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式法治現代化：創新·價值·實踐

費艷穎 趙 凱

黨的二十大明確要求，在法治軌道上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中國式法治現代化是中國式現代化在法治領域的具體表現，是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堅實法治保障，擘畫了新時代全面依法治國的發展藍圖。我們要正確把握中國式法治現代化的根本方向，堅守人民立場，加快建設良法善治的法治中國。

一、中國式法治現代化的理論創新

實現了馬克思主義法治理論中國化的時代創新。中國式法治現代化是以馬克思主義法治理論為指導思想，以中國共產黨為核心領導力量，以習近平法治思想為理論引領的法治現代化。為此，中國共產黨堅持運用法治方式和法治思維治國理政，積極構建國家治理的法治秩序，持續發揮法治的引領和規范作用，以法治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在法治現代化的實踐沃土上不斷推進法治理論的時代創新。將馬克思主義法治思想同中國法治建設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法律文化相結合是中國式法治現代化的寶貴經驗，習近平法治思想的確立實現了馬克思主義法治理論中國化時代化的歷史性飛躍，在推進全面依法治國偉大實踐中拓展了馬克思法治理論發展新境界。

創造了人類法治文明新形態。中國式法治現代化在世界法治文明演化進程中建構起立足于中國獨特國情、順應人類社會法治發展基本規律、把握世界法治發展歷史潮流的新型現代法治形態，既展現出世界法治文明的共性，又蘊含中國法治實踐的特色，彰顯出鮮明的實踐品格，發揮著法治中國建設的顯著優勢。通過深入挖掘中華優秀傳統法治文化的豐富資源，中國式法治現代化一方面實現了法治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為世界法治建設提供了嶄新的思路，另一反面始終堅持獨立自主走自己的法治道路，創造了人類法治文明新形態。這一現代化反對法律殖民主義和法律霸權主義，打破了唯西方的法治現代化范式，跨越了西方法治中心主義的泥淖，指引了世界法治現代化新方向，豐富了后發國家追求法治現代化的多種選擇，為人類法治文明發展貢獻了中國智慧。

擘畫了新時代全面依法治國的發展藍圖。中國式法治現代化從戰略定位、宏觀目標、堅實依托、理念支撐等維度，繪就了新時代全面依法治國的宏偉藍圖。一是在始終堅持服務和保障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大局的戰略定位下，以建設法治強國為宏觀目標。對內，法治強國建設要求黨的依法執政水平不斷提高，法治建設效能不斷提升，人民權利保障更加充分，全面推進依法治國的各項戰略、舉措、目標基本實現。對外，法治強國建設要求不斷增強中國式法治現代化在國際法治話語體系中的傳播力、影響力和競爭力。二是以全面推進國家各方面工作法治化為堅實依托。“法治是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重要依托”，國家各項事務工作的法治化轉型，是法治中國建設的中心任務。三是以堅定法治信仰、弘揚法治精神、培育法治文化為理念支撐。法律的權威源自人民的內心擁護和真誠信仰，要建設具有強大凝聚力和引領力的社會主義法治意識形態，更好發揮出法治“利長遠”的價值功能，以良法保障經濟發展、促進社會善治，進而保證黨和國家長治久安。

二、中國式法治現代化的價值意涵

在人口規模巨大的背景下推行的法治現代化。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推進全面依法治國，根本目的是依法保障人民權益”。在人口規模巨大的背景下實現中國式法治現代化，既是挑戰也是機遇。機遇在于法律權威要靠人民維護，中國式法治現代化建設遵循人民主體地位，強調人民是法治現代化的主體和根本依靠力量，以法治方式保障全過程人民民主，推動法治建設更好地服務于人民，以人民的衷心擁護切實維護法律的權威性。挑戰在于人民權益要靠法律保障，巨大的人口基數現實呼喚實現法治資源的優質和平衡供給，最大限度地凝聚法治建設最廣泛和最深厚的群眾力量，創建人人參與和人人享有的法治環境等。人口規模巨大的法治現代化必須始終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為基本準則，始終以法治促進社會公平正義、維護社會和諧穩定，積極推進覆蓋城鄉的公共法律服務體系，加快實現基本公共法律服務的均等化。

推動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法治現代化。中國式法治現代化充分發揮了國家法律制度優勢，以法治手段有力推進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一方面，通過法律的制度安排縮小貧富差距，在分配制度上發揮好法治在平衡效率和公平關系中的功能價值，保護合法收入，調節過高收入，取締非法收入。另一方面，利用稅收、財政轉移支付、社會保障等法律制度保障欠發達地區和弱勢群體的利益，實現社會公平正義，確保發展成果由人民共享。事實證明，中國式法治現代化與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相互促進、協同發展：前者進一步奠定了共同富裕的法治基礎，通過織牢法律規范網絡，推動共同富裕法律體系的高效實施，為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提供法治保障；而在法治軌道上扎實推動共同富裕，又是中國式法治現代化的鮮明特色。

統籌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的法治現代化。中國式法治現代化既以法治構建高水平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又以法治文化和法治精神滋養人們的精神世界，實現人的全面發展。在建設物質文明方面，中國式法治現代化致力于打造法治化營商環境，維護公平、開放、高效的市場競爭環境，提升國家總體經濟實力。在建設精神文明方面，中國式法治現代化充分挖掘本土法律文化資源，涵養精神文明實踐，賦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中“法治”內容以新的時代內涵，極大豐富人民法治精神世界，增強人民法治精神力量。同時，中國式法治現代化深深根植于淵遠流長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既是中國式法治現代化保持蓬勃生命力的源頭活水，也為中國式法治現代化打上深刻的文化烙印。統籌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設相協調，中國式法治現代化被激發出源源不斷的內生動力。

促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法治現代化。中國式法治現代化將構建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生命共同體理念貫穿環境立法、環境司法、環境執法的全過程，在法治軌道上推進生態文明建設，將新時代生態文明建設的新要求內嵌于法治現代化的實踐進程之中。“只有實行最嚴格的制度、最嚴密的法治，才能為生態文明建設提供可靠保障。”用最嚴密的法治保護生態環境，一方面要在生態文明法治上持續發力。進一步健全和完善生態保護補償、生態環境損害賠償等法律制度體系，充分發揮司法的引導功能，創新環境資源審判機制，以環境司法專門化高效化解生態環境糾紛。另一方面，要領會中華文明中“天人合一”環境觀的文化精髓，敬畏自然、順應自然、尊重自然、保護自然，以最嚴格的法治手段塑造可持續發展的綠色生活生產發展模式。對此，中國式法治現代化以整體系統觀為視角，在實現雙碳目標、建設美麗中國中實現了經濟社會發展與生態環境保護的良性互動，凸顯出中國式法治現代化的綠色底蘊。

探索和平發展道路的法治現代化。中國式法治現代化既立足于中國國情、體現中國特色、回答中國問題，又彰顯出“胸懷天下”的世界擔當，是人類法治文明演進的偉大變革，實現了時間和空間的雙重歷史跨越。在時間維度上與時俱進，突破了傳統的法律規范體系，將大數據、人工智能、區塊鏈等前瞻性新興時代主題納入法治范疇，以“法治”的確定性和穩定性擺脫傳統“人治”的恣意與專制。在空間維度上兼收并蓄，汲取全世界優秀法治文明成果，超越了“西方中心主義”的法治現代化發展模式，走出了一條具有中國特色的法治現代化道路，為全球法治發展提供了新的可能。同時，中國式法治現代化還在致力于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基礎上，積極促進全球治理體系的法治化變革，以全人類共同價值作為謀求全球法治合作的基本價值基礎，繼續秉持開放包容、兼收并蓄的態度，借鑒吸收世界優秀法治文明成果。

三、中國式法治現代化的實踐指向

把握中國式法治現代化的根本方向。黨的領導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之魂，是確保中國式法治現代化道路行穩致遠的根本保證。只有在堅持黨的領導這一最大政治優勢的基礎上，把握中國式法治現代化的社會主義性質，才能不斷釋放法治創新活力，開創法治發展新局面，取得法治建設新成就。中國式法治現代化必須堅持以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的有機統一為出發點，以黨領導立法、保證執法、支持司法、帶頭守法為落腳點，尊重法治規律，以上下互動、有機協同的法治運動方式不斷推進。這一現代化模式是我們黨對中國法治發展模式的自覺選擇，黨的領導從本質上決定了前進的根本方向。

堅持中國式法治現代化的理論遵循。習近平法治思想是中國式法治現代化的根本遵循和行動指南，是馬克思主義法治理論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的最新成果，是新時代推進中國式法治現代化的科學理論指南。習近平法治思想體系完整、理論深邃、內涵豐富，創造性地提出了中國式法治現代化的發展道路新命題，實現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理論與實踐的新飛躍，表明我們黨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建設規律和人類法治文明發展規律的認識達到新的歷史高度。新時代法治建設進程必須以習近平法治思想為引領，為經濟高質量發展和社會和諧穩定提供堅實法治保障，為中國式現代化貢獻磅礴法治力量。

站穩中國式法治現代化的人民立場。“堅持人民至上”是中國式法治現代化的核心立場，法治必須為了人民、依靠人民、造福人民、保護人民。中國式法治現代化的基本任務就是要體現人民利益，堅持立法為民理念，加快重點民生領域立法，以立法形式形成強力約束，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法治需求，讓人民群眾獲得法治保障下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就是要反映人民愿望，尊重人民主體性地位，積極回應人民對于法治建設的新期待和新關切；就是要維護人民權益，貫徹執法為民、司法為民理念，建立多元化糾紛解決機制，提升司法公信力，保障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讓人民群眾在每一個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義；就是要增進人民福祉，不斷健全基本公共法律服務體系，提高公共法律服務水平。

堅持中國式法治現代化的發展道路。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道路從根本上解決了法治現代化的道路選擇問題。中國的法治道路根植于中華優秀傳統法律文化，賡續于歷代共產黨人對法治道路的艱苦探索，是被實踐證明了的適應中國國情的正確的法治現代化發展道路。從路徑層面來看，中國式法治現代化力求將國家治理和社會治理的各項事務納入法治軌道，即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明確指出的“全面推進國家各方面工作法治化”。從目標層面來看，中國式法治現代化道路最終要打造以“人民至上”為立場、以“良法善治”為前提、以“實現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為時代使命的法治建設和法律實施新生態，進一步增強中國式法治現代化的道路自信與道路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