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莉 魏鏡蓉 王 旭
(作者單位:貴州財經大學 大數據應用與經濟學院)
信貸資源配置是指通過對特定的客戶進行甄別,由銀行業金融機構為其提供一定的信貸資源,并利用各種金融服務手段來發揮其中介功能,提高整個金融市場的效率,進而提升金融市場的整體效益。伴隨著一系列引導商業銀行優化信貸結構政策文件的出臺,自2019 年起,我國的信貸結構已得到明顯改善[1]。人民銀行發布《2022年第二季度中國貨幣政策執行報告》,強調我國的信貸資源繼續向重點領域和薄弱環節傾斜,金融對實體經濟新增長點的支持質量和適配性將穩步提升。在信貸資源的投放上,既要注重傳統的房地產和制造業,也要注重支持出口創匯的產品、農副產品、技術改造和技術的引進,還要把資金投向“三農行業”這一關系到民生的領域。
近年來,由于我國加快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銀行業金融機構信貸資源呈現出區域性集中傾向。具體而言,信貸資源大多集中在我國東部地區,但集中趨勢略有減緩;中部地區與西部地區雖占據比重較小,但有緩慢提升的趨勢。另外,我國信貸資源總體增長速度不斷加快,但東、中、西部地區的信貸配置一直存在失衡現象。
如圖1 所示,從2003 年到2020 年,我國銀行業金融機構各項貸款余額從1787 億元增長到17 275 億元,2020 年的貸款余額幾乎是2003 年的10 倍,增長速度非常快,2017 年以后貸款余額更是增勢迅猛。這主要是由于央行在2017 年將政策性金融和開發性金融機構的扶貧搬遷和基礎設施建設等方面的重點放在了深度貧困地區,而國有大型商業銀行普惠金融部門同樣把重點放在了貧困地區的金融服務上,強調金融機構要把信貸資金重點投向深度貧困地區[2]。

圖1 我國銀行業金融機構各項貸款(余額)
首先,從2003 年到2020 年,信貸配置失衡現象在我國東部、中部、西部地區持續存在。長期以來,全國約3/5的金融資源集中在東部地區,且信貸資源向東部地區集中的趨勢略有減緩。本文嘗試將銀行業金融機構各項貸款余額與存款余額加總來衡量我國的金融資源總量,根據EPS 數據庫的數據統計,以2020 年為例,東部地區、中部地區和西部地區的金融總量占比分別為60.77%、20.12%和19.11%,與統計周期初始的2003 年相比,東部地區金融總量占比重下降了3.87 個百分點,中部地區與西部地區金融總量占比重分別微增了0.85 個百分點和3.03 個百分點。顯然,東部發達地區的金融資源比重略有下降的趨勢,但是依舊占據了我國3/5 的金融資源,而中部地區與西部地區的金融資源呈現略微增加的趨勢,均占有全國金融資源的1/5。
從信貸資源的分布看,長期以來,東部地區銀行業金融機構各項貸款余額占比呈下降趨勢,中部地區與西部地區貸款余額占比緩慢提升。以2003 年為例,東部、中部和西部地區貸款余額分別占全國貸款余額的63.13%、20.25%和16.62%。2020 年,東部、中部和西部地區貸款余額分別占全國貸款余額的58.94%、20.54%和20.52%。從2003 到2020 年,整體上東部地區信貸資源所占比重降低,中部地區與西部地區略有增加。但我國信貸資源還是集中在東部地區,區域上“東多,中西少”的差異現象依舊存在。
其次,東、中、西部地區信貸增長具有明顯的階段性特征。由圖2 可知,2006 年前,東部地區信貸增長速度均高于中部地區與西部地區,也高于其余地區的平均增速;從2006 年到2014 年,西部地區信貸增速明顯高于東部和中部地區。在我國經濟發展過程中,區域信貸增長具有明顯的階段性特征,這與我國經濟區域發展特點相吻合[3]。在我國經濟發展中,信貸增長對區域經濟的影響主要體現在資源配置效果上。2006 年后,隨著西部地區各省經濟的不斷發展,信貸投入力度不斷加大,西部地區信貸增長速度明顯超過東、中、西部地區的平均增長速度。2009 年,各地區信貸增長速度均達到整個研究周期最高的一年。其中,西部地區的信貸增長速度達到了37.6%。同期,東部地區和中部地區的信貸增長速度分別為32.64%和33.21%,西部地區比同期東部地區的增長速度高出約5 個百分點,比同期中部地區高出4.39 個百分點。2015—2020 年,中部地區在這一階段的信貸增長速度超過了東部和西部地區,2015 年中部地區的信貸增長速度為16.36%,分別超過同一時期東部地區和西部地區5.62 個百分點和1.63 個百分點,超出東、中、西部地區平均增速2.42 個百分點。

圖2 我國東、中、西部地區信貸同比增速走勢
東、中、西部地區由于自身經濟發展水平不一,市場化改革程度與政策方向也存在很大差別,這就使得區域間信貸資源錯配現象廣泛存在。信貸業務在當前我國各銀行信貸資產經營中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合理的信貸結構對銀行而言較為關鍵,它將影響銀行經營的穩健性,并影響國家信貸政策,甚至在全國經濟的協調發展過程中扮演著重要角色。然而,大部分商業銀行都比較重視信貸數量,而忽視信貸結構的合理性,導致信貸資金在運用中比例失調。
當前,各大銀行信貸業務競爭愈演愈烈,不少銀行為了吸引顧客,紛紛將貸款的預期年化利率降到最低,這就導致各大銀行的貸款利率下降,同時銀行的利潤也在下降。從理論層面來說,銀行通過降低貸款預期年化利率是為了獲取利潤,但事實上,這與銀行的整體利益背道而馳。很多商業銀行都將信貸業務中的授信額度作為業務開展指標,不僅會導致信貸資產增加,還會使銀行整體上處于不良資產狀態。
產品種類稀少、技術含量較低、覆蓋范圍狹窄等是我國商業銀行現有中間業務普遍存在的特征。當前,我國商業銀行的中間業務主要涉及結算、代理收費等,而像金融衍生產品等需要較高技術水平的中間業務在我國并沒有得到很好的發展,甚至部分商業銀行并沒有這類業務。此外,我國商業銀行通常充當中介服務角色,提供的中間業務大部分屬于無償服務,這種服務方式極大地阻礙了我國商業銀行中間業務的發展,使得銀行在中間業務領域的種類、規模、質量都處于較低水平。
數據資源是銀行業技術轉型的重要資源。首先,隨著網絡技術的迅速發展,信貸防范措施不再受到時空限制,可控制能力也大打折扣,人工處理的方式已不能適應我國迅速發展的信貸業務,而且過于繁雜的人工操作程序難以避免向被批準的公司提供不實的資料等[4]。其次,隨著我國技術驅動的金融創新快速發展,金融科技給銀行業乃至整個金融市場的發展帶來了機遇與挑戰,既為各項業務辦理提供了便利,也存在技術不成熟與不完善的風險。
銀行業作為金融業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我國金融體系的主體。目前,我國銀行業已經形成了國有控股、非國有參股的多層次銀行組織結構。然而,由于市場主體的多元化和我國銀行業金融機構內部激勵機制與業務發展策略的多樣性,為中小微企業提供金融服務的銀行體系仍然未建立起來。實際上,中小微企業是真正需要信貸資金的經濟主體,但其很難從信貸市場上獲得銀行貸款和金融支持。為此,必須進一步優化我國銀行的信貸結構。第一,商業銀行需要轉變信貸經營理念,構建一種科學、全面的信貸管理模式,以求改變信貸現況;第二,商業銀行需要強化風險防范與控制意識,在信貸業務中要合理利用銀行存款,盡可能地在企業占市場規模逐漸擴大的成長期進行,在有經營風險的情況下及時選擇退出,為信貸結構的優化與調整打下堅實的基礎。
隨著金融體制改革的不斷深化,金融市場的激烈競爭必然會加劇。宏觀經濟政策是商業銀行制定信貸經營戰略的風向標,因此,需要時刻關注我國的宏觀經濟政策變化,持續增強對外界經濟狀況的敏感性,尤其是要把注意力集中于銀行整體信貸經營情況及其對銀行的影響方面,識別、監測各類風險并對其進行分析、研究,把握關鍵的風險和趨勢,確保商業銀行的信貸策略與宏觀經濟政策保持一致。一方面,正確理解傳統驅動力和新興結構之間的聯系,保持信貸總量穩中有增,為培育新經濟增長點贏得更多的時間;另一方面,將信貸資源指引至對實體經濟的扶持上,如高新技術產業、交通通信業、科技創新等方面的后發優勢,筑牢高質量發展根基。
信貸業務是一種風險管理業務,信貸從業人員是信貸項目成效的重要影響因素。因此,商業銀行需要加快人才培養,提升信貸業務人員綜合素質。第一,引進高素質的專業人才。一線信貸業務人員是信貸項目實施的關鍵,我國商業銀行在招聘該類工作人員時,要注重提高門檻,要求應聘人員既具備較強的專業能力,又具備良好的業務素質,從而打造一支高素質的、擁有專業技術的人才隊伍,為銀行信貸業務的順利開展奠定堅實的基礎。第二,建立完善的培訓機制。信貸業務涉及客戶的選擇、產品政策的把握、風險的把握、貸后的管理等多個方面,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信貸從業人員常常能夠精確地把握風險,并能迅速給出應對方案。對于經驗豐富的員工,銀行需要定期開展專業培訓,幫助其更好地認識新產品,增強其風險應對意識和能力;對于新員工,銀行需要組織系統性培訓,使其對信用業務有更深入的了解,進而在實操過程中能夠游刃有余。
“十四五”規劃明確指出我國要健全金融支持創新機制,尤其是在金融服務科技創新的過程中,需要不斷探索新的模式和路徑去處理風險和效益結構不合理的問題。銀行可以運用金融科技拓展業務范圍,借助大數據技術優化線上服務內容,以吸引金融機構未能覆蓋的客戶[5]。第一,銀行應該在保持自身信貸資源優勢的基礎上,通過引入金融科技來解決信息不對稱問題,以提高數據分析能力和信貸資源配置效率。第二,要不斷探索投貸合作等新的融資方式,充分利用金融科技與股權、債權融資結合,為科創企業提供更大的信貸支持。
銀行信貸資源配置分配不均衡的現象長期以來普遍存在。本文從我國商業銀行的視角出發,剖析該現象產生并長期存在的主要原因,針對我國商業銀行信貸資源配置中存在的問題提出一系列解決對策。未來,我國將繼續加大信貸資源配置力度與企業的信貸資源支持力度,保持金融市場總體穩定,促進經濟向好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