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緒皇帝十歲上下,每至太監房中,先翻吃食,拿起就跑。及太監追上,跪地哀求,小皇爺之饃饃,已入肚一半矣。”老太監信修明曾回憶。
同樣的,溥儀在宮里也吃不飽。他六歲時吃栗子吃撐了,被隆裕太后喂了一個多月的糊米粥,餓到太后給溥儀饅頭干喂魚玩時,溥儀直接將饅頭干塞進了嘴里。
一次,各王府給太后送貢品,被溥儀撞見,他直奔其中一個食盒,打開蓋子一看,食盒里滿滿的醬肘子,抓起一只就咬。跟隨的太監大驚失色,連忙來搶。年幼的溥儀拼命抵抗無果,剛到嘴的肘子就被搶跑了。后來他在《我的前半生》中回憶這件事時還忍不住感嘆:“好香的一只肘子!”
忍饑挨餓的皇子好不容易稍微長大一點,可以吃御膳房做的膳食,以為終于能吃上一頓飽飯,結果發現生平吃過的飯里數御膳房的膳食最難吃。御膳難吃,除了菜式陳舊外,還都是提前一天或半天做好的隔夜飯。
抄寫員毛澤東
民國初年,黎錦熙在長沙創辦《湖南公報》,先后聘請了三位抄寫員整理投稿。第一位抄寫員見什么抄什么,后來默默無聞;第二位抄寫員認真校對所有文章,后來寫出了《義勇軍進行曲》,他叫田漢;第三位抄寫員只校對自己認同的文章,后來讓全世界記住了《義勇軍進行曲》,他叫毛澤東。
被退回的大洋
在東北大學教學期間,梁思成想摸底全國古建筑。他便寫信請所有縣的郵政局局長將本縣的古建筑拍成照片寄給他,隨信寄去了兩塊大洋。令他感動的是,1800多個縣的郵政局局長都在最短時間內將照片寄了回來,大部分退回了兩塊大洋。
梁思成后來說:“正是這些陌生可敬的郵政局局長的鼎力相助,讓我們得以全面掌握全國現存古建筑狀況,制訂出切實可行的保護措施。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是中華民族自古傳下來的美德,每每想起來總會感動不已。”
丘吉爾談成功秘訣
1948年,英國牛津大學組織一場關于“成功的秘訣”演講活動,并邀請到前首相丘吉爾演講。丘吉爾上臺只說了三點:一、決不放棄;二、決不、決不放棄;三、決不、決不、決不放棄。
張岱:“眉公跨鹿,錢塘縣里打秋風”
明代文學家張岱年幼時就熟讀詩書三萬卷,被譽為神童。8歲時,爺爺帶他到杭州,拜訪傳奇隱士陳眉公。眉公騎一頭麋鹿,如仙人下凡,他指著堂前的《李白騎鯨圖》出上聯考張岱:“太白騎鯨,采石江邊撈夜月。”張岱不假思索:“眉公跨鹿,錢塘縣里打秋風。”張岱毫不客氣地吐槽了一番眉公,眉公反倒十分開心,對張岱大加贊賞,躬身把他抱到麋鹿背上。
郝隆:“我曬腹中之書啊”
東晉名士郝隆飽學多才,七月七日見富裕人家暴曬錦衣華服,他便到大太陽底下仰面躺下。別人問他干什么,他說:“我曬腹中之書啊。”
董必武:首提“初心”概念
1919年5月18日,董必武在《救國時報》上向全國發出通電,稱:“現值外交失敗,國內和會忽告停頓,致對外益陷窮境,南代表書面提議八條,本會認為(是)解決時局之唯一方法。北代表猶袒庇賣國賊黨,不肯容納,是豈國民希望和平之初心所及料。”這是“初心”概念首次被提出。
錦州戰役前線戰士:“要為喜兒報仇”
《白毛女》延安首演之后場場爆滿。作家丁玲曾描述:“每次演出都是滿村空巷,扶老攜幼……有的淚流滿面,有的掩面嗚咽,一團一團的怒火壓在胸間。”錦州戰役前,前線戰士們看了《白毛女》后,“恰似在烈火上加潑一瓢油,使火焰燒得更為熾烈,到處響起一片‘要為喜兒報仇’的口號,飛來千萬張請戰殺敵的決心書”。《白毛女》風潮席卷全國,有研究者稱《白毛女》“唱出了一個新中國”。
蔡正仁:“藝無止境”
昆曲代表性傳承人蔡正仁回憶:“我從老師身上體會到‘藝無止境’。梨園行有句話,‘初學三年走遍天下,再學三年寸步難行。’《太白醉寫》是老師最拿手的戲。18歲時,我完全模仿老師在演。40多歲再演,就覺得自己以前演得不行,便寫信給老師。老師回了一封厚厚的信,第一句話便是:‘你終于明白了。’他說不必對自己不滿意,重要的是了解為什么不滿意、哪兒不滿意。這就是‘初學三年’與‘再學三年’的關系了。”
竺可楨:“我不訓話”
竺可楨任浙江大學校長時,一次聯歡會上,有人請他“訓話”。他說:“訓字從言從川,是信口開河也。我不訓話。”
錢穆:“我是學校聘來的國文教師,沒必要看英文”
燕京大學一般用英文發通知,連收水電費等也不例外。錢穆十分不滿,曾為此一年不交水電費。校方派人來詢問,錢穆說:“我是學校聘來的國文教師,沒必要看英文。”雖將水電費交了,但他對這種嚴重西化教育的現象一直心有不滿。1931年,錢穆轉到北大任教。
“三毛之父”的橡皮
著名國畫家戴敦邦年輕時曾任美術編輯,除設計版面外,還要去許多畫家家拿稿子、送稿費,其中就有“三毛之父”張樂平。
張樂平有時忙不過來,會要戴敦邦幫忙給畫稿收尾。有一次,他臨時有事,于是交代戴敦邦擦掉畫稿上多余的線條和痕跡后自行拿走,便先出門了。擦了10分鐘后,戴敦邦看畫稿差不多干凈了,準備拿走。這時,張樂平突然返回,把畫稿鋪開,戴上眼鏡仔細查看,然后拿起橡皮一點一點地擦。
過了很久,張樂平放下橡皮,把畫稿反復檢查后才交給戴敦邦。戴敦邦一看,發現自己擦完后還隱約可見的繪畫痕跡都不見了。他慚愧地低下頭。張樂平笑著說:“不要小看橡皮,想畫好畫,先要學會擦橡皮。”說完又匆匆地走了。戴敦邦后來提起這段往事時曾感慨:“我體會到這些老一輩人,什么叫一絲不茍?這就叫一絲不茍。”
(來源/《文史博覽》《黨史博覽》《老年生活報》《環球人物》《看歷史》《三聯生活周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