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連峰,宋 剛,2,劉 志,朱 慧,童云海,張 楠,安小米,張海博,王 璐,付金輝
(1.北京市城市管理綜合行政執法局執法保障中心,北京 100045;2.北京大學 遙感與地理信息系統研究所,北京 100871;3.北京大學 智能學院,北京100871;4.清華大學 公共管理學院,北京 100084;5.中國人民大學 信息資源管理學院,北京 100872)
城市治理是國家治理的重要內容,基于“五位一體”智慧城管模式,構建符合中國城市特點的城市治理體系,有助于豐富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1]。北京市以黨建引領“街鄉吹哨,部門報到”“聞風而動,接訴即辦”和綜合執法改革三項改革舉措推進基層城市治理創新,并將城市管理綜合執法大數據平臺建設作為三項改革舉措落地的數字化支撐手段[2]。優化構建智慧城市治理數據模型,科學再造城市管理綜合執法流程,進一步完善感知、分析、服務、指揮、監察“五位一體”智慧城管模式,推進城市治理數字化轉型是超大城市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必然要求[3]。
城市治理轉型背景下的綜合執法,是面向多主體、多層次的多結構現代城市復雜性管理的重要抓手。首都城市治理現代化背景下的綜合執法,通過優化基于大數據的橄欖型城市治理結構破解條塊分割難題,賦能政府、市場、社會多主體參與城市眾創共治,助力城市法治、精治、共治[4]。
北京市城市管理綜合執法在從傳統執法邁向基于大數據的綜合執法的演變的進程中,如何構建大數據環境下的城市綜合執法的生態體系成為焦點問題。主要涉及以下三個方面:首先是面向多元主體的城市治理數據模型的構建;其次是各方數據的匯聚以及跨層級、跨部門、跨領域的數據共享開放;第三則是大數據條件下的綜合執法業務流程再造和基層城市治理格局重塑。
北京市城市管理綜合執法大數據平臺是基于城管物聯網平臺的“一庫一圖一網一端”數字新基建,以構建GBCP城市治理數據模型為核心,以業務應用為支撐,形成互聯互通、動態更新、共享開放、“到人、到點、到事”的綜合執法大數據生態體系,重塑綜合執法業務流程,面向各執法部門日常勤務、巡查監管、執法辦案、協調聯動等工作,實現全過程、全方位、全要素的實時采錄、實時上傳、實時監測、實時研判、實時調度、實時考評,型塑橄欖型城市治理結構[5],實現基于大數據的數智提升、維基協作、綜合集成、共享開放、眾創共治,推動現有聯合執法向基于大數據的綜合執法轉變,創新首都數字化綜合執法與智慧城市治理新模式,形成市域社會治理現代化的“北京實踐”,是打造“中國之治”的“首都樣本”的重要探索。
現代城市不僅包括各類市政建筑設施及其建成環境所構筑的城市公共空間,更重要的是城市中人的參與形成的城市社區生活空間及推動城市經濟發展形成的社會生產空間。城市作為一個有機體,其綜合治理涉及城市空間人、地、事、物、組織等多元主體并具多層次結構,主體之間關聯關系復雜且動態多變,相關子系統或基本單元之間交互作用,從整體上演化、進化出一些獨特的、新的性質,因此現代城市及其治理是一類開放的復雜巨系統[6]。
隨著物聯網、云計算為代表的新一代城市基礎設施的發展,城市綜合治理的數據感知和采集終端能力急劇增長,城市狀態和社會行為進一步被數字化監測和記錄,進一步催生了城市數字虛擬空間。人工智能、人機交互、分布式協同、數字孿生、元宇宙等新興技術及概念的蓬勃發展,為綜合集成數據體系、專家體系、計算機體系構建面向人機物融合的綜合集成研討廳提供了新的機遇[7],基于大數據綜合集成的現代城市綜合治理呼之欲出。
1992年錢學森先生曾明確提出從定性到定量的綜合集成方法,構建高度智能化的人機結合的綜合集成研討廳體系,將數據體系與專家體系、機器體系并列,精準化管理城市物理空間單元體系,成為解決現代城市及其治理這類開放復雜巨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8-9]。大數據技術已經成為支撐構建開放的復雜巨系統數據體系的核心技術。與此同時,大數據作為應對城市復雜性的技術,其自身也是一個開放的復雜巨系統。大數據系統在數據規模巨大、結構復雜的同時,系統元素或子系統種類繁多、本質各異、相互關系復雜多變,在宏觀與微觀層次存在著復雜的關聯度,相互作用機制不清楚,不能通過簡單的數據分析的方法描述其宏觀行為,維基協作技術的發展則為數據智能與人的智慧協同提供了新路徑。因此,錢學森先生的開放的復雜巨系統理論,及其基于新一代信息技術與創新2.0的綜合集成方法及大成智慧工程,對于研究和構建基于大數據平臺的綜合集成推進智慧城市治理仍具有重大指導意義[10]。
大數據技術為城市綜合治理的數據體系建設提供重要支撐,為城市運行的整體狀態提供盡可能的全場景數據,也可以為城市治理過程中涉及的智能分析方法建模、仿真提供可靠的方法支撐,進而不斷優化、分析和研究復雜系統的自組織及演化的規律。
大數據平臺建設是實現城市綜合治理轉型的必由之路。基于大數據平臺可實現面向創新2.0的數字網絡空間與物理城市空間的相互映射、有序聯動,科學合理推進城市的綜合治理[11]。在此過程中,必要做好以下三個方面的工作。首先,注重頂層設計。大數據強調系統觀,注重事物發展變化的過程記錄,以體現系統的演化、自組織和涌現。做好城市的管理,需要對城市發展的全景、全生命周期進行分析,構建基于大數據的橄欖型城市治理結構,通過頂層設計來實現對開放的城市管理復雜巨系統系統的總體性支撐。其次,注重以數據模型為核心的數據體系構建[3]。數據在解決復雜性問題過程中具有重要作用。在解決城市管理這類復雜巨系統問題時,要重視數據的收集、匯聚與價值挖掘的全過程。其三,注重基于創新2.0的綜合集成,強化數據共享開放和各方參與維基協作[12]。注重數據賦能作為用戶的管理執法人員及社會公眾,更加注重用戶參與、用戶導向的服務平臺設計與綜合集成。公共數據的共享開放及基于維基協作的開放眾創進一步激發政府、市場和社會活力,推動創新涌現,促成群體智能和多方協同的公共價值的塑造[13]。城市管理從政府為主體的管治轉向以公共服務為導向的公共價值塑造及每個社會參與主體的獨特價值創造[14]。
城市管理綜合執法大數據平臺綜合運用大數據、區塊鏈及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術,賦能綜合執法,重塑和再造權責明晰、縱向貫通、橫向協同、運行高效的綜合執法業務流程,通過平臺建設應用,探索綜合執法管理理念思維與技術賦能支撐之間的一種新的協同,推動綜合執法的數字化轉型發展,為一線執法賦能增效。
城市管理綜合執法大數據平臺,橫向與市政務服務平臺、市行政執法信息服務平臺以及相關部門信息平臺充分對接、深度融合,縱向與市區街三級城市管理綜合執法隊伍實現執法業務高效銜接,通過制度創新、政務協同、流程優化,打造綜合執法創新協同平臺,推進綜合執法全流程數字化運轉。圖1為“全過程”數字化綜合執法過程。

圖1 “全過程”數字化綜合執法工作流程
依托北京市大數據平臺,整合并共享屬地人、地、事、物、組織等基礎數據;對接市12345市民服務熱線等政府綜合服務部門接收的城市管理問題、社會公眾需求信息和行政執法部門的執法人員、執法裝備、勤務任務、執法相對人、行政處罰、巡查執法等信息;接入相關管理部門的許可備案、證照、征信數據和相關互聯網企業的社會數據,建成綜合執法大數據庫,實現領域內信息資源的共享開放和執法數據的互聯互通,再造數據驅動的執法業務流程。
城市管理綜合執法大數據平臺的整體架構分為采集層、基礎支撐層、數據服務層、業務中臺層、綜合應用層和展示層,各層具體功能及服務如圖2所示。

圖2 城市管理綜合執法大數據平臺整體架構
2.2.1 基礎支撐
在政務云的基礎上提供容器化部署,用于自動構建、管理和發布各業務應用程序,為開發運維自動一體化提供基礎的保障;通過政務云提供的安全服務,結合大數據分級分類訪問安全策略控制與審計,建立多級訪問安全體系,為平臺提供安全保障。
視頻接入平臺為業務系統提供視頻統一接入、視頻監控、視頻巡檢以及可視化指揮調度等基礎能力;地理信息服務平臺為業務系統提供空間資源標注、空間服務查詢和分析能力;大數據平臺則在數據層面提供數據匯集、數據治理、數據倉庫和分析挖掘等核心的數據處理和分析服務能力,為上層業務應用系統功能實現提供基礎服務保障。
2.2.2 業務中臺
城市管理綜合執法大數據平臺由多個業務子系統組成,系統之間有很強的流程關聯以及模塊之間調用關聯,考慮到系統的復用和可擴展性要求,系統應用架構采用微服務設計方式,形成業務服務中臺,采用前后端分離的設計模式,使服務和前端應用分開,降低前端應用和服務的耦合度,以滿足前端應用靈活多變的需求場景。
城市管理綜合執法大數據平臺各業務系統之間不僅有業務和數據的銜接和融合,而且也有很多共性功能模塊和業務組件使用,因此要從整體上進行業務應用架構設計,靈活應對各子系統模塊的標準化以及可擴展性的要求。
通過建設指揮調度任務中心,對外來和系統內部任務進行集中管理,包括任務的接收、分派、受理、處置、反饋、掛銷賬和預警功能,為指揮調度系統、綜合巡查系統和督察督辦系統提供任務的全生命周期服務能力。
用戶中心和消息中心則是對業務的基礎支撐,通過對用戶統一管理,建立平臺用戶體系,融合消息服務中心,建立以消息驅動任務和任務反饋通知的實時消息工作機制,為各子系統提供一致的用戶管理和任務工作臺。
2.2.3 業務應用
業務應用主要包括Web端、執法移動端、市民移動端和可視化大屏的交互實現,服務于執行者、管理決策者以及市民。業務應用依托于業務中臺提供的服務能力,根據前端應用需求實現服務注冊、調用、編排和鏈路跟蹤,在應用架構上實現前端應用和后端支撐之間的松耦合,適應業務擴展性和靈活性適應。
綜合巡查系統構建了四級巡查執法業務聯動一體化管理體系,支持轄區檢查全覆蓋、重點點位重點監管、統一的基礎臺賬信息庫支撐業務等工作場景。
執法辦案系統是對執法案件進行管理,包括案件受理、簡易程序處罰、一般程序處罰、案件延期、預警以及歸檔等能力,為執法案件系統提供全流程的管理和服務。
指揮調度系統實現了接訴即辦的任務受理、視頻巡檢、應急突發事件調度、極端天氣的預警、指揮中心值守等功能構建,以提升行政執法效率、重大疑難問題的統籌及協調處置能力。
督察督辦系統是對督辦和監管任務進行集中管理,包括任務創建或簽收、派發、處置、審核、辦結反饋和歸檔等能力,為業務督察和綜合監管提供執法監管服務能力。
協調聯動系統針對涉及其他部門職能的執法問題,實現跨部門執法聯動、案件線索移送、執法雙隨機、信息共享、聯合懲戒,優化跨部門協作流程,提升跨部門業務辦理效率,促進城市管理難點問題的快速、高效辦理。
分析評價系統構建面向業務應用場景的數據模型分析庫,開展高發違法事件、執法精準度、執法匹配度等方面分析。
社會共治系統搭建起政府和商戶之間的溝通橋梁,執法部門通過系統將最新政策和管理要求等內容精準快速地告知商戶,商戶得到執法部門的專業指導和提示,提升自身的管理能力,商戶自檢自查,減少問題發生,促進未訴先辦,在降低行政處置成本的同時體現執法柔性,達到服務社會的目的。
數據體系建設依托大數據管理平臺構建GBCP智慧城市治理數據模型并對數據進行集中匯聚、分級分類及治理,形成數據標準規范,統一為上層應用提供數據服務。由于日常巡查等業務對數據實時性要求高,既支持對數據的實時抽取、清洗和對業務系統的在線檢索及支持,也支持離線數據的匯聚和治理,保障基礎臺賬等數據的準確性、一致性。大數據管理平臺提供對共享數據、已建系統數據以及新建的各業務子系統提供統一數據匯聚能力,實現數據源的對接采集和相應的校驗處理工作,支持流式數據和批量數據的采集和加載。
2.3.1 數據匯聚
將匯聚數據進行集中的存儲,平臺提供分布式文件、NoSQL數據庫、分布式檢索庫等對各個離線或準實時數據進行存儲,對圖片、文件以及視頻通過對象存儲庫進行集中管理,對于實時數據則通過流式處理引擎進行實時分析處理,為上層子系統提供實時數據服務能力。
2.3.2 數據治理
通過數據治理建立起完整的數據質量管理體系,包括數據結構標準、元數據管理、數據血緣分析和數據生命周期管理。通過對接入數據進行清洗、稽核、糾錯等處理完成標準化,在此基礎上實現數據倉庫的建設,形成各種業務的主題中心庫,為進一步的業務統計、分析和展示提供數據服務能力,最終形成執法數據資源體系[15]。
2.3.3 數據服務
統一數據服務是通過對資源與任務的調配管理,按需、靈活地為上層各業務系統提供數據的存儲、檢索、統計和分析等功能,支撐對海量、異構、快速變化數據的采集、傳輸、存儲、處理(包括計算、分析、可視化等)、交換、銷毀等覆蓋數據生命周期相關活動的各種數據服務。
2.3.4 數據分析與挖掘
匯聚巡查檢查、執法辦案和督察督辦等核心業務數據,通過數據清洗、整合,形成綜合執法數據資源池,將傳統的數據分析方法與智能算法相結合,然后從中探查和發現隱藏的有效、可行關系與規律,并利用這些規律來建立有助于決策支持建設的模型,對各種執法數據進行深度發掘,對執法案件的變化趨勢、涉案人員智能標簽畫像分析、事件任務智能分揀和基于案件特征詞、案情要素進行智能分析檢索等,為執法部署提供決策依據,提高執法人員工作效率。
平臺從城市治理全局出發,構建了GBCP城市治理數據模型及覆蓋城市公共空間、社會生產空間、社區生活空間的城市全空間、全要素城市治理基礎單元數據體系。城市治理數據模型的構建是城市管理綜合執法重要的基礎性工作,全面覆蓋了城市管理及綜合執法中涉及的各類要素[3]。
數據模型從政府(G)、社會單位(B)、社區市民(C)、城市設施環境與服務(P)四個方面形成完整的動態循環系統,構成以P為內點核心,G、B、C為外點的和諧三角。其中G代表政府等公共管理機構,負責調節并維護公共秩序,監管企業、公共設施與服務,并服務于公眾;B代表各類企事業單位等市場、社會運行主體及其社會群落;C代表市民、社區等社群、社區治理參與主體及其社區群落;P代表城市公共產品與各類城市服務。GBCP城市治理模型圖例及解讀如圖3所示。

圖3 GBCP城市治理模型圖例及解讀[3]
基于城市治理數據模型和潛在數據資源的評估發現,政府自有產出數據(G)相對可獲得性較強,而來自于社會感知大數據、社會企業營業數據、公共設施和城市服務等維度的數據資源獲得性不高。在這三個維度的數據中,作為城市管理最為基礎的空間數據底座,無論是社會生產、社區生活,還是城市生態環境的基礎空間數據,即行政邊界、建筑邊界、商務樓宇等各類監管對象(場所),尤其缺乏。
為了完善城市治理數據底座,通過利用數據自動處理模型對當前各業務系統中的存量及實時大數據進行標準化的清洗、加工、結構化等工作,節省數據在實際應用中的人工處理成本和時間成本,提高使用效率,提升數據結構標準化水平和可利用能力。在城市和諧運行狀態下,政府、社會單位、社區市民三個主體都圍繞著城市公共設施、環境與服務自動穩定運行。隨著城市管理向城市治理的轉型以及綜合執法改革的深化,以及面向創新2.0的城域開放眾創空間發展,城市公共產品與市場服務的邊界正在消融,GBCP模型進一步拓展演變并開始在綜合執法與城市社會治理領域得到更加廣泛深入的應用。GBCP四個主體的內涵也進一步得到拓展以適應城域開放眾創空間發展的新形勢[16]。
大數據服務能力構建是平臺建設的重點。圍繞核心業務場景,抽象出基于GBCP模型的三類城市空間“到人、到點、到事”數據體系,基于數據梳理再造感知、預警、研判、巡查、執法、督察、聯動處置等綜合執法流程,匯聚綜合執法的應用模型,構建服務于綜合執法的數據感知、數據治理、數據服務、模型生產、加工、應用支撐、決策賦能全生命周期的一站式大數據平臺[17]。
3.2.1 大數據技術服務能力
通過數據匯聚、數據治理、數據倉庫建設實現對綜合執法相關數據進行多源數據融合、數據標準定義、數據質量管控、基于數據分級分類的安全策略與管理、歸集庫、中心庫、主題庫、共享庫、非結構化庫的建設;實現了增量和全量數據抽取,支持文件、數據庫、消息中間件和服務接口等各種方式的數據匯聚,支持離線、近線及實時等多種數據調度方式;實現綜合執法相關數據標準化管理和數據安全質量可控;實現了歸集庫、中心庫、主題庫、共享庫、非結構化數據庫的建設,支撐數據分析決策應用,完成數據一致性、數據標準化、數據溯源的需求。圖4為城市管理綜合執法大數據平臺數據架構圖。

圖4 城市管理綜合執法大數據平臺數據架構
數據融合與治理:通過對已有系統數據、新建業務系統數據、共享交換數據等多源數據的匯聚融合、數據倉庫建設、數據治理管控,實現對綜合執法巡查所需的基礎臺賬數據多源融合、數據糾錯、正確數據溯源等基礎臺賬數據的閉環流轉,支撐執法人員在巡查執法過程中基礎臺賬查詢便捷高效,并可對其他部門共享過來的企業、樓宇、餐館、許可證書等數據進行比對,同時反饋給數據來源部門。數據治理通過數據脫敏實現綜合執法數據在與其他委辦局進行共享交換過程中對敏感信息(例如身份證號碼、電話號碼、車牌號等)進行動態遮蔽,實現對綜合執法相關數據的安全保護。
3.2.2 綜合分析決策支撐能力
平臺從解決城市管理業務場景出發,構建了基礎數據的關系,初步搭建了城市管理綜合執法的知識庫,探索了涵蓋法規、案由、執法檢查和執法處罰的知識圖譜。同時面向首批執法場景,構建了基礎算法市場,主要包括:
(1)數據分析挖掘。通過對綜合執法相關海量數據的深度分析挖掘,實現對巡查執法任務的智能去重、智能分揀、智能派發、智能推薦等功能,支撐業務流程高效運轉,提升各部門執法力量投入與高發問題的響應度、契合度,提升執法處罰案件與高發違法形態的匹配度。
盛夏,閣樓里悶熱得像個蒸籠,一頭一身的汗,溫簡就輾轉著醒了過來。她看到顧青還在電腦前工作,他怕影響她沒有開燈,透過屏幕上的光,她看到他的襯衣已經被汗濕了粘在身上,背影佝僂。
(2)任務智能去重。通過對任務描述、地理位置、時間、舉報人等維度的相似度分析,建立識別判斷算法,對接收的多個事件整合、去重,最終得到單一任務,解決在綜合指揮調度的任務受理環節中存在的同一個事件從多種渠道被多次上報或被同一名市民重復上報的問題,有效減少指揮中心的任務派發人員的工作量,提升指揮調度業務環節中的工作效率,減少執法人員的重復巡查。
(3)輔助決策系統。實現執法趨勢預測、風險研判預警和問題成因分析,為城市管理科學決策、精準施策提供強有力的服務保障。
3.2.3 時空大數據服務能力
平臺通過綜合執法大屏、PC端和移動端的可視化功能,支撐綜合巡查、指揮調度、執法辦案、督察督辦、協調聯動、分析評價、標準管理、輿情監控及社會共治等模塊的數據可視化服務。實現綜合執法大屏可視化,基于GIS一張圖實現全業務展示和資源可視化,從展示人員、車輛的實時點位信息,到掌握全市各區域點位綜合執法力量的配備情況,實現“到人、到點、到事”,以支撐在日常管理和應急事件處置時更好進行執法力量部署調度;PC端支撐綜合執法門戶及各類業務的聯動展示;移動端支撐移動端各類業務統計展示。
科學化的勤務部署是高效指揮調度的重要基礎,通過感知數據驅動的高峰勤務模式,實現更科學的勤務部署[18]。首先,通過噪聲自動報警、智能視頻識別等技術,實現環境秩序問題自動感知報警驅動指揮調度的模式;其次,指揮調度流程整合各渠道事件,通過三高分析模型,獲取事件在類型、時間、空間三個維度上的分布特性,從而科學指導勤務的時空部署和重點問題的專項執法。
依托現有基礎,抽象出共性基礎軟件服務,構建了包括GIS、工作流、語音識別、證照識別、視頻會議集成、電子認證、動態表單等應用支撐功能,搭建統一的技術框架以支撐平臺的上層應用,通過集約化的軟件服務能力,服務于各級城市管理綜合執法部門,為平臺建設提供服務支撐。
3.3.1 智能識別技術支撐執法“掌端開展”
執法人員使用執法終端,掌端接收任務,利用AI技術智能識別不同來源的問題線索,做到重復問題合并派單,掌端核錄檢查單,檢查信息“一次錄入、全程共享”,減少執法人員重復勞動;“當事人核錄”智能識別、“地理位置”精準鎖定、語音智能填報(與傳統填寫紙質檢查單相比,檢查對象的18位證照信息可智能識別匹配,自動帶入電子檢查單,顯著提高了執法檢查效率);“檢查對象”基礎臺賬、檢查記錄等信息智能推送,智能分類分級和預警提示,做到執法檢查更精準公平高效。
執行簡易處罰,能夠打印當場處罰決定書,通過二維碼現場收繳罰款,基本實現了全程“指尖辦案”。通過簡易處罰電子化工作,實現案件的“快查快處”。
3.3.3 區塊鏈技術支持存證固證及跨部門協同
平臺通過電子簽名、可信時間戳、哈希值校驗等技術進行存證固證,確保了證據從生成到采集、存儲、驗證和最后使用整個生命周期的安全有效。平臺的設計實現了“記錄即上鏈”,在調查取證時,執法城管通拍照的第一時間,由SDK生成“圖片+GPS地點+時間”的哈希值并固化,通過后臺SDK服務做身份認證并記錄到鏈上,為存證固證及跨部門協同提供技術支撐[19]。利用區塊鏈技術中的分布式存儲、點對點通信、非對稱加密,可以將過去集中式的開發,實現數據在本地、服務在云端,每個部門按職責創建和記錄自己生產的數據。由于系統產生的管理數據歸屬系統的創建者,使得各部門數據主權歸屬數據的創建者。通過區塊鏈技術實現的部門中工作數據與部門中的業務數據的協同,解決了原來由于數據集中管理而產生的數據主權無法界定的難題。
通過建設應用門戶(工作協作平臺)、移動終端APP、綜合巡查系統、執法辦案系統等,實現一個有機整體,從而實現全過程、全方位、全要素的實時采錄、實時上傳、實時監測、實時研判、實時調度、實時考評。在平臺中主要業務系統相互配合,實現業務的全過程與完整性。
3.4.1 打造一體化綜合執法業務系統
平臺為綜合執法全過程賦能。通過信息化手段串聯執法業務所有流程,打造深度融合智能化業務協同的一體化業務系統[20]。以建立業務流程支撐體系為基礎,整體推進綜合巡查、執法辦案、督察督辦、指揮調度、協調聯動等核心業務系統的建設和應用,實現城市管理業務流程的閉環,實現各業務之間信息共享,工作協同辦理,為綜合執法各項管理業務提供智能化支持服務。把執法從“紙上”搬到“指尖”,實現法律法規自動匹配、案由分析自動獲取、處罰措施自動推送,執法快捷高效。通過一體化的業務系統構建,支撐了“自上而下”與“自下而上”相結合的巡查任務管理模式、掛銷賬管理機制、電子化的簡易處罰模式、基于數據的業務督察模式、多級聯動的指揮調度模式、跨部門執法聯動模式等綜合執法新管理模式。
3.4.2 打造多級聯動橫向協同的處置體系
通過應用系統構建執法數據共享應用下權責明晰、縱向貫通、橫向協同、運行高效的綜合執法業務流程規范和指揮調度體系。多級聯動方面,通過構建多級對接服務系統的建設,提供統一標準化的接口能力,為多級平臺提供統一的業務和數據規范,支撐多級平臺業務流程對接和數據共享。橫向協同方面,通過多部門執法聯動業務,實現多部門之間的聯合執法,根據各部門的權責清單共同處置復雜問題。形成扁平應急指揮與層級日常調度一體化,市、區、街一體化,自上而下指揮調度與自下而上“吹哨報到”多部門協調解決,并直達一線人員執法城管通支撐執法人員現場處置與執法的數字化綜合執法處置體系。
3.4.3 從“粗放型管理”向“精準治理”的城市治理手段轉變
平臺用智能分析替代人工統計,精準識別高頻執法事項,執法效率顯著增強。探索“信用+風險”管理模式,對執法事項和執法對象實施分類分級管理和差異化執法,執法精細化水平明顯提升。平臺融合應用門戶、綜合巡查系統、執法辦案系統、督察督辦系統、指揮調度系統等核心業務系統,并與北京市大數據平臺、北京市政務服務平臺、北京市行政執法信息服務平臺等外部系統數據進行了對接,充分利用大數據和信息融合等信息技術,通過將綜合執法對象的信息與市級信用平臺、其他聯合執法主體對接,支撐綜合執法中的信用信息披露與共享、公共信用查詢與服務和聯合信用監管與獎懲。平臺基于執法過程留痕和業務信息采集,上傳匯聚至綜合執法信息庫,豐富信息數據資源,實現了對數據的集中匯聚管理,實現內、外部數據資源的互聯利用。
3.4.4 基于開放知識架構推動維基協作共建共治
物聯網深入發展塑造的新網絡、新數據環境進一步激發了社會參與及社會感知的興起[21]。社會感知的發展為智慧城市治理及開放創新提供了新的機遇[22]。開放數據及開放知識供給是開放創新的基礎[23],基于知識圖譜、維基協作等技術構建開放知識架構可以推動社會廣泛參與開放創新[24]。平臺通過匯聚業務數據、共享數據、社會數據,不斷豐富和完善積累,構建維基開放知識庫及知識圖譜,并基于面向社群協作的維基技術,實現一線隊員、社會公眾參與共建維基知識庫及數據臺賬,推動了開放知識管理及基于開放數據及開放知識架構的開放創新及合作民主實踐。平臺基于社會感知方法,構建了“我愛北京”市民城管通社會共治系統,不僅支撐一線隊員、公眾參與維基知識庫共建,貢獻知識、經驗和智慧,而且支持商戶等社會主體參與大數據平臺臺賬數據的共建,完善了專兼結合、政府與社會協同的“巡查即錄入、巡查即監察”數字化體系。
3.4.5 維基協作推進基于大數據的綜合集成
基于開放數據及開放知識架構的維基協作為基于大數據推進數據體系、專家體系、計算機體系的融合共建及綜合集成研討廳提供了技術支撐[25]。通過維基協作不僅可以讓社會各方參與城市治理基礎數據庫及知識庫的維基共建,強化維基協作公眾互動,平臺還進一步探索了基于大數據構建綜合集成研討廳維基協作。在支撐決策方面,基于數據匯聚和分析進一步融合各方面專家、一線執法人員和市民的智慧,支撐城市科學管理。在營建創新生態帶動產業方面,積極探索構建基于維基協作的開放場景新機制,比如通過探索基于體驗、試驗、檢驗“三驗”[26]維基眾創機制的開放算法服務平臺,整合產業研發、用戶需求、平臺支撐,融合集成城市管理及綜合執法優秀算法解決方案,構建“政用產學研”創新生態[27],支撐開放場景的“揭榜掛帥”“賽馬”和開放眾創等智慧城市建設新路徑,形成共建、共治、共創、共享的城市治理氛圍。
平臺通過數據匯聚治理,構建智慧城市治理模型,制定標準化管理體系,搭建屬于平臺的技術架構和數據架構,探索數據驅動的城市管理綜合執法業務流程再造,并融合大數據、區塊鏈、人工智能等當下互聯網信息化先進技術完成平臺各部分系統及功能模塊的實現。平臺通過專家體系、技術體系、數據體系三大體系的綜合集成,探索構建了基于大數據平臺的綜合集成研討廳雛形,達到“集大成,成智慧”。其中,專家包括城市管理綜合執法系統的一線執法人員、機關管理人員與社會各界及市民。人機結合、人網結合、以人為主、以人為本的新網絡、新數據環境,開放數據、維基政府及眾創實踐,充分體現了錢學森所強調的大成智慧(Wisdom in Cyberspace)在創新2.0時代的新發展[28]。平臺通過基于大數據的管理重塑與業務流程再造,在一線執法辦案、大數據應用分析、數據匯聚和共享方面取得了一系列的成效,對于夯實執法數據基礎、優化執法管理、規范執法程序以及提升城市管理綜合執法精細化、數字化、智能化管理能力提供了重要基礎支撐,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北京冬奧保障及黨的二十大保障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北京市城市管理綜合執法大數據平臺作為北京市大數據推進的首個項目、新型智慧城市的首個分項[29],基于數據匯聚、維基協作、智能應用及綜合集成,數據驅動再造綜合執法業務,建立了市區有關部門橫向協同、市區街三級縱向貫通、綜合執法相關各方參與的綜合執法應用體系;實現了數千余終端全程在線應用,重點圍繞12345等熱點問題與綜合執法及基層治理成效進行宏觀展示和綜合集成。在關鍵技術領域中,面向決策分析業務場景建立數據模型,挖掘響應度、契合度、匹配度等指標,支撐績效考評、科學決策、精準施策,實現基于大數據的數智提升、維基協作、綜合集成、共享開放、眾創共治,推動聯合執法向基于大數據的綜合執法轉變,全面提升感知、分析、服務、指揮、監察“五位一體”智慧城管建設能力。平臺初步形成以大數據應用為牽引、精準指揮協同治理為手段、資源措施集合運用為支撐、執法提質增效為目的的符合首都特點、簡約高效的綜合執法新模式,推動型塑基于大數據的現代橄欖型城市治理結構,不斷提升城市法治精治共治水平,提升人民群眾滿意度和城市環境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