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養一匹馬（外二首）

四室：存放馬與槽、存放草料

喂馬者，住最小的那間

飲馬，用紅色的巖漿

或藍色的湖水

養一匹馬

萬籟俱寂時，除了心跳

還能聽到另外的聲響

更多的時候，交由風或者陽光

去它想去的任何地方

等它回巢

梳理亂了的馬鬃和蹄聲

喂馬人，把月光拌進草料

睡前書

不必到晚上，也無需有

沙灘、海水和微風

烈日爆玉米花，也爆水花

腳手架暫停

他們和那些水泥袋子一起

和一些舊了的磚頭、銹蝕的鋼筋

連姿勢也一模一樣

蜷縮，在自己的影子里

四肢松弛

一句話剛冒出第一個字

關節處的舊疾適時醒了

我是拾荒者

從他們此起彼伏的鼾聲中

撿起那些滾燙的詞匯

空調

把墻留給喜歡它的綠蘿吧

我在一隅，打開風琴

彈一曲高山流水

四千朵雪花

每一朵，安置于一個音符

茉莉花停止生長，白色的花瓣

優雅而芬芳

蟬的畫外音被關閉

腳手架是一張靜物素描

它們在墻的另一側

那里，陽光是一蓬蓬小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