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 Space軟件對財政支出研究現狀的可視化分析

摘要：財政是國家治理的基礎和重要支柱，財政支出是政府分配活動的重要方面。以CNKI收錄的1992—2022年間3334篇與財政支出相關的高質量論文為樣本，運用可視化軟件Cite Space，通過共詞聚類知識圖譜、突現詞、作者與機構共現知識圖譜等對文獻進行計量分析，全方位梳理已有研究成果、總結當今研究的熱點和不足、預測未來的發展趨勢。研究表明：財政支出、經濟增長、支出結構、財政分權、績效評價是財政支出研究的主要熱點；財政支出研究經歷了三個階段，研究的主題從客觀認識財政支出現狀、關注財政支出效益到結合當下的財政壓力研究。

關鍵詞：財政支出；Cite Space；研究熱點

一、前言

財政是國家治理的基礎和重要支柱，其政策是政府調控的主要手段。政府財政政策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是經濟增長理論和宏觀公共財政理論的重要研究方向，已經有大量的研究。財政政策對經濟增長的影響很大程度上取決于財政支出[1]。財政支出作為政府分配活動的一個重要方面，是實現政府戰略目標的基礎，為經濟社會發展提供了大量公共品和其他具有外部效應的公共福利或服務。財政支出通常被分為生產性公共支出或政府投資支出，非生產性支出或消費性公共支出兩大類。現生產建設型財政正逐漸轉變為國家治理型財政。中國政府公共財政支出主要有實現宏觀經濟的穩定增長、市場監管、公共服務、社會管理、資源分配、保護生態環境等職能[2]。

財政支出十分重要，影響很廣泛，但與財政支出相關的綜述類文獻較少，既缺乏文獻數據分析，又缺少對財政支出研究方向與研究現狀的整體分析。因此，定量和可視化分析我國的財政支出研究成果，全面客觀直觀地把握財政支出研究現狀就十分必要。為此，本文采用文獻計量法和科學知識圖譜方法，借助Cite Space對中國知網內檢索到的財政支出的高質量文獻進行了多角度的可視化分析研究，分析三十年間財政支出研究的熱點，探測未來財政支出研究熱點。以期為推進財政支出深入研究和實踐推進提供可行性建議。

二、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一）數據來源

本文以中國知網（ CNKI） 數據庫為檢索平臺，將檢索方式設定為：主題 =“財政支出”，檢索條件 =“精確”，文獻類別 =“學術期刊”，來源類別 =“北大核心”和“CSSCI”，檢索時間為 2022 年 12 月 19 日，經過數據清洗，剔除“新聞報道”“會議通知”“會議綜述”“欄目主持人導語”等非研究型文獻，最終獲得有效文獻3334篇作為本文進行文獻計量統計和可視化分析的數據源。

（二）研究方法

Cite Space是由美國德雷克塞爾大學信息科學與技術學院的陳超美教授基于 Java計算機編程語言開發的一款文獻計量可視化軟件，其貢獻在于通過文獻計量分析形成可視化圖譜從而直觀呈現某個研究領域在一段時期內的知識基礎、研究主題和研究前沿[3]。本研究采用文獻計量分析法，使用的研究工具為Cite Space 6.1.R4可視化軟件。

三、文獻基本情況的描述性分析

（一）年發文量的統計分析

年度發文量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該研究領域的研究發展和研究熱度，對國內財政支出的發文量進行研究分析，幫助預測財政支出領域的未來發展趨勢。關于財政支出的討論，在2005年前小幅上升，2005—2008年間快速增加至175篇，隨后穩定增加至2013年的217篇。這與不斷擴大的財政支出規模相吻合。2013年后研究熱度稍有回落，但仍保持在100篇以上的研究數量。三十年間，發文量由1992年的13篇增至2021年的131篇。由指數趨勢線可以知道，財政支出將是一個持續的研究熱點。

對出現的峰值進行討論，1998年出現峰值54篇，這一年財貿經濟期刊發表有《論財政支出規模的增長趨勢》，被引量達41次；財政研究期刊發表有《政府采購制度：市場經濟條件下加強財政支出管理的中心環節》，被引量達38，兩篇論文發表較早，都有一定的影響力。2001年出現峰值73篇，這一年中央財經大學學報期刊發表有《多級政府間事權劃分與財政支出職能結構的國際比較分析》一文，被引量達71次；改革期刊發表有《我國地方財政支出結構實證分析》，被引量達50，對財政支出的研究進一步深化。2011年出現峰值211篇，這一年中國社會科學發表有《縣級財政生產性支出偏向研究》一文，被引量達514次；經濟研究期刊發表有《縣鄉政府財政支農支出效率的實證分析》，被引量達222次。兩篇論文發表期刊都屬于重量型期刊，研究主題都關注縣鄉一級的財政支出。2013年出現峰值217篇，這一年經濟研究發表《均等化轉移支付與地方財政支出結構》一文，被引量達393次；數量經濟技術經濟研究發表《初次分配扭曲、財政支出城市偏向與城鄉收入差距——來自中國省級面板數據的經驗證據》一文，被引量達280次；金融研究發表《中國地方政府財政支出效率及影響因素的實證研究》一文，被引量達236次。關于財政支出的研究發表在高級別期刊上，更顯示了這些研究主題的重要性。

（二）作者合作網絡分析

在財政支出領域發文最多的是廣西師范大學的李文軍副教授。2010年，李文軍發表《地方財政支出結構的演進及其優化的展望——以廣西為例的探討》一文，其后八年，聚焦于財政支出結構、公共服務支出、科技支出、教育支出、社會保障支出、醫療衛生支出和農業支出研究。《中國財政支出結構演變與轉型研究》被引用次數達31次。發文量第二多的是華南理工大學林峰副教授，其于2013年發表《財政支出結構對經濟增長的外溢性研究——基于中國省際面板數據的實證檢驗》一文，其后五年，聚焦于財政支出與貿易差額、貿易平衡的研究。排名第三的是中國財政科學研究院的蘇明教授，其對財政支出的研究起步較早，1996年便發表《關于四川省文教行政支出的調查與分析》，其后十六年，聚焦于中長期財政支出、農業投入、財政支出管理和財政支出政策研究。此外，伍文中、辛沖沖、王金秀等學者發文量也較多。

（三）機構分析情況分析

從文獻的研究機構來看，中南財經政法大學財政稅務學院、上海財經大學公共經濟與管理學院、武漢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是論文發表的機構三甲，發文量分別為58篇、54篇和46篇，遙遙領先于其他機構，在財政支出領域的影響力較其他機構有明顯的優勢。其他機構的發文量集中在20—30之間。通過刊文機構的共現網絡分析，機構間保持了一定的合作。

（四）高頻關鍵詞共現圖表分析

發表的學術論文中出現頻次靠前的關鍵詞有財政支出、經濟增長、支出結構、財政分權和績效評價等。在3334篇學術論文中，財政支出出現頻次高達610次，經濟增長出現頻次達226次。財政支出與經濟增長的關系研究是財政支出領域的熱點。相關文獻被引次數高達千次。《中國式分權與財政支出結構偏向：為增長而競爭的代價》被引次數達2632，《分稅制改革、財政分權與中國經濟增長》被引次數達1593。這些文獻的影響力廣泛深遠，2022年仍有不少文獻引用。

（五）高頻關鍵詞聚類圖譜分析

聚類圖譜將現有研究分為財政支出、績效評價、財政分權、支出結構、預算支出、公共支出、支出政策、地方財政、稅式支出、會議費等17類，這些聚類的標簽直觀地表達出自1992年以來，學術界對于財政支出的研究主要是圍繞以上17個領域，本文就幾個典型領域進行分析。

有關財政支出的研究，大量文獻揭示了其“重基本建設、輕人力資本投資和公共服務”的支出扭曲，這是財政分權與財政競爭共同作用的結果，而這一結果對經濟增長、經濟發展的影響多為討論，財政支出總水平與經濟增長負相關，財政生產性支出與經濟增長正相關。財政人力資本投資比物質資本投資更能提高經濟增長率。用于科學研究的支出所帶來的經濟增長遠遠高于物質資本投資和人力資本投資所帶來的經濟增長[4]。

財政支出領域的績效評價，多為對某一具體支出績效進行評價。《財政績效評價：理念、體系與實踐》評價了支出和收入績效，體現了評價的價值理性與工具理性。教育財政支出、財政農業支出、財政科技支出等亦是績效評價熱點。

與財政支出關聯甚密的是財政分權。中國式財政體制的核心內涵是經濟分權與垂直的政治治理體制的緊密結合。經濟分權最重要的積極意義在于， 中國式的財政分權向地方政府和企業提供了經濟發展的激勵[5]。

（五）高頻關鍵詞聚類時線圖譜分析

在關鍵詞共現圖譜的基礎之上，點擊Control Panel的“Layout—Timeline”得到關鍵詞時線圖譜。

Cite Space可以將共現詞聚類按照時間的演進順序進行歸類分析。其以聚類編號為縱軸，關鍵詞首次出現的時間點作為橫軸，同一聚類的關鍵詞節點按時間順序排放在同一條水平線上，節點越大代表關鍵詞出現的頻次越多，每根線條則代表關鍵詞之間的交叉聯系[6]，體現學科內部的交叉性和綜合性。

財政支出研究的核心聚類隨時間的演進情況中，財政支出、績效評價、財政分權、支出結構、預算支出、公共支出在1992—2022年都有持續的熱度。支出政策、地方財政、稅式支出首次出現的時間則較晚。會議費與財政的水平線中有間斷，表明研究有間斷。聚類分析、稅收抵免、外部性、政策建議、間斷均衡則幾乎無水平線，表明研究數量較少。

（六）高頻關鍵詞突現圖譜分析

Cite Space 采用Kleinberg突變詞檢測算法來識別研究前沿。通過檢測文獻數據關鍵詞頻次變化率、增長率來識別“突現詞”，表明突然興起和涌現的研究前沿[7]。根據關鍵詞突變圖譜，研究的熱點發生的變化可分為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1992—2009年，學者研究的關鍵詞主要是支出預算、公用經費、支出規模與預算支出，這是財政支出初始研究階段，關注的多為當時的支出現狀。第二個階段是1993—2011年，此時的關鍵詞主要是市場經濟、支出結構、支出管理、支出效益、零基預算、預算編制、支出績效、績效評價，這個階段則開始關注支出的管理與效益。第三個階段則是2011—2022年，其關鍵詞主要是民生支出、民生財政、財政分權、支出責任、地方政府、財政壓力，顯示近些年的研究熱點集中于民生財政和地方政府的財政壓力。

四、結語

通過以上數據分析，可以清晰地看到財政支出的研究方興未艾，將是長期的研究熱點。學者對于財政支出的研究持續時間較長，積累頗豐，且財政支出對經濟增長、經濟發展影響的主題是研究熱點，預計還將出現較多相關研究。機構間的合作頗多，應更多地促進學術合作以提高研究質量，發揮各自機構的相對優勢。同時，可以看到，財政支出領域的研究多為實證研究，較少有理論研究，新常態下探尋財政支出理論創新更為必要，這也將是一個研究熱點。從關鍵詞上看，財政分權與財政支出的結合研究頗豐，近些年對財政支出的績效關注尤為突出，財政壓力背景下，財政支出績效仍將是研究熱點。

論文在增加文獻時間長度的同時，未能反映文獻范圍廣度，未包括外文文獻，無法進行財政支出研究領域的國內外對比，從研究上把握國內外關注動向。下一步需要加強文獻數據的廣度，提高數據分析的全面性。

參考文獻

[1]嚴成樑，龔六堂.財政支出、稅收與長期經濟增長[J].經濟研究，2009，44（06）：4-15+51.

[2]石俊. 政府財政支出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機理研究[D].南昌：南昌大學，2020.

[3]陳悅，陳超美，胡志剛，等.引文空間分析原理與應用：CiteSpace實用指南[M].北京：科學出版社，2014.

[4]郭慶旺，呂冰洋，張德勇.財政支出結構與經濟增長[J].經濟理論與經濟管理，2003（11）：5-12.

[5]傅勇，張晏.中國式分權與財政支出結構偏向：為增長而競爭的代價[J].管理世界，2007（03）：4-12+22.

[6]錢正元.黨的十八大以來鄉村文化建設研究的熱點、趨勢及展望——基于CiteSpace的計量分析[J].中共南京市委黨校學報，2021（03）：80-88.

[7]李雪山.基于知識圖譜的鐵路運輸管理工程領域研究熱點及趨勢分析[J].鐵道運輸與經濟，2017，39（01）：81-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