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曉華
黨的二十大報告第一次提出了“文化自信自強”的核心概念,到2035年全面建成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其中涵蓋了“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展現可信、可愛、可敬的中國形象”的關鍵議題。如何發展意識形態高地,匯聚民族復興能量,建設中國話語體系,成為越發緊迫的工作。當前國際局勢錯綜復雜,亟需爭取國際話語權、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新冠疫情這樣的“黑天鵝”事件,成為人類面臨的共同難題,需要創新對外話語表述方式,向世界展現一個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講好中國故事、傳播中國理念、提高文化軟實力與建立完善中國特色話語體系相輔相成。我國話語體系建設應主動由“西化”走向“互鑒”,立足中國本土的豐富實踐,生動詮釋中國式現代化的鮮明特征和突出優勢。
英文新媒體兼有語言和媒介兩大屬性,既是我國對外宣傳的一方陣地,也是讓世界了解中國的重要窗口。而這也關聯著改革開放之后,我國對外傳播工作進入第三階段后面臨的一個主要問題,①改革開放至今我國對外傳播工作的3個階段劃分,參見姜飛、張楠:《中國對外傳播的三次浪潮(1978—2019)》,《全球傳媒學刊》2019年第2期。即媒體融合帶來的全球信息生態版圖重構,對文化軟實力的傳播能力乃至外宣話語體系的融通能力提出了新要求。在新冠疫情這樣的公共衛生事件應急響應和后期處理中,考察英文新媒體對城市治理能力和人文精神的展現,也可管窺對外宣傳中的上海城市形象,找到兼具全球性和地方性的傳播契合點,繼而擦亮上海城市文化名片,持續優化完善國際舞臺上的上海城市形象。
中國主流媒體的國際傳播從傳統媒體的轉型開始,而轉型的過程與新媒體的發展齊頭并進。簡單來說,新媒體借助計算機、手機、數字電視等終端,通過互聯網向用戶提供信息。其對應的傳統媒體,是報刊、廣播和電視等,而中國主流媒體的新媒體轉型,正是要在傳統媒體之外,尋求數字化的媒介形態,以拓展自己的信息受眾。這種趨新的需求意味著新媒體的內涵和外延一直都在變化。除了官方網站的運營,微博、微信公眾號等社交賬號的維護,打造自有APP,布局短視頻平臺等也是新媒體融合的重要方式。
近年來,國際話語競爭日趨激烈,互聯網話語權的建立和爭奪趨于白熱化。據CTR媒體融合研究院的數據監測,截至2021年12月底,中國主流媒體在臉書(Facebook)、油管(YouTube)和推特(Twitter)等海外社交平臺上開設近700個賬號,累計粉絲數量逾11億,①《重磅:CTR發布2021年主流媒體網絡傳播力榜單及解讀》,2022年1月5日,https://www.ctrchina.cn/rich/report/421。全方位打造巨型融媒體矩陣。2022年,伴隨黨的二十大等重大主題宣傳,主流媒體自有平臺的傳播影響力進一步擴大。數據顯示,2022年主流媒體機構累計下載量達500萬以上的自有APP共計23款,相較于年初增長15%,共有22款自有產品下載量增幅超過均值水平。與此同時,中央廣播電視總臺、新華社、人民日報社等機構的海外傳播持續發力。②《2022主流媒體年度網絡傳播力榜單及解讀》,2022年12月31日,https://www.ctrchina.cn/rich/report/516。
不難發現,上述主流媒體的轉型幾乎都是傳統媒體和新媒體的融合發展,有原先的報刊、電視臺、廣播臺等媒介陣地作為基礎,向新媒體領域輻射延伸。在對外傳播的過程中,還存在著語言轉換等二次加工的環節。在這樣的背景下,上海地方媒體第六聲(Sixth Tone)的上線顯得十分特殊。2016年,經上海市委宣傳部部署,市委外宣辦指導,由上海報業集團下屬澎湃新聞運作的全英文新媒體第六聲正式上線。第六聲自誕生伊始就肩負著“講好中國故事”的外宣使命。作為我國第一家地方創辦的英文新媒體,第六聲要想在延續上海文化特色的同時立足長三角,有效釋放區域傳播的動能,就需要在新聞選材、報道方式以及受眾定位等方面,與《中國日報》(ChinaDaily)等官媒以及《上海日報》(ShanghaiDaily)等老牌地方英文媒體有所不同,繼而探索出與上述媒體互為補充的實踐路徑。
第六聲一直以“素人”視角和“素人”敘述為特色,以上海地方經驗的鮮活表達為基礎,試圖以普通中國人的個體經驗向世界展示當代中國社會文化的多樣性。第六聲目前有六大板塊,分別為即時新聞(Rising Tones)、深度報道(Deep Tones)、專欄(Broad Tones)、圖片和視頻(Vivid Tones),之后又新增了中國好故事平臺(Sixth Tone×)和每日熱點(Daily Tones)。③張茹:《貫徹用戶思維 講好中國故事——以澎湃新聞“第六聲”為例》,《國際傳播》2021年第5期。受眾定位和欄目設置使第六聲對宏大敘事中的個體極為關注,在時事報道的同時將話筒交給相關的從業者。城管、快遞員、小商販、網絡主播、網約車司機等人的聲音,不僅開掘了報道的深度,也增添了報道的人情味。結合前文所及的主流媒體從傳統媒介到新媒體融合的背景,第六聲沒有實體媒介,完全依靠APP、網站、微信公眾號和國內外社交平臺等線上方式營運。其以“素人”視角為主的傳播方式也在某種程度上再現了宏觀意義上新媒體從精英媒體到大眾媒體再到個人媒體的演進歷程。
第六聲在各大平臺上傳播的當代中國的人生百態,也為中國故事的國際傳播帶上了上海注腳。2022年春,上海因為新冠疫情按下暫停鍵,第六聲從3月下旬開始集中報道上海疫情。事實上,從各大平臺的推送來看,雖然第六聲的創立帶有鮮明的上海印記,但在此次疫情之前,第六聲更趨向于全國性熱點問題的聚焦。而這次持續數月對于上海的連續報道,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疫情的來勢洶洶。
3月27日,一首節奏感十分強烈的滬語《搶菜》說唱(Rap)在微信上迅速刷屏,兩小時內閱讀量達到10萬+。對于困于疫情的上海百姓來說,很容易在滬語方言的節奏感中找到自嘲的幽默感,但是對于外國人來說,把握其中的“精髓”很是困難。第六聲在3月29日推送了相關報道,將“搶菜”譯為food fight,對整首歌詞進行了翻譯,并配上了視頻和圖片,整合成MV。目前在微信公眾號和Instagram等平臺上依然可以看到這支兩次創作的MV,微信公眾號上還有對3位說唱歌手的簡短采訪。頗有意味的是,在視頻簡介中,“搶菜”這樣頗具動感的描述被中性化為事實陳述的“買菜”(Mai Cai),而與之相對應的fight則十分傳神地表達出了中文歌詞的本意。①在發布這首原創作品的The Debbies微信公眾號上,也在后續的創作中用了“買菜”而非“搶菜”。在MV中,市民們的購物雖然顯得十分倉促,但還算得上井然有序。“做核酸”(got tested)環節出現的畫面則是結束了一天工作后,在椅子上徹底“放空”的志愿者和醫護人員。在畫面中間伴隨著說唱反復跳動出現的food fight和got tested,映襯突發狀況下被打亂的日常生活節奏。但畫面中人們依然保持理智的行為以及自嘲的歌詞在某種程度上可視為對疫情的回應,即在最普通的生活瑣事中呈現出難能可貴的“按部就班”,隱含著人們對疫情前慣常秩序的懷念。
《買菜》拉開了上海疫情報道的序幕。在接下來的幾個月中,第六聲報道過受困于各種手機軟件的老年群體,在辦公室駐扎的金融白領,直面疫情的一線醫護人員和志愿者,滯留在高速上的貨車司機,掙扎在隔離帶外的外賣員,情緒不穩的精神病患,焦慮的上海高考大軍,各個社區接連涌現的團長等,折射出上海這個超大型城市在應對突發情況時面臨的種種治理難題。疫情帶來的震動不僅是行業的停擺,還有一些始料未及的余波,如清明祭祖風俗的臨時改變。報道中的人們表達了無法回家祭祖的遺憾,而第六聲還適時將話題加以拓展,從“清明云祭祖”轉向如何處理自己的數字遺產。②Chen Jing,When We Die,What Becomes of Our Digital Lives?Sixth Tone,2022年4月5日,https://mp.weixin.qq.com/s/Ixr-s-1j8M6T4gqi5SEvRg。在相關的報道中,“傳統與現代”等老生常談的話題和“生死觀念”這樣亙古不變的主題結合,對于傳統習俗的討論融合進了數字技術的人文關懷。而特殊情況下對故人的追思,也頗能引起國際“朋友圈”的共鳴。
這不是第六聲第一次在疫情相關報道中開辟“素人”視角。畢竟第六聲想要吸引的是居住在海外、對中國感興趣的外國人,而不是像《上海日報》等媒體面向的居住在中國的外國人。這就意味著“素人”視角帶來一種現實的“縱深”,通過他們的所見所聞所感,刻畫出“黑天鵝”的羽毛,而不只是一個輪廓。相關報道幾乎全是“素人”視角,以日記、社會新聞、自述的方式,真實地還原了疫情侵入普通人生活的過程以及普通人的頑強抵抗。而這種從“素人”群體中生發出來、自下而上的韌性,在上海的疫情遭遇戰中也體現得淋漓盡致。
在第六聲與疫情相關的報道中,基層的“人”占據了大量篇幅。筆者選取2022年3月29日至8月31日第六聲的公眾號推文作為樣本,提取與疫情相關的文字合計12余萬字。通過初步的詞頻分析,發現這段時間中出現頻率最高的詞分別有Shanghai(775)、said(635)、people(415)和city(384)等。①微信公號平臺的訂閱者多為國內人群,與第六聲APP及其海外平臺的讀者有顯著差異。但公眾號推文與第六聲在國外平臺推送的文字內容基本一致,最大的差別在于順應不同平臺風格進行的圖文編排調整。微信公號推文可以視為經過篩選后的國內同步推送(臉書等平臺上的每日貼文數量多于微信公號),因此將其作為典型樣本進行分析依然有效。這些關鍵詞言簡意賅地呈現出這一階段的報道重點,即圍繞“上海”(Shanghai)疫情,通過“素人”(people)“傳達”(said)疫情階段的“城市”(city)聲音。而這還不包括可以在很多情況下和people互換的residents(居民)。4月6日起,第六聲在創辦6周年之際連續發布征文啟事,召集“素人”寫手講述疫情故事。引人注意的是,4月出現頻率最高的詞依次grid、neighborhood、committees、delivery和neighbors。而neighborhood和committees在樣本中又屬于強關聯詞,即neighborhood committees(居委會),與之相關的詞還包括community(社區)和community workers(社工)。這幾個關鍵詞指向的是網格化(grid)管理中,居委會(neighborhood committees)作為社區基層管理者需要考慮的疫情防控和居民日常物資的配送(delivery)問題,以及其間社區文化和鄰里(neighbors)文化的別樣復蘇。在某種程度上,各個社區涌現的團長和團購通過一種居民自治的方式緩解了生活必需品的緊張,并部分解決了老弱病殘等弱勢群體的生活物資問題,甚至可以視為居委會某些職能的代償,但這種特殊產物又頗有隱患,亟待政府部門的規范。此外,資源的匱乏迫使習慣于獨自居住和網上解決一切資源供給的人們,走出房門,與鄰居交換物資。
無論是團購還是鄰里互助,這種在困難時期形成的社群行為,使人們在社區這個公共空間中締結了共同的情感紐帶(communal affinity)。在鄰里互助的深度報道中,一方面,第六聲將“拋棄互聯網,走出房門”的行為比喻成走出“數據繭房”(digital cocoon)。②Zhang Wanqing,In Locked-Down Shanghai, Neighbors Band Together to Ease Crisis,Sixth Tone,2022年4月19日,https://mp.weixin.qq.com/s/SX8TZ2EwhUr9dLLmAdTqAw。這個比喻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凱斯·桑斯坦(Cass R.Sunstein)在《信息烏托邦》一書中提到的“信息繭房”(information cocoon),即受困于算法偏好現象導致溝通障礙,而今這一困局被意外打破。另一方面,“隔壁家的技術支持”(The Tech Support Next Door)也成為第六聲的報道角度,即年輕的數字原住民們幫助不熟悉手機和互聯網的鄰居們團購食品,最傳統的現金和記賬本承載著鄰里溫情,而就在一個月前他們彼此都還是陌生人。①The Tech Support Next Door,Sixth Tone,2022年4月20日,https://mp.weixin.qq.com/s/MBmuTzqnPiw0mhfNZ8q9ig。
“十四五”規劃綱要首次將“韌性城市”建設納入到國家戰略規劃中,提出要切實轉變城市開發建設方式,加快建設宜居、綠色、韌性、智慧、人文城市,加強城市治理中的風險防控,提升城市安全韌性。韌性城市建設在國外已經多有實踐,按照倡導地區可持續發展國際理事會(ICLEILocal Governments for Sustainability)的定義,“韌性城市”包括城市抵御和減輕災害的能力,以及在合理資源分配中城市復蘇的能力,是一種“可持續發展”。而在國內,北京市于2017年率先提出“提高城市韌性”。在《上海市城市總體規劃(2017—2035年)》中,也明確提出要建設更可持續的韌性生態之城,聚焦城市生態安全和運行安全,提高人民群眾的安全感,讓人民群眾生活得更放心。近年來國內的韌性城市建設已經從特大城市延伸至中小城市,但總的來說仍處于探索階段。顯然,韌性城市的理念已經不只關乎防災減災,更涉及城市人文精神的延續和城市形象的重構。韌性的體現不僅在于災害發生時采取的應急措施,還在于城市形象的“災后重建”。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社區作為城市系統的基礎單元,一直承載著最大的應急風險。要想引導更多的社會主體和公眾有序參與到城市更新中,要想培養自主自覺的公民,建立包容有序的“柔性”制度,就需要強化社區文化認同。新時代的“鄰里情”,不僅是韌性城市的呼喚,也是“人民城市人民建”的深化體現。
現如今,去中心化的Web3.0已經開始改變話語傳播的方式和路徑,甚至改變了主流話語的敘事模式。一方面,人們接受信息的渠道日益多元,單一且缺乏雙向反饋機制的信息傳播方式被日益邊緣化。主流話語的傳播因而亟需拓寬信息渠道,并建立有效的信息回饋機制,前文所及的中國主流媒體在海外的巨型融媒體矩陣便是順勢而為的產物。另一方面,現代社會主體高度的自我認知以及“信息繭房”隱含的算法偏見,使人們對信息的接受呈現片段化和碎片化的傾向,這是信息爆炸年代不可回避的“斷章取義”。至少在短時間內,短視頻和圖片比長篇的深度文字報道更容易收獲訂閱者的關注和點贊。這也就意味著主流媒體的報道和宣傳,開始從抽象的宏大敘事逐漸轉向充滿著細節真實和敘述張力的小微敘事。話語傳播基礎生態的改變,連帶包括新聞客戶端在內的信息服務也需要更新運作模式。這并非要“消解”宏大敘事,而是以小敘事和微敘事多方位闡釋宏大敘事中高度凝練的中華文化,從而達到“化零為整”的效果,由此擴大中華文化在國際朋友圈中的知名度和影響力。而這些都離不開全球敘事能力的建設。
上海疫情得到控制后,第六聲對上海疫情的報道頻率和比重有所下降。如果拉長時間軸,可以發現2022年6月后上海疫情的相關敘述已經度過了“高峰期”,融入到疫情防控常態化敘事中,相關的材料同時也成為人們反思城市治理、重探城市人文精神的重要組成部分。下圖標明了在第六聲的疫情相關報道中,2022年8月之前一直處于詞頻曲線相對高位的為關鍵詞Shanghai,而同期處于相對低位的為關鍵詞city。從8月開始,兩詞在詞頻上的高低落差接近于零。①3月數據因從29日開始統計,樣本數較少,故數據偏差較大。

這種報道的趨勢,除了體現新聞報道的時效性特點,也在無意間揭示出一種國際傳播中的話語傾向,即對于上海乃至全國各地地方經驗的描述和回顧,會融入到中國城市整體發展的話語表達中。中國故事的全球化表達、區域化表達和分眾化表達從來都是相輔相成的。
狹義的“地方經驗”,是指地方政府在推行因地制宜的地方政策過程中取得的工作經驗。但在廣義上,“地方經驗”可以指人與自己家鄉或居住地特殊的情感聯結。在某種程度上,蘊含著豐富細節且充滿個人色彩的后者,構成了前者的工作背景。而在具體闡釋過程中,去精英化和去中心化的表達顯然更有親和力。中國主流媒體討論的“全球敘事”,實質上是對西方由來已久的“東方學”話語的反制。而疫情中涌現的“鄰里情”進一步塑就了“共同體”意識,為深入探討上海社區治理的長效機制和社區精神的構建打開了廣闊且多維的闡釋空間,同時還可以成為外宣工作中的有力“抓手”。②有學者就此提出“居住共同體”,參見朱承:《從“熟悉的陌生人”到“居住共同體”——對上海疫情期間社區生活的一項觀察》,《上海文化》2022年第8期。非常時期人與現實的聯結可以增強鄰里互信,打破“信息繭房”的束縛。將“地方經驗”融入“全球敘事”,從鄰里關系和社區日常切入,以小見大,放大契合點,將有效助力上海城市形象的對外傳播。
在新媒體生態中,平等的信息交換意味著個體可以實現“自我發聲”。而無數個體對于同一事件不同角度的表述將會營造出虛擬世界的共同體,形成具有基本共識和價值觀念的網絡集合,并在這個后天形成的集體中互相監督,促成某種意見的擴散和傳播。處理好網絡“個體”與“集體”間的關系,一直是有效應對、規范并利用互聯網時代人人傳播機制的核心。在保障宣傳工作平穩有序發展的同時,還要鼓勵市民主動參與、貢獻觀點,營造多元、生動、真實的傳播語境,而這也是真正拓寬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實踐之路。
2019年11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上海虹橋街道考察時指出:“我們走的是一條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人民民主是一種全過程的民主。”2021年11月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將“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列為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十個明確”的重要內容。2021年10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人大工作會議上指出:“我國全過程人民民主實現了過程民主和成果民主、程序民主和實質民主、直接民主和間接民主、人民民主和國家意志相統一,是全鏈條、全方位、全覆蓋的民主,是最廣泛、最真實、最管用的社會主義民主。”主流話語的新媒體融合和互聯網環境的有效治理是中國式現代化過程中實現全過程人民民主不可或缺的重要環節。互聯網的傳播充滿了不確定性,引領、疏導、反饋才能營造人人傳播的良好生態,有助于向國際社會傳遞自信自強的積極信號。否則會對政府公信力造成不良影響,削弱中國經驗和地方經驗的真實性和有效性,既不利于城市形象的構建,更會在國際話語權較為弱勢的環境中授人以柄。
對于英文新媒體來說,植根上海現實,面向世界舞臺,講述上海故事,彰顯中西交融、包容并蓄的城市生命力,從來不缺鮮活的素材和自帶流量的話題。需要注意的是,國內外的信息差和信息受眾的不同使人人創作、人人展示、人人分享的人人傳播模式,經受著故事驅動背后意識形態話語轉換的考驗。換言之,英文新媒體是對外交流過程中上海文化軟著陸的前沿陣線,將極大豐富中國特色話語體系建構的實踐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