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杜鵑花路（五）

水無情

金佛山位于重慶市南川區境內，北緯30°附近，面積1300平方公里，最高海拔2250米，森林覆蓋率達95%以上，有“天然植物陳列館”之稱，每當夏秋晚晴，落日斜暉把層層山崖映染得金碧輝煌，如一尊金身大佛交射出萬道霞光，“金佛山”因此而得名。

金佛山是中國最具代表性的喀斯特桌山，獨特的喀斯特地貌和垂直氣候形成了豐富的植被資源，也造就了獨具特色的奇妙景觀。吸引我來金佛山的當然就是它豐富而獨特的杜鵑花資源，每年的四、五月，金佛山中近萬畝的杜鵑花開放，一簇簇一團團，一樹樹花樹匯成花海，漫山遍野的杜鵑花海令人無限向往。

進入五月，金佛山的杜鵑花進入最佳觀賞期，和小伙伴相約五一后同往金佛山。出發前一天重慶突發暴雨，好在出發當天天氣好轉，航班順利抵達重慶。

雖然躲過了初一卻沒躲過十五，真是始料未及，華西雨神上線，天色陰沉，小雨不斷。在當地大神的帶領下我們從西坡登山而上，由于前幾天一直下雨，道路濕滑，一路上小心翼翼，沿途的植物種類十分豐富，但都是水中撈花。雨中的銀葉杜鵑開著白色花朵，在林中自帶仙氣，小伙伴們還發現了美麗可愛的燈籠花，這是一個意外收獲，以前在野外并未趕上花期，這次在金佛山偶遇，得來全不費功夫（圖1）。

西坡的路濕滑險峻，爬起來痛苦不堪，多條近乎垂直的天梯十分刺激，在攀登了無數天梯后終于來到海拔2千多米的絕壁棧道，棧道寬約1米，凌空而建。這里的金山之巔觀景臺海拔2231米，是金佛山最高觀景點，可觀賞金佛山壯麗雄偉的喀斯特桌山以及日出和云海。原本在晴朗天氣下還可以俯視杜鵑花海，此時卻被雨霧遮擋，無法得見（圖2-3）。

置身絕壁棧道狹窄幽長的石板路，一邊是懸崖峭壁，仰頭望去還能看到近處的懸崖絕壁上一株株倒垂盛開的杜鵑花，花瓣從懸崖絕壁處迎風飄灑，紛紛揚揚飄落的花瓣鋪滿了石階，美得讓人不忍踏足。這里的杜鵑花主要有黃綠色的樹楓杜鵑、白色的銀葉杜鵑以及粉嫩嬌媚的闊柄杜鵑，尤其是闊柄杜鵑花朵碩大，是其它兩種杜鵑的兩三倍，在雨霧里格外顯眼，7數的花朵一看就是云錦杜鵑亞組家的娃；樹楓杜鵑則是金佛山的特產，小巧精致的花朵，花色是不常見的黃綠色，生長在海拔較高近山頂的地方（圖4-5）。

1. 闊柄杜鵑 Rhododendron platypodum

常綠灌木或小喬木，高2～8米。葉厚革質，常4～5枚集生枝頂，寬橢圓形或近于圓形，長9～13厘米，寬5.5～7.5厘米，先端圓形，基部鈍至圓形，下延于葉柄兩側呈翅狀。頂生總狀傘形花序，有花12～15朵；花萼小，長約2毫米，邊緣有波狀裂齒7；花冠漏斗狀鐘形，長4厘米，寬5.5～7厘米，粉紅色，無斑點，裂片6～7（～8），頂端有淺缺刻；雄蕊12～14（～16）枚，不等長；子房橢圓狀卵圓形，密被白色短柄腺體，花柱有白色短柄腺體，柱頭盤狀。花期4～5月。

產重慶、四川東南部及北部。生于海拔1820～2130米的干巖石上或密林中。模式標本采自重慶金佛山（圖6-7）。

2. 樹楓杜鵑 Rhododendron changii

灌木，高1～1.5米。葉革質，通常聚生枝頂，長圓狀橢圓形或近于長圓形，長3～4.5（～5.5）厘米，寬2～2.5（～3）厘米，頂端和基部近圓形，密具緣毛，葉上面暗綠色，無鱗片，背面灰綠色，密被鱗片。花序頂生，有2～4朵花；花萼長1厘米，裂片長圓狀卵形，外面被鱗片；花冠漏斗狀鐘形，長3.5～4厘米，黃色，外面被鱗片；雄蕊10枚；子房密被鱗片。花期5月。產重慶金佛山。生于海拔1600～2000米的灌叢中。模式標本采自重慶金佛山（圖8-9）。

3. 銀葉杜鵑 Rhododendron argyrophyllum

常綠小喬木或灌木，高約3～7米。葉革質，常5～7枚密生于枝頂，長圓狀橢圓形或倒披針狀橢圓形，先端鈍尖，基部楔形或近于圓形，邊緣微向下反卷，葉背面有銀白色的薄毛被。總狀傘形花序，有花6～9朵；花萼小，5裂；花冠鐘狀，長2.5～3厘米，乳白色或粉紅色，喉部有紫色斑點，5裂；雄蕊12～15枚，不等長；子房圓柱狀，被白色短絨毛，花柱無毛。花期4～5月。產重慶、四川西部及西南部、貴州西北部及云南東北部。生于海拔1600～2300米的山坡、溝谷的叢林中（圖10）。

當晚夜宿在西坡山頂，天氣預報第二天天氣會轉好，怎料半夜雷鳴電閃，風雨交加，清晨醒來山頂白茫茫一片，雨霧彌漫，開滿花朵的杜鵑花樹若隱若現，恍若仙境。西坡山頂的杜鵑花大部分都是金山杜鵑，金山杜鵑又名金佛山杜鵑，是長柄杜鵑（Rhododendron longipes）的變種，花朵較小，粉紅色或淡紫色，十余朵花組成花球，密密匝匝開滿枝頭，許多花樹幾乎密不見葉。延著去往索道的路邊、山谷開滿了杜鵑花樹，吸引了我們的目光，頻頻駐足拍攝（圖11-12）。

金佛山杜鵑花種類豐富、數量繁多，加上獨特的地貌和海拔差異，使得金佛山的杜鵑花開花范圍廣、賞花周期長。我們這次正好趕上金山杜鵑的盛花期，可惜的是錯過了4月開放的金佛山美容杜鵑，以及生長了上千年的杜鵑花王。

4. 金山杜鵑 Rhododendron longipes var. chienianum

灌木或小喬木，高約2～4米。葉革質，常密生于枝頂，長橢圓形或橢圓狀披針形，先端漸尖，基部楔形，邊緣向下反卷，葉背面有較厚的棕色毛被。總狀傘形花序有8～12朵花；花萼小，盤狀，有5個三角形的齒；花冠漏斗狀鐘形，長2.5～3厘米，粉紅色或淡紫色，花冠筒有深紫紅色斑點，5裂，裂片頂端有凹缺；雄蕊10～12枚，不等長；子房有密的棕色絨毛及腺體。花期4～5月。產重慶、四川南部、云南東北部。生于海拔1700～2100米的疏林中及灌木叢中。模式標本采自重慶金佛山（圖13-14）。

5. 短果峨馬杜鵑 Rhododendron ochraceum var. brevicarpum

灌木，高2～6米。葉薄革質，倒披針形，長5～8.5厘米，寬1.2～2.5厘米，先端突尖或尾狀漸尖，基部圓形或寬楔形，葉背面有海綿質的毛被。頂生短總狀傘形花序，花萼小，杯狀，紅色，裂齒5；花冠狹鐘形，長達4厘米，裂片5；雄蕊10～12，不等長，花絲白色，無毛，花藥紫黑色；子房圓錐形，密被淡白色有腺頭的粗毛，花柱無毛，柱頭小，頭狀。蒴果圓柱形，長1.3厘米，直徑6毫米，直或彎曲，有宿存具腺頭的剛毛。花期5～7月。產四川東南部。生于海拔1700～2960米的竹林內或森林中。模式標本采自重慶金佛山（圖15）。

就在我們下山之際，云層慢慢散去，天空突然放晴了。在金佛山的最后一天陽光燦爛藍天白云，我們從北坡一路而上，終于看清楚金佛山氣勢磅礴的桌山，遠處群山巍峨，一覽無余。連綿不絕的蒼翠森林中隱藏著眾多奇花，還如愿以償看到了金佛山蘭（圖16-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