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善良最可貴

姚秦川

將母親從老家接來后，每天傍晚，我都會陪著她去附近的一個新建的廣場散步。

有一天，我們走到一個刻有金絲菊圖案的雕塑旁邊時，意外地發現一個年約七旬的老太太，正滿臉笑容且非常有禮貌地向行人推銷她手中的玩具。那些玩具擺在一塊塑料方布上面，顯然是從附近的市場批發過來的。旁邊的紙板上寫著一個十塊的字樣。

老太太稍帶波浪的齊耳銀發，被打理得一絲不茍，看上去清爽利落。她的上身穿藍底白花的外套，下身穿一條寬松的黑色的七分褲，鞋子則是棕色的系帶皮鞋，整個穿著大方得體，看上去一點不像需要靠擺攤來維持生計的人。當時，從老太太身邊經過的人，都會好奇地看一下地上的玩具，不過并沒有一個人掏錢買她的東西。

那天早上，我給了母親一百塊錢讓她買菜，母親應該沒有花完，所以，當她走到老太太身邊時，思忖了一下，最后掏出兩張十元面值的鈔票遞給對方，選了兩個玩具小汽車。母親的做法讓我有些驚訝，并不是花掉了二十塊錢，而是家里并沒有小孩，根本不需要買這樣的玩具。

離開那個擺攤的老太太后，我納悶地問母親，怎么想到要買這些玩具車了，家里也沒有需要。母親卻笑而不答。令我更驚訝的事情還在后面。之后的三四天，母親每天都會去那個老太太那里買上一兩樣玩具，以至于家里都快沒有地方放那些東西了。不過，當母親準備最后一次購買時，那個老太太竟然不見所蹤，這讓母親還擔心了一晚上。我想也沒想地對她說：“一個不認識的人，干嗎那么上心。”

母親卻一本正經地回答道：“看樣子，那個老太太比我年齡還大，應該也有自尊心。不過，她還每天跑到街上推銷東西，想必有不得已的苦衷。其實，買東西也花不了多少錢。買回來的那些玩具，我可以回老家時，送給村子里那些孩子。”母親原來是這樣想的！

大約過了兩個多月后，那個老太太竟然又出現在了那個廣場上。不同的是，在她的身邊，還多了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看到我和母親后，老太太一下子就認出了我們，她顯得非常的開心，還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經過交流，我們才知道老太太之前擺攤的原因：老太太的老伴幾年前離她而去，兩人膝下育有一子，不過在南方定居，家里只剩下她一人。大約兩年前，老太太用退休金開始資助她旁邊那個無依無靠的，名叫小夏的女孩子讀書。不巧的是，半年前自己看病把所有的積蓄花完了，為了不影響孩子上學，從來沒有求過人的她，想到靠擺地攤來給小女孩掙學費。不料，擺了沒幾天，身體又感覺不適。

說到這里，老太太停頓了一下，拉了母親的手說：“你是最照顧我生意的人，現在病徹底好了，想當面說一聲感謝！”老太太的一番話，讓人肅然起敬。

我想，那位老太太之所以又重新恢復了健康，是因為她擁有一顆善良而美好的心靈。生活中，唯有善良最可貴。善良是賜予人類最珍貴的禮物，請學會珍藏這份禮物，并用它去溫暖你身邊的每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