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 凡,袁春蕊
(中共梅河口市委黨校,吉林 梅河口 135000)
現階段絕對貧困問題得到根本性、歷史性地解決,鄉村振興全方位的發展與推進,相對比較貧困以及鄉村全面化發展問題依然是當前我國經濟社會發展重點關注的問題之一。在后扶貧時代背景下,怎樣充分發揮好旅游的功能與作用,進一步鞏固與利用脫貧攻堅的重要成果,促進鄉村振興發展,成為當前亟待解決的重要問題。然而應切實站在全方面、戰略化的角度上來思考旅游扶貧的根本性問題、現階段脫貧地旅游發展困境,從而在此基礎上重新構建脫貧的旅游發展方向與發展路徑[1]。就其意義而言:其一,深度了解與掌握旅游對于減貧的相關規模,掌握邏輯基本原理,從而提高對旅游發展的認識程度;其二,有利于及時了解旅游發展過程中所存在的困境,推動旅游脫貧成果進一步鞏固與發展,能夠有效地避免再次返貧情況的發生,從而對旅游脫貧給予良好的借鑒經驗;其三,能夠有利于促進旅游發展與處理貧困、帶動鄉村全面發展之間有效連接,從而充分利用好旅游發展從原本的脫貧演變為促進鄉村振興方向發展。
我國旅游扶貧通過了從原本民間自發逐漸上升到有國家政策支持的發展。早期的扶貧主要是地方自行開展的,希望利用旅游業來帶動貧困地區的經濟發展,單純認為旅游扶貧是能夠有效推動地方經濟發展的一種模式。但是伴隨著旅游扶貧的不斷深入,再加之國外旅游反貧困觀念的影響,大眾對于旅游扶貧認知也隨之發生巨大的改觀,即從重點關注貧困地區演變為重點關注貧困人口,認為旅游扶貧的本質是扶貧,但是旅游只能作為其中一種扶貧的手段[2]。在精準扶貧政策的深度貫徹落實過程中,旅游扶貧更加精準,就其戰略發展目標而言,其從原本的試驗示范逐漸演變為“富民工程”;就其空間布局而言,由區域演變為社會;就其戰略導向而言,從以往的帶動產業發展轉變為促進鄉村經濟發展;就其重點任務而言,從原本“物”功能優化調整,轉變為現階段“人”能力的培養與發展;就其體制機制而言,由核心部門重視演變為政府重點扶貧[3]。由此可見,當前的旅游扶貧是時間、空間以及各方關系的“三維”內涵價值,扶貧具有精準性、產業聚焦性以及長遠性。與此同時,旅游扶貧的本質特點相關理念還在進一步深化,其始終堅持以旅游為重要載體,以扶貧為根本宗旨,以減貧為主要目標,以穩定化、可持續化發展作為基本愿望。并且其始終圍繞這兩個不同層面的目標實施的:其一,就社會層面而言,其主要目標是突破貧困的平衡性,努力構建富足的平衡性;其二,就個體層面而言,其主要目標是從較低物質的原生幸福追求轉變為更高物質層次的幸福。所以旅游扶貧其基本特點應該包含以下內容:其一,旅游扶貧的重點空間區域應該是旅游資源貧困或者較為落后的地區,有利于提高旅游扶貧區域使用性,并且和其他經濟發展一般的區域的旅游發展存在明顯的差異性;其二,應該始終堅持以扶貧為根本目標,重點突出旅游扶貧的精準性、手段性,為該地區的貧困人口獲得最大化的效益,從而和一般意義層面上的旅游發展顯著不同;其三,旅游扶貧應該作為產業扶貧模式之一,重點突出其對貧困地區的“造血性”以及相關群體的參與性,與以往所采取的“輸血式扶貧”明顯不同。
我國旅游扶貧主要是來源于人民群眾自發地開發旅游資源來拉動地方經濟發展的基礎上的。在改革開放政策實施之前,部分地區采取旅游開發的形式來帶動當地經濟的發展,并且引起了國家層面對其的重視與關注。目前,旅游精準扶貧被大規模地推廣與實施,并且已經成為未來旅游減貧的主要內容之一。立足于旅游扶貧發展情況而言,實施旅游扶貧的基本原因是其具有能夠有效地促進當地經濟發展以及增加人民的收入的重要方法。盡管在之前旅游扶貧社會實踐過程中,國家層面與社會層面均主動促進了旅游扶貧在戰略發展方向、主要發展任務上由原本單一推動旅游產品的發展,漸漸朝著綜合性、全面性帶動鄉村經濟方向發展,由對“物”的關注轉變為“人”能力的提高方面[4]。但是對于切實處理好絕對貧困問題中扶貧而言,需要優先考慮好旅游扶貧所具備的經濟效能,將提高貧困群體收入作為最基本的內容。就精準扶貧績效考核相關指標(即一達標、兩不愁、三保障)而言,旅游發展情況能夠有效地增加貧困地區人們各個方面的收入(如工資性、財產性等類型的收入),不僅能夠有效地完善“一達標”的評估指標,還能夠為后續評估指標順利達標奠定良好的基礎條件。但是在上述評估指標影響下,旅游扶貧更加偏向于增加貧困人口收入或者推動脫貧攻堅,以至于只能單純確保貧困群體的基本生存需求以及發展需求得以滿足,所以此種情況下其所制定的收入水平遠遠低于旅游行業的實際水平。基于此,可以從下面兩個方向思考:一方面旅游產業發展情況而導致的低水平情況,即在適宜發展水平以及效收益收入水平上便可以有效滿足扶貧所明顯要求的收入指標;另一方面,社區居民參與收益時的低水平情況。在旅游發展過程中,各個地區通過最大限度地提供低文化水平、低技能水平等相關要求的就業工作崗位(如保安等)來提高人們就業的機會,然而其工資收入水平比較低。并且在受到時間影響下,旅游發展存在功利性、短視化等不足之處[5]。為了定時順利完成脫貧工作的考核標準,相關部門往往會重視貧困人口在短時間內收入增加,而不關注旅游產品對扶貧的穩定性以及遠期經濟效益。為此,旅游扶貧發展目標存在“以局限性經濟為主”的特點。
在脫貧攻堅過程中,不論是中央部門,還是地方組織,均重視旅游扶貧的積極效益。就基層實踐而言,在國家政策以及強勢經濟利益有關主體的大力促進下,“拍怕腦袋”便決定采取旅游發展來帶動脫貧攻堅的狀況較為普遍,并且還存在“壘大戶”的情況,然而旅游發展所帶來的經濟效益、社會效益卻沒有伴隨著規模的擴展而進一步提高,反而是出現較為顯著的脆弱性規模擴大的特點。其脆弱性主要反映在以下方面:其一,旅游產業自身存在脆弱性特點。大規模的旅游開發是在超前發展基礎上開展的,作為外在環境、力量促進而獲得的結果,就某一層次而言其存在一定程度的先天性發展不足情況[6]。再加之,因為我國旅游業發展基礎條件還處于發展、完善階段中,尤其是社會生產相關要素(如資金與人力資源等)與市場需求等方面存在一定缺陷,以至于對旅游產業的造血能力、競爭能力以及健康發展均帶來不同程度的制約影響。并且,各個產業格局存在獨立性,旅游產業不能有效和該地常規產業,特別是農業形成更加深層次的有機融合,不但會導致旅游帶動效果不佳,還可能會導致其深陷于比較孤立的局面之中,從而對其穩定化發展帶來消極影響。其二,主要反映在社區居民加入旅游收益中存在脆弱性。受到生計等方面的影響,貧困地區居民如果參與到旅游發展過程中獲得較為可觀的經濟效益,可能會拋棄經濟效益較低的常規產業,而參與旅游業之中,以進一步增加其對旅游業發展的依賴性,從而造成其生計較為單一,導致地區經濟發展的脆弱性明顯增加。同時,旅游就業門檻相對較低,其具備廣泛性,盡管貧困地區的居民可以較為容易地參與到旅游發展過程中,然而其對旅游風險以及異常波動的抵抗力相對較為薄弱,大量的生計轉換可能會對其返貧與沖突埋下隱患。
較之脫貧攻堅相關參考指標而言,鄉村振興整體要求應該更加廣泛、多元化,并且應該根據農村各個方面(如政策與經濟等)進行多維目標的制定與完善。當前,地方政府部門將產業發展作為帶動鄉村振興的重點工作來開展,但是對于推動鄉村振興發展路徑選擇的相關產業應該具有較為突出的綜合性帶動能力。就國家產業興旺相關政策而言,目前所頒布的政策、文件等均明顯表現出推動農業新業態發展主要是休閑農業發展以及鄉村旅游的發展,為此鄉村振興目標推動著旅游的發展,承載著鄉村振興新格局與新要求(即產業興旺、生態宜居等)[7]。首先,應該貫徹落實好“產業興旺”的重要要求。應立足于旅游發展對貧困地區經濟發展所起到的帶動作用,及時轉變旅游發展模式與措施,打破現階段旅游發展產業結構比較單一的局面,不斷促進旅游業朝著規模化、集約化等方面發展,推動旅游業從以往“點帶線”發展逐漸轉變為全方面、全區域發展,有利于拉動第三產業與農村經濟的發展。其次,深度理解“生態宜居”的要求內容。最大限度地減少旅游產業發展對當地農村生態環境所帶來的消極影響,貫徹落實“兩山”的重要理念,有機結合旅游經濟和社會生態文明建設,從而提高農村居住環境的質量水平。同時,還可采取主題元素,將旅游各種元素有機融合,對不同地區發展差異明顯的旅游產品或者截然不同的經驗形態,營造旅游“生產-生活-生態”三者有機結合的發展空間。再次,堅持治理有效的指標水平,采取旅游多元化有機融合、跨界治理管理制度,有效處理好旅游業多元化發展過程中各方之間的關系以及經濟利益,從而搭建鄉村產業共同發展的生態平臺,尤其是市場生態發展平臺,其能夠有效地推動各方勢力共同參與旅游業綜合性治理的發展新局面建設之中。此外,還應該努力構建利益主體(如政府部門、旅游開發商、旅游經驗商以及貧困地區居民等)以及利益關系,最大限度地發揮各主體在推動旅游發展中的重要作用,有效地防止當地居民的參與權與收益權等諸多權利受到侵犯,提升社區與當地居民在推動旅游發展過程中的深度、廣度,最大化增加旅游成果共享區間。
由于清除絕對貧困為基本目標的脫貧攻堅在時間層面上存在短期性、迫切性等特點,但是在推動鄉村振興(其基本目標為推動農業農村現代化)則存在長期性等特點。對于鄉村振興現實時代要求而言,旅游后續發展應該朝著可持續、高質量、高水平方向發展。其一,應該提高旅游發展相關農村振興扶持政策的穩定性、持續性[8]。就旅游扶貧本質而言,其主要是利用外界力量與資源,促進貧困地區旅游業的發展與進步,從而實現貧困人口順利脫貧的最終目標。然而由于旅游業屬于一種外來植入經濟類型,其存在先天基礎發展不佳,主要反映在基礎較差、人力資源得不到基本保障以及基礎配套設施不完善等方面。結合旅游目的地相關生命周期觀念而言,旅游地從最初發展到后期成熟的時間周期相對較久,并且就大部分脫貧地區而言,其旅游業發展還長時間停留在初步發展階段之中,所以需要國家政策與資金投入等所起到的幫扶作用尤為重要。其二,增加旅游發展建設項目的合理性以及適宜度。并且,應該時刻認識到、明白旅游業發展盡管是推動鄉村振興的重要選擇路徑之一,然而其并不是打開振興道路的一把“萬能鑰匙”。就全國而言,擁有絕對區位發展優勢或者豐富旅游資源的農村數量相對較小,大部分的農村不存在以旅游業為主要核心的“三產”相互融合新興業態的區位發展優勢以及豐富的旅游資源。就市場容量而言,“三產”融合市場發展規模相對局限,較多的“三產”融合發展新業態會導致休閑農業、鄉村旅游分布較為密集,并且發展效率相對較低,嚴重的話甚至發生虧損情況。此外,還應該提高旅游業與貧困地區經濟融合度。由于競爭環境不斷加劇,各個地區的旅游項目的開展均重點關注短時間效益的獲得,存在功利性發展導向情況,并且通常情況下會違背旅游業實際發展規律,以致于旅游業和貧困地區的經濟發展存在不協調、矛盾沖突性等情況。為此應該合理規劃旅游業發展部門,優化與增加多元化、多樣化資源的投資渠道,將旅游業發展歸類在貧困地區經濟發展的整體格局之中,努力建立健全多元化、多層次的旅游產業發展體系,從而有效地促進旅游產品的轉型升級,提高產品的質量,實現產品生產鏈條進一步延展,有利于充分發揮好旅游業對當地常規產業產生的作用。
綜上所述,旅游扶貧被廣泛應用在我國減貧的社會實踐之中,尤其是對于脫貧攻堅期間而言,旅游扶貧逐漸被上升到國家戰略發展層面之中,是促進脫貧攻堅的關鍵措施。就現實實踐效果而言,旅游扶貧能夠有效地調動貧困地區的人口實現脫貧致富,并且對當地未來發展給予了一條可選擇的發展路徑。但是還應該深刻認識到旅游業的不足之處,應該理清脫貧攻堅與鄉村振興兩者之間實際發展需求以及內在邏輯聯系,了解脫貧攻堅始終是鄉村振興的重要基礎以及主要前提條件;鄉村振興不管是在范圍或者時間跨度,還是相關內在發展需求等方面均應該遠遠超過脫貧攻堅。根據貧困地區實際情況,應明確旅游業發展最終目標、選擇最佳的發展形式,優化與明確參與對象與主體,從而推動旅游扶貧和鄉村振興之間的深度化、廣度化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