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維視角下老年群體異質性特征識別

張澤滈，謝林玲

（西安交通大學 公共政策與管理學院，陜西 西安 710061）

眾多研究表明，老年人在基本人口特征、健康狀況、文化水平、經濟地位、價值觀念等方面存在很多差異，屬于高度異質性群體[1]。2021 年12 月30 日，國務院發布的《“十四五”國家老齡事業發展和養老服務體系規劃》中明確指出，我國老年人口規模大，老齡化速度快，老年人需求結構正在從生存型向發展型轉變，建設養老服務體系的重要性和緊迫性日益凸顯，任務更加艱巨繁重。養老服務體系建設中存在同質化服務與方式，尚未針對老年群體的異質性作出反應[2]。實現養老服務和方式的精準供給必須以老年人差異化需求為導向，文章從多維度角度對老年群體進行綜合異質性識別與分類，并結合調查數據分析不同類型老年人差異化養老服務需求及養老服務方式，為完善我國養老服務體系建設、促進老齡事業與產業高質量發展提供對策建議。

一、單一要素劃分老年群體的貢獻與局限

（一）年齡視角

從年齡視角對老年群體進行分類，即依據年齡大小區分老年群體。一般來說，將80 歲作為界限，老年群體區分為低齡老人和高齡老人[3]，根據低齡老人、高齡老人在生理、心理、智力特征和服務需求等方面的差異，研究養老服務需求和方式。

康越[4]根據測算得出，高齡老人失能比例明顯高于其他群體，對照護服務需求更高。同時具有失能失智問題突出、經濟承受能力較弱等特征。丁志宏[5]運用列聯分析方法，描述高齡老人對養老服務的滿足程度，通過比較年齡、性別、認知等因素對高齡老人養老服務滿足程度的影響，得出年齡越高的老人對養老服務的各方面要求都更加嚴格，其中一些生活不富裕以及無兒無女和生病的老人更需要關注。焦開山[6]的研究顯示，高齡老人在壽命上的差距會逐漸縮小。劉險峰[7]認為，務必將居家社區和機構結合的養老模式具體化、細致化，使得高齡老人的暮年生活更加舒心。

從年齡視角區分老年群體的研究，多數基于統計數據展開，資料可獲得性、可操作性較強。年齡視角對于區分老年人健康程度效果較為顯著，然而新時代的老年人對各方面要求都逐漸趨于復雜，不再是單一模式和簡單思想，這要求養老服務與方式延伸出不僅僅和年齡相關的其他內容。

（二）健康視角

Guse[8]從健康的角度把老年人進行劃分：第一類是沒有重大疾病的，可以照顧自己生活的老人；第二類是自己能夠滿足一些基本需求，但部分生活要求需要幫助的老人；第三類是生活中需要借助類似扶手、拐杖輪椅以及升降機等工具幫助的介助老人；第四類是日常生活完全依賴他人照護的介護老人。汪洋[9]認為，失能老人的身心狀況導致其養老方式更依賴親人，家庭成員依然是失能老人照護的主要責任主體，家庭養老是失能老人首選的養老模式。王德文[10]從內容、特點、優劣等方面分析不同健康狀態下老年人適宜的養老服務方式。張思鋒[11]在對三省九市4582 戶城鄉居民家庭、60 個社區（村）、38 個養老機構調查的基礎上，以居住地為依據，對失能老人的養老形式再次進行劃分，有居家和機構兩類養老生活模式，居家養老具體劃分為居家養老自我服務、居家養老親屬服務、社區服務和養老機構服務這四類。

據目前的文獻分析可知，從健康視角研究養老服務，需要以老年人自理程度為依據，一般可通過專門的調查評估獲取，使養老服務供給具有針對性、精準性，為不同健康程度的老年人提供有差別性的養老服務項目、內容、設施、工具。

（三）家庭提供服務視角

基于家庭提供服務支持視角一般可分為三種情況：家庭服務支持充分、家庭服務支持不足、家庭服務支持缺失。趙向紅[12]指出，在我國，老人在自己的家中養老是最常見的養老模式，但是現階段人口遞減、社會人員流動性強導致這種傳統的養老模式逐漸衰退，服務也逐漸殘缺，陷入政策不足、社會支持度低等現狀。蒲新微等[13]通過抽樣調查分析養老方式，總結出家庭成員越完善、氛圍越好對老年人的養老也更加有利，老年人也更加喜愛居家養老服務，社會以及政府創辦的養老機構是無家庭服務支持者的“托底式”選擇。黃秀女等[14]根據我國基礎的家庭養老，從經濟學的角度分析，建立家庭養老經濟生命周期，通過分析家庭養老資源現狀，可以得出一個根據兒女經濟和照護基金為底的商品化和產業化以及社會化養老服務的基本制度構想。宋瑞波[15]指出，家庭養老為老年人支持多種包含其生存和生活需求的物質及精神支撐，主要體現在家庭成員間的代際傳遞及責任義務，以經濟、物質和精神供養為主要內容，以家庭環境、家庭成員為主要載體。

從家庭提供服務支持的視角研究養老問題，可以依據老年人獲得家庭服務支持的程度，較為精準地研究家庭、社區、機構不同養老服務方式的服務項目及數量。

（四）老年人口經濟收入視角

“需要”一詞源自社會學概念，指人類為滿足自身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提出的愿望或意愿。而“需求”一詞是經濟學概念，指在一定時間內，消費者在一定價格條件下愿意并能夠購買的商品[16]。因此，經濟保障是養老服務需求的基礎，老年人的經濟收入高低直接制約著他們的生活水平，決定著他們獲得的服務項目、數量和質量。根據經濟收入來進行分析，也可以說是按照老年人的收入進行劃分，進一步分析養老服務的模式和結構。從經濟收入的高低視角，可以將老年人口區分為低收入、中等收入、高收入三類。

杜鵬等[17]采用隊列分析法分析老年人經濟收入來源的變化，認為老年人最主要的經濟收入來源是家庭供養、勞動收入、養老金。姜向群等[18]研究了我國老年人口經濟收入的來源、構成、變化及差異，發現目前我國老年人口經濟收入存在來源少、差異大、社會保障不足等問題。亓壽偉等[19]通過微觀調查來證實收入對老年人養老生活水平及老年人身心感的影響程度，認為老年人經濟收入差距對幸福感影響不顯著，但經濟收入的未來增量能夠明顯提高老年人預期幸福感。張文娟[20]通過統計相關數據研究分析經濟收入對老年人生活的影響程度，得出結論的是經濟收入越高的老年人對生活的要求越高和波動越穩定。

以經濟收入視角研究老年人養老問題，能夠從支付能力層面區分不同老年人所需的經濟支持、政策支持、服務支持等，并基于有效需求提供對應的養老服務，有效性較強。

基于現有文獻可以發現，鮮有研究將多個視角融合起來判斷老年人口的差異化特征，這樣忽視了養老服務體系的客觀性、社會性、復雜性，難以全方位刻畫與揭示老年人口對養老服務的多層次、多元化需求及其規律。老年群體對養老服務的需求及方式呈現多層次、多元化、差異化特征，因此，從多個維度共同識別老年人的異質性，是滿足其有效需求、提供有效服務方式的關鍵。

二、四維視角下老年群體的異質性特征與差異性分類

參考國內外學者的研究成果，年齡、健康狀況、家庭支持、經濟收入是目前運用較為廣泛的，能夠不同程度反映老年人局部特征的四個因素。本研究將四個維度結合起來對老年群體特征進行歸類識別，同時對不同群體老年人的養老服務需求展開探索。2016-2019 年，在陜西、江蘇、北京等地開展調查，通過四維視角綜合描述老年群體異質性特征并給予排列歸類；篩選老年人口中最需要幫助的群體；梳理最重要的養老服務需求內容；選取出最重要的養老服務項目，總結出最滿意的養老服務模式。

四維視角概念及范圍如下：①年齡維度視角將60 周歲到79 周歲的老年人視為低齡老人，將80 周歲及以上的老年人視為高齡老人。②根據國際通用的ADL 量表中的“吃飯、穿衣、上下床、上廁所、室內走動、洗澡”六項行為指標，從健康維度將能夠獨立完成六項行為的老人視為健康老人；將能夠獨立完成4-5 項行為的老人視為輕度失能老人；將能夠獨立完成2-3 項行為的老人視為中度失能老人；將能夠獨立完成0-1 項行為的老人視為重度失能老人。③依據家庭為老年人能夠提供的服務支持程度，以服務支持維度將老年人從家庭獲得的服務支持區分為充分、不足、缺失三種狀態。④參照中國統計年鑒，以經濟收入維度把全社會老年人可支配收入由低到高排序，將最低的20%視為低收入老人；將居中的60%視為中等收入老人；將最高的20%視為高收入老人（如圖1 所示）。

圖1 四維視角下老年群體的異質性特征

將年齡、健康、家庭支持、經濟四個維度依據各自涵蓋內容的不同程度劃分后，等級程度相似的要素互相結合，形成特征較統一、異質性明顯的幾類老年群體，分別為：自我服務型老年群體、部分依賴型老年群體、完全依賴型老年群體。通過對這三類群體的整體分析與研究，歸納出不同特征老年群體需要的養老服務內容與養老服務方式。

（一）自我服務型老年群體

自我服務型老年群體在各個維度下都具有為自己提供服務的能力。健康維度下，健康老人有足夠的自理能力，能為自己提供所需的生活、醫療、娛樂等服務；經濟維度下，高收入老人有足夠的購買能力，可通過購買方式獲取相應的養老服務；支持維度下，家庭支持充足的老人通過家庭成員的支持獲得足夠的養老服務；年齡維度下，無論低齡或高齡老人，都具有自理能力、購買能力或家庭支持，即能夠為自己提供基本的養老服務。因此，將健康、經濟、家庭支持三個維度中要素等級程度較高的群體，即健康老人、高收入老人和家庭服務充足的老人共同構成自我服務型老年群體（如圖2-1 陰影部分所示）。

圖2-1 自我服務型老年群體

（二）部分依賴型老年群體

部分依賴型老年群體獲取養老服務需要依賴供給主體給予部分支持。健康維度下輕度失能老人存在行動不便的情況，有時需要依靠家庭或其他供給主體的幫助；經濟維度下中等收入老人在購買服務方面，部分需要依賴其他供給主體的支持；支持維度下家庭服務支持不足的老人，社區、商業機構可以為其提供所需要的養老服務。將輕度失能、中等收入、家庭服務支持不足的老年群體，符合其中任意兩項的歸納為部分依賴型老年群體，這一群體無法完全自我供給，在其他供給主體的支持下，具有部分自我服務或部分購買服務的能力（如圖2-2 陰影部分所示）。

圖2-2 部分依賴型老年群體

（三）完全依賴型老年群體

完全依賴型老年群體是指，無法進行自我服務或家庭服務支持缺失或家庭沒有購買服務的能力，只能依賴政府、社會給予幫助的老年群體。高齡老人相比中低齡老人，患慢性病或其他疾病的幾率更高；中等收入或低收入的老人在購買服務方面存在支付困難的情況；中度、重度失能老人大多無法自理，需要他人提供養老服務幫助。尤其是家庭服務支持缺失的中等收入或低收入的高齡老人，也需要完全依賴福利性養老服務。基于此，高齡、中度重度失能、家庭支持不足、中低收入的老年群體，符合任意三項的只能完全依賴福利性養老服務，將這一群體劃分為完全依賴型老年群體。其中，收入較高但同時符合高齡、中重度失能、家庭支持不足者除外，這一群體可通過購買服務滿足自身需求。（如圖2-3 陰影部分所示）。

圖2-3 完全依賴型老年群體

三、異質性老年群體的差異化養老服務需求

差異化養老服務需求是特定社會條件形成的結果，是異質性老年群體自覺產生的需要。馬克思將人的需要劃分為生理需要、社會需要和精神需要[21]。需要的內容與范圍隨著社會發展和生活水平的提高而不斷豐富與擴大，在此基礎上，養老服務需求是老年人對其需求既有購買需求也有支付能力[22]。將老年人養老服務需求總結為生活照料、醫療護理、文化娛樂、精神心理慰藉方面的需求。

（一）自我服務型老年人口的養老服務需求

如圖3-1 所示，自我服務型老年人口除了自我提供服務之外，對家庭其他成員、政府、社會提供的生活照料的需求占不到四成，醫療護理方面占比二成，文化娛樂需求占比五成，精神慰藉需求占比四成。

圖3-1 自我服務型老年人口養老服務需求

從四維視角綜合分析，自我服務型老年人口身體健康狀況良好，因此對醫療護理需求較低。由于其經濟收入較高，家庭服務支持充足，有能力通過購買途徑獲取多元化養老服務，同時對文化娛樂需求最高。因此，這類老年群體的異質性體現在能夠穩定的獲得生活照料和醫療護理服務的情況下，對于文化娛樂和精神慰藉的需求更多。

（二）部分依賴型老年人口養老服務需求

如圖3-2 所示，從四維視角下看，部分依賴型的老年人口在每個維度都有一定基礎的自給自足能力，但為了滿足需求仍需要其他主體提供部分的幫助。這一群體健康狀況多為輕度失能，有一定的自理能力，經濟收入為中等或低收入，中等收入老人擁有部分購買能力，低收入需要其他主體的支持。家庭服務支持方面略顯不足，年齡維度為低齡及高齡老人。總的來說，部分依賴型老年人口的服務需求異質性表現為，有能力參與各類養老服務，供給方式為自我供給與主體幫助共存，對各類養老服務需求較為平均。

圖3-2 部分依賴型老年人口養老服務需求

（三）完全依賴型老年人口養老服務需求

如圖3-3 所示，從四維視角分析，完全依賴型老年人口健康狀況為重度失能，日常生活無法自理，對生活照料、醫療護理有極高的需求；由于重度失能老人大部分臥病在床，為保持心理健康，對文化娛樂也有一定的需求；同時，家庭支持不足，對精神慰藉需求較高。但是，其經濟收入完全無法負擔養老服務項目的費用，因此，獲取各項服務都需要多元主體的幫助。文章的一個重要發現是，文化娛樂是所有老年人最迫切的需求。文化娛樂需求屬于社會需求，是其與他人社交，參與社會活動，與外界溝通和交流的需求。隨著人們生活水平普遍提高，老年人的物質生活逐步改善，生理需求與安全需求基本得到滿足，對文化娛樂的需求逐步凸顯出來。重視為老年人提供多種形式、不同層次、高質量的文化娛樂服務，是養老服務體系建設中不可忽視的重要內容。

圖3-3 完全依賴型老年人口的養老服務需求

四、異質性視角的老年人口差異化養老服務方式

我國養老形式可分為居家、機構兩種模式，根據服務主體的不同可進一步細化。

（一）自我服務型和部分依賴型老年人口以居家養老為主

根據不同老年群體的需求異質性分析，自我服務型、部分依賴型老年人口適合居家養老模式，由自己或親屬提供服務。自己或配偶提供服務的基本為健康老人，具備自我服務的能力，日常生活能夠自理，可以自我提供基礎性生活照料、醫療護理服務；以子女及親屬為主體提供服務的基本為非健康老人，其子女和親屬可以為其提供經濟供養，包括生活費用、護工費用、醫療費用等。

社區是居家養老家庭服務必要的支持與補充，可以為家庭服務支持不足的部分依賴型老年人提供福利性服務設施與項目，為有一定支付能力的老年人提供價格合理的營利性服務設施與項目。在居家養老形式中，自我、親屬、社區三種服務方式互為補充，共同構成居家養老服務方式。

（二）完全依賴型老年人口以醫養結合型養老機構服務為主

醫養結合型養老機構具備家庭和其他普通養老機構無法提供的專業人員和專用設備，在為完全依賴型老年人提供醫療服務需求時，同時可以滿足其生活、文化、精神方面的需求，提供全方位的服務。根據醫養結合機構服務指南試行的服務內容，各類醫療單位養老機構為老年人提供的服務項目，包括生活上的照顧和身心健康方面等。

（三）高收入的自我服務型老年人口以療養型養老機構服務為主

高收入自我服務型老年人口有足夠的支付能力獲取家庭不能提供的養老服務，需要更高級、更舒適、更優質的養老服務，家庭、社區提供的養老服務已經無法滿足高收入自我服務型老年人口的養老服務需求；注重休閑、享受、養生的療養型養老機構服務是高收入自我服務型老年人口的主要養老方式。

五、異質性視角的老年人口養老服務體系的建設

（一）異質性視角的家庭養老服務體系建設

家庭養老服務體系的服務主體包含自我、親屬、保姆三種。

自我服務的主體是本人及配偶，由于缺乏專業知識與技能，提供的服務僅以滿足日常的基本生活需求為目的。居家養老自我服務方式應當強調，一是老年人自身及配偶身心健康狀況，保持良好的生活習慣，堅持可行的健身和娛樂活動；二是學會簡單的護理方法，購買必要的醫療設備，如電子血壓計、血糖測量器等，并定期赴醫療機構檢查身體。

親屬服務指的是老年人的子女或其他親屬對老年人進行照顧。調查發現，一方面，有些子女缺乏贍養老人的意識，不給經濟支持、長期不探望父母，甚至索要財物或虐待老人；另一方面，有些老年人沒有考慮子女的基本條件和供養能力，對子女服務的要求過高，對贍養費、物質條件等提出不切實際的要求。居家養老親屬服務應當注意，一是倡導孝文化，強調子女贍養老人的義務和責任，樹立孝敬老人、關心老人、陪伴老人的居家養老親屬服務典范，對那些不履行贍養父母義務和責任，甚至虐待老人的子女給予輿論圍剿乃至法律制裁；二是老人也應當體諒子女，避免對子女提出不切實際的經濟或服務要求，理解、體諒子女的難處。

保姆服務是老年人自身或其子女與親屬為老年人購買服務的主要方式。保姆可以為老年人提供基本的生活照料、基礎的醫療護理服務。一是要委托正規的家政服務中介公司，不能輕易選聘不明身份、缺乏擔保的家政服務人員；二是家政服務中介要重視對家政服務人員的專業技能與職業道德的教育培訓，社區、家屬要重視對家政服務人員的服務工作進行監管。

（二）異質性視角的社區養老服務體系建設

社區提供的基礎服務設施及福利性項目要照顧不同健康程度、服務支持、經濟狀況的居家老人的需求差異。調查發現，基礎服務的發展和建設面臨著重重困境，如資金的不足以及建設人員的缺失，數量少、任務重以及工程設計不合理等，因此，居家養老社區服務要解決的首要問題是通過政府財政預算、增加社區工作者編制、社會慈善事業、第三方義工組織、志愿者團體等方式，切實解決資金短缺、人員不足問題。

社區在為商業型專業養老服務機構入駐社區提供基本條件的同時，也不能忽視對商業化養老服務質量的監督管理，讓老人擁有更好的養老體驗。

（三）異質性視角的機構養老服務體系建設

四維視角下，福利型養老機構具有對低收入的中、重度失能老人，低收入的高齡老人，鰥寡的特殊群體老人的社會保障的托底作用。醫護和照顧療養合而為一的模式主要針對完全依賴型的老年人群。療養型養老機構的主要服務對象是高收入老年人口。福利型養老機構和療養型養老機構也具備醫養結合的基本功能。

1．強調型養老機構的托底作用

入住福利型養老機構的一般為低收入、失能、鰥寡等特殊老年群體。其主要特征為經濟收入短缺，生活不能自理，沒有自我保護能力。政府要強化福利型養老機構的托底作用，一是提供財政支持，對福利型養老機構的入住資格進行監管；二是提供滿足服務對象基本需求的服務內容；三是嚴格監管福利型養老機構的服務質量和服務價格。

2．加快建設醫養結合型養老服務機構

目前，我國醫養結合養老機構的建設路徑主要有三種：一是醫療衛生機構增加養老服務項目，轉變為康復醫院或養老護理院，為老年人提供專業的醫養結合養老服務；二是養老機構獲取醫療資質，鼓勵現有的養老機構通過增設醫務室、護理站、醫護人員，形成醫養結合的機構；三是養老機構與醫療機構通過簽訂合作協議，為養老院設置綠色就醫通道，或派遣醫生入駐機構提供健康醫療服務。

3．鼓勵社會資本投入高檔療養型養老機構建設

高檔療養型養老機構是指滿足高收入老年人口對居住環境、服務設施、服務項目、服務質量的高層次、高水平、高質量需求的養老服務機構。一是制定高檔療養型養老機構的建設標準、服務標準、價格標準；二是鼓勵、引導社會資本投入，建設高檔療養型養老機構；三是加強對療養型養老機構的準入資格、服務質量、服務價格的嚴格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