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修史
——回憶在總行編寫《中國工商銀行史》

莫敵

中共黨員，曾任中國工商銀行浙江省分行總經濟師（1993 年1 月—1997 年9 月）。1955 年參加工作，1998 年退休。2004 年被返聘加入《中國工商銀行史》編修團隊參與行史編修。獲多項殊榮：1982 年浙江省省級機關“先進工作者”；1986 年、1988 年、1996 年中國工商銀行浙江省分行機關“優秀黨員”；2009 年中國工商銀行總行“特殊貢獻獎”；2013年中國工商銀行總行第三屆“感動工行”員工。

中國工商銀行即將迎來光輝的四十歲生日。四十年來，工商銀行與時代同行，憑借幾代工行人的不懈努力，艱苦創業，銳意改革，創新發展，逐步實現了從國家專業銀行到國有商業銀行，再到由國家控股的股份制商業銀行的歷史性轉變，創造了輝煌的業績，樹立了良好的聲譽和卓越的品牌，為國家經濟建設與改革開放作出了重大貢獻，不僅在國內金融界確立了領軍地位，更躋身世界大銀行的領先之列，譜寫了一部氣勢恢宏的創業史、改革史。

盛世修史。2003 年下半年，在隆重慶祝中國工商銀行成立20 周年前夕，為真實記錄工商銀行的發展軌跡和優良業績，總行決定編修工商銀行行史，并為此成立了由總行時任和歷任行級領導組成的行史編修顧問委員會以及由總行各部門主要負責人和部分一級分行行長組成的咨詢委員會。2004 年1 月，總行在杭州召開了第一次行史編修工作會議，并成立了行史編寫小組，制訂了行史編修計劃。行史編寫小組由總行金融研究所和有關省分行協商抽調的7 位同志組成。我有幸被總行選中，參加了第一次行史編修工作會議，成為編寫組成員之一。2004 年2 月，春節剛過，編寫組成員就集聚北京，迅速投入了緊張而繁重的編寫工作。

為了真實、全面、準確地記述工商銀行發展歷史，把體制的形成、確立、調整、改革作為劃分歷史階段的依據，行史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是自1949 年至1983 年，這階段工商銀行雖未成立，但其兩大主要業務——儲蓄業務和信貸業務是在人民銀行的母體中發育、發展的。

第二階段是自1984 年至1993 年，這階段國家專業銀行與中央銀行分離，工商銀行正式成立并實行專業銀行體制。在這個階段，工商銀行也是國家金融宏觀調控的重要工具，主要任務是籌集與供應資金，支持經濟增長和社會穩定。

第三階段是自1994 年至2004 年，這階段國家發布了《關于金融體制改革的決定》，成立了政策性銀行承接專業銀行的政策性業務，而專業銀行則實行商業銀行改革。

我們就是按這三個階段編寫行史的，先編寫工商銀行成立后的20 年，分為三個分冊。

第一分冊為前十年（1984—1993 年），主要內容包括：組織機構體系建設、管理體制的形成與改革、存款是立行之本、拓展信貸、支持經濟發展、建立國際業務體系、新興業務的發端、電子化建設、隊伍建設等部分。這一歷史階段，工商銀行在金融改革中成立，艱苦創業，大力組織存款，充分發揮主渠道作用，堅持“擇優扶持”的信貸政策，重點支持國有大中型企業。在積極發展傳統業務的同時，信用卡、國際業務等新興業務從無到有，電子化建設初見成效，經營效益不斷提高，企業化改革取得巨大成績，較好地完成了國家賦予的宏觀調控任務和政策性貸款任務，有力地支持了國民經濟的發展和改革開放的推進。

第二分冊為后十年（1994—2004 年），主要內容包括：組織機構的調整、統一法人體制的建立與體制改革、內控管理制度的確立、存款業務的市場化再造、調整信貸結構、資產風險管理體制、非信貸業務、國際業務、信用卡業務、中間業務、管理會計、信息化建設、隊伍建設、企業文化建設等部分。這一歷史階段，工商銀行加快了向商業銀行目標改革的步伐，提出并堅持“效益、質量、發展、管理、創新”的十字方針，狠抓質量效益，全面加強管理；經營管理理念發生根本變化，在業內率先實行統一法人制度，構建現代商業銀行經營管理體制，建立健全了集中的授信、資金管理、信貸風險控制、經營管理綜合考核等制度；集中精力消化不良資產包袱，嚴格防范和化解資產風險，大幅度調整信貸結構，嚴格控制新增貸款質量，積極防止存量資產劣變；努力消化非信貸不良資產，實現了不良貸款金額、不良貸款率的“雙下降”，達到了國際商業銀行的優良水平；積極拓展優質業務市場，中間業務有了突破性發展，持續推進跨國經營戰略，境外機構業務快速發展。通過積極調整，全行資產、負債和收入結構發生積極變化，各項主要業務指標保持同業領先，開始樹立國際化發展的良好形象。

第三分冊為附錄卷，主要內容包括：歷屆董事長、行長、副行長簡歷、境內外機構設置及主要負責人名錄、大事輯要、統計圖表、歷年獲獎情況、牡丹卡樣張及說明等。

本著對歷史負責、對工商銀行負責的態度，編寫組成員首先從搜集和摘抄資料著手。大量搜集國家的經濟史、經濟大事輯要、歷年國民經濟統計等歷史背景資料，還搜集了中國金融通史、金融體制改革史、人民銀行發展史以及他行行史、金融統計年鑒等金融史料；工商銀行行內搜集了歷年的大事記、全國分行行長會議材料、行長講話，發展規劃、統計年鑒、各專業工作會議的材料、各項規章制度、工作總結、經驗介紹、調查報告等等。

正如時任董事長姜建清在《中國工商銀行史》前言中所講：“行史編寫人員從繁雜浩瀚的資料整理入手，仔細追蹤和考證每一個歷史線索與事件，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對這些資料進行認真的閱讀、整理和摘錄，難度是很大的。”我們克服各種困難，夜以繼日，加班加點，認真進行分類、整理、篩選，并在此基礎上編寫粗綱（寫到章節目），經討論、平衡、修改后，再編寫細綱（寫到點）。經過寫作組領導審核，修改成《送審稿》送顧問委員、咨詢委員審查，并分別開會征求意見，根據反饋的意見進行修改、補充。為保證歷史的真實性，總行各有關部門還提供本部門的業務發展史，供我們對照及補充。

2006 年底，我們完成了《中國工商銀行史（送審稿）》的編寫，經過總纂及專家的文字把關，報送董事長審查。后根據董事長指示要求，又將審查范圍擴大到總行各部室歷任的一把手、各一級分行歷任的一把手。2007 年8 月，總行分別召開顧問委員、咨詢委員會議征求意見，董事長主持召開行務會議征求總行各部室負責人的意見，根據意見又作了修改及補充。

歷時四載，經反復修改，幾易其稿，2008 年，《中國工商銀行史一分冊（1984—1993 年）》《中國工商銀行史二分冊（1994—2004 年）》以及《中國工商銀行史三分冊（附錄卷）》終于出版發行。

2008 年底，中國工商銀行在北京舉辦慶祝工行成立25 周年暨《中國工商銀行史》發行新聞發布會。總行歷任老行長、時任行級領導，中華人民共和國銀行業監督管理委員會、中國人民銀行、中國農業發展銀行、中國農業銀行、中國建設銀行等金融部門領導，首都部分高校領導，國家新聞出版署、中國國家圖書館、首都圖書館、寧波市天一閣博物館、中國金融出版社等新聞出版界領導以及行史部分咨詢委員、總行各部室領導以及《人民日報》《金融時報》等首都新聞單位記者和行史編修組全體成員約200 多人參會。時任中國工商銀行董事長姜建清致辭，陳立、張肖老行長以及姜建清董事長向中國國家圖書館、首都圖書館、寧波市天一閣博物館和幾所大學贈送《中國工商銀行史》。

自2006 年下半年開始，總行決定啟動1949 年至1983 年工商信貸和儲蓄業務發展史（第四分冊）的資料收集和提綱編寫工作，把人民銀行時期的信貸和儲蓄業務作為工商銀行業務發展史的一部分進行編修，體現了歷史的一脈相承和對史實的尊重。這段時間內，我國經歷了新中國成立、國民經濟恢復、“一五”計劃經濟建設、國民經濟“大躍進”及調整、“文化大革命”和改革開放等時期，由于時間跨度大、政治運動頻繁，銀行機構變遷多，檔案分散缺失，工商信貸和儲蓄業務發展快、變化大、內容多等因素，給編寫工作帶來很大的難度。這期間，編寫人員克服各種困難，先后到國家檔案館、國家圖書館、人民銀行總行等部門收集檔案和資料，總行還發文向各一級分行征集各地金融地方志及有關史料。2007 年夏天，我也利用在杭休假的機會，到浙江省檔案館、省圖書館、人民銀行等地走訪老領導、老專家，收集了大量有價值的資料。

編寫人員在查閱大量文檔資料的基礎上，經過多次整理、推敲、編輯、修改，于2011 年4 月完成了《工商信貸和儲蓄業務發展史（第四分冊）》（送審稿）的編寫，稿件共分四篇：第一篇是自1949 年至1957 年，新中國成立，國民經濟恢復和實施第一個五年計劃進行大規模經濟建設時期，這也是工商信貸和儲蓄業務的創立與發展階段；第二篇是自1958 年至1976 年，我國經歷了大躍進、國民經濟的調整與恢復以及“文化大革命”時期，這也是工商信貸、儲蓄業務受到干擾破壞，曲折發展的階段；第三篇是自1977 年至1983 年，“文化大革命”結束，我國進行撥亂反正，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全黨工作重點轉移到經濟建設上來，實行改革開放，工商信貸、儲蓄業務經過整頓，進入一個新的發展期；第四篇為附錄。

送審稿經總行領導審閱后又補充了關于結算業務發展的史料以及人民銀行與專業銀行分設時期關于機構、人員、業務、資金、財務、財產劃轉情況等內容。2011年7 月，總行在天津召開《中國工商銀行史》（1949—1983 年）征求意見座談會。會后，編寫人員將各類意見認真進行疏理、補充、修改、編輯、報批。最后，第四分冊定名為《工商信貸和儲蓄業務史（1949—1983 年）——中國工商銀行史附錄第二卷》。

自2003 年至2006 年，工商銀行啟動了股份制改革，在組織機構、人力資源、體制機制和經營管理等方面開展全方位改革，先后經歷了股份制改革方案制定、資產清理、財務重組、股份有限公司成立、發展戰略規劃制定、戰略投資者引進、境內外路演上市等一系列復雜的變革。在國家的大力支持下，全行干部員工發揚“團結一心，顧全大局，無私奉獻，嚴謹務實，勇于創新”的股改精神，經過股份制改革及境內外公開發行，工商銀行實現了從傳統的國有獨資商業銀行向國家控股股份有限制商業銀行，再向國際公眾持股公司的轉變。

為真實記述工商銀行具有歷史性的變革史，2012 年4 月，總行決定啟動中國工商銀行股份制改革史的編修工作。從資料的收集到初稿的形成，經過征求意見、修改、補充、定稿，2013 年末為向工商銀行成立30 周年行慶獻禮，《中國工商銀行史（1984—2004 年）》英文版、《工商信貸和儲蓄業務史（1949—1983 年）——中國工商銀行史附錄第二卷》、《中國工商銀行股份制改革史（2003—2006 年）》三本正式發行。其中，《中國工商銀行股份制改革史（2003—2006 年）》是工商銀行行史編修系列成果中第一部專題史，也是工商銀行企業文化建設的又一重要成果。

《中國工商銀行史》的發行，不僅真實地反映了工商銀行在黨和國家改革開放政策指引下不斷發展壯大的光輝歷程，同時也是中國銀行業改革的一個縮影，更是謳歌了一代又一代工行人艱苦創業、開拓創新、勇于改革的精神。研究歷史是為了放眼未來，以史為鑒，積累經驗，汲取教訓，而編修行史的目的則在于總結經驗，告慰前者，激勵后人，把工商銀行建設成為國際一流的現代金融企業，打造成為最富有價值的“百年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