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為豐富黑腹絨鼠種群形態及生態學資料,對貴州省關嶺自治縣2018—2022年稻田區和旱地耕作區鼠情監測采集的105只黑腹絨鼠數據進行分析,結果表明:黑腹絨鼠平均體重為(32.24±4.87)g,兩性之間體重、體長、尾長、后足長、耳高差異性均不顯著,胴體重差異極顯著。監測期間,黑腹絨鼠占總鼠數的25.06%,平均捕獲率為0.51%,主要分布于旱地耕作區。年度間種群數量不穩定,全年均有活動,每年3月、7月和11月出現3個數量高峰,捕獲率分別達0.75%、0.76%和1.07%。種群性比為1.28,平均懷孕率為55.93%,3~10月懷孕率在50%以上,全年在4~5月和9~10月現2個繁殖高峰期,平均懷孕率達75.00%~100%,平均胎仔數為2.06只,平均睪丸下降率為78.26%,1~8月睪丸下降率均在75.00%以上,平均繁殖指數為0.65。
關鍵詞:黑腹絨鼠;形態;生態特征;貴州;關嶺
中圖分類號:Q958.1;S443.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0457(2023)04-0088-05
國際DOI編碼:10.15958/j.cnki.sdnyswxb.2023.04.015
黑腹絨鼠(Eothenomysmelanogaster)是中國南方常見的鼠種之一[1],在浙江、陜西、湖南、廣東、四川、貴州、云南等省有分布[2-4],在貴州省的凱里、貴陽、安龍、余慶等地有分布[4-7]。王昭孝等[8]對貴州農耕區鼠類調查,黑腹絨鼠數量較少,僅占總鼠數的0.33%。黑腹絨鼠不僅危害農業和林業[2-3],還傳播多種人畜共患疾病,是恙蟲病、鉤端螺旋體病等人畜共患病的重要動物傳播源和宿主之一[3]。因此,開展黑腹絨鼠監測,了解當地黑腹絨鼠數量動態,準確發布預報指導防治,對保障農業和林業安全生產及保護人體健康意義重大。關于黑腹絨鼠種群生物學及生態學研究,國內先后有一些報道,如劉銘泉等[9]對粵西地區黑腹絨鼠生態學進行了初步調查,鮑毅新等[1]研究了浙江西天目山和金華的北山黑腹絨鼠種群生態學,劉春生等[10]對浙江天目山野豬垱黑腹絨鼠種群食性及繁殖生態學進行了研究,趙定全等[11]開展了黑腹絨鼠對糧食、林木等日食量的測定,劉少英[12]應用雄性陰莖骨形態指標將黑腹絨鼠劃分為五個年齡組,冉江洪等[13]研究了黑腹絨鼠的洞道結構;劉德斌等[14]研究了綿竹市黑腹絨鼠預測技術,黎運喜等[15]報道了四川唐家河自然保護區黑腹絨鼠對夏季生境的選擇,雷平等[16]研究了江西武夷山黑腹絨鼠形態及種群特征。在貴州,因黑腹絨鼠種群數量少,其形態特征及生態學特征的研究較少,僅楊再學等[5,7,17]研究了余慶縣和凱里市黑腹絨鼠種群生態特征及種群數量變動規律、肥滿度和胴體重長指標變化規律,制定了種群年齡劃分標準[18]。而貴州省關嶺自治縣黑腹絨鼠種群生態特征研究未見報道。全面了解鼠類種群數量動態,是準確預報其發生趨勢的基礎,是做好防治工作的重要依據[19]。筆者對貴州省關嶺自治縣2018—2022年稻田區和旱地耕作區的鼠情監測中采集的黑腹絨鼠數據分析,掌握其種群數量在當地的發生特點,為科學防治鼠害做好服務,同時進一步豐富黑腹絨鼠的種群形態及種群生態學資料。
1材料與方法
1.1材料
材料來源于貴州省關嶺自治縣2018—2022年稻田區和旱地耕作區的鼠情監測數據,共監測58個月,置夾20497個,捕獲黑腹絨鼠105只(2018年9只、2019年41只、2020年38只、2021年9只、2022年8只)。
1.2方法
設立鼠情監測點,采用夾捕法捕獲鼠類標本。鼠情監測點先后選擇在龍潭街道新龍潭村,關索街道大橋村、高坡村,都是關嶺自治縣鼠害發生較嚴重的地方。每月上、中旬分別調查稻田區和旱地耕作區1次,晚放晨收,每生境置夾200個以上。對捕獲的鼠類進行種類鑒定,外部形態指標測量、稱重,解剖觀察繁殖指標等,相關數據記錄入鼠害監測原始表冊。對獲取的數據進行相關內容分析。外部形態指標測量方法為體重指活體或削制前的重量,胴體重指去除全部內臟后的重量,體長指吻部至肛門的距離,尾長指肛門到尾尖(不包括尾毛)的距離,后足長指跟關節至最長趾未端(不包括爪)的距離,耳高指耳孔下緣至耳殼頂端(不包括耳毛)的距離[20]。體重、胴體重的稱量使用電子天平,精度0.01g,體長、尾長、后足長、耳高的測量使用不銹鋼直尺,精度0.01mm。
2結果與分析
2.1形態特征變化
對貴州省關嶺自治縣2018—2022年稻田區和旱地耕作區捕獲并記載有形態特征的105只黑腹絨鼠統計分析,結果表明,體重范圍為(19.75~42.72)g,平均為(32.24±4.87)g,胴體重范圍為(12.47~36.42)g,平均為(21.22±4.05)g,體長范圍為(82.0~125.0)mm,平均為(101.37±8.29)mm,尾長范圍(24.0~53.0)mm,平均為(42.54±4.41)mm,平均體長是平均尾長的2.38倍,后足長范圍(9.0~23.0)mm,平均為(16.24±1.93)mm,耳高范圍(7.0~20.0)mm,平均為(11.72±1.98)mm。對雌鼠、雄鼠外部形態特征進行差異性分析發現,體重、體長、尾長、后足長、耳高兩性之間的差異性均不顯著,但胴體重兩性之間差異極顯著(表1)。
2.2種群數量變化
2.2.1種群數量年度變化
2018—2022年在貴州省關嶺自治縣稻田區和旱地耕作區共置夾20497個,共捕獲鼠類419只,其中,黑腹絨鼠105只,占總鼠數的25.06%,平均捕獲率為0.51%,是監測期間農田區優勢鼠種。其中,稻田區平均捕獲率為0.30%,旱地耕作區平均捕獲率為0.72%,旱地耕作區平均捕獲率明顯高于稻田區平均捕獲率,說明黑腹絨鼠主要分布于旱地耕作區。從不同年度捕獲黑腹絨鼠的捕獲率看(圖1),2018年、2021年和2022年稻田區和旱地耕作區捕獲率較低,年均捕獲率為0.20%~0.22%,以2019年最高,年均捕獲率為0.98%,其次是2020年,年均捕獲率為0.91%,最高年均捕獲率是最低年均捕獲率(0.20%)的4.90倍,說明黑腹絨鼠年度間種群數量不穩定。
2.2.2種群數量月份變化
從逐月黑腹絨鼠的捕獲率看(圖2),全年均有黑腹絨鼠活動,以11月平均捕獲率最高,為1.07%,2月平均捕獲率最低,為0.16%,最高月平均捕獲率是最低月平均捕獲率的6.69倍。全年在3月、7月和11月出現3個種群數量高峰,平均捕獲率分別達0.75%、0.76%和1.07%。
2.3種群繁殖特征變化
2.3.1種群性比
研究期間共捕獲黑腹絨鼠105只,其中,雌鼠59只,雄鼠46只,種群性比♀/♂為1.28,雌、雄鼠個體數量差異不顯著(χ2=1.37lt;χ20.05=3.84,Pgt;0.05)。
2.3.2懷孕率
捕獲黑腹絨鼠雌鼠59只,其中,孕鼠33只,平均懷孕率55.93%。從逐月平均懷孕率看(圖3),3~10月黑腹絨鼠的懷孕率在50%以上,4~5月和9~10月出現2個繁殖高峰期,平均懷孕率達75.00%~100%,2月未見懷孕鼠,冬季12月至1月懷孕率較低,這與當地冬季氣溫較低有關,3月氣溫回升后懷孕率升高,說明黑腹絨鼠懷孕率受氣溫影響較大,低溫不利于懷孕。
2.3.3胎仔數
在33只孕鼠中,胎仔數最少的1只,最多的4只,平均胎仔數為2.06只。從胎仔數分布情況看,胎仔數1只的孕鼠4只,占比為12.12%,胎仔數2只的孕鼠25只,占比為75.76%,胎仔數3只和4只的孕鼠各2只,占比各為6.06%,可見黑腹絨鼠胎仔數較低,以懷孕2只居多。
2.3.4繁殖指數
從逐月繁殖指數情況看(圖4),全年除2月不繁殖外,其余月份都有繁殖,全年平均繁殖指數為0.65。全年在3~4月出現1個繁殖高峰期,繁殖指數最高達1.07~1.36,明顯高于其它月份繁殖指數。
2.3.5睪丸下降情況
捕獲的46只雄鼠中,睪丸下降鼠36只,平均睪丸下降率為78.26%。全年1~8月睪丸下降率均在75.00%以上,9月睪丸下降率最低,10月后逐漸升高。
3結論與討論
貴州省關嶺自治縣黑腹絨鼠平均體重為32.24g,高于貴州省余慶縣黑腹絨鼠平均體重27.90g[7],說明黑腹絨鼠在兩地間的體重不同。體重、體長、尾長、后足長、耳高兩性之間的差異均不顯著,但胴體重兩性之間差異極顯著。
黑腹絨鼠在貴州省關嶺自治縣旱地耕作區的平均捕獲率為0.72%,明顯高于稻田區的平均捕獲率0.30%,說明黑腹絨鼠在貴州省關嶺自治縣主要分布在旱地耕作區,與貴州省余慶縣黑腹絨鼠主要棲息于旱地耕作區的研究結果相一致[7]。1984—2009年貴州省關嶺自治縣的優勢鼠種為黃胸鼠和褐家鼠[21],而2018—2022年貴州省關嶺自治縣黑腹絨鼠占總鼠數的25.06%,成為旱地耕作區的優勢鼠種,這可能由于近年來當地農業產業結構調整,田間食物條件發生變化所致。因此,對黑腹絨鼠的監測和防治應引起高度重視。
黑腹絨鼠全年在3月、7月和11月有3個種群數量高峰,而貴州省余慶縣全年在11月有1個種群數量高峰[7],浙江西天目山和金華地區黑腹絨鼠在5~6月和9~10月有2個種群數量高峰[1],四川綿竹市黑腹絨鼠在2~3月和7~9月出現2個數量高峰[14],凱里市黑腹絨鼠在5~6月和9~11月有2個種群數量高峰[5],說明不同地區黑腹絨鼠種群數量出現高峰的次數和時間不盡相同,這可能與當地的地理環境條件、氣候條件、食物條件和農業生產活動等因素不同有關[5]。
貴州省關嶺自治縣黑腹絨鼠平均胎仔數為2.06只,與安徽天目山地區2.08只相接近[10],但低于貴州省余慶縣2.31只[7]和浙江西天目山和金華地區2.33只[1],說明不同地區的黑腹絨鼠胎仔數有一定的差異。黑腹絨鼠全年在4~5月和9~10月出現2個繁殖高峰期,與浙江西天目山和金華地區黑腹絨鼠在早春和秋季出現2個繁殖高峰期[1]相一致,與安徽天目山地區全年出現1個春季繁殖高峰期[10]和貴州省余慶縣在秋季出現1個繁殖高峰期[7]的情況不同,說明黑腹絨鼠在各地區出現繁殖高峰期的次數和時間有差異。因此,研究黑腹絨鼠種群繁殖特征變化規律,對于準確預測其種群數量具有理論意義。
綜上,黑腹絨鼠在關嶺自治縣為旱地耕作區優勢鼠種,應作為重點監測和防治的主要對象,其防治最佳時期在每年的3月、7月和11月。此研究結果為當地鼠害監測和防控提供了科學依據,進一步豐富了黑腹絨鼠種群形態及生態學資料。
(責任編輯:段麗麗)
參考文獻:
[1]鮑毅新,諸葛陽.黑腹絨鼠生態學的研究[J].獸類學報,1986,6(4):297-305.
[2]陳雁翎,郭憲國.黑腹絨鼠的研究現狀及進展[J].中國病原生物學雜志,2022(5):615-619.
[3]汪誠信.害鼠防治與衛生防疫[M].北京:科學出版社,1996.
[4]羅蓉,謝家驊,辜永河,等.貴州獸類志[M].貴陽:貴州科技出版社,1993.
[5]楊再學,雷邦海,金星,等.凱里市黑腹絨鼠種群數量變動規律[J].中國農學通報,2013,29(36):378-38.
[6]雷邦海,松會武,楊光明,等.茅貢農業區農田鼠類調查[J].病蟲測報,1991(1):31-32.
[7]楊再學,鄭元利,郭永旺,等.黑腹絨鼠的形態及其種群生態特征[J].山地農業生物學報,2009,28(3):218-224.
[8]王昭孝,呂太富,廖于書,等.貴州省農耕區和住宅區鼠類調查[J].中國鼠類防制雜志,1988,4(3):205-207.
[9]劉銘泉,劉掁華.粵西發現的黑腹絨鼠及其生態學的初步調查報告[J].動物學雜志,1983(5):17-19.
[10]劉春生,郭世坤,吳萬能,等.天目山野豬垱黑腹絨鼠種群食性及繁殖生態學研究[J].中國媒介生物學及控制雜志,1993,4(3):186-191.
[11]趙定全,劉少英,張金坤,等.黑腹絨鼠日食量測定及社鼠等食性觀察[J].四川林業科技,1994,15(4):38-41.
[12]劉少英.應用陰莖骨形態指標劃分黑腹絨鼠年齡的研究[J].獸類學報,1994,14(4):281-285.
[13]冉江洪,劉少英,余明忠,等.黑腹絨鼠的洞道結構[J].四川林業科技,1998,19(3):27-29.
[14]劉德斌,尹明光,唐禮貴.綿竹市黑腹絨鼠預測技術初步研究[J].現代農業科技,2010(2):186-189
[15]黎運喜,張澤鈞,孫宜然,等.四川唐家河自然保護區黑腹絨鼠對夏季生境的選擇[J].四川動物,2011,30(2):161-165.
[16]雷平,程松林,程林.基于生境與季節變化的江西武夷山黑腹絨鼠形態及種群特征[J].江西科學,2019,37(4):530-535.
[17]楊再學,鄭元利,郭永旺,等.黑腹絨鼠肥滿度和胴體重長指標變化規律[J].貴州農業科學,2009,37(3):58-61.
[18]楊再學,鄭元利,郭永旺,等.黑腹絨鼠(Eothenomysmelanogaster)種群年齡的研究[J].西南農業學報,2009,22(2):487-491.
[19]楊再學,金星,郭永旺,等.貴州省不同地區黑線姬鼠種群數量動態分析[J].山地農業生物學報,2015,34(1):13-17.
[20]楊再學.中國鼠類年齡鑒定及研究進展[M].貴陽:貴州科技出版社,2003.
[21]周顯明,潘會,弋智勇,等.1984—2009年貴州關嶺縣鼠類種群及其變化規律[J].貴州農業科學,2010,38(3):114-l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