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懂三產結構及其變化態勢你就讀懂了中國經濟的未來

文/劉彬 山東省臨沂市蘭山區人民政府蘭山街道辦事處

產業結構是衡量一個國家經濟發展的重要指標，它與一國的社會結構、政治結構、國防結構、生態結構、人口結構的調整相互影響，并不是單一的、機械的。可以預知，在我國走向生態文明建設的新時代，未來中國三產經濟將全面發展，應在原有三產的基礎上加入四產（生命產業）、五產（自然教育）、六產（歷史傳承）等內容，以更多維度彌補原三產經濟發展模式，最終完成三產結構轉型升級。

何為產業結構

產業結構是指農業、工業、服務業三大經濟部類在國民經濟活動中形成的經濟聯系以及相對應的各種經濟指標數據間的比例關系。對一產、二產、三產的結構性分析，學界一直對核算標的有爭議。政治經濟學方面的學者一般傾向于統算GNP（國民生產總值）數據，即核算國民實物資源生產價值總額作為分析指標，理論標的是對使用價值的核算；市場經濟學學者一般傾向于統算GDP（國內生產總值）數據，即核算國民市場交易中經濟增值總額指標核算，理論標的是對交換價值的核算。由于本研究所參照的數據是國家統計局出版的《中國統計年鑒》所出示的內容，國家統計局統算的是GDP指標，因此下文僅對GDP所統算的指標數據進行分析。

研究產業結構主要是研究生產資料和生活資料兩大部類之間的關系；從部門看，主要是研究農業（包括林牧等副業）、工業（包括輕工業、重工業）、服務業（包括工商服務、金融服務等）等部門之間的關系。影響一個國家產業結構的因素主要有以下幾類：供需結構，包括社會投資總量與結構、社會消費總量與結構等；要素結構，包括土地、勞動力、資金（資本）、生態等的擁有狀況和要素之間的相對價格，簡而言之就是一國自然資源的稟賦狀況；技術因素，技術開拓資本增值的正外部空間，技術的創新推動產業的發展，主要包括科技創新發展的能力、速度、創新方向等；4.國際因素對產業結構的影響，包括國際金融體制、國家進出口貿易、FDI（外資）引入、地緣政治等因素。

產業結構劃分方法

兩大部類分類法是按照生產活動的性質和產品屬性對產業進行分類。前者指代物質實體資料生產的部門，主要包括農業、工業、建筑業、運輸郵電業、信息產業（硬件領域）等；后者指代非物質實體資料生產的部門，主要包括科技、藝術、文化、衛生、教育、金融、保險、法律、信息等部門。一方面，物質資料生產滿足人們的物質生存資料需要；另一方面，非物質資料的生產滿足人們的精神需求。

三次產業分類法主要源于西方經濟學。這種分類方法是盎格魯薩克遜資本主義發展模式的產物，主要根據社會生產活動的歷史發展順序對具有規模性經濟收益的部類進行產業結構劃分，這種追求經濟現代化的模式是目前世界上較為通用的產業結構分類方法。第一產業是盎格魯撒克遜資本主義模式經濟體在殖民經濟時代發展具有規模性農業經濟收益時確立，主要包括農業、畜牧業、漁業及林業等初級原材料產品部門；對初級原材料的再加工成為第二產業（工業），包括采礦業、制造業、建筑業、能源產業等部門；為生產和消費提供各種服務的部門成為第三產業，盎格魯撒克遜資本主義模式經濟體的第三產業主要是指金融業，包括保險業、房地產業、法律服務業等，其外的文教衛生、信息、旅游、餐飲等提供各種服務的部門也稱為第三產業，但經濟貢獻值相對于金融業比重較低。

資源密集度分類法是按照資源要素對各產業的投入比例異同為標準來劃分，主要以勞動力、土地、資金（資本）和技術等要素在各產業中的相對密集度，把產業劃分為勞動密集型、資本密集型、資本和技術雙密集型產業。按照宏觀經濟學的理論，產業的資本有機構成越高，該產業所獲得一般平均利潤率也就越高，產業優勢與產業經濟效益也就越明顯。按照經濟發展的一般規律，社會企業會朝向資本增冪、技術增冪排斥勞動力的進程之中發展，這意味著資本密集型和技術密集型企業在國民產業經濟結構中的經濟效益比重將越來越高。

產業結構與國民經濟全面發展

一國的產業結構比重不同決定一國的資源投入也會有所不同，相應的經濟發展、國防發展、社會發展、生態環境保護、糧食安全等也會受到深刻影響；其次，從國際分工角度來講，一國產業結構水平越是處于國際貿易鏈、金融鏈的上端，則一國的國民經濟效益也就越好。合理的產業結構在于使得國家能夠集中力量應對國內外的不同挑戰，在時間、空間的輾轉騰挪之中有效利用現有資源解決每個時空、國情條件下的主要問題。也就是說，優化產業結構后一國的國民發展方向也會得到重新調整。雖然產業結構主要作用于經濟領域，但也只是發揮經濟領域的帶動作用，產業結構的調整與社會結構、政治結構、國防結構、生態結構、人口結構等的調整是相互影響的，并不是單一的、機械的關系。微觀經濟學歷來被稱為“庸俗經濟學”，因為這種學說解釋不了“整個經濟運動的過程與發展”，只是在細分領域對經濟現象作注腳。故而，下文對我國三產結構的數據分析與態勢預測會在宏觀、中觀領域兼而顧之的作結構現象與發展理論的聯動分析，避免庸俗經濟學者們研究經濟發展的局限性。

統計數據下的我國三產結構及其變化態勢

宏觀角度分析

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總量與速度指標：2020年，我國總計就業人口75064萬人，第一產業就業人員17715萬人，第二產業就業人員21543萬人，第三產業就業人員35806萬人，城鎮登記失業人員1160萬人。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結構指標：我國第一產業生產總值占比7.7%，第二產業占比37.8%，第三產業占比54.5%；第一產業就業占比總人口23.6%，第二產業占比28.7%，第三產業占比47.7%。

我國2020年15—64歲人口國民占比總人口68.5%，僅從三產就業結構分析，我國現有約14億人口，具有勞動能力的人口約10億人。雖然統計數據顯示我國就業人口約7.5億人，但僅僅統計了城鎮在冊就業人口，廣大農村的季節性流動打工者并不統算在內。另一方面，這部分未統計在冊的經濟人口確確實實地在貢獻經濟效益，我們在數據分析上不能不對其做預估敞口的上限規則。

整體上，三產就業人口比重比較平衡，第三產業就業人員有持續激增趨勢，但隱藏在統計數據之下未列冊的流動打工者和失業人口將給我國經濟發展帶來隱患。勞動力流入敞口越多，代表該產業經濟收益越高。研究三產分別貢獻的生產總值可以發現，第一產業是77754.1億元、第二產業是384255.3億元、第三產業是553976.8億元。第一產業逐漸淪為不貢獻經濟效益的產業，但就業人口比重仍舊很高；第二產業經濟效益貢獻與就業人口數值的比重相對平衡；第三產業明顯經濟效益較高，就業人口數量仍處于激增趨勢。預測，第一產業就業人口將持續向第二產業，尤其是第三產業轉移。

中觀角度分析

2020年第一產業（農業），農林牧漁業總產值137782.2億元；主要農產品產量：谷物61674.3萬噸，棉花591.0萬噸，油料3586.4萬噸，肉類7748.4萬噸，水產品6549.0萬噸。統計數據未顯示糧食指標，一方面，我國是進口糧食大國；另一方面，糧食是國民命脈，不能算入經濟作物做經濟效益核算。對比2019年產量數據（谷物61369.7萬噸，棉花588.9萬噸，油料3493.0萬噸，肉類7758.8萬噸，水產品6480.4萬噸），谷物、棉花、油料產量同比略有增長，肉類、水產品產量略有下跌，總體農業生產總量比較平穩。預測我國第一產業將繼續平穩發展。

2020年第二產業，主要工業產量原煤39.0億噸、天然氣1925.0億立方米、水泥23947.0萬噸、粗鋼106476.7萬噸、鋼材132489.2萬噸、金屬切削機床43.9萬臺、汽車2532.5萬輛、發電機組9073.7億千瓦小時、規模以上工業企業資產總計1303499億元，利潤總額68465億元。同2019年數據相比，表明我國工業產能仍在平穩增長，未有產能下滑趨勢，預估產能過剩矛盾仍將是困擾我國工業發展的主要障礙。2020年交通運輸業客運量966539.7萬人，相比2019年1760435.7萬人，下降約86億人次，因疫情影響，居民出行受限，預計交通運輸業客運量在全國疫情未完全控制之前不會得到恢復；另一方面沿海規模以上港口貨物吞吐量仍維持在848002.2萬噸，比往年有所增長，這是因疫情之下全球經濟停滯，我國產業制造鏈提前恢復所致。同期，郵政、電信和信息業業務總量上升，這是因為疫情之下網絡經濟、電子商務的發展所致。與2019年比較，2020年金融業社會融資規模存量從251.4萬億元躍升至284.8億元，貨幣和準貨幣（M2）從198.6萬億元增至218.7萬億元，這是我國在實行量化寬松應對全球經濟因疫情引起的停滯，同時也內涵表明，社會經濟與居民生活陷入債務激增的過程之中。科學技術，研究與試驗發展經費支出24393.1億元，相較往年仍在平穩增長；教育，經費支出從往年3849.1億元升至50178.1億元，教育財政投入在擴大；衛生總費用從往年65841.4升至72157.0億元，增幅較大。

我國三產結構及其變化態勢

宏觀角度分析，僅僅從2020年《中國統計年鑒》統計數據看我國三產就業結構，第一產業容納就業人口的能力越來越低，第二、第三產業吸納就業人口的能力越來越強，尤其是第三產業吸納就業人口增多，但整體上一、二、三產業就業人口結構還比較平衡。從統計數據看，三產分別貢獻生產總值的比重（結構），一產：二產：三產 ≈ 1：5：8。在追求城市化、工業化的進程中，我國經濟發展結構相對比較平衡，三大產業部類的經濟收益比重分化趨勢也愈益凸顯。

新中國成立之初至粗放型經濟增長方式結束，我國一直沿用三次產業分類方法對國內產業進行結構性部類劃分，時至今日，我國第三產業貢獻的經濟效益愈發凸顯。參照國際發達經濟體金融業為主導的三產結構發展經驗，值得警惕的是，我國在就業人口整體流向第三產業之際，必須防范金融系統性風險引發的經濟泡沫危害國民經濟發展。

從歷史視角看，三次產業劃分是發達經濟體單方面追求經濟效益的產業結構劃分方法；用發展眼光看，三次產業結構的發展模式也已不能滿足我國生態文明發展模式轉型的需要，所以我國提出多產融合發展理念。“多產”是指，在原有三產的基礎上加入四產（生命產業）、五產（自然教育）、六產（歷史傳承）等內容，以更多維度彌補原三產經濟發展模式。三產結構反映國民經濟的發展模式，在追求利潤為先的經濟環境之下，企業的發展必然會向社會“甩代價”以單純地追求經濟效益；個人的發展在經濟為主導的社會環境下，也必然只顧私利而不管公共利益。如此，社會必然會產生分裂，環境也必然愈發難以承受經濟發展帶來的生態危機，加之發達國家輸入型通脹、輸入型通縮的影響，我國經濟在內外夾困之下必然難以應對。經濟數據表明，我國第二產業經濟發展的一般內生性周期過剩矛盾仍然存在，第一產業就業人口過多與收益不足問題也愈發凸顯，第三產業的金融泡沫風險、債務風險也在持續發酵。為此，在原有三產結構基礎上，平衡產業就業人口與產業收益比重應成為三產結構固有矛盾解決的關鍵。

從統計數據看，總體上，我國三產產能總量仍在增長過程中，經濟仍在穩步發展，但其背后也隱藏著危機：一產收益不平衡，二產產能過剩，三產金融泡沫。因此，仍需持續推進產業結構調整與經濟發展模式轉型，走向多產融合，在原有三產的基礎上加入四產（生命產業）、五產（自然教育）、六產（歷史傳承）等內容，以更多維度的產業融入彌補原三產經濟發展模式的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