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段默默無聞的歲月里，努力往前走

馬小聰

一

我的大學同學Q 小姐，每天都有目標，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是那種特別勤奮的人，每天都忙于學習。每天她第一個起床，最后一個睡覺，過著教室—食堂—圖書館“三點一線”的生活。整個年級都知道她很努力。

她的努力我們都看在眼里。每次一到關鍵時刻，我們總會有“這次考試的前三名一定有她”“院學生會主席非她莫屬”“她肯定能輕松考過英語四六級”等預感，但結果總是給我們一個猝不及防的答案。

后來，很多人直言不諱：“你看你平時那么積極努力，怎么什么都沒得到？考試沒通過也就算了，參選學生干部居然都能落選！”

另一個同學說道：“我這個平時在寢室躺著追劇的人都過英語四六級了，你天天熬夜學習，早起晚睡一直背單詞，到頭來什么都沒過，真滑稽！”

她尷尬地低下了頭，小聲辯解道：“我平時沒怎么學啊，如果努力學就不會落到現在的境地了。”

其實，她真的努力過，但不敢承認，因為這份沒有收獲的努力只會給她帶來莫名的悲傷和無止境的嘲笑。

二

我還有一個朋友A，她有不少朋友，唱歌、上網占據她大部分的時間。A 經常曠課，我從未看到她真真切切地努力過，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在別人眼中看似自暴自棄的人，卻總在考試時脫穎而出，讓同學們目瞪口呆。

很多人在背后議論：“A 考試作弊了吧？”她那些考倒數的朋友也很不爽，吐槽著：“她是不是私下里偷偷努力學習了，還不讓我們知道？”

面對這些質疑，A 總會謙虛地回答：“沒有啊，我只是運氣好，考試剛好碰到會做的罷了。”哪來那么多好運氣，分明是她自己默默地一個人拼盡了所有。

承認自己努力，有多難？

有些人就是這樣，你要是比他們努力，成績卻沒他們好，他們就說你智商有問題；你要是沒他們努力，成績卻比他們好，他們就說你偷偷努力、耍心機；你要是比他們努力、成績還比他們好，他們就說你愛裝、愛顯擺。這個社會并非所有的人都希望你過得比他們好，因此，選擇在眾人背后默默努力，也不失為一種奮斗的方式。

很多人都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其實就是怕被別人知道自己的目標，以致于在自己還沒有取得一個好結果時，耳旁便傳來陣陣嘲笑和諷刺聲：“你看，你每天都比別人勤奮努力，還考那么差，有什么用？”

三

記得有段時間，我在寫作上一無所獲，唯獨保留對寫作的一股熱情。

我很少跟他人講心里話。因為有寫日記的習慣，所以我會把每天發生的事情跟日記本傾訴，這就夠了！

當年，我曾很認真地跟一些人說過我喜歡寫文章，沒過多久我便聽到外面謠言四起：

“你知道她嗎？特別古怪，一句話不講，每天就知道寫寫寫，又不賺錢，顯得自己多厲害似的。”

“每天寫那些有什么用？還談什么偉大的夢想，真是搞笑！”

“她就是一個大夢想家，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從那之后，我再也不向任何人說出我的想法。

那段默默無聞的歲月里，我邊看書邊寫筆記，邊讀報邊寫總結，后來，終于在省級刊物上發表了我的文章。

其實，有些人就是看不慣別人努力的樣子。一旦努力的人有所進步，他們就不甘心，于是在背后詆毀謾罵那個努力的人；倘若努力的人一無所獲，他們就會竊喜，甚至嘲笑對方是大傻瓜。

曾經看過一段話：你之所以不好意思告訴別人你看了很多書，就是因為怕別人說“你看了這么多書，還不是跟我們一樣”。

就是因為這樣，很多人都選擇默默努力，不讓別人知道，直到他們登上耀眼的地方。

四

之前我的普通話講得不好，前、后鼻音不分，平、翹舌音不分，張口就是一串方言。

很多人都嘲笑我，說我連話都講不明白還學傳媒，說我連一句不到10個字的話都能發錯音，說我普通話說不好以后找工作就是瞎扯……

聽到他們說的話，我總會有一種要是普通話說不好整個人都要廢了的感覺。

于是，我練了一年的普通話，雖然不算發音標準、字正腔圓，但也可以給人以聽覺上的享受。

我把我練習的成果展示在播音課上。有一段時間，每周五我就會說一分鐘的演講詞，學妹們評論道：“普通話很標準，聲音很甜美！”聽到這樣的評價，我總會很興奮。

隔壁寢室的一個朋友聽了我的演講后說：“你的普通話進步好大啊，我每天跟你在一起，沒見你去學習和研究啊！”

我跟她說：“努力不一定要在人前，也可以在人后。你在背后努力，別人看不到就不會議論，更不會諷刺。”

其實，人活一世，總免不了被人指指點點。“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眾必非之。”努力地往前走，別人說得越狠，你應越坦蕩。

當你登上峰頂，試圖俯視曾經嘲笑、諷刺你的人時，你會猛然間發現，那些人早已不見蹤影。一切是非紛擾，此刻都變得云淡風輕，不值一提。

（摘自《中外文摘》）（責任編輯 王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