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海,欒 杉
(貴州財經大學,貴州 貴陽 550000)
“十四五”規劃提出,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為實現我國農業農村現代化而奮斗,顯示了黨中央對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工作的高度重視。目前,我國農村人口數量眾多,我國只有實現農業農村現代化才能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現代化國家。基于中國國情,國家做出了以下戰略部署。
1)2020—2035 年,基本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推進鄉村振興戰略,優先發展農業和農村事業,實現農業農村現代化。
2)糧食安全十分重要,農業急需現代化。2020年初新冠疫情暴發和2022年俄烏沖突,糧食安全已經得到了越來越高的關注與重視,疫情下的主要產糧國減產以及全球貿易保護主義加劇了糧食安全問題。糧食安全關系民生,是國家安全的基礎,18億畝耕地紅線不動搖就是保證糧食安全的基礎。但僅僅保住耕地紅線還不夠,農業也應向現代化方向發展,只有兩條腿走路,中華民族才能走得更穩,走得更遠。
3)隨著新時代社會主要矛盾的轉變,農業農村的發展方向也應有所轉變。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但這個矛盾還沒有得到充分解決,因此農業農村的發展關系國計民生。
4)農村發展不及城鎮,應優先發展農業農村。雖然我國已取得脫貧攻堅戰的偉大勝利,然而與城市相比,農村經濟發展相對滯后[1]。
“十三五”和“十四五”正處在“兩個百年目標”交接、鄉村振興與精準脫貧銜接、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深化的重要歷史節點[2]。“兩個百年目標”分別是到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年時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100年時建成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精準脫貧是要將農村貧困問題基本解決,貧困縣成為歷史,區域性貧困問題完全消滅,該目標已實現。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是要努力優化產品結構、改善農業生產方式以及調整農業產業體系。這些使命與任務都離不開農業農村的現代化發展,所以農業農村的發展程度是檢驗成果的重要指標[3]。
深度融合數字經濟和實體產業是我國正在推進的一項重要工程,數據作為一種關鍵生產要素走進了各行各業。《中國互聯網發展報告(2021)》顯示,2020年中國數字經濟規模達到了39.2萬億元,占GDP比重達38.6%,增長速度保持了9.7%的高位,增速位居全球第一。但《中國數字經濟發展白皮書》的相關數據顯示,2020年數字經濟在農業中的滲透率僅有8.9%。因此,探討數字經濟如何助推農業農村現代化至關重要,能為傳統農業農村注入數字化生機,打造社會主義新農村。
傳統的農業數字化程度較低,生產基本取決于自然條件,農產品的銷售也受市場和渠道的制約。優質產品的價格往往受市場條件的影響,農產品收購渠道少、價格低的問題長期困擾著農民。此外,農業部門結構相對簡單,生產規模小,管理和生產技術相對落后,抵御自然災害的能力較弱,農業生態系統效率低,商品經濟薄弱,沒有實行區域分工。
農業作為第一產業,與第二、三產業聯系不夠緊密,導致了農業生產者無法分享其他產業帶來的利潤,致使農民普遍認為從事農業收益低,不愿意繼續從事農業生產,而選擇外出務工。并且由于農民受教育程度不高,外出務工大多從事勞動密集型工作,收入也偏低,進一步加劇了農業的生產成本問題,嚴重制約了農村經濟的發展。
隨著我國互聯網技術的發展,催生了數字平臺這一新型組織形式,具有跨行業、跨領域的發展特點,一方面推動了我國傳統行業的數字化變革,另一方面也促進了我國經濟供需的精準匹配和資源的有效配置。國內數字平臺在各領域進行了諸多探索,推動了經濟和社會的全面改革。然而,數字平臺在農村的應用視角相對狹窄,尚未形成覆蓋農村經濟社會生活的多元化數字平臺。目前,數字平臺在農村的應用主要集中在農村管理和農村治理上,該平臺在農村地區的互動場景有限,數字農村文化娛樂、農業科學預測、農村生態環境等方面還存在一定差距,多媒體文化平臺相對缺乏,農村文明數字化改造有限,土地綜合規劃和農業信息平臺供給不足,平臺在農村環境保護中的應用相對膚淺。
經濟發展的前提是基礎設施建設,農村地區發展長期落后于城市,農村技術的滯后性使得數字信息服務基礎設施和網絡基礎設施建設投入不足、傳統信息基礎設施數字化轉型緩慢、鄉村基礎設施供給不足,無法支撐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農村地區數字基礎設施相對不足在一定程度上導致了要素下沉、渠道不暢且流轉緩慢,不利于農村產業結構的轉型升級和系統性優化。其主要受兩方面因素的制約,一方面,農村地區的數字信息服務基礎設施受到資金短缺、投資渠道單一和成本長期難以回收等因素的制約。另一方面,鄉村網絡基礎設施作為數字經濟發展的前提,存在運營商重復建設、承載能力較低與覆蓋深度有限等問題,尚不能滿足下一代互聯網規模化部署和大范圍應用的要求。
相比于傳統經濟,數字經濟可以利用網絡媒介進行一系列活動,但由于網絡的特殊性,有些人為了謀取個人利益,鉆法律的空子,增大了網絡安全風險,這對于農村數字經濟發展來說也是一個挑戰。首先,網絡監管難度大,網絡具有隱匿性、自由性、廣泛性等特點,導致了很多網絡攻擊、網絡詐騙事件的出現,嚴重損害了農民以及相關利益人的權益。其次,網絡平臺、網絡銷售等沒有形成一套切實可行的標準,沒有規范化、制度化管理,造成了很多潛在風險,使得農民的財產沒有得到有效保護。最后,數字技術本身存在的安全隱患加大了其運用在經濟上的風險,一旦發生問題,影響廣泛,將造成更大的損失[4]。
經過幾十年農業反哺工業,如今我國工業基礎雄厚,生產要素外延不斷擴大。在數字經濟時代,數字資源將加速實現農業農村現代化,運用科技的力量推動我國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在外部數字經濟的沖擊下,傳統農業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模式逐步向分工融合的現代農業產業模式發展。產業融合發展是構建現代農業產業體系的重要舉措,同時也可以進一步拓寬農民增收渠道。數字經濟是推動第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最有效、最直接的方式,能夠使農村產業實現數字化。首先要把握農村產業融合的本質。農村產業融合的本質是在農產品生產的基礎上,發展第二產業農產品加工以及第三產業農產品銷售,并不能只停留在三個產業的簡單相加。三個產業應深度融合,建立密切的聯系機制,實現農產品生產、加工和銷售一體化,使農業、工業和貿易緊密相連,促進農業產業鏈延伸,積極融入整個供應鏈,提升鏈條價值,使從事第一產業的農民分享到更多第二、三產業創造的利潤,實現農業農村現代化。同時,也應從農村實際情況出發,由于農民大多缺乏相關的專業知識,所以應由農民專業合作社主導三個產業融合發展。融合發展的關鍵在于引導第二、三產業與農民建立緊密的利益關系,確保農民得到更多收入[5]。
數字經濟向農業領域的滲透,不僅對農業產業結構產生了深遠影響,而且還重塑了農業的微觀形態。傳統農業的生產、產品、市場等環節必須經過數字化改造才能融入現代數字經濟體系之中,例如現代農業的訂單式生產,對種質、土壤、環境氣候、生產工序、施肥等環節都有具體且詳盡的規范,這些規范的實施,即是對農業生產的數字化過程。此外,通過網絡平臺銷售農產品,必須根據相關生產標準對產品進行規范分類、稱量、包裝,然后將相關資料和產品照片等信息資料錄入數據庫后,才能開展網絡銷售。數字經濟推動農業數字化的具體做法如下:
1)積極推動物聯網用于農業生產,改變以往靠天吃飯的傳統農業生產方式,更多地使用無人機進行大規模的農藥噴灑作業,不僅節約勞動力,而且更加方便快捷。
2)推動農業機器人進入現代農業的生產,將數字技術與畜牧業深度融合,能夠對動物生長情況和養殖場地進行24 h監測,數字技術也可以運用到種植栽培領域,運用計算機可以智能控制植物生長所需的最合適的溫度、濕度、CO2濃度和光照強度等,實現增產保質的目的。
3)推動農產品電子商務熱銷,全面發展農村商品直播、村務直播等數字經濟,加快布局農村移動支付、數字工廠等一批數字產業和技術,縮小城鄉“數字鴻溝”,持續推進農業數字化轉型。
4)健全農情監測預報平臺,推動遙感技術、北斗系統和地理信息系統對耕地進行監測,對自然災害、農產品生產和病蟲害等進行提前預警,力求避免不必要的損失。
5)完善農產品分析會商制度,加強信息分析隊伍建設,鼓勵引導科研機構、企業、服務組織主動采集并開放數據,實現數據共享。
6)完善省級農產品市場監測預警平臺,整合農產品生產數據和主要批發市場流通數據,形成農產品供應趨勢預測,及時發布市場風險預警信息。
政府部門制定的相關政策大多是采用自上而下推進的模式,從公共經濟學的角度來看,該模式需要制定相應的政策來保證其順利實施,但同時帶來了監管成本較高的問題。事實證明,以往涉及農業農村的各項政策,由于政策實施大多在基層單位,需要地方政府部門層層對接,最后到鄉鎮干部進行核實,需要監管部門監督每一個環節,確保政策傳達到位,并順利實施。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改革迅速發展,信息技術能夠很好地改善政策的執行方式,可以通過運用大數據、物聯網和云計算等技術充分調動各級政府的積極性。例如,區塊鏈技術是分布式存儲信息的技術,可以很好地把控農業電子商務中物品的質量和安全。農產品的每個環節都有嚴格的記錄,一旦出現農產品質量安全問題,就可以通過區塊鏈技術追根溯源,但是運用信息化手段的同時,也需要考慮技術使用的成本效益。在精準農業中,耕地深度的精確測量十分重要,以往都是靠人工估計,現在將深松傳感器安裝在松土機上,就可以精確測量出耕地的深度,但目前費用較高,普遍超過1 000元,然而政府補貼每畝深松整地為40元,這時也要考慮使用技術的成本效益。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成本一定會有所下降,但在此之前,政策的制定還是要衡量技術監督與人工監督的關系[6]。
數字經濟在鄉村的廣泛滲透使大數據平臺在鄉村消費端蓬勃發展,農業農村現代化需要拓展大數據平臺的應用場景。首先,推動平臺建設向數字文娛方向延伸,豐富鄉村文化生活。通過搭建云上平臺推動優秀鄉土文化永久保存與開放共享,深入挖掘和開發鄉村優秀傳統文化資源,利用數字技術實現民俗文化、古鎮古街、傳統技藝等鄉村優秀文化遺產的數字轉化和創新性發展,建立數字圖書館、數字博物館、鄉村文化數字展館等新的文化傳播載體,實現鄉土文化的傳承和發展,建設多元、智慧的數字文化場景,延續鄉村文化脈絡[7]。其次,推動平臺建設立足鄉村環境保護,助力鄉村生態治理。在利用數字平臺保護生態環境方面,結合大數據、“互聯網+”、衛星遙感等技術,收集、處理、分析全國范圍內的氣候、植被、供求、成本、價格等信息,打造全國范圍內的農業農村大數據平臺。在農業生態環境保護方面,充分利用互聯網技術整合各地環境信息,加強科學預測氣候變化以及生物節律變化的能力[8]。在農業生產污染治理方面,利用多元化的數據共享平臺通過技術手段檢測污染物排放水平,并監督生產主體減少單位面積農田施用化肥、農藥的強度[9]。通過數字平臺整合社會資源,對已有方案進行實踐,并建立監督和預防機制,嚴厲打擊不顧農村生態的農業生產行為。
大力推進農村地區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是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和“三農”工作的重要手段。在我國農業農村現代化進程中,已經出現了將信息技術應用于農業生產的趨勢,信息化建設是農業農村現代化的物質基礎,農村信息化建設主要包含以下兩個方面:
1)提升網絡設施在農村地區的建設水平,提高農村地區基礎設施服務能力,大力推廣寬帶通信和移動互聯網等,加強設計和生產信息化相關的產品,為農村信息化提供物質保障。
2)整合基礎設施,打造城鄉一體的信息化社會。在已有設施的基礎上,通過統籌規劃城市和鄉村信息資源,提升農民生產生活的信息技術水平,更好地服務于農業農村信息化,縮小城鄉信息化建設差距。
數字經濟作為一種新興的經濟形態,相關法律法規還有待進一步完善,以確保數字經濟在法律規定內活動,降低網絡風險。因此,必須先完善農村數字法律法規,保證農村數字經濟平穩發展,加快相關法律的建立。例如建立個人信息的保護、網絡安全和農村電子商務等方面的法律,為農村數字經濟發展保駕護航。此外,各部門還要對網絡犯罪和詐騙等行為進行大力監管,嚴懲相關人員,營造和諧的農村數字經濟大環境。
農業和農村的數字經濟發展需要依靠政府提供的公共數據,完善電子政務建設,擴大政府數據的開放程度對數字經濟發展的拉動作用十分明顯。首先,加快推進“一省一窗”的異地通辦。政務服務改革的重點和難點關鍵在于深化業務辦理部門的后臺改革,推動政務領域的服務流程再造,推進“一省一窗”的異地通辦新模式。其次,打造智慧辦公業務平臺。全面系統梳理辦公業務流程,推進辦公平臺整合,實現跨層級、跨部門、跨系統、跨業務、跨區域的智能化協作和共享。最后,加強智慧政務基層管理和精細化管理。推進政務服務改革向鎮街延伸,打通政務服務“最后一公里”,加快實現從省到村以及各部門之間信息系統的聯通,構建改革向基層延伸的有效載體,提升農村精細化管理能力[10]。
深化數字經濟在農業農村發展中的地位,使農村實體經濟與現有高新技術快速融合,推進農業農村的數字化,實現農業農村現代化的目標。數字經濟作為一種新興的經濟形態,具有巨大的發展空間和發展潛力,數字經濟與農業農村相結合能夠轉變農村經濟增長渠道,使農村經濟煥發新的生機。此外,數字經濟已成為當今時代發展的主流,廣大農村地區要盡快融合并推廣新的發展模式,推動農業農村現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