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里的風箏

許煥

我時常懷念小時候和妹妹放風箏的日子。春天的田野在萬物復蘇的氣息中散發著泥土的芬芳，就像一杯茶香，越憶味就越醇厚。

還記得那是晴朗的一天，天是那么的湛藍。屋子外響起了許多孩子們的吵鬧聲、叫喊聲。正當我疑惑不解，準備出去看看的時候，妹妹就急匆匆地跑到我的房間要我一起和她放風箏。

“走啊，放風箏去。”妹妹朝門外傾斜著身子，拉著我的手喊道。我一邊穿上鞋，一邊被妹妹好大的勁兒拽出屋外。

不錯的，屋外幾十米開外的田野里，約有六七個和妹妹年紀相仿的孩子們拿著風箏互相追著、鬧著。孩子們當中還有兩歲多的寶寶，路雖還走不穩，但也原地扭著，活潑地感受著哥哥姐姐們的歡樂。

我轉過頭，看著妹妹。她緊緊地攥住我的手，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我明顯能感受到她的渴望。

“哥哥，那個是小兔子。”妹妹指著田野里最左邊的風箏喊道，興奮地跳了起來。

“眼神倒不錯。”我笑了起來，給她扎起了小辮。

妹妹的快樂很簡單，幾只風箏像飛鳥一樣在藍天白云間，緩緩地穿梭。就連平時在地上奔跑的小兔子，也學會了飛呢。

“郁，你也去和伙伴玩呀。”我碰了碰妹妹的肩膀。郁是她的名字，正如春天一樣有生機，充滿活力。

可是，她并沒有向前，而是自顧自的揉搓著小手。我看出了她的猶豫。孩子的天性是純真的，有的事情并不是非要告訴你，你才會知道的。

“那你給我說說，除了小兔子還有什么呢？”我接著問她。

她遲疑了一會，小手自然地放在了嘴邊，歪著腦袋對我數著。

“有鱷魚、老虎、還有猴子……”后面的因為聲音太小，我倒是聽不見她在嘀咕什么了。

“那你想要什么呢，除了這些。”我繼續問道。

“哇！”她眼前一亮，頓時柔小的聲音大了起來。

“想要一個蜻蜓。”她望著我，眼神確實那般堅定。

“好，那我們去街上買個蜻蜓去。”我有些驕傲地看著她。

當我從屋子后面推出自行車時，妹妹還在望著田野里的風箏。孩子們迎著風起勁地在田野里跑著，風箏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之后，妹妹有了屬于自己的第一只風箏，蜻蜓般的模樣，在田野里和其他孩子一樣，追尋著自由快樂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