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洗手、戴口罩、不扎堆……新冠肺炎疫情讓人們的行為習慣發生了很多變化,可是你知道嗎?這不是人類的獨特行為,為了防止疾病流行,很多群居性動物都會采取“社交隔離”,有的做得比人類還要“自覺”。
勤洗手、戴口罩、不扎堆……新冠肺炎疫情讓人們的行為習慣發生了很多變化,可是你知道嗎?這不是人類的獨特行為,為了防止疾病流行,很多群居性動物都會采取“社交隔離”,有的做得比人類還要“自覺”。
有著“超級生物體”之稱的蟻群往往由無數只螞蟻組成,它們干起活來各司其職、井井有條,就像大腦里的神經元一樣。作為社會性極高的生物,螞蟻對“社交隔離”這事兒當然很擅長,不過它們發現病菌并防止其擴散的方法和效果仍然令人嘖嘖稱奇。
就拿在世界各地廣泛分布的黑色園蟻來說吧。一旦蟻群中有成員發生了真菌感染,其行為規律就會迅速改變。通常,蟻群至少包括看護蟻和采集蟻兩種,前者“主內”,負責照看家里的小螞蟻;后者“主外”,負責外出覓食。采集蟻感染病菌的概率較大,一旦在旅途中不幸“中招”,看護蟻和采集蟻都會迅速采取措施防止病菌擴散。

一旦發生“疫情”,螞蟻會迅速行動,全體動員,采取措施防止病菌擴散
《科學》雜志上的一項研究顯示,這種反應甚至在采集蟻發病之前就開始了,它們會主動進行“自我隔離”。研究人員將部分采集蟻暴露于一種真菌孢子中,才過了短短不到一天,這些采集蟻就開始延長“外勤”時間,減少同其他螞蟻的接觸。未被感染的采集蟻也開始盡量遠離已經感染的“隊友”,而看護蟻則會趕緊把幼蟻往蟻巢的更深處轉移。
與所有的蟻類一樣,數百種蜂類同樣也是社會化昆蟲,它們彼此之間有著精密的分工體系,往往“數代同堂”。如此龐大的家族,要想避免病毒導致“群死群傷”事件,唯一的辦法就是“早發現、早處置”。
比如,有一種細菌性疾病名為“美洲蜜蜂幼蟲腐臭病”,蜂卵一旦染病,就會散發出兩種特殊的信息素。成年蜜蜂感受到這兩種信息素的混合氣味之后,就會迅速行動,反應比僅感受到其中任何一種信息素時積極得多。它們一旦找到來源,就會毫不猶豫地把所有染病的蜂卵統統搬出蜂巢。
過去人們并不清楚,除了人類之外的動物是否具有識別同類患病,并減少其他成員感染風險的能力。直到上世紀90年代晚期,有學者發現美洲牛蛙的蝌蚪十分擅長躲避一種危險的細菌感染,這種細菌能導致消化系統的疾病。蝌蚪一旦發現同伴感染,就會游到遠離其約一英尺之外的地方。
主導該研究的耶魯大學科學家斯凱莉教授認為,被捕食者在遇到天敵時,行為甚至身體都會出現巨大變化。從動物的角度看,對疾病風險作出類似反應很可能是基于同一原理,即保護自己,遠離危險。
跟人類一樣,大猩猩具有發達的視覺,所以即便不能像蜜蜂或蝌蚪那樣嗅出危險,卻仍能通過眼睛發現疾病并主動離開。
西部低地大猩猩是群居性動物,其中的雌性大猩猩會選擇在不同的群體之間生活。2019 年的一項研究發現,某個群體中是否有大猩猩患有雅司病,是母猩猩決定是否選擇這個群體的關鍵因素。雅司病是一種熱帶皮膚病,可導致皮膚嚴重腫脹。在對近600 只大猩猩跟蹤研究了10 年之后,研究人員發現雌性大猩猩會不計一切代價遠離患有雅司病的群體。
2016 年,科學家對瑞士一個谷倉的野生家鼠進行了一次研究,目的是觀察傳染病的暴發會對其行為產生什么影響。
結果讓人始料未及。與昆蟲和大猩猩不同的是,健康的家鼠仿佛對病鼠毫不避諱,仍像往常一樣與其共處。倒是病鼠自己會減少與其他老鼠的接觸。蘇黎世大學生物學家羅普斯認為,這可能具有生物進化方面的意義:病鼠也許僅僅是感覺無精打采,而非有意遠離親屬,但這的確能降低其他老鼠感染的風險。
對于高度社會化的狒狒來說,它們對感染了寄生蟲的成員就完全不會采取“強制隔離”,而僅僅是減少為其梳理毛發的時間,直至“患者”病去體安。
有研究人員曾對加蓬共和國的25 只狒狒進行了兩年多的研究。他們發現,感染了更多寄生蟲的狒狒較少被別的狒狒梳理毛發,但其他一切如常,它們并不會像大猩猩那樣被群體驅逐或拋棄。研究者收集了狒狒的糞便,發現患病的狒狒糞便中有一種特殊的化學物質。健康的狒狒對這些糞便也唯恐避之不及,說明它們能據此判斷,什么時候應該減少對糞便主人梳理毛發。
吸血蝠結群而居,相互撫觸、分享食物等“互助行為”是每只蝙蝠都離不了的。
在一項最新的研究中,來自巴拿馬史密森尼熱帶研究所的科學家對一小群圈養的吸血蝠進行了研究,他們給部分蝙蝠注射了細菌,刺激其免疫系統使之患病。觀察結果顯示,所有的蝙蝠仍像往常一樣交往并分享食物,不過得了病的蝙蝠會減少與其他成員的社交。有趣的是,和人類十分相似,它們更傾向于斬斷“弱關系”,對一般成員提供和接受更少的幫助,但與親密家庭成員之間的互動則更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