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澤
點睛師:張二棍
靠近我的事物
在夢境和星空之間循環
陽光的背面是更深的宇宙
是時間軸上
不可知的彩色螺旋
時間是不可逆的
是一種覆蓋所有美學的等待
我想要獨自承擔星空
帶來的秘密
也想對流過城市的江水
表達植物年輪里隱藏的思鄉之情
可是最終,我只是對著太陽
說出我的名字
那是我對遠方的敬意
火車隆隆而來
在固有的,詞語的節點跳躍
但它只能留給樹和泥土,微小的回憶
點睛師評論:
在古詩中,陌生化一般僅僅體現為對平庸的日常語言的破與立。而到了現代詩這里,我們將“陌生化”不斷外延,無論是語言、思維、解構方式,還是價值理念乃至敘說姿態,可謂紛繁。這也使得我們現代詩的身份問題,常常被讀者不斷質疑與討伐。我武斷地想,可能還需要回到詩的語言上來。首先我們的詩歌語言能夠提供一種美——哪怕這美,是冷酷的,是虐心的,是邪性的。比如海子的“草原盡頭我兩手空空,悲痛時握不住一滴眼淚”,比如食指的“比我冷得多的,是人們的心”……不是說我們非要追求警句格言的寫作品質,而是我們寫作時應該多過心,少過腦,不要把情緒過度讓位于思考。就這首作品而言,我們讀到了諸多物理詞匯,事物、夢境、星空、宇宙、時間、螺旋、美學……但作者顯然沒有將這些詞匯有條不紊組織起來,讓它們彼此呼應、觀照。也就是說,物象與物象之間是脫節的,是疏離的,是互相排斥的。我希望看到的詩歌,是用簡單樸素的少許物象,書寫出深邃與宏大的意味。給作者的建議是,把這些大詞具象化,精微化,讓它們具備自己的能指和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