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千年的世界人口數量變化中,我們可以看到,在1700年之前,人口基本是龜速增長,但到了1700年后,人口卻像坐了火箭般飆升。
學者們對此做出了很多解釋,有人說是因為生產力的發展,有人將此歸功于醫療水平的提升,還有一些學者則將目光轉向了它。
是的,就是那顆昨晚被你煮成咖喱味兒的土豆。
人口爆發的時間點,正好與土豆傳播至世界各地的時間接近。
各地的案例似乎也能說明是土豆促進了人口增長。瑞典廣泛種植土豆后,人口在100年內增長了近一倍;土豆傳入后的400年里,中國的人口也從不足1億增長到4.3億。
但是,同時期遠播四海的還有玉米等作物,憑什么功勞就是土豆的?或是根本搞錯了因果關系,是人口增長了,才需要種植更多土豆?
哈佛大學的學者就把這些變量都考慮在內,做了嚴格的定量分析,發現適合土豆種植的土地面積每增加1%,人口平均會增加0.032%。
這聽起來微不足道。但是放大來看,如果是在土豆沒有傳入亞非歐的平行世界,世界人口的增幅將變為原本的74%。而你,可能就成了那消失的26%。
我們也可以從反面看到人們對土豆的依賴。1845年,一場“馬鈴薯霍亂”——馬鈴薯晚疫病——在歐洲暴發,短短兩年后,土豆就減產到原本的1/5。
大量愛爾蘭人因吃不到土豆而餓死。愛爾蘭人口在短短10年間,減少了近100萬。幸存下來的人,也掙扎在饑餓、傷寒與霍亂的肆虐中。
土豆養育了無數人,但是在它剛傳入歐洲時,并不受待見。
高貴的歐洲貴族只把土豆花作為觀賞植物,至于土豆本身,卻因外表丑陋遭到嫌棄。有人傳言土豆有毒,有人說吃了土豆會得麻風病,甚至還有人因為土豆能無性生殖,將它視為違反倫理的惡魔之果。
真正讓土豆在主食陣營的地位提升的,正是饑荒。歐洲接連的戰爭讓小麥等糧食減產,農民開始種更多的土豆。
因為土豆有強大的生命力,只要不是鹽堿地,無論在多么干旱、貧瘠的土地上,它都能存活。
澆1立方米的水,就可以讓6.2~11.6千克的土豆喝飽,而同樣的水量,只能滋潤1/10重量的小麥。喝得少,產量卻不小,土豆的單位面積產量平均是小麥的3倍多。
土豆低調地藏在土里,不像小麥顯眼,以前的歐洲農民還能因此躲過稅收而偷著樂。
正是因為它過硬的業務能力,從智利南部到格陵蘭島的100多個國家都種了土豆,海拔跨度也可達4700米,就算是在青藏高原、黃土高原上,土豆也可以快樂地生長。
不滿足寬度與高度,土豆仍然在不斷充實自己,它正借助NASA(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之力,試圖沖出地球,在火星上生根發芽。
作為如此光榮的“未來之種”,各國都在爭相成為土豆的頭號粉絲。美國建立了土豆博物館;波蘭樹立了土豆紀念碑;德國人在祭奠大力推廣土豆的腓特烈大帝時,會給他送上一顆土豆;智利人和秘魯人為了土豆吵得不可開交,都認為最早的土豆來源于自己的國家。
聯合國甚至宣布2008年為“國際馬鈴薯年”,以表彰土豆在戰勝饑餓與貧困中的特殊貢獻。
畢竟,直到今天,吃不到土豆仍讓我們生無可戀。當日本的麥當勞因疫情導致土豆供應不足,決定將薯條變小份并限購時,網上隨即出現了大批“薯條難民”,哭訴著吃不夠薯條的痛苦。
土豆仍默默滋養著我們,不信摸摸你的小肚子,每一塊脂肪的背后,都有無數個土豆犧牲自己,給你換來福報。
(池塘柳摘自微信公眾號“答案如下”,小黑孩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