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冷的地方去黑龍江冰雪旅游機遇與挑戰并存

《法人》全媒體記者 姚瑤

1月，黑龍江省哈爾濱市氣溫達到零下30℃。相較往年冬季，今年的哈爾濱格外寒冷。對于東北地區的旅游城市來說，氣溫越低，旅游越熱。早已冰凍的松花江宛如明鏡，不同造型的冰雕拔“地”而起，哈爾濱冰雪大世界、冰雪嘉年華是不少游客的熱門選擇。兔年春節期間，以黑龍江省為代表的中國冰雪旅游產業恢復了往年的朝氣。在冰雪游漸“熱”背后，是冰雪旅游產業面臨從“有沒有”向“好不好”的升級轉變，也是黑龍江冰雪文旅發展60年間的回顧與思考。

“冰雪之城”變身“夢幻之城”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詞中描繪的壯麗雪景，恰是新年伊始東北地區的真實樣貌。流域面積55.72萬平方公里的松花江，江水經過的城市，冰雪旅游項目隨之而起。

今年1月，中國旅游研究院發布《中國冰雪旅游消費大數據報告（2023）》。報告顯示，2022年以來，我國冰雪旅游保持快速增長態勢。2022年全國冰雪旅游消費總額同比2021年全年增長36.3%，全國冰雪旅游訂單人數同比2021年全年增長37.1%，預計2023年我國冰雪旅游消費將有更大增長空間。此外，根據中國旅游研究院冰雪旅游課題組綜合測算，2021—2022冰雪季我國冰雪休閑旅游人數為3.44億，冰雪休閑旅游收入為4740億元，冰雪旅游實現跨越式發展。

2月7日，元宵節過后，哈爾濱冰雪旅游熱度不減 CFP

“我女兒12歲，每年春節都要我帶她到松花江冰雪嘉年華玩。她最喜歡的項目是超級雪滑梯和雪地碰碰車。”1月23日，哈爾濱市民趙女士向《法人》記者介紹，哈爾濱的冰雪旅游項目非常受歡迎，其中最有名氣的當屬“哈爾濱冰雪大世界”和“松花江冰雪嘉年華”。“冰雪大世界大部分都是觀賞類的冰雕建筑，非常適合拍照，以前我們全家過年都去那里玩。后來，哈爾濱開始舉辦冰雪嘉年華，這里幾乎都是娛樂項目，極受孩子們歡迎。”趙女士說。

攜程《2023年春節旅游總結報告》顯示，兔年春節，目的地為黑龍江的整體旅游訂單量同比去年增長180%，比2021年增長520%。目的地為哈爾濱的整體旅游訂單量同比去年同期增長222%，門票訂單量同比增長354%，跨省游訂單量占比為77%。

據了解，哈爾濱冰雪大世界始創于1999年，是哈爾濱市政府推出的大型冰雪藝術精品工程，景區為黑龍江文化產業十大品牌之一。如今的哈爾濱冰雪大世界，早已成為哈爾濱最亮麗的城市名片、國內冬季的熱門景區、國際知名冰雪旅游品牌。

“大眾化”帶動“特色化”

從燈火璀璨的冰雪大世界到美不勝收的雪鄉，從“找北”勝地漠河到獨一無二的亞布力滑雪場。來自全國各地的游客涌入黑龍江，一品冰雪旅游美景，而冰雪旅游產業的發展故事，還要從兆麟公園講起。

哈爾濱兆麟公園坐落在繁華的市中心地帶，周圍大廈林立，與松花江隔道相望，公園占地面積8.4公頃，一年一度的“冰燈游園會”便在這里舉行，每年都會吸引來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我的童年回憶就是兆麟公園，那里是冰燈的王國。”2月1日，家住哈爾濱的田陽（化名）告訴記者，兆麟公園每年都會舉辦冰燈藝術游園會。每年的冰燈造型不一樣，數量也不同，但都頗具新意。今年園內展覽了很多冰燈老照片，公園里還重現了歷年冰燈的實景作品。“我是從小看著冰燈長大的，當時看到這些作品非常感動。”談到今年在這里舉辦的特色項目“哈爾濱冰燈60年歷史文化展”，田陽感慨萬千。

1963年2月7日，哈爾濱首屆冰燈游園會正式開園，每年園區都會為游客呈現各式各樣的冰燈作品，夜幕降臨后，各種造型的冰燈五光十色，耀眼奪目。歷經60年風雪磨礪后，今年2月7日，哈爾濱兆麟公園、哈爾濱冰雪大世界、哈爾濱太陽島雪博會三大冰雪景區及哈爾濱市各街路冰雪景點，同步推出系列活動，同慶“冰雪60年”。

1月20日，哈爾濱文化旅游集團有限公司黨委書記、董事長賈連琦對記者表示，冰雪經濟主要由冰雪旅游、冰雪體育、冰雪文化、冰雪裝備等四大產業構成。其中，冰雪旅游處于關鍵地位，始終發揮著引領、帶動和支撐作用。黑龍江省60年冰雪實踐證明，“冰雪旅游興，則冰雪經濟興；冰雪旅游強，則冰雪經濟強”。

賈連琦認為，在2022年北京冬奧會帶動下，全國冰雪旅游高速發展，大眾旅游熱情高漲，市場需求激增，旅游振興信心迅速恢復，冰雪旅游目的地趨于區域協同化，冰雪旅游投資持續火熱，形成了東北地區、京津冀和新疆三大冰雪旅游片區以及貴州、內蒙古、四川、陜西、湖北等新興集聚區和休閑消費中心。各地紛紛打造景區、豐富產品、提升線路、擴容提質，塑造特色化冰雪旅游目的地品牌。除哈爾濱以外，張家口、長春、長白山、牡丹江等地也成為冰雪旅游熱點城市。

“我國冰雪旅游進入大眾化新時代，并呈現出冰雪旅游景區品牌化特色化發展，冰雪旅游產品融合創新、不斷豐富，冰雪旅游線路特色化、本地化趨勢明顯等階段性發展特征。” 賈連琦表示。

“有沒有”走向“好不好”

記者發現，雖然兔年春節冰雪旅游迅速回溫，但該產業在發展中依然存在諸多問題。在建造冰雪項目時，常常面臨一些棘手難題。

對此，黑龍江省冰雪產業協會副會長平立表示，冰雪項目受到自然因素影響較大，旅游項目主要依靠冰雪，而每年江面結冰的時間和天數是不同的。冰雪大世界和冰雪嘉年華有時因上述原因延遲開園。為此，建設方要盡可能縮短工期，抵消天氣變化帶來的影響。目前，哈爾濱冰雪大世界等項目已經應用了國產研發的建冰工具，這些工具更為標準化。“想要縮短工期，就要在建造技術方面不斷創新。”平立告訴記者。

據了解，冰雪旅游項目從業人員越來越少問題已是迫在眉睫。建設者往往要在零下三十幾攝氏度的低溫天氣中工作。艱苦的工作條件，對冰雪建造施工的自動化水平提出更高要求。對此，平立認為關鍵在于“提高施工效率，減少人工依賴，降低施工成本”。

記者發現，冰雪旅游景區在接待能力和服務質量上也存在諸多問題。位于黑龍江省海林市的“雪鄉”曾因某綜藝節目一夜爆紅，雖然景色極美，但深陷輿論旋渦之中——導游兜售套票、捆綁銷售景點、收費高、服務差……這些問題引發不少爭議。除“雪鄉”外，其他冰雪旅游景區在運營管理等方面也均存在問題。由此可見，冰雪旅游產業的服務質量亟待提升。

2022年3月1日，《黑龍江省促進旅游業發展條例》施行，該條例對旅游景區、旅游經營者及其從業人員進行了嚴格規定。其中第四十九條規定：旅游經營者及其從業人員應當向旅游者公開服務項目、服務內容和收費標準，尊重旅游者自主選擇服務項目的權利，并按照國家有關規定與旅游者簽訂旅游合同，依法出具收費憑證。

《中國冰雪旅游消費大數據報告（2023）》顯示，旅游業綜合帶動效應明顯，冰雪旅游的發展促進了冰雪旅游目的地餐飲、外賣、住宿等多種生活服務業態的消費融合發展，冰雪旅游正從“有沒有”向“好不好”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