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真好

羅曉楠

即使再累，少年終要背起希望去追逐詩和遠方。

是夜，我站在鬧市中，耳畔汽車聲呼嘯而過，留下滿地的云彩。抬頭望去，高樓仿佛屏障，把皎潔的月光擋在外面。盡管絢麗的霓虹又將天空裝飾得如白晝，卻不如陽光溫暖心靈，只是將我心中陰影加重。

“我想回老家看看。”我回家后，和父親道明心事。父親沒有多想就答應了。

醉人的晚風拂過山崗，夾雜著草的氣息，承載著土壤的味道，與我撞個滿懷。封存的記憶被喚醒。少年郎緊抱著父親那寬大而踏實的脊背，嘴巴喃喃唱著不知名的歌謠。小院里狗歡快地跑著，水牛在門口愜意地咀嚼著嫩綠的草。這樣的場景真好。

“你這次回老家的目的是啥？”父親的一句話將我拉回了現實。我從兒時的記憶里掙脫，終是回過神來。為什么呢？

與其說是思念家鄉和年邁的爺爺奶奶，倒不如說是為了逃避現實。跨入初中的大門后，肩負著成才的大業，背負著父母的期望，每次想與父母交流內心的空虛和壓力，但看到父母辛勞的背影，我欲言又止。沉重的成績和本該肆意張揚的年紀相撞，書本、教室，甚至短短的筆都成了鎖鏈，鎖住了自由的鳥兒。這讓我歸鄉的念想愈發強烈，猶如籠中的鳥兒渴望自然。

眼內倒映的是林間小道，孩童的我沐浴著晨光，與伙伴在河里捉魚摸蝦，追雞趕鴨。日復一日，那些帶著稚氣的游戲永遠玩不膩。少年天真快樂地度過每一天。相反，城市的高大樓房修建似乎永遠不會停止，萬丈高樓讓追逐夢想的少年看不到風景，似井底之蛙。一個又一個短視頻發掘著人內心深處的空虛。上天贈予人情感和自由，人卻將自由鎖于籠，將情感埋于心。我真心地呼喚那段歲月，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活雖然是柴米油鹽，但農村閑適的煙火才是我向往的人間。

那一次，我終于回到了老家。站在老家土壤上，耳邊是清脆的鳥叫，抬頭是明媚的陽光，夾雜著鄉間特有的氣息，狗在我身邊跑來跑去。心中的愁緒被微風溫柔拂去。即使再累，少年終要背起希望去追逐詩和遠方。

我想，這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