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普惠金融助力鄉村振興的作用機制、創新模式及對策建議

馬繼玉，李福然，張細松

（山東財經大學 a.金融學院；b.公共管理學院，濟南 250014）

鄉村振興是一項巨大的工程，需要投入大量的資源，其中對其效果具有重要影響的制約因素之一就是資本。通過在鄉村振興進程中投入大量的資本，將社會勞動力、技術等資源要素不斷配置到廣大鄉村地區，并全方位培育不同鄉村產業，最終實現鄉村振興。

《中國金融科技與數字普惠金融發展報告（2022）》顯示，在鄉村振興建設過程中發揮積極作用的農村金融主要力量之一是數字普惠金融，鄉村振興一步一步演變為農村數字普惠金融提供特色服務的“藍海”。2021 年和2022 年中央一號文件分別提及在農村地區重點推廣數字普惠金融技術及服務。通過結合數字金融和普惠金融的優勢，數字普惠金融能夠比較全面系統解決單獨普惠金融存在的發展瓶頸問題和數字金融發展的機遇問題。尤其是農村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不僅能夠大大提高其服務鄉村振興的能力，而且能夠有利于農村小微企業融入全球價值鏈，實現企業帶動農村經濟發展的目標。

一、數字普惠金融助力鄉村振興的作用機制

數字普惠金融一方面能夠起到傳統金融的核心作用，另一方面還能夠借助倍增和疊加效應對金融體系的實際效能進行放大，依靠數字化的交易模式起到促進農村金融服務門檻和成本下降的作用，并極大地拓寬農村普惠金融的涉及領域，尤其是能夠更好地服務于農村家庭和小微企業等農村金融覆蓋不足的群體。通過對涉農信貸、農戶家庭信貸等具體融資產品不斷解除或緩解農村面臨的金融不足的信貸約束，從而實現對鄉村振興所需各項金融需求資金的全方位供給。

（一）融資作用

農村地區的數字普惠金融能夠對農村家庭和小微企業存在的硬性融資條件的不足進行克服，從而起到融資的作用。農村家庭和小微企業依據數字普惠金融進行融資的途徑主要有以下幾條：一是網絡融資；二是股權眾籌；三是微眾銀行等。這些途徑能夠匯集形成金額較大的資金池，從而使得農村家庭和小微企業能夠大大緩解對銀行信貸間接融資途徑的剛性與過度依賴，并顯著提升農村貨幣資本與金融資源的可獲得性。

（二）信息溢出作用

數字普惠金融在農村地區的發展于兩大方面發揮信息溢出作用：第一，大數據與云計算等農村數字科技發生的迭代式演進，能夠對相關鄉村信息數據進行挖掘，并通過萃取與凝練其中的精華實現信息數據的結構化與非結構化的整合。信息數據進行結構化整合之后，既能夠提高其可讀性，又能夠擴大其規模數量，從而消解農村市場信息不完全的困局。第二，依靠數字普惠金融的進一步發展，在鄉村地區信息共享系統和服務中介平臺的建立和建設方面會有更大的支持和幫助。同時，農村市場中金融資訊及數據能夠實施高效流轉，農村金融市場中各主體之間的互助與協同會進一步加強，農村金融市場的信息不對稱狀況會得到明顯改善。

（三）風險共擔作用

數字普惠金融在農村地區的發展能夠在市場、自然、操作以及不確定性風險等方面發揮風險共擔作用，從而降低農村家庭的風險憂慮。數字普惠金融的內生金融服務能夠使農村家庭和小微企業在獲取信貸、保險、擔保以及抵押等業務服務方面獲得基礎性保障，從而有效降低農村家庭獨立擔負一旦經營失敗的全部風險，而這有利于激發農村家庭和小微企業的生產積極性并促進農村生產的發展。

（四）增收與人力資本積累作用

首先，農村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能夠促進農村家庭收入的增長。數字金融科技創新衍生出一些具有農村地域特點的金融產品與服務，這些產品與服務通常情況下比較符合農村居民的特征偏好與稟賦特點，并被作為農村家庭投資的重點首選工具。通過余額寶等貨幣基金工具的運用，農村居民既增加了投資渠道和收益，也優化了其固有的收入結構。同時，由于數字普惠金融具有的全方位服務特性，一些農村低收入家庭和無收入個體也能充分利用普惠金融資源獲得生產投資機會，大大增加其生產和經營性收入。

其次，農村普惠金融的發展能夠發揮積累人力資本的作用。數字信息的網絡普及與開放，使得大量農業生產知識與基礎方法等有用信息被農村需要者獲取。這種情況下，農村居民自身知識素養和綜合能力有機會被主動提高，農村地區的人力資本規模進一步擴大，高水平農村勞動力隊伍進一步擴大。

二、數字普惠金融助力鄉村振興的創新模式

傳統的農村普惠金融借助數字化技術的不斷普及與應用，通過不斷的產品和服務創新，極大地服務和保障鄉村地區鄉村振興各主體異質性的金融信貸和服務需求。總體上，農村數字普惠金融可以嘗試以下幾種不同的基本模式。

（一）“數字化+供應鏈”金融普惠服務模式

通過著力打造“數字+供應鏈”的普惠金融結合，實現服務鄉村振興的新業態。在“數字+供應鏈”普惠金融模式下，通過促進農村農業全產業鏈發展，實現使居民家庭戶成為農村現代農業產業鏈的一個有機部分，并不斷整合農業全產業鏈上中下游的資源，促進農村農業產業化發展。具體來講，包括多種農業數字化供應鏈普惠金融模式：一是以鄉村地區農資經銷商為核心的模式；二是以鄉村地區動產質押為主的模式；三是以鄉村地區基于訂單農業的模式；四是以鄉村地區農業龍頭企業為核心的模式；五是以鄉村地區農民專業合作社為核心的模式。通過多種具體的農業數字化供應鏈普惠金融模式，不斷促進鄉村居民家庭戶與鄉村地區全產業鏈式的鄉村現代農業的實質性銜接，從基礎上化解鄉村居民家庭戶的有關融資、銷售、成本和風險方面的四難問題，同時實現鄉村家庭戶與新時代鄉村農業的對接。

（二）“數字化+智慧鄉村”金融普惠服務模式

數字技術在鄉村地區的廣泛應用，從實際意義上是能夠對銷售成本進行降低并增加農業產業鏈的價值。提高鄉村地區智慧金融參與度和覆蓋面，能夠提高鄉村地區數字和金融素養，也能夠促進鄉村地區土地、資本和勞動力的要素市場發展，并最終促進農村金融資源的優化配置。同時，“數字化+智慧鄉村”金融普惠服務模式，可以促進智慧金融機構與傳統業務產生合力作用，同時也能夠促進農村地區各環節實施數字經濟和智慧農業體制方面的創新。這種模式目前主要有幾種：一是以數據和信息作為核心要素的精準農業模式；二是以信息網絡為載體的訂單農業模式；三是以云計算為依托的多元一體化智慧農業模式。智慧農業的發展在促進鄉村地區智慧金融創新產生最大合力效應的同時，一步一步推動鄉村數字化發展和智慧化轉型。

（三）“數字化+新業態拓展”金融普惠服務模式

第一，增強農村家庭戶和小微企業的金融獲得感。充分發揮數字技術的數據信息可視化的優勢，在鄉村地區打造能夠集移動支付、網絡貸款以及智能顧投等功能于一身的數字化服務平臺，不斷豐富農村金融服務獲取的途徑。具體來講，就是以鄉村地區基層網點為支點，采用網絡化全覆蓋的方式，充分結合線上線下業務，以“做小做散”基本策略去實現經營發展和鄉村振興。同時，以農村數字化普惠金融監管要求為契機，提供更科學更有針對性的金融服務。具體措施包括：一是優化鄉村地區小微企業的考核方案；二是強化監管、督導力度，并對貸款投放規模和節奏實施合理控制。通過這種數字技術的廣泛應用，實現在鄉村地區全覆蓋式數字化普惠金融服務，以全方位創新數字化金融服務平臺不斷提升鄉村地區農村家庭戶和小微企業的金融服務獲得感。

第二，增強農村數字化普惠金融服務的便利性，并強化金融服務涉農重點領域的力度。在增強農村數字化普惠金融服務的便利性方面，其措施主要包括：一是借助互聯網和數字化金融技術，在鄉村地區打造多維金融服務創新發展模式，不斷增強普惠金融產品的滲透性，提高各類便民點進行費用代繳、補貼領取以及信貸咨詢等普惠性金融服務質量；二是強化金融科技體系建設，不斷開發更多的線上普惠金融產品，在客戶對接、自動審批、信用增貸以及多途徑擔保等方面提供獲得性更強的產品。在強化金融服務涉農重點領域的力度方面，主要措施包括：一是對鄉村地區糧食安全戰略和支柱產業，重點進行擴大整體信貸投放，對鄉村地區林業、油茶、生豬等產業實施重點信貸支持，對特色農業產業鏈與供應鏈強化配套金融服務；二是對鄉村地區種豬場、規模養豬場（家庭戶）、油茶全產業等的不同環節實施重點融資支持；三是充分運用大數據在鄉村地區建立信貸支持白名單數據庫，重點對返鄉創業人員、農村小居民家庭戶以及新型農業經營主體進行信貸和金融服務支持。

三、數字普惠金融助力鄉村振興的多方主體協同效應

在農村數字普惠金融發展的進程中，主要涉及四類主體，他們各自發揮著獨特的作用。這四類主體包括：一是政府；二是金融機構；三是數字技術中介；四是需求主體。這四類主體元素之間存在互相作用和協同發展，他們共同推動數字普惠金融的有序發展。

（一）數字普惠金融助力鄉村振興的多方主體

第一，政府。政府的作用主要是支持和引導，即以資源配置手段的形式處于“掌舵者”的地位。其主要體現在：一是制度及政策的制定。政府結合鄉村地區的實際情況制定數字普惠金融的相關制度和鄉村惠農的相關政策。通過相關制度和政策制定為后續加強鄉村基礎設施建設和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提供指引。二是促進并監督涉農金融機構提供更實惠的普惠金融服務。政府鼓勵更多的涉農金融機構將金融產品和服務提供給更廣泛的農村居民和小微企業，同時通過發揮金融監管的職能，防范涉農金融機構發生數字普惠金融風險。三是對鄉村地區數字普惠金融需求主體實施保護。政府通過制度和制定政策以及實施監管，對農村地區居民家庭和小微企業等需求主體的合法權益進行有效的保護，并不斷促進普惠金融資源向農村地區進行配置。

第二，涉農金融機構。首先，涉農金融機構一方面通過進行數字普惠金融產品與服務的不斷創新，在落實相關政策的過程中利用農村地區眾多的網點和手機等移動終端，對鄉村地區居民家庭和小微企業等普惠金融需求主體進行服務提供，一方面則以信貸、保險、數字支付以及投資理財等具體產品與服務，不斷將涉農金融資源向鄉村地區傾斜，并使其逐漸發展為農村農業資本要素的重要補償途徑。其次，人民銀行、銀保監會等金融監管機構在對涉農金融機構提供普惠金融服務實施監管的同時，重點對數字普惠金融的需求主體的信貸規模適度性和隱私安全性等進行監督管理。

第三，數字技術中介。大數據、云計算等數字技術中介在鄉村振興過程中使得通常的農村普惠金融性質發展為鄉村數字普惠金融，大大提高了鄉村地區普惠金融的可及性。其主要表現為幾個方面：一是成本的下降。借助網絡銀行以及手機銀行等電子平臺，數字普惠金融使得農村地區的普惠金融服務實現數字化升級，大大減少了農村地區普惠金融供需交易成本。二是拓寬涉農產品的營銷渠道。在數字技術中介的幫扶下，農村地區電商平臺得以順利建立，這一方面能夠使得農村地區農業產業鏈的需求主體比較方便地獲得金融服務支持，另一方面又能夠使得涉農產品有了更廣闊的營銷途徑和前景。三是便利于普惠金融服務監管。政府及金融機構在發揮監督管理職能時，借助數字技術中介能夠獲得更大的技術保障，同時基于數字技術中介提供支持的農村地區征信和風險預警管理體系，還能夠使得金融服務供需主體的資金得到更多的安全保障。

第四，普惠金融服務需求方。對于鄉村地區數字普惠金融服務的需求方而言，在接受金融服務的過程中的行為和表現也會對普惠金融服務的供給產生一定的影響。一方面，作為農村金融服務需求方的農村居民和小微企業在被動接受來自政府和金融機構的數字金融服務過程中，會有一定的反饋并表現出某種行為偏好，這就會為金融服務提供機構創新普惠金融產品和完善其服務提供思路和方向。另一方面，政府等金融監管部門通過對涉農金融政策、相關制度的落實和貫徹情況調查，為進一步的制度措施的制定提供參考和定位。

（二）數字普惠金融助力鄉村振興的協同效應

農村數字普惠金融促進鄉村振興的多方主體協同效應如下：

首先，提供產業發展所需的信貸資金。依靠金融科技創新，數字普惠金融開發出眾多符合鄉村產業發展的具有低成本、便捷式的全方位覆蓋的金融信貸產品。同時，通過對農村優秀技術人才的引進，為鄉村產業發展注入新鮮的生產要素資源，不斷增強鄉村農業生產潛力和產業興旺的動力來源。

其次，助力鄉村鄉風文明、治理有效和生態宜居。通過對鄉村養老、醫療、教育和交通等公共基礎服務逐漸實現數字化改造，不斷促進農村地區鄉風文明建設并達成有效的治理狀態。通過支持鄉村地區綠色農業以及低碳農業的發展，不斷在鄉村農業發展中貫徹綠色金融和綠色化發展理念，實現鄉村地區生態宜居。

再次，提高農村家庭可支配收入，旨在達到共同富裕。數字普惠金融通過信貸資金的提供，不斷使農村家庭增加收入并逐步達到農村家庭共同富裕。

最后，促進科技創新，轉變農業發展模式。一是通過“互聯網+農業”融合、農科創新與資本有效銜接；二是促進大數據、云計算等數字技術的應用，形成線上線下相融合的新模式；三是科技與農業產業融合，打造農村地區優質、特色和品牌化的現代農業產業體系。

四、對策建議

數字普惠金融模式的逐漸普及和應用逐漸成為農村普惠金融的新動力與增長點，其對鄉村地區經濟社會和生產生活具有重要影響。在微觀上，通過對鄉村地區農村居民家庭戶和小微企業面臨的融資難和信貸約束進行紓解，并實實在在提高農村普惠金融的可獲得性，增加鄉村勞動力就業，優化技術、資本、人才等要素資源的配置，數字普惠金融總體上提升鄉村幸福感和獲得感。在宏觀上，通過促進鄉村地區經濟的包容性增長和社會的和諧發展，數字普惠金融一步一步實現鄉村振興戰略的目標并達到共同富裕。

（一）拓展鄉村地區數字基礎設施建設金融服務涉及領域

運用數字科技對農村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發揮促進作用需要一種十分有效的支柱，這種支柱就是數字基礎設施。在鄉村地區，數字基礎設施的建設和維護面臨著較高的成本和較長投資回收期的窘境，因此僅僅依靠市場力量常常會出現數字基礎設施提供的市場失靈。對于市場失靈，需要諸如電信普遍服務等補償機制來進行克服。具體來講，可以從幾個方面著手：一是通過在農村地區實施高速互聯網以及移動互聯網建設，不斷提高農村地區產業數字化水平，包括鼓勵更多的農村金融機構共同進行數字設備的入鄉入村，一步一步發揮數字終端優勢和金融服務推廣作用；二是通過對鄉村地區網速進行提高，不斷使鄉村地區網絡應用環境得到較大改觀，并實施鄉村家庭的網絡使用和免費安裝補貼；三是大力倡導農村地區產業主體進行數字化轉型，通過鄉村地區物聯網、3S 等數字技術在農業領域的應用，不斷推進鄉村農業數據信息化和授信數字化。

（二）推動數字普惠金融主體多方聯動機制協調發展

通過數字普惠金融各涉及主體之間的聯動，不斷推動其實現在鄉村振興中的協同發展。具體來講，主要體現在幾個方面：一是農村商業銀行通過與政府不同部門進行合作，將鄉村居民有關社保、醫保以及財政補貼等的有效信息數據定期或不定期納入建立的統一信息共享平臺；二是通過農村金融機構與鄉村地區移動通訊運營商等進行合作，將鄉村地區不同線下實體渠道實施共享，創新推出智能手機等為載體的農村數字普惠金融等特色產品和服務；三是通過金融機構與鄉村地區電商、龍頭企業及農村合作社等進行合作，促進鄉村較低成本的場景金融和產業金融發展；四是通過商業銀行與保險、信用評級等相關機構進行合作，建立鄉村地區金融風險分擔與轉移機制，并加快鄉村金融科技與農業科技的融合，在鄉村地區提供更多創新和信貸產品。

（三）加快農村地區統一的數字信用體系建設

2020 年《關于進一步完善失信約束制度 構建誠信建設長效機制的指導意見》，對于農村地區建立數字信用體系提供了指引。在農村地區，零售金融業務面臨著信用建設的困境。具體就是，個人征信體系的評分存在多種評分系統同時存在的現象。如，中央銀行有個人征信系統，百行有征信（信聯），不同大型平臺也有內部的評分系統。總體上講，中央銀行的個人征信系統在眾多評分系統中是覆蓋面相對比較寬的，但現實情況是依然存在諸如信息孤島、多頭借貸、更新時效等一系列需要進行處理的麻煩。與此同時，一些互聯網及金融科技公司在個人或企業用戶信用數據收集等方面更加全面和細致。可以預見，更多的網絡數據信用平臺將會越來越多地借助大數據、互聯網應用、人工智能等技術。因此，加快統一的數字信用體系建設將成為農村地區發展數字普惠金融的一項迫切基礎性舉措。

（四）充分利用中央銀行數字貨幣開展精準式金融服務

基于對農村地區法定數字貨幣的運行安全考慮，充分借助純數字貨幣，科學應用安全芯片載體對密鑰以及算法運算過程實施保護，廣泛進行融合性信息技術以及機制設計，避免不法分子開展數字貨幣偽造，通過一系列措施促進農村地區數字貨幣的運行安全可靠。這就要求中央銀行實施系統性的數字貨幣大數據體系的建設。具體來講，包括兩大方面：一是在時域層面，充分對有關數字貨幣的發行、流通、交換、貯藏以及回收的整個生命周期的關鍵性基礎數據進行提取；二是在空域層面，通過對數字貨幣運行分布云圖進行科學構建，全面對其規模、地點和時間以及空間進行掌握并顯著標識，重點展示其運行區域和重點應用地域。通過CBDC 大數據體系的不斷建立健全，對農村地區一些特定區域、領域、群體、小微企業等實施精準式數字貨幣投放和數字普惠金融服務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