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象棋之美

文／江蘇省江陰市云亭中學 吳思優

家門口的小河，平緩而無聲地流淌著。

爺爺喜歡在門口擺一張棋盤，和人對弈。有時，他也會招呼我下幾局。我對象棋雖略知一二，但總是推托。

伴著日落，鄉間復歸平靜。吃完晚飯，爺爺一時興起，又將棋盤端了出來。這一次，他不由分說地拉著我坐到了對面。

“馬走日，象走田，車走一條線，卒子一去不復返，炮打隔山，將不出營盤。”吳儂軟語，很是親切地回蕩在夜空中。我則閑敲棋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應和著。

棋局開始。

第一局，爺爺讓我先行。我不講策略，不計后果，橫沖直撞，沒幾個回合，就被老練的爺爺殺了個片甲不留。窘迫的我站起身來，準備走開。

“再下一盤？”

我猶豫著，不說話。

“下棋就像打仗，勝敗乃兵家常事。勝勝敗敗，不就是象棋的魅力所在嗎？”爺爺站起身，拿來一盞臺燈。月光下，他的眼眸是那般深邃。

一縷風吹過，撥動了我的心弦。我暗下決心：這一局，一定要認真對待。

月色又深了幾分。幾步過后，局面錯綜復雜起來。一尺見方的棋盤上，紅黑棋子你來我往，像極了楚漢相爭時，風云變幻的戰場。有時，我托著腦袋，沉思許久，也不知如何落子。一抬頭，正對上爺爺的眼睛，眸子里滿是鼓勵，我就又有了信心。跳馬，拱卒，炮進象飛……一番“廝殺”后，我終于逼和了爺爺。

爺爺笑了，站起身，拍拍我的肩膀：“不錯，有進步。”又一陣風吹來，河水泛起了漣漪。“早點休息吧。”爺爺邊收拾棋盤邊說道。

我知道，即便是和棋，也是爺爺讓著我的。但在落子有聲中，我感受到了一絲歷史的蒼茫，心中泛起波瀾，也發現了象棋之美：智勇較量，快意恩仇。

銀月，微風，河水，棋盤。

有些棋局，是永恒的，我們稱之為“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