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時空，對話小說人物

汪濤

話題引入

課本中的《故鄉》《孤獨之旅》《我的叔叔于勒》這三篇小說，或涉及少年成長的話題，或從少年視角觀察世間百態，取材獨特而廣泛。通過閱讀這些作品，可以加深讀者對社會和人生的理解，確立自我意識，更好地成長。為了更好地理解小說主題，我們可以嘗試通過文本與小說主人公對話。

眾說紛紜

學生1：老師，我在讀小說的過程中，有很多產生共鳴的地方，或者說對小說的主旨有自己的見解。

老師：是的，這個時候我們就可以嘗試穿越時空，與主人公對話，把這些激活你靈感的部分寫下來，但前提條件是先讀懂文章。下面請幾位同學把這三篇小說的主要內容來給大家介紹一下。同時，大家可以思考一下，我們可以寫些什么內容。

學生2：《故鄉》以“我”的一次回鄉之旅為主要線索，通過描繪故鄉環境、閏土與楊二嫂的變化，來反映當時的社會現狀，同時表明了作者內心的愁苦，以及想要改變自己的強烈愿望。

老師：在《故鄉》中，作者重點描寫的是閏土的變化以及自己的不適應，那這個時候如果要和閏土對話，你會寫些什么呢？

學生2：可以寫對于他改變的不理解。

學生3：我不這樣認為，為什么一定要寫不理解呢？通過學習，我發現造成他改變的并不完全是自身的原因，而是整個社會環境造成的。

老師：所以你會跟閏土說，對于他的改變，你是可以理解的，并且告訴他是什么導致了他變成這樣對嗎？

學生3：是的，我的作文就是這么寫的——

曾經月下捕猹、雪中捉鳥，你是閃閃發光、充滿活力的少年，但這么多年以后，你卻和我形同陌路，你的小心翼翼和謙卑，真的讓我覺得非常難過。可是我只能對你表示同情，是這個社會、這個時代讓你從一個快樂的少年變成一個唯唯諾諾的人。

老師：還有其他想對閏土說的嗎？

學生4：我可能會告訴他中國以后的樣子，讓他對生活充滿信心。

老師：很好！在魯迅的小說中，充滿了對中國未來的關切，我們確實可以在和閏土的對話中告訴他未來的中國的樣子。比如——閏土，這世道是太平的，你所說的苦難在這里都不會再有。這是嶄新的中國，是人人安定的中國，只要你肯勞動，就一定可以闖出一片天地。

學生1：我可不可以發揮想象，暢想長大后的宏兒和水生再見面的時候，不會像“我”和閏土相見時那樣有隔膜，而是跟小時候一樣把彼此當作最好的朋友。這也許正是作者最期待的樣子吧。

老師：你的想法也很好，通過剛剛的討論，我們發現，可以從作者對閏土的態度，以及主題的思考，還有想象這幾個點來進行寫作。那《孤獨之旅》呢？首先請一位同學來簡單概括一下這篇小說的主要內容。

學生3：本文主要寫了少年杜小康因家境敗落，被迫與父親離家去遙遠的地方牧鴨的故事，作者描繪了柔弱、幼稚、戀家的少年杜小康，歷經牧鴨生活最初的孤獨和恐懼，最終戰勝了自我，變得堅強。

老師：如果要和文中的杜小康對話，你們會寫些什么呢？

學生2：對于杜小康的這段成長經歷，我是很佩服的。特別是我們中學生和他的年齡相仿，所以他的這種經歷對我也有激勵作用。我是這樣寫的——

我和我的同學都很佩服你。離開學校，到蘆蕩去放鴨，鴨群被暴風雨沖散時，你勇敢沉穩地找到鴨群，你在孤獨與痛苦中挺過去，擁有了無法估量的心靈財富。不得不說，你是個富有的人，真的羨慕你可以在浸潤著孤獨的生活中變得這樣堅強。

學生5：了解了杜小康的孤獨后，我想就“孤獨”這個話題來和他聊一聊——

孤獨是最大的敵人，也是最真摯的友人。四周的寂寞、恐懼、膽怯，無人理解，無處可說，這時，心靈的寂寞是敵。若我們起身勞動，堅強勇敢，自我寬慰，便可化敵為友。四周昏暗卻依舊清晰，沒有聲音卻依舊熱鬧，沒有歡笑卻依舊快樂。時間教會我們忍耐，逆境激發我們潛能，孤獨之旅就是成長之旅。

你很不幸，亦很幸運。這一段孤獨的時光銘刻于心，又著實值得感謝。感謝它帶給你堅強，在跌倒時擦干淚水；感謝它帶給我不屈，在前行時充滿力量。人生值得，孤獨一回。愿我們都能與孤獨為伴，輕歌縱馬，不負韶華。

學生4：我覺得對于杜小康，不應該僅僅局限在對“孤獨”的理解上，他讓我對于挫折，也有了一些思考——

你不低頭，不甘屈服于命運。你的永不言棄和實干精神，值得每一個青少年學習。鴨子丟了，你立志找到丟失的鴨子。盡管你如此疲憊，你尋找的腳步卻從未停歇，曾經油麻地最富有、最風光的小孩在命運面前也能做到抗擊厄運，從此，你便真真正正地如“男子漢大丈夫”一般創造幸運，而不是去埋怨上天的不公。

我折服于你對命運的不服。于我，也應如此。老師：我們通過《孤獨之旅》認識了杜小康，其實他的經歷給作為同齡人的我們也帶來很多思考，認識孤獨，戰勝孤獨，把孤獨當作人生的調味劑。同時，在面對人生道路上的困難和挫折時，杜小康也給我們做了榜樣，人生注定不會一帆風順，勇敢去面對，定會有燦爛的明天。接下來，請一位同學來說說《我的叔叔于勒》的主要內容。

學生6：《我的叔叔于勒》這篇小說主要寫“我”全家在去哲爾賽島途中巧遇于勒的經過，刻畫了菲利普夫婦在發現富于勒變成窮于勒時的不同表現和心理活動，通過菲利普夫婦對待于勒的不同態度揭示并諷刺了在階級社會中，人與人之間關系的疏遠情形。

老師：如果要和于勒對話，你會說些什么呢？

學生1：我會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告訴他事實真相——

親愛的于勒，那位年輕的先生就是你的侄子若瑟夫。你的哥哥一直收藏著你十年前寫給他的那封信，他多么盼望你能幫他擺脫拮據的困擾，然而事與愿違，看到你在船上賣牡蠣，他萬分失落，同時萬分的尷尬與憤怒，所以沒與你相認。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和若瑟夫一家相認，十多年的時光，你經歷的肯定也很多，你或許也從來沒有想過會在船上靠買牡蠣為生。

在時代的洪流下，每個人都是無奈的。你不過是千萬“于勒”中的一個，你哥哥一家也不過是千萬家庭中的一個，這是不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的。

老師：你的文字，有很多的思考。把小說置身在大的社會背景之下，這樣對于勒和若瑟夫一家就不再是單一的評價。

學生2：我想給于勒具體的建議，告訴他如何改變現狀——

于勒，能拯救你的不是菲利普夫婦，也不是什么上帝、真主，而是你自己。對此，我的建議是：你先回去剃個頭，洗個澡，刮掉長須，換身衣服，振作起來，重新開始。不要只是在船上賣牡蠣，而是找一份穩定的工作，踏踏實實干幾年，先把欠的債還清。只有這樣，你才能真正地拯救自己。

老師：同學們，你們的想法都很好。通過剛剛的交流與討論，我們對小說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這也是我們“穿越時空，和小說人物進行對話”的意義。我們來總結一下如何與小說中的人物對話——第一，就人物的命運來反思小說的主旨，加深對小說主旨的理解；第二，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去分析人物的命運，嘗試再塑人物形象；第三，想象虛構小說后續的發展等。

【湖南長沙市怡海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