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諜戰片回潮，有驚喜，有遺憾

吉米

諜戰一直是國內觀眾十分喜歡的題材。不過，相較于諜戰劇集的深入人心，諜戰類型電影相對寂寥。今年春節檔的《無名》是一部難得的既有作者風格又有一線明星加盟的諜戰大片，再往前推，還有《懸崖之上》（2021）與《風聲》（2009）兩部諜戰片的代表作。

4月14日上映的《暴風》，再次把諜戰帶回大銀幕。該片由陳嘉上執導，海飛編劇，陳偉霆、王千源、王龍正等主演，通過20世紀30年代一對昔日兄弟在汕頭重逢后的選擇與角力，展現一段風雨飄搖卻又熱血沸騰的歲月。

《暴風》圍繞一份機密名單的多方勢力爭奪，呈現紅色交通線汕頭站的革命故事。來自香港的導演陳嘉上首次挑戰諜戰，他借用港片中常見的兄弟情義和雙雄模式，拉近與觀眾的距離。陳偉霆和王千源的角色就如《英雄本色》里的宋子豪和譚成，均是由患難之交到兄弟反目。他們一個是正直無私、理想主義的熱血青年，一個是隨時代潮頭而搖擺立場的墻頭草，兩人既是兄弟又是敵人，由此展開的沖突也更貼近現實人生。

影片通過追溯汕頭交通站歷史，展現家國情懷，傳承信仰力量。陳嘉上并未過度地喊口號，而是注重展現各方勢力中，不同人物的選擇和出路。他表示，“整個故事最有趣的地方就在于，每個角色的面前都放著多種可能性，就看他們到底怎么選。”影片沒有正面戰場上的硝煙彌漫和槍林彈雨，卻是人心難測、殺機四伏，危險與犧牲時時發生。

除了諜戰、動作等商業片元素，《暴風》還以地道的嶺南風情在4月的院線新片中獨樹一幟。影片放棄了橫店搭景，全程在汕頭取景拍攝，并加入當地眾多潮汕元素，如小公園、石炮臺、騎樓群、英歌舞、功夫茶、粿條等，還大膽使用潮汕方言。

在拍攝上一部電影《蕩寇風云》時，陳嘉上就愛上了歷史考據，他參照明朝古籍和戚繼光兵法，用接近寫實的風格“一板一眼”地還原戚家軍的作戰方式，非武俠、非想象，使影片就如一部古代戰場教科書。而《暴風》在表現槍戰戲時，導演特意還原了20世紀30年代警察和特工人員的開槍方式，盡管動作看起來可能不夠瀟灑。

不過，努力還原歷史也是把雙刃劍，《暴風》或許會遇到與《蕩寇風云》相似的問題：影片對于特定的觀眾群（如嶺南人、歷史迷）來說，有意外驚喜；但對于廣譜受眾來說，可能有一定阻礙。

當觀眾看過更具戲劇性、懸念迭起的諜戰故事后，再看《暴風》，會覺得它不夠驚險，甚至有些沉悶呆板。畢竟，劇情是影響電影市場表現的核心因素。在題材價值、導演風格之外，我們還是希望未來的諜戰片能夠繼續在故事層精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