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令蕃
暖陽初照,遠山近水盡染朝暉。增長村的街街巷巷、民房樓舍,在早晨的陽光下顯得安閑祥和,一片靜寂。美麗鄉村的建設,使增長村更加優美宜居。
村道全部是水泥硬化,平坦而干凈,球場及各種體育健身器材配備齊全,綠化美化帶的植物生機勃勃,釋放著美麗和怡情。各種物件靜默于早晨和煦的陽光下,一派靜美。
老人們早已準備好早餐,可孫子們還在睡覺。老人催著他們起來吃早餐,有的被叫了好幾回,愛理不理地應著就是不起來;有的干脆不搭腔,但老人還是要耐著性子想各種辦法叫他們起來吃早餐,在老人眼里,沒有什么比孫子孫女的身體更重要。老人侍候著留在身邊的孫輩,有的還要下地勞動補貼家里的生活;實在沒法下地勞動的,也閑不住,他們在家里種點菜,養些雞鴨,日子過得雖然平淡,但也踏實。
村主任夫婦趕著二十幾頭水牛向村子東邊的農田走去。那里的地大多沒有種上莊稼,田都荒蕪了,草長得茂盛。
兩頭調皮的小牛犢不好好走路,繞來繞去,在這頭大牛身上蹭一下,往那頭大牛屁股上撞一下,惹得大牛回頭頂撞它。菊花嬸的牛鞭子狠狠地抽向它們也難使它們規規矩矩地走路。
增長村地處山區,本來偏僻,但村后山上的鹿池、筆架峰等景點風景秀麗,常有城里人開車來看風景。車子上不了山,只能停在村里,給村子增添了一點熱鬧。這兩年鬧疫情來的人少了一點,村里也就顯得冷清了幾分。
村主任說:“多好的地方啊,人都往城里去了,荒蕪了家園。”
菊花嬸嗔道:“就你說好,別人都搬到城里享福去了。人家城里的高樓大廈才好呢!”
“你不懂,一個村子總得有人守著,都走了就成空殼啦。”
“全村就我倆陪著百幾十個老人和小孩。中青年都在外面打拼,吃香的喝辣的,還有存款,有的還在城里買車買房,你卻樂意當這個村主任。我們的孩子大學畢業有工作了,我們出去快活快活,享享福多好;你卻守著村子,看護別人家的老人和孩子,你受苦受累還得把我也搭上。”
“你別老是這樣說,我們在家比他們在外頭的人自由,收入也不見得比他們差。
老村主任是我的入黨介紹人,他信任我,全村群眾支持我才一致選我當村主任的,我怎好推辭,這是一份責任,我不能為了自己享點福,辜負大家對我的信任,丟下增長村的事不管。”
正爭論著,村主任的手機響了。是鎮長打來的,說新一輪的疫情來了,讓他馬上去鎮里開會,布置疫情防控的工作。
他說:“我去開會了。你把牛拴好,回頭就自己去放羊,今天又辛苦你了。”
菊花嬸說:“快去吧,我們路遠,別遲到。”
菊花嬸想和丈夫一起跟孩子到城里生活,感受感受城里人的生活,但丈夫放不下村里的工作,放不下村里的那些老老少少。她雖然有時會跟丈夫斗嘴爭論,但對丈夫的工作很支持,從不拖他的后腿。也正是因為有了村主任的堅守,增長村雖然長年大多時間只有老人和小孩,卻依然美麗且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