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亞勇,陳小蘭,陳宗杰,張惠勇,徐成潤
[聯勤保障部隊第九〇九醫院感染科(廈門大學附屬東南醫院),福建 漳州 363000]
原發性肝癌在臨床較為常見,臨床尚未完全明確其發病機制,但已證實病毒性肝炎、酒精、生活習慣是該疾病發生、發展的危險因素[1]。原發性肝癌好發于中老年人群,近年來,隨著人口老齡化問題的加劇,老年人口數量的增加,促使原發性肝癌的患病率不斷升高,嚴重危害機體的身體健康和生命安全,如何治療原發性肝癌是臨床關注的重點。TACE是臨床治療原發性肝癌的常用方案,是一種微創手術,對機體造成的傷害比較小,且手術治療后所取得的的效果良好,但部分患者伴有高血壓,血壓波動異常使得手術風險增高,存在遠期預后效果較差、復發率較高等局限性[2]。隨著傳統中醫學的發展,中醫成為臨床治療原發性肝癌并高血壓的方向之一,并取得較好的效果。臨床研究發現,補腎益肝湯與TACE聯合治療原發性肝癌并高血壓的效果確切,且安全性高[3]。鑒于此,本文就補腎益肝湯+TACE治療用于原發性肝癌并高血壓患者的效果進行分析,詳細報告如下。
此次研究對象為原發性肝癌并高血壓患者,入院時間均在2020.04~2022.04,入選患者共80例,隨機分為兩組,每組例數為40例。
納入標準:①MRI檢查、病理學檢查診斷為原發性肝癌,并且符合《原發性肝癌診療指南(2022年版)》[4]的診斷標準;②并發高血壓,且符合中國高血壓防治指南(2018年修訂版)[5]的診斷標準;③拒絕外科手術切除治療者;④年齡>18歲;⑤了解此次研究流程,同意加入研究者;⑥高血壓處于Ⅰ級~Ⅱ級、肝功能Child-Pugh分級處于A級~B級者。
排除標準:①存在放化療治療史者;②腫瘤病灶遠處轉移者;③患者預計存活時間低于三個月;④并發凝血系統疾病者;⑤患者存在精神疾病、語言障礙或聽力障礙,配合度低下。
對照組采取TACE治療,具體方法為:協助患者維持仰臥姿勢,進行局麻后利用Seldinger技術穿刺其右股動脈,通過造影觀察肝臟的血液供應情況,確定腫瘤組織主供血動脈位置后插入5F導管,沿著導管注入800mg/m2~1000mg/m2的吉西他濱(南京正大天晴制藥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20093404;規格:1.0g)、85mg/m2~100mg/m2的奧沙利鉑(江蘇恒瑞醫藥股份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20050962;規格:100mL:0.1g)、10mL的液態碘化油,注射結束后利用明膠海綿顆粒進行栓塞處理。一個月治療一次,連續治療2次~3次。
研究組展開補腎益肝湯+TACE治療,TACE治療方法與對照組相同,術后給予補腎益肝湯治療,方組為:當歸、紅花、芍藥、茯苓、續斷、柴胡、杜仲及枳實各20g,大棗30顆。中醫辨證加減:①對于并發腹瀉者,可添加20克澤瀉;②對于腹部脹滿者,需添加20g厚樸。使用方法:上述藥材進行水煎煮,煎煮至200mL藥液后關火,分兩次服用,一個療程7天,總共治療4個療程。
(1)血壓水平,檢測方法:利用血壓測量儀(廣州市淑蘭醫療器械有限公司;型號:YE-600C)測量患者的收縮壓與舒張壓。
(2)肝功能指標,檢測方法:治療前與治療3個月后,空腹取5mL靜脈血并進行離心分離,獲取血清后利用全自動生化分析儀(貝克曼庫爾特商貿有限公司;型號:BK-400)檢測患者的TBIL、ALT及AST。
(3)免疫功能指標:利用流式細胞儀(北京悅昌行科技有限公司;型號:CytoFLEX)檢測患者的CD4+、CD8+及CD4+/CD8+。
(4)腫瘤標志物:利用酶聯免疫吸附法(試劑盒廠家:上海晶抗生物工程有限公司)檢測患者的ENO1與AFP-L3。
(5)不良反應:仔細記錄白細胞減少、發熱及上腹部疼痛的例數,計算不良反應發生率。
從表1的結果可知,在性別占比與年齡上,兩組對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

表1 評價分析兩組的一般資料
治療后,在舒張壓與收縮壓上,研究組低于對照組,對比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詳細數據見下表2。

表2 評價分析兩組的血壓水平
從表3的結果能夠看出,治療后,在AST、TBIL及ALT上,研究組低于對照組,對比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
從表4的結果可以看出,治療后,在CD4+及CD4+/CD8+上,研究組高于對照組;在CD8+上,研究組低于對照組,對比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

表3 評價兩組肝功能指標的差異

表4 評價兩組免疫功能指標的差異
治療前,在ENO1與AFP-L3上,研究組分別為(8.73±1.25)μg/L、(22.47±3.15)%,對照組分別為(9.14±1.26)μg/L、(23.89±3.46)%,對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研究組的ENO1與AFP-L3分別(3.28±0.34)μg/L、(2.39±0.11)%,均低于對照組(5.69±0.72)μg/L、(3.72±0.45)%,對比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詳見圖1。

圖1 腫瘤標志物差異 注:治療前t1=1.461,t2=1.919;P1=0.148,P2=0.059。治療后t1=19.143,t2=18.158;P1<0.001,P2<0.001。
在不良反應發生率方面,同對照組相比,研究組更低(P<0.05),詳細數據見下表5。

表5 對比兩組不良反應的差異[n(%)]
原發性肝癌是一種惡性腫瘤,具有較高的發病率與死亡率,在惡性腫瘤死亡中排名第三,我國每年大約有11萬人死于肝癌,占全世界肝癌死亡人數的45%,已成為人類死亡的重要疾病原因[6-7]。高血壓是原發性肝癌的合并癥,若未及時治療可導致病情惡化,病情嚴重者可導致腫瘤細胞轉移,大大縮短存活時間,故臨床加強對原發性肝癌并高血壓的治療是十分必要的[8-9]。
現階段,臨床對原發性肝癌并高血壓多采用TAC治療方案,通過阻斷病灶組織的血液供應,使得病灶組織缺血、缺氧性壞死,且TACE通過局部釋放吉西他濱、奧沙利鉑等化療藥物,可有效減慢腫瘤細胞的生長和繁殖速度,加快其凋亡速度,進而控制病情惡化,改善預后效果[10]。但TACE術后易誘發白細胞減少、發熱等不良反應,且疾病復發的概率較高,影響預后效果,導致臨床應用范圍受限[11]。隨著傳統中醫學的發展,中醫療法逐漸用于原發性肝癌并高血壓,并取得較好的效果。中醫將原發性肝癌劃分到“黃疸”、“肝積”等范疇,主要是由于飲食不節、情志不暢等致臟腑氣虛血虧、脾虛濕困、氣滯血瘀、陰陽失衡所致,臨床治療的關鍵為活血化瘀、滋肝補腎[12]。荀蕾等[13]臨床研究發現,針對肝腎虧虛型原發性肝癌患者,給予補腎益肝湯治療的效果顯著,有利于促進肝功能的恢復,且不良反應少,這與此次研究結果相似。此次研究發現,研究組經補腎益肝湯+TACE治療后,其AST、TBIL、收縮壓、舒張壓及不良反應發生率均低于對照組(P<0.05),提示聯合治療的效果更佳。分析其原因是:補腎益肝湯中的當歸、紅花能夠活血化瘀,芍藥可以養血斂陰、柔肝止痛,茯苓具有寧心健脾胃、利水滲濕的作用,續斷可以補肝益腎、活血祛瘀,柴胡能夠疏肝解郁、疏散退熱,杜仲可以補腎利尿、降壓消炎,枳實能夠破氣消積、化痰除痞,諸藥合用起到活血化瘀、滋肝補腎的功效,改善患者的肝功能[14]。補腎益肝湯與TACE具有協同作用,聯合應用可充分發揮各自的作用,增強療效,提升生存質量,且不良反應少,臨床用藥安全性高[15]。臨床研究表明,免疫功能與腫瘤的發生、發展關系密切,T淋巴細胞是機體發揮細胞免疫的重要免疫細胞,其主要作用是調節免疫應答、介導細胞免疫功能,其可通過多種途徑參與腫瘤反應,抑制腫瘤細胞的生長和繁殖[16]。CD4+、CD8+及CD4+/CD8+是臨床常見的T淋巴細胞,CD4+不僅能協調免疫細胞,還能調控體液的免疫應答,CD8+對細胞免疫及體液免疫具有抑制作用,CD4+與CD8+互相制約、發揮調節免疫應答作用,正常狀態下可發揮抗腫瘤作用[17]。該研究結果顯示,研究組的CD4+及CD4+/CD8+高于對照組,CD8+低于對照組(P<0.05),提示補腎益肝湯+TACE能改善免疫功能。分析其原因是:現代藥理學發現,補腎益肝湯中的茯苓能夠調節機體的免疫功能、發揮抗腫瘤的作用,當歸內脂可調節T淋巴細胞亞群的表達水平,補腎益肝湯與TACE連用可增強原發性肝癌并高血壓患者的免疫功能,抑制腫瘤細胞的生長和繁殖,延長存活時間[18]。腫瘤標志物是臨床診斷原發性肝癌的實驗室指標,ENO1作為人體糖酵解關鍵酶,對于Notch信號通道的激活具有促進作用,促進腫瘤細胞的繁殖,加快原發性肝癌的惡化速度;AFP-L3是一種糖蛋白,肝癌細胞是其主要生長環境,當機體發生原發性肝癌后,其表達水平會異常升高。該結果顯示,在ENO1與AFP-L3上,研究組低于對照組(P<0.05),表明補腎益肝湯具有化解癌毒、抑制肝細胞凋亡、抗腫瘤的功效,與TACE合用可增強治療效果,調節腫瘤標志物的表達水平,改善預后效果。
綜上所述,補腎益肝湯+TACE用于原發性肝癌并高血壓的效果良好,有利于改善肝功能與免疫功能,控制血壓水平,調節腫瘤標志物的表達水平,降低不良反應的發生率。然而,由于此次研究納入的樣本數量較少、隨訪時間較短,導致研究結果可能存在偏差,今后應擴大樣本數量、延長隨訪時間,分析補腎益肝湯+TACE用于原發性肝癌并高血壓的遠期療效,為臨床選擇原發性肝癌并高血壓的治療方案提供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