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慶


藝術家的問題不是來自于“心”,就是來自于腦。我想“心”是一個指向,它很重要但它不會思考,會思考的只可能是你的大腦。我從藝術創(chuàng)作中發(fā)現了諸多藝術門類相傳的智慧與本能,明白不自知而已的道理,期盼從創(chuàng)作伊始,在藝術創(chuàng)作上收獲意外的驚喜……
我認識米金銘先生有很多年了,他是眾多藝術家中將西方當代藝術與中國畫吸收、消化得很徹底、很深遠的一位。他經過了寫實主義,表現主義,而最終走上了新具象主義。他忠實于生活的無奈,卻樂享藝術的直覺和詩意,是慣性也是磨練。他的作品始終在人文價值中無形與有形地“消耗著”、堅持著、“煎熬著”……日夜感受水墨語境下的心靈風景,這是他一直自覺遵循的法則。
我很驚訝他的近期佳作《大渡河》系列,作品延續(xù)著米式品牌的特質,嘗試新具象主義,銜接“新水墨”的筆墨意趣,呈現出一種主觀文化特征,將暗色系基調用黑色的設計語言保持客觀、理性、克制。過去,米金銘描繪的花鳥風月皆是“發(fā)生”……《大渡河》卻是他心里的萬象,萬千景象。在米金銘眼里,“新具象”與“新水墨”歸結于筆墨符號語言的開端,漫長的自由發(fā)展,脫離物體的本身,保留著象征性的標志,一眼便能理解,越看越有趣味,體現了中國畫中的無形與有形共存的力量。他不必再為藝術語言糾結半秒,熟慮而后言,讓自己的言行和能力成正比。在日后的每一天,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能做到得之淡然,失之坦然,內心從容而寬闊。
《大渡河》是什么?在米金銘眼里,自古以來山水畫的生命,是夸張侵擾活體神經知覺的把戲;是山水氣韻下的自然生機;是感知生命意識與生命過程中的具象精神。通過“新具象”觀點來營造出生命力的表象,生命與社會是更需要認識與理解,尊重愛護自然與珍惜生命是藝術家需要的生活意志。《大渡河》有山的意思;有石頭的意思;有水的意思;有云霧繚繞的意思;也有哲學上“形而下”與“形而上”之間的意思。
《大渡河》無形與有形之間都以功能的合理性和舒適性為本源,天地之間我看到他的萬象,直接而生動。正如《黃帝內經》所說,人是“天地合氣”產生的,天屬于“無形”,地屬于“有形”。更進一步說,不僅具有“有形”的身體,也蘊涵許多人世間與“無形”的另外空間。米金銘覺得山水畫的無形與有形不同于技術層面的虛與實,最為核心的共同之處是都具有神形兼?zhèn)涞囊亍o論任何有形和無形的東西,在融入藝術創(chuàng)作的過程中,“提神”與“傷神”隨之而來。這是他賦性落拓,縱酒逞筆,乃益豪放的重點和關鍵!
米金銘在《大渡河》系列中,以大自然為“時間”“空間”去表現自己心中的“人間畫”“內心戲”。筆意無疆,墨彩紛呈,意境夢幻……在他筆下營造出的山川不是過去,而是永續(xù)的流動。比起當初,我感慨耳順之年的米金銘先生更具有力量,閉上眼能看到那光,那期待的重生之光。作為當代“新水墨”領域的佼佼者,他投身“新水墨”實驗對中國畫的創(chuàng)新推動無疑有著積極的探索意義,他以“新具象”的名義切身實踐了中國畫的傳承與弘揚。我只想說,微笑面對水墨生靈,逸筆尤佳,不泥陳跡,他定會有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