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云,馬勇翔
(南京醫科大學附屬江蘇盛澤醫院臨床營養科,江蘇 蘇州 215228)
慢性充血性心力衰竭(congestive heart failure,CHF)作為當前臨床上一類較為常見的各類心血管疾病的最嚴重表現及終末期階段,治療難度較大,臨床預后表現也相對較差。既往臨床工作中,針對CHF的研究多局限于病理生理學概念,現開始延伸到全身炎癥性或者代謝性反應等,報道指出,由于CHF的病情較重,對心臟所產生的負荷也較強,在CHF發病之后也會造成一系列的改變,加之機體消耗量較大,CHF也相對更加容易出現營養不良的改變[1]。胰島素樣生長因子(IGF)1作為一種能夠對心血管疾病造成直接影響的生長素介質,同時也屬于一類心源性激素,心功能降低時,IGF-1的水平也開始呈現出降低的趨勢[2]。而白細胞介素-17(IL-17)主要通過淋巴細胞分泌,能夠與受體相結合之后而釋放出大量的黏附因子及趨化因子等,導致炎癥反應的發生發展,促使心肌重構[3]。不過在既往的臨床工作中關于CHF營養狀態是否容易對患者當前病情以及心功能會造成不良影響仍然尚無定論。現本研究就血清IGF-1及IL-17在不同營養狀態老年CHF患者中的表達水平及意義進行分析,現報 道如下。
1.1 一般資料選取2019年7月至2021年7月南京醫科大學附屬江蘇盛澤醫院收治的老年CHF患者110例,全部患者均采用營養指數(PNI)進行評估并分組,其中將PNI評分≤50分評為營養不良組,64例;PNI評分>50分評為營養正常組,46例。兩組患者一般資料相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見表1。本研究經南京醫科大學附屬江蘇盛澤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審核批準,全部患者均簽署關于本次試驗知情同意書。納入標準:①在江蘇盛澤醫院進行臨床癥狀及體征檢查,心功能檢查結果符合《慢性心力衰竭基層診療指南(2019年)》[4]中診斷標準;②符合美國心臟病學會(NYHA)分級Ⅲ至Ⅳ級;③心臟超聲檢查可見左心室射血分數(LVEF)<40%;④具有完整的臨床資料。排除標準:①急性心肌梗死、心源性休克、先天性心臟??;②合并其他器官的功能衰竭、良惡性腫瘤性疾病、甲狀腺疾病、自身免疫性疾病、慢性阻塞性肺疾病;③近期存在各種類型感染性疾病者;④合并存在嚴重精神疾病或者認知功能障礙者。

表1 兩組患者一般資料對比
1.2 研究方法對比兩組患者的心功能指標、營養及人體指標、血清IGF-1及IL-17水平,分析心功能指標、營養指標分別與血清IGF-1及IL-17水平的相關性,分析影響血清IGF-1及IL-17水平的因素。①營養指標及人體指標測量:在患者入院后對兩組患者的身高及體質量測量,由此計算身體質量指數(BMI),采用軟皮尺對患者的上臂圍(AMC)、小腿圍(CC)測量,并由此計算出三頭肌皮褶厚度(TSH)。在清晨狀態下抽取患者的空腹靜脈血,采用離心機(濟南博坤科學儀器有限公司,型號:BH-16MR)進行離心處理,離心速度3 000 r/min,共離心10 min,提取血清,對患者營養功能指標和血清總蛋白(TP)、白蛋白(ALB)、前白蛋白(PA)進行測量。TP的正常范圍60~80 g/L;ALB的正常范圍20~40 g/L;PA的正常范圍170~420 mg/L。②心功能指標測量:采用心臟彩色多普勒超聲診斷儀(徐州中馬醫療器械有限公司,型號:D4-54)對患者的左室舒張末期內徑(LVEDD)、左室收縮末期內徑(LVESD)、左室射血分數(LVEF),同時測量6 min步行距離(6MWD)測量,上述心功能指標由2名以上影像科醫師進行,采取雙盲試驗的方法進行操作,影像科醫師均經過了統一培訓。③血清IGF-1及IL-17水平測量:抽取患者空腹靜脈血3 mL之后,放入離心機(濟南博坤科學儀器有限公司,型號:BH-16MR)中做離心處理,離心條件同上,提取血清后,采用放射免疫法對IGF-1測量,采用酶聯免疫吸附法(ELISA)對IL-17測量。
1.3 統計學分析采用SPSS 23.0統計軟件對數據進行分析。計數資料用[例(%)]表示,采用χ2檢驗,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s)表示,采取t檢驗,采用Spearman相關性分析心功能指標、營養指標分別與血清IGF-1及IL-17水平的相關性,采用逐步回歸分析的方法分析影響血清IGF-1及IL-17水平的因素,P<0.05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兩組患者營養指標及人體指標對比營養不良組患者與營養正常組相比,其BMI、AMC、CC、TSF、TP、ALB及PA均較低,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0.05),見表2。
表2 兩組患者營養指標及人體指標對比(±s)

表2 兩組患者營養指標及人體指標對比(±s)
BMI:身體質量指數;AMC:上臂圍;CC:小腿圍;TSH:三頭肌皮褶厚度;TP:血清總蛋白;ALB:白蛋白;PA:前白蛋白。
組別 例數 BMI(kg/m2) AMC(mm) CC(mm) TSH(mm) TP(g/L) ALB(g/L) PA(mg/L)營養不良組 64 21.25±3.17 21.84±1.58 27.41±5.20 7.40±1.12 60.39±1.53 55.36±14.20 178.69±16.58營養正常組 46 23.54±2.86 24.65±1.23 33.69±4.54 8.87±1.23 65.61±2.45 71.69±15.43 191.84±15.41 t值 3.891 10.064 6.523 6.516 13.733 5.737 4.225 P值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2.2 兩組患者心功能指標對比營養不良組患者與營養正常組相比,其LVEDD、LVESD均更高,LVEF、6MWD均更低,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0.05),見表3。
表3 兩組患者心功能指標對比(±s)

表3 兩組患者心功能指標對比(±s)
LVEDD:左室舒張末期內徑;LVESD:左室收縮末期內徑;LVEF:左室射血分數;6MWD:6 min步行距離。
組別 例數 LVEDD(mm) LVESD(mm) LVEF(%) 6MWD(m)營養不良組 64 54.26±5.25 44.20±3.54 46.58±4.29 340.69±46.21營養正常組 46 49.54±6.12 37.44±3.77 53.45±5.11 384.53±40.58 t值 4.338 9.614 7.644 5.160 P值 <0.001 <0.001 <0.001 <0.001
2.3 兩組患者血清IGF-1及IL-17水平對比營養不良組患者與營養正常組相比,其血清IGF-1、IL-17,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0.05),見表4。
表4 兩組患者血清IGF-1及IL-17水平對比(±s)

表4 兩組患者血清IGF-1及IL-17水平對比(±s)
IGF-1:血清胰島素樣生長因子;IL-17:白細胞介素-17。
組別 例數 IGF-1(ng/mL) IL-17(pg/mL)營養不良組 64 291.74±33.66 17.83±4.28營養正常組 46 254.68±41.40 12.41±2.06 t值 5.170 7.945 P值 <0.001 <0.001
2.4 血清IGF-1及IL-17分別與營養指標、人體指標、心功能指標的相關性行Spearman相關性分析可見,血清IGF-1分別與PNI評分、BMI、AMC、CC、TSH、TP、ALB、PA、LVEF、6MWD具有正相關性,與LVEDD、LVESD具有負相關性,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0.05)。血清IL-17分別與LVEDD、LVESD具有正相關性,分別與PNI評分、BMI、AMC、CC、TSH、TP、ALB、PA、LVEF、6MWD具有負相關性,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0.05),見表5。

表5 血清IGF-1及IL-17與營養指標、人體指標、心功能指標的相關性
近年來,隨著人口老齡化速度的不斷加快,誘發因素的增多,各類心血管疾病的發病風險也不斷提高,且隨著心血管疾病的不斷加重,必然會導致患者出現一系列的心肌損傷、心臟解剖結構重塑及神經內分泌水平異常等改變,嚴重時可導致患者死亡[5]。有臨床資料顯示,CHF在疾病發生發展過程中,也多容易伴隨著心肌能量代謝途徑的改變,而一旦心肌能量代謝出現異常性改變則非常容易導致加快心肌重塑的過程,增加心肌缺氧及缺血等障礙,最終誘發機體出現一系列的惡性循環,加重體循環及肺循環淤血等病理改變,甚至也造成患者胃腸道負擔的增加,誘發厭食、惡心等一系列癥狀,導致患者整體營養水平不斷降低[6]。不過在當前臨床工作中尚未有明確研究證實CHF營養狀態與患者當前病情及心功能的 關系。
IGF-1作為一種重要的心源性激素,在人體內主要通過利用自分泌、內分泌及旁分泌等途徑及作用機制參與心臟的各種生理及病理過程,主要作用包括促進增強心肌細胞的收縮能力,預防左心室重塑及正性肌力,還可對心肌細胞的凋亡產生抑制效果,促進增強心肌修復能力[7]。同時,IGF-1還可對新生血管的形成產生較強且直接的促進作用,參與建立心肌的側枝循環,由此幫助改善并修復心肌缺血狀態,在既往研究報道中證實與CHF的發生發展及治療過程密切相關[8-9]。同時由于IGF-1具有較強的胰島素樣作用,在既往臨床資料中已經證實該物質與機體脂類、蛋白質以及糖類代謝過程均具有一定的關系,且與機體的營養狀態也密切相關,具有較高的特異度[10-11]。有臨床資料顯示,在發生CHE時同時會伴隨缺血缺氧狀態的存在,從而引起大量炎性因子的合成與釋放,誘發并加重心肌細胞纖維化壞死及凋亡[12]。輔助性T細胞17(Th17)細胞主要由活化的記憶性CD4+T淋巴細胞分泌而來,本身具有較強的炎癥反應作用,且與CHE的發生發展密切相關[13]。在近年來的研究中也證實發現,炎癥因子本身在營養不良狀態中也會起到一定的作用[14]。而一旦機體獲得充足的能力以及足夠的營養底物,則會有利于維持正常的腸道功能,幫助提升機體的免疫功能,還可對機體的炎癥反應產生抑制效果,有利于維持的微生態平衡,促進改善患者的預后[15]。
因此,本次研究就血清IGF-1及IL-17在不同營養狀態老年CHF患者中的表達水平及意義進行分析。結果顯示,與營養正常組相比,營養不良組BMI、AMC、CC、TSH、TP、ALB及PA均更低,LVEDD、LVESD更高,LVEF、6MWD更低,血清IGF-1、IL-17更高。行Spearman相關性分析可見,血清IGF-1分別與PNI評分、BMI、AMC、CC、TSH、TP、ALB、PA、LVEF、6MWD具有正相關性,與LVEDD、LVESD具有負相關性。血清IL-17分別與LVEDD、LVESD具有正相關性,分別與PNI評分、BMI、AMC、CC、TSH、TP、ALB、PA、LVEF、6MWD具有負 相關性。由此證實,血清IGF-1及IL-17與CHE的病理生理過程具有密切的關系,證實了機體的營養狀態及心功能越差,IGF-1的水平則會呈現出代償性升高的趨勢,而IL-17則用于評價患者的炎癥反應,這也說明了患者的營養狀態及心功能越差,機體炎癥水平也會更高。
綜上所述,在老年CHE患者中,血清IGF-1及IL-17與機體的營養狀態、心功能及人體指標之間具有密切的關系。在今后的研究中可進一步擴大樣本量,豐富觀察指標,以此更好地對CHF疾病與營養學指標的關系進行 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