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沒有方向 媽媽就是我的導航

楊睦田

我眼中的母親有時像個孩子一樣天真，有時又像個哲學家一樣深沉。她身上所具備的藝術家氣質也影響了我。她既感性又理性，感情豐富，情感細膩，做事無愧于心，感受力和同理心極強。我和媽媽就像是兩棵離得很近的樹，根脈相連，風一吹，生長在空中的樹葉枝丫就相互擁抱。我們是家人，亦是姐妹。

我的媽媽屬兔，天生自帶文藝范，文青氣質濃郁。我的爸爸也是藝術家，處在如此的家庭氛圍中，所以，我從小就喜歡藝術，還有點詩人的憂郁與孤傲。在追求文藝的路上，媽媽是我亦師亦友的人生導師。爸爸媽媽對藝術的執著與癡迷，對我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我希望像他們那樣，把藝術融入自己的生活，不僅自己享受，也惠及家人、朋友和社會。我問媽媽我做過的令她最開心的事情是什么？她告訴我，那天是1997年9月12日，她的33歲生日，我才五歲，為了送她生日禮物，在沒有告訴媽媽的情況下，悄悄為她畫了一幅畫。那時爸爸和媽媽在開廣告裝飾公司，工作非常忙碌，每天很晚才回家。當媽媽晚上十一點回到家里，我和恩香阿姨把我畫的畫送給媽媽，并說：“祝媽媽生日快樂！”時，媽媽當時就抱住我哭了。我很詫異媽媽竟然能把我做的每件事都記得那么清楚，連時間都沒有一絲誤差?，F在的我已經三十一歲了，跟媽媽聊起童年趣事，依然覺得自己是個小孩子，媽媽也還是那個年輕、美麗、充滿活力的媽媽。自古阿娘心切切，平生愛護伴朝夕。是媽媽的愛與陪伴帶領我、引領我走過我最艱難的那些歲月。

在我的記憶中，我和媽媽幾乎沒有分開過，只有我讀大學的幾年和她到中國人民大學油畫研究生班進修的兩年沒有在一起，其余時間我們都一直生活在一起。我們在生活中發生矛盾時，如果兩人情緒都很激動，媽媽會建議我們各自回到自己的房中，冷靜冷靜，或者到樓下院子里散散步、消消氣。再回來時，她穩坐于茶席之上，悠閑自得泡著茶，嫻熟而安靜，我們只需飲一杯熱茶就能解決所有不愉快。在我的印象中，媽媽最可愛的時候，就是在這茶席之上，同她的朋友們分享茶道與人生感悟。朋友們品茶言歡，新朋故交、文人道友，都沉醉于茶和道中，妙不可言。

因為一直都跟媽媽待在一起，所以在我成長過程中發生的事太多太多。要說記憶深刻的，我想是2010年在水磨古鎮阿壩師范學院里發生的一幕。2010年暮春的一個早晨，我與媽媽吃完早餐，像往日一樣去媽媽的工作室畫畫。當我們走到工作室門口，就發現門口不遠的窗下，有兩只因玻璃碰頭已經死去的小鳥。我看著身體已經變硬的可憐小鳥，非常心疼，就對媽媽說：“媽媽，我們把它們埋了吧！”于是，我和媽媽用手捧著兩只小鳥，從五樓來到一樓一棵銀杏樹下把它們埋了，并在心里默念六字真言為它們超度！媽媽說：“小鳥屬于天空，飛累了就落入泥土與大地相守，化為泥土滋養大樹，大樹伸展到空中與它的家人團聚。清晨和日暮這兩個時間段，小鳥們都會在樹上開會，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那是因為小鳥們在跟家人聊天呢，所以親人之間需要用言語來表達內心的想法，有時沉默有時說個不停，都需要彼此表達、溝通，這樣才能更好地相濡以沫，一家人才會其樂融融。”原本心中一團亂麻的我，心情豁然開朗。如今回想起那一段非常艱難的日子，如果沒有媽媽的支撐，我不知道能否順利走出那個泥潭。媽媽是我的人生導師，她對我的深切理解、全心包容以及毫無保留的信任和一如既往的鼓勵，一直伴隨我的人生之路。

現在的我已經長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小家庭。我想對媽媽說：“媽媽，您放心，我們的未來一定會越來越好！媽媽，謝謝您陪伴我的歲月，未來的日子讓我們守護您，陪你們慢慢變老。媽媽，現在您的身體越來越不好，我只想陪著您，讓您開心快樂，身體健康。媽媽，將來我也會有自己的小寶寶，我也會像您一樣用心、用愛去陪伴他們，讓他們在愛與陪伴中快樂成長，讓他們有愛心、慈悲和感恩之心。媽媽，我永遠是您的小寶寶，您的小棉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