求，提高各部門合作緊密度，提升防控效果。

3.2 印發傳染病疫情防控方案，提供具體防控細則

不少一線防疫人員認為疫情暴發初期，缺乏針對機構或科室層面更加細致的疫情防控指導細則，不知道如何開展防控工作，非常擔心被感染[4]。而且上級防護要求也在不斷變化，工作量出現了井噴式增漲，給防疫人員造成巨大精神和心理壓力[5]。而深圳市依據國家政策文件，結合深圳實際情況及時出臺了機構層面的院感防控指導方案和針對預約分診、發熱門診、病房管理、醫務人員防護、環境消毒及醫療廢物處理、陽性病例的轉診轉運及機構消毒等情況的指導細則，有效緩解基層工作人員因醫療需求激增造成的心理壓力。未來國家層面或各省份應盡快借鑒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經驗，及時出臺針對機構層面或是科室層面較為細致的傳染病防控實施方案或是工作指導細則，為醫務人員提供參考，避免防控工作混亂。

3.3 建立多元主體構成的常態化官方權威的公共衛生信息發布機制，暢通公眾信息獲取渠道

《突發公共衛生事件與傳染病疫情監測信息報告管理辦法》規定只有國務院衛生行政部門才能通報和發布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和傳染病疫情，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需得到國務院授權才能發布本行政區域相關內容[6]，可能影響信息發布的及時性，造成行動遲緩，從而錯失處置黃金時間。因此，未來可探索由國家及各省份衛生行政部門與外部自媒體合作的模式，政府利用當代新媒體，如抖音、快手等應用軟件，搭建“平戰結合”的官方權威公共衛生信息發布平臺，“戰時”及時發布事件最新進展，“平時”開展健康科普宣傳活動，提升公眾健康素養水平。可提高政府信息發布透明度及發布時效和頻率，為公眾提供安全可靠、及時準確的接受信息的渠道，保障信息發布的真實性、有效性，避免出現謠言、傳言等擾亂社會穩定的問題，給公眾造成恐慌和不安。

3.4 健全公共衛生風險劃分等級標準及管理措施，實現公共衛生事件分級分類管理

借鑒深圳防控風險劃分標準，在現有四級分類基礎上，進一步細化風險判定標準，先由中央政府制定統一標準，各地各省份在國家標準基礎上因地制宜地進一步制定個性化、精細化的風險劃分標準。同時，各地要依據風險等級提出相應的防控措施，堅持精準施策、分級分類管理原則，有序地開展防控工作，也要結合公共衛生事件發展態勢，及時動態地調整防控措施及防護等級。上述所有風險等級及防控措施的開展都需要專家的指導，因此，未來應成立由公共衛生、應急管理、社會治理等領域專家和科研工作者構成的公共衛生防控專家團隊，由智囊團結合專業知識及豐富的工作經驗對潛在風險因子進行監測、追蹤，盡可能將風險降至最低，確需采取措施時，可精準有效開展。

3.5 搭建基層公共衛生防控體系組織架構，提升基層防控能力

社區作為第一條及最后一條疫情防控底線，在人群排查管控、健康監測、核酸檢測、確診或隔離人員轉運等方面承擔重要職責。深圳市“三位一體”社區疫情防控體系保證了防疫政策的精準落實及防控工作的有效開展。但疫情暴發初期，基層缺乏專業的公共衛生風險預警及應急管理能力，多數在疫情暴發后進行“滅火式”救援；基層承擔的防控任務繁重且缺乏智能化信息技術和設備，很難實現精細化治理[7，8]。基于此，今后可探索將基層納入公共衛生防控體系內，按照清晰界定、方便管理的原則，設置科學的網格化服務范圍，建立由社區衛生服務人員、社區民警、社區工作者等構成的工作團隊。同時，可通過民主選舉選取居民代表作為網格監督員，監管團隊的工作，在提升基層公共衛生應急管理能力的同時，實現基層網格化精準管理。在此基礎上，加強基層工作組公共衛生應急防控能力。一方面，優化基層工作團隊，為社區配備復合型公共衛生人才；另一方面，加大對基層工作團隊傳染病疫情防控、公共衛生應急管理等方面能力的培養，提升工作人員的團隊合作、溝通交流以及風險研判和駕馭風險的能力。

3.6 加強智能信息技術的發展，提升科技防控能力

新冠肺炎暴發后，習近平總書記提出鼓勵運用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等信息技術在疫情監測分析、病毒朔源、防控救治、資源調配、復工復產等方面[9]。深圳市依托信息技術讓全國乃至全球人民看到了深圳科技抗疫的速度。今后，我國要加大信息化建設速度，建立囊括各級醫療衛生機構、公共衛生機構、公安、交通、鐵路、民航、政府行政部門等單位在內的公共衛生信息大數據協同平臺，實現多部門間信息互聯互通與共享，多渠道全方位開展數據監測、分析、預判、處理等工作，為精準管控、及時處置提供有效的數據支撐，但要開展分級分類權限管理，保證數據安全[10]。依托人工智能技術，發展智能輔助診斷、智能醫學檢測、機器人輔助手術等技術，提高疾病診療的智慧化程度[11]。積極鼓勵新興企業挖掘醫療衛生領域應用場景，研發相關的智能技術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