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人心里的dragon 和tofu

文/周領順

在我國的跨文化交際課堂上，師生經常念叨的話題是中國的“龍”和西方的dragon 之間存在的差異。中國的“龍”地位高，有“龍子”“龍孫”之類的表達，而且龍還是中國人的圖騰，中國人還是“龍的傳人”，而西方的dragon 卻是“孽龍”，算是妖孽的一種吧，毫無褒義可言。但美國人說到dragon 時最先想到的是哪里的龍呢？美國人想到的卻是中國的龍，因為流行的范圍更廣，雖然他們有時也會想到愛爾蘭的龍，或神話里圣喬治（Saint George）斬殺的孽龍，大概四只腳什么的。國內學者普遍認為中國的“龍”過于特別，應該寫成拼音loong 或Chinese dragon，使其作為中國獨有的概念出現。寫成Chinese dragon 當然無可非議，但過分糾纏于dragon 可能會引起不同的形象，這是沒有必要的。一個地區最主要的象征如果流行甚廣，自然就變成廣大人群心目中的主導意義了。

tofu 更是這樣，甚至已經融入英語詞匯。

一般認為英語中的相應表達是bean curd。但奇怪的是，美國很少有人知道bean curd 具體指的是什么，因為經常出售的“豆腐”堂而皇之地寫著tofu，就在超市的green section，早已深入人心。不能說是音譯詞就沒有本土詞生命力強，外來的“的士”，生命力、組合新詞的能力強于“出租車”就是個明顯的例證。

至于作為音譯詞的tofu 似乎應該寫作dofu，但為什么是tofu 呢？tofu準確地說是國音羅馬字。在Wade-Giles 注音系統中，t 讀如d，是非送氣音。如果需要送氣，就要加一個撇號，如“飽”是pao，而“跑”是p’ao。本來這樣寫是清楚無誤的，但久而久之，人們見字知音，積非成是了。看到t，就想到在英語里的字母讀音，所以就和原來真實的讀音出現了距離。其他如Hong Kong 中的K 應該是G；Canton 中的C 應該是G，t 應該是d；kung fu中的k 應該是g，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