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 慧
(北京科技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北京 100083)
隨著互聯網技術的發展,網絡已經成為當今社會各界溝通交流思想影響層面最廣泛的方式之一。思想政治教育根據新形式和新變化,利用網絡媒體為思想政治教育的傳播提供新載體,打破了傳統灌輸式思想政治教育的單一模式,拓展了思想政治教育的方式,適應了信息時代思想政治教育發展的需要。但由于網絡傳播方式的特殊性,網絡信息的正確性和可靠性因網絡傳播的虛擬性、自由性而降低,造成網絡信息病毒的滋生,降低了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傳播的有效性。信息時代,利用網絡平臺提升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效果是非常必要的。因此,提升信息時代大學生對網絡信息的理解、判斷和解讀能力,需要免疫式思想政治教育方式的介入。免疫式思想政治教育是借鑒醫學“免疫”一詞而引申的社會學概念,其主要在正面灌輸式和說教式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主動地、批判性地引入適當的錯誤和有害信息,在可控制的范圍內,使其成為“疫苗”,促進學生產生抵抗有害信息的“抗體”。這一思路對于推進思想政治教育在網絡教育中的發展和創新尤為重要。
隨著信息技術的深入發展,各種復雜的社會思潮、多元的價值文化在網絡中傳播,形成了“信息病毒”。“信息病毒”是以數字技術為支撐,通過媒介平臺發送信息,并最終通過點贊、轉載等形式傳播起來,其具有傳播速度快、傳播范圍廣和影響力強等鮮明的特征。在現代信息技術與資本的雙重驅動下,“信息病毒”通過傳播者們不斷地知識再造,碎片化的轉載,已形成自身獨有的價值理念和思想,其實質上蘊含著與主流思想相悖的觀點,容易使高校學生陷入主流價值迷失的場景中。“信息病毒”借助互聯網技術的發展,其對主流意識形態造成巨大的沖擊,特別是馬克思主義思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和道路、中國共產黨黨史及領導地位都遭受到與之相對立的“信息病毒”的攻擊。網絡中充斥著大量對主流思想攻擊的典型毒株,也使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課程內容的真實性遭受質疑,思想政治教育的權威性降低。“信息病毒”也影響著高校學生思想意識。高校學生正在迅速走向成熟的階段,媒介平臺滿足了高校學生抒發個人情感、滿足學生心理需求和彌合學生可以自主表達的意義。
但媒介環境有別于課堂環境,媒介背后的信息真偽難以確定,“在媒介上出現的任何內容都是符號化的一種建構,而不是事物本身,它已經是媒介化了的事件。”[1]這種復雜的網絡環境容易使高校學生對正確的世界觀、價值觀和人生觀方向的塑造產生負面影響。因此,提升高校學生批判性思維能力是信息社會必不可少的品質。
誠然,思想政治教育在社會生活中發揮著極為重要的作用,但是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信息病毒”的傳播導致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性缺失。不可否認的是,思想政治教育理論課能夠被大多數高校學生認同,但“思想政治理論課主要考慮的是社會需要什么樣的建設者和接班人,而較為忽視受教育者本身需要什么樣的思想政治教育。這樣思想政治理論課就容易流為一種僅為實現意識形態功能的教育,以及滿足純粹的社會生活秩序調整的需要,成為社會實現自身目的的手段和工具。”[2]而網絡媒介往往成為大學生抒發自我存在感、情感互動、社會交往需要等的重要平臺,由于個人情緒、動機、立場等因素的感染,大學生對網絡信息并非能做到客觀判斷與理性衡量,很容易主觀化和情緒化,這種因自我主觀化的便捷式判斷很容易造成“信息病毒”的滋生和傳播,再加上網絡群體互動,加劇了信息認知的狹隘性和非理性。因此,思想政治教育理論課不應該遮蔽學生情感需要和生活價值意義的追問,而是要結合高校學生信息互動行為特點,密切關注學生在網絡信息中的行為和思想動態,并以高校學生日常關注的網絡話題、熱議事件、焦點問題等為基礎,創新思想政治教育教育方式,不斷創造出能夠激發高校學生對新時代、新思想的擁護,對生命和生活的熱愛。
針對信息社會環境和高校學生信息行為互動特點,采取看似“傳毒”的另類方法,即將醫學領域免疫接種法應用于思想政治教育中,無疑為思想政治教育提供一種新的方法論視角。“免疫式”教育是借用醫學免疫效應而來。在醫學領域,免疫一般指有“抵抗感染”之意,是機體識別和清楚抗原性異物,維持內環境穩定。醫學上的免疫預防一般通過人工刺激或直接輸入免疫活性物質,清除特異性治病因子,達到預防某些疾病的目的。在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中,探索運用“免疫式”的教育方式,對于抵御信息時代背景下的多種病毒信息的攻擊,增強廣大學生的正面思想具有重大意義。既然大學生早晚都會接觸到“信息病毒”,那么,在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通過教育者主動向學生揭露“信息病毒”,讓學生在思想上有所準備,再經過教育者的科學批判和引導,有助于拓展高校學生對網絡信息的認知視野。有學者指出,“‘免疫式’思想政治教育,是指在思想政治教育中不僅要采取‘正面’或‘灌輸式’為主的教育方式,同時也要采取‘負面’教育和‘防疫式’的教育方式。”[3]這樣看來,在思想政治教育中,向高校學生傳授一些“負面”思想,目的并非是在于故意向大學生散播病毒信息,而是以防疫的方式引導他們進行正確的認知和判斷,并進行正確的選擇,以此樹立更加積極健康的思想動態。這種免疫式教育方式實際上與媒介素養教育的本質是相同的,都是為了培養大學生對媒介信息的分析與批判能力。
近幾年,社交媒體因作為“病毒信息”滋生和傳播的平臺而遭受各種詬病,實際上是“病毒信息”映射出社會發展中的深層次問題,無論我們采取什么措施抵制社交媒體,其意義不大,最根本的是提高人們對“病毒信息”的免疫力。在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中,首先要提升大學生識別“病毒信息”的能力,即在接種“疫苗”中,不僅僅要關注“信息毒素”選取的問題,更要啟發大學生獨立分析和思考的能力,培養大學生對各種信息的批判精神,加強大學生對公共價值的關注,提升大學生對服務社會的責任意識。
“免疫式”思想政治教育中引入的“信息毒素”與醫學領域注入的減毒活疫苗相似。醫學中的減毒活疫苗是用人工變異或直接從自然界篩選的毒力較弱的活病原微生物制成的疫苗。這種減毒活疫苗可以在機體中生長繁殖,如同輕型感染,以此激發體內免疫細胞生長,抵制病毒。事實上,人體的生長離不開這些微生物和細胞。“從群體生物學和生態學的角度觀察人體,可以將人體視作真核細胞生物群與微生物的原核細胞群,真核細胞群即非細胞型生物組成的生物共同體。據測算,人體表與體內的原核生物數量是人體自身細胞數量的十倍,它們參與了人體的代謝過程,參與了人體內環境的穩態調節,參與了人體免疫細胞的構建,是正常體內不可或缺的部分。”[4]實際上,任何事物都允許有適當地“病毒”存在。正如羅伯特·埃斯波西托免疫范式的生命政治理論喚起了對“他者性”的感知。“埃斯波西托用“免疫體”和“共同體”兩個基本范疇來思考生命政治問題。埃斯波西托認為共同體的存在不是以絕對平等、聯合為基礎,恰恰相反,共同體的存在依賴于免疫體,而正是免疫機制讓共同體中的個體凝聚起來,從而不斷地去適應復雜多變的外在環境。”[5]正如醫學上預防式的疫苗注射,遵循著免疫辯證法邏輯一樣。埃斯波西托免疫辯證邏輯體現在,通過否定性的他者侵入系統并試圖否定它,從而確立自身。因此,每一個系統都要允許一定的混亂存在,都應該有一定的容錯率。但過度的混亂,也會導致自我走向滅亡。[6]正如在思想政治教育中,也需要存在適當地“負面信息”,目的不是摧毀現有思想政治教育的主流體系,而是通過接種一定的“毒素”,增進大學生對各種網絡信息的認知。具體來講,教育者在課堂中通過對某一具體的負面信息的披露,并利用批判性思維分析、解讀負面信息背后所要表達的意識形態,解開大學生對網絡負面信息的疑惑。這樣既可合理利用網絡信息為自己和社會服務,也可增強思想政治教育的有用性和實效性。需要同樣注意的是,“免疫式”思想政治教育中的“信息毒素”在引入時,首先,教育者要充分考慮“信息毒素”的引入劑量,詳細了解大學生接受信息的層次和耐受力。其次,在引入過程中,教育者要做好對“信息毒素”比較、評述和批判等工作。最后,“信息毒素”的引入,要與大學生所處的社會環境相匹配。在一定意義上講,“信息毒素”在選取中一定要兼顧大學生的生理和心理因素,這樣才能使引入的“信息毒素”起到應有的作用。因此,“免疫式”思想政治教育也可稱之為思想政治教育中的“精準”教育,凸顯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全面性和精準性。
這樣看來,在信息社會中注重培養大學生的批判性思維能力尤為必要。雖然“灌輸論”在引導大學生堅定正確的政治立場和政治方向,幫助大學生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具有一定的價值和優勢。“灌輸式”教育能夠使大學生普遍認同馬克思主義理論和黨的政策方針,能夠堅定主流思想和價值觀引導。但在信息社會,海量的“病毒信息”稀釋了主流價值思想和內容的專業“濃度”。“媒介環境”有別于“現實環境”,而在媒介化的社會中,人們往往習慣于在“媒介環境”中生活,甚至已習慣于將“媒介環境”視為“現實環境”,這種狀況極易造成對公眾的誤導;其實,“媒介真實”不等于“客觀真實”,“媒介真實”背后有社會、有政府、有權利,有作為反映這種真實的媒體本身的局限,而受眾在理解這種“媒介真實”的過程中,也滲雜了社會影響并受自身的種種限定。”[7]在課堂中大學生接觸到的信息都是經過教育者多次的篩選,并堅持生產和傳播高質量的內容為主,以幫助大學生獲得更多正面知識。但在課外,高校大學生在網絡中獲取的信息更加隱蔽,傳播媒體對于各種信息內容的把關和信息過濾能力不足,甚至可能成為“病毒信息”的傳播者和感染者。各種理論“邊界”和學術“禁區”的圍堵和攔截在網絡中被打破。這在一定程度上影響高校學生的思想意識機體,造成他們真實的想法與顯性信息不完全一致,出現高校學生在網絡境域和現實領域中的想法嚴重分離的趨勢。因此,在海量信息的社會中,思想政治教育的專業性和主導性仍然無法覆蓋網絡信息的方方面面,其對高校學生所起的作用也是相對有限的。“免疫式”教育體現的是思想政治教育從“授之以魚”到“授之以漁”的一種轉變,其更加側重教育主體性思維能力的培養。在當下的社會存在狀況中,批判性思維能夠順應時代的變遷,不斷提出自己的對事物新的看法和見解,其核心在于通過批判性思維的不斷展開來剖析“病毒信息”的各個方面,使各種觀點、思潮、想法不被沉溺于現實的合理性中,而是通過分析、綜合、評估批判、反省等使信息處于不斷新陳代謝。將批判性思維介入思想政治教育過程,可改變以往高校學生對思想政治教育課程的逆反心理。批判性思維可以使高校學生學會思考問題,保持對各種信息高度的敏捷,也可以使高校學生由被動的獲取知識到主動探索,對已有信息的觀點和結論進行全面質疑,以達到更深刻的認識。需要注意的是,這種批判性思維能力的培養是一個長遠且復雜的任務,需要教育者不斷選取適當地“毒素”來激勵教育對象,推進批判性思維能力的培養。
不僅如此,在“免疫式”思想政治教育的教學過程中,“免疫式”思想政治教育還要及時回答如何在“信息病毒”肆意情況下為大學生的現實生活提供有效的價值引導。在信息社會,注重大學生的主體地位和培養大學生的主體性,離不開教育者對各種信息的解釋和價值引導。雖然現代信息技術延伸了人的器官功能,締造了全新的社會關系,而且人們在信息活動中,開闊了視野、張揚了個性,但信息異化也會導致人文精神的缺失、道德的滑坡等多重困境。隨著社會競爭進一步加強,大學生往往過分注重追求個性,盲目崇拜娛樂明星,喪失對現實社會的關切,與社會發展背道而馳。且在信息病毒泛濫的情況下,人們的認知更多地帶有功利主義的色彩,忽視或遮蔽了價值理性的構建。“人們在新媒體中,對工具和平臺的選擇性使用,對信息的選擇性注意與接收,以及對社交對象的選擇與互動策略等,很多時候也是他們對代價與報償的判斷做出的選擇。人們在信息發布或轉發時,會較多考慮到社會歸屬感、社會資本等因素。”[8]呼吁價值理性的回歸不僅僅是針對媒介技術的發展,更注重對人的價值觀的構建。“免疫式”思想政治教育要體現出對主體價值的引導作用,不能只做到“解釋世界”而不去“改造世界”。也就是說“免疫式”思想政治教育不能只停留在對“信息病毒”的揭露和批判方面,而是要做到及時的價值引導,優化網絡的信息資源,凈化網絡環境。由此可見,“免疫式”教育不是脫離傳統“灌輸式”教育模式的另辟蹊徑,而是在“灌輸式”教育基礎上進一步提升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性。如果說“灌輸式”教育充當著強心針的作用,使我們在引入“疫苗”劑量時有一個正確的參考標準和價值指引。那么,“免疫式”思想政治教育離不開正面性知識的學習和積累,離不開最基本的社會主流價值觀、馬克思主義理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等基本理論的培養和灌輸,“免疫式”思想政治教育課堂就可能成為傳播有害信息的場所。可見,“免疫式”思想政治教育要積極為高校學生提供更多符合思想政治教育規律的價值引導和更多富含時代特征的鮮活素材,有意識地培養大學生對主流價值的認同,引導其自覺調整被“信息病毒”感染的思想意識機體,在“疫苗”的作用下,更好的阻止“信息病毒”的擴散。
進而言之,“信息窄化”已成為一個潛伏性的“信息病毒”,束縛著大學生公共關懷的培養。網絡媒介在迎合大學生興趣愛好的基礎上,利用大數據、算法等信息技術不斷向大學生推送同質化的內容和信息,在一定程度上會使高校學生處在較為狹窄和封閉的信息空間和環境中,不利于大學生公共關懷的培養。諸如“一些大學生長期接觸負面消息,以致逐漸對具有正能量的人和事一概持質疑、嘲諷、戲虐的態度;一些大學生長期受某些‘公知’‘帶路黨’言論的影響而唯‘西’是從,在言行舉止方面極力與中國‘劃清界限’,甚至幻想自己是‘精神某國人’。”[9]這些大學生對于信息的選擇更多傾向個人的喜好,無法做到客觀分析信息對錯,再加上網絡上“負面信息”的不斷強化和傳播,很容易感染“信息病毒”。“當一個社會失去對基本價值和社會秩序的基本共識,觀念傳達與接受之間就會短路,其結果是,人們只能根據自己的立場有選擇地相信事實,或者拒絕真相。”[10]公共關懷實則是要以公共利益為主要出發點,其目標是實現網絡事件中應有的公共的善和根本的正義。正是由于信息社會帶來的“群體性迷失”、“從眾心理”、“信息窄化”等困境,才需要在“免疫式”思想政治教育中彌補這一缺陷。因此,“免疫式”思想政治教育就是從大學生自身思想內部,通過“疫苗”、實踐批判、價值培養、公共輿論引導等方式提升其信息免疫力。一方面,公共關懷需要各主流平臺中意見領袖和專業領域的知識分子以其專業性、科學性的思考和客觀的評判,將各種信息內容的真假及時在網絡平臺中揭露出來,通過他們對各類信息的解析,抑制信息病毒在網絡中的擴散,凈化學生接受信息的空間,進一步提高大學生對“信息病毒”的客觀認識,不至于使大學生迷失在同質化的信息病毒中,失去對“信息病毒”的理性思考。另一方面,則需要社交平臺提供更多的公共交流和對話的空間,打破人們之間的圈層現象,創造更多利于人們互動交流的環境,喚起人與人之間更多的人文關照。“免疫式”思想政治教育不能僅僅依靠課堂教學傳授知識和理論,而是要結合信息社會中對技術理性的思考,去借用社會領域中各方面的資源充實思想政治教育的內容,提升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性。
“病毒作為生命存在及進化固有的他者,具有無法被科學理性工具以及安全規范消解的生命異質性。”[11]而信息病毒體現的是一種建構出來的“真實性”,因此,它具有強烈的意識形態性,而且是與主流意識形態相悖的特性,它通過各種網絡信息傳播方式表現出來,進而影響社會中的網民和大眾。而網絡這種無邊界性為各種意識形態提供了傳播平臺。這意味著,在信息社會,“信息病毒”不可能借助媒介過濾、政府監管、個人防止等方式消除。“信息病毒”在造成高校學生思想意識機體受損,威脅主流價值傳播的同時,也體現了當下信息社會發展特征,并成為思想政治教育在信息社會創新的主要動因。在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中實施“免疫式”教育策略方法,要充分了解高校學生信息接受的理論水平和層次,要精準把握疫苗的劑量,還要進一步增強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的理論思維能力。
“免疫式”思想政治教育必須要有計劃將高校學生放置與微弱的病毒環境中,這樣才能刺激個體對病毒環境的免疫力,因此,疫苗的劑量把控是促進“免疫式”思想政治教育實施效果的關鍵。醫學中特定疫苗的劑量及其中的藥劑成分都是經過科學的配比,而在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教育者引入的負面和有害信息的劑量主要依靠大學生思想動態來把握。過去,我們總是借助問卷調查、座談、訪談等形式來把握高校學生的思想動態,但這些形式過于表面化、形式化,無法深入和全面刨析大學生所思所想,從而對大學生思想狀態的分析和了解大打折扣。現在可以依靠大數據技術把握學生的思想動態,近幾年,大數據與思想政治教育的結合,成為加強思想政治教育實效性的現實選擇。新媒體壞境下成長起來的大學生在行為方式、價值取向、心理動態和道德觀念等方面受媒體環境的影響越來越大。“隨著高校信息化平臺的發展,運用大數據技術把脈學生思想動態,既能獲取思想動態相對過去更加“全貌”的信息,又能較為準確地了解個體思想狀況,還能在一定程度上預測學生所想、所需、所缺,提前進行必要的疏導和干預。”[12]引入大數據技術來把握學生的思想動態,既是時代發展的必然選擇,也是促進“免疫式”思想政治教育發展的必然選擇。當然,疫苗劑量的把控并不能精準到每一個人,大數據處理技術可以利用海量的學生言行數據,發現高校學生思想動態的突破口,從而利用大數據技術把握學生思想基礎的平均值。因此,以學生思想動態平均值為基準,對低于平均值的學生應降低疫苗的劑量,以溫和、漸進的形式強化學生的免疫能力。而對于思想覺悟高于平均值的學生,他們本身具有較強的抵制信息病毒的能力,在可控地前提下,可以適當增加疫苗的劑量,以強化他們對信息病毒的認知抗體。通過大學生在網絡中留下的各種關于學習和生活方方面面的數據,思想教育工作者可以較為全面的觀測到在校期間大學生的思想和心理發展狀態。這樣就可以在課堂上依據對大學生思想動態數據,準確把握疫苗的劑量,促進“免疫式”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實施。
高校學生的理論水平因專業類型、教育背景和教育環境之間的差別,對“信息病毒”接收的層次和耐受力各不相同。思想政治理論工作者在引入“信息病毒”時要充分結合高校學生的心理特點以及理論水平之間的差異,結合他們對網絡信息的興趣點和熱點話題,有的放矢的采取不同的“疫苗”接種,這樣才能充分發揮免疫教育的效應。在今天的網絡時代,信息過量或信息超載使大眾不得不在無限的信息中搜索自己需要的信息。信息傳播者則會想方設法把帶有某種政治傾向的意識形態信息凸顯出來,進行炒作來吸引大眾的關注,擴大自身的影響。與此同時,網絡的生活化趨勢也加劇著網絡中各種信息病毒以生活化的方式呈現。諸如思想上以“內卷”與“躺平”為話題引發的思想內耗問題的思考;生活上,注重“以瘦為美”的單一審美體系所引發的人們對醫美問題的關注;加上娛樂明星的偶像作用,更加劇了“泛娛樂化主義”的興起等等,這些話題看似無意識形態傾向,實則也正在消解主流意識形態在大眾中的主導地位。高校學生總體來說能夠認同主流思想和價值觀,且在一定思想政治教育理論學習的過程中,能夠充分領悟馬克思主義理論、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但新媒體下,網絡的信息容量極大,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社會思潮、虛假信息、偏見和其它極端言論容易稀釋主流價值的濃度,造成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的功能失調。因此,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在引入病毒性信息時,根據高校學生專業和受教育層次上的差異,結合他們的理論水平和專業技術水平,充分考慮受教育者的生命感受和生活價值,通過對相關性信息病毒的分析和理解,為受教育者的現實生活和職業定位提供有效的道德指引,拓寬受教育者對生命意義的思索。對傾向思想問題萌發期的高校學生給與正面的積極引導,通過對相關病毒性信息的說明和批判,引導其樹立正確的世界觀、價值觀和人生觀。這樣才能有效幫助高校學生堅定信念,書寫正確的核心價值觀念,實現對個體生命的超越。
在高校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在識別信息病毒,激發學生對信息病毒的批判和引導方面發揮著重要的作用。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是最接近和最傾向信源的人,也是對內容進行挑選、修改的人,他們的工作具備“守門”的意義。因此,增強思想政治工作者的理論思維能力,才能更好地引導學生產生對信息病毒的鑒別、批判與評述的能力。基于此,“免疫式”思想政治教育需要教育工作者不斷提升自身的理論思維能力,不僅僅要對正面的思想和信息有深入的分析和理解,也要對負面信息有較為客觀的研究和評價。主要是知悉信息病毒所要表達的意圖,是要封鎖、淡化其危害性,還是適當公開,以作為教學的素材,提醒學生。也就是說,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在整個“免疫式”教育教學過程中,既要探求事物的真相,提高對主流思想的認識,并以豐富的科學知識為基礎,密切聯系現實世界,以超越性的理念分析大局,幫助學生認清現實環境,引導學生預測和把握未來發展大勢。同時,也要提供給學生多維看問題的視角,這樣有利于他們認識到自身的價值,實現自身的理想追求。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不能回避學生感興趣的社會熱點和敏感事件,社會熱點和事件往往會攜帶很多信息病毒,而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需要運用自己的理論思維判斷力去選取具有代表性、探討性和教育性的信息進行研究,并對其加以批判也就是“滅活”后在引入教學課堂中,這樣既可確保學生對信息病毒的客觀認識,也能激發他們對各種事物的思索和判斷,實現對事物真理本性的探求,展現了“免疫式”思想政治教育的題中之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