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雯,李 釗,楊永利,高曉唯,胡 娜
有晶狀體眼后房型人工晶狀體植入手術(implanttable contact lens,ICL)是近年繼準分子激光手術(laser-assisted in situ keratomileusis,LASIK)、飛秒激光小切口角膜微透鏡取出術(small incision lenticule extraction,SMILE)等角膜屈光手術外治療近視的手術方式[1-3]。ICL根據患者屈光狀態訂制的人工晶狀體植入于自身晶狀體前方、睫狀溝內、虹膜后方,調整其軸位糾正散光,臨床有效性及安全性已得到驗證[2]。第一代ICL晶狀體使用至今已有近10年時間,部分年齡大、高度近視的患者出現白內障癥狀,需行白內障手術治療。由于晶狀體前方有人工晶狀體,術前晶狀體測量的準確性有待驗證[4,5]。筆者對曾接受ICL手術的白內障患者不同測量方法進行分析比對,為測量方法的選擇提供依據。
1.1 對象 2019-01至2020-07在我院行白內障手術患者。納入標準:(1)符合白內障手術指征;(2)ICL手術史;(3)年齡40~65歲;(4)無影響視力的眼部病變以及影響手術恢復的全身器質性病變;(5)前房深度≥2.60 mm,房角開放;(6)角膜內皮細胞計數≥2000個/mm2,細胞形態穩定。排除標準:(1)圓錐角膜或其他角膜擴張性變化處于未穩定狀態,角膜內皮營養不良;(2)重度干眼癥;(3)活動性眼部病變或感染;(4)嚴重的眼附屬器病變,如眼瞼缺損和變形、嚴重眼瞼閉合不全;(5)嚴重焦慮、抑郁等心理、精神疾病;(6)無法配合檢查和手術的疾病,如癲癇、癔癥等;(7)嚴重甲狀腺機能亢進及其突眼且病情尚未穩定。所有患者均知曉手術過程并簽署手術知情同意書。共8例12只眼納入本研究,男5例,女3例,平均年齡(51±8.2)歲;3例右眼,1例左眼,4例雙眼;5只眼Ⅱ級核,4只眼Ⅲ級核,3只眼Ⅳ級核;術前眼壓為(14±7)mmHg;裸眼視力(0.3±0.27)。
1.2 主要儀器及材料 晶狀體測量器(IOL MASTER500,ZEISS,德國);眼軸測量器(ACCUTOME A-SCAN PLUS,A HALMA COMPANY);超聲乳化機(7228A-SIGPM;美國Abbott);人工晶狀體(PCB00,AMO,美國;ZEISS409509,蔡司,德國;BAUSCHLOMB MI60/MX60,博士倫,美國;Alcon Toric 散光晶狀體,愛爾康,美國)。
1.3 方法 (1)8只單眼采用兩步手術法:在ICL晶狀體取出前使用Master測量晶狀體,如無法測量眼軸采用A超測量,手術取出ICL晶狀體,再次測量晶狀體,計算晶狀體度數并選擇適合的品牌及型號,二次手術行白內障超聲乳化手術+人工晶狀體植入。比較兩次測量的眼軸長度、同品牌晶狀體度數,驗光度數。(2)4只雙眼手術采用同步手術法:術前直接測量計算晶狀體度數并選擇適合的品牌及型號,同期進行ICL晶狀體取出術和白內障手術,術后驗光。
1.4 統計學處理 采用SPSS 25.0軟件分析處理數據,對所有研究指標進行異常值處理、正態性檢驗,研究指標均符合正態分布,兩組比較采用t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兩步手術組 8只單眼分兩步手術,分別對比取ICL晶狀體術前術后眼軸長度、晶狀體度數進行對比分析(表1)。術前[(25.88±1.61)mm]、術后測量的眼軸長度[(25.87±1.63)mm]無統計學差異(χ2=0.99,P>0.05),術前術后計算的晶狀體度數[(15.94±2.35)Dvs.(16.00±2.54)D]無統計學差異(P=0.96)。術后驗光結果值及視力顯示,球鏡度數大部分小于0.5 D,柱鏡大部分度數小于1 D,植入后屈光狀態與視力均處于理想效果。

表1 8只ICL植入術患眼接受兩步手術術前、術后測量
2.2 同步手術組 同時進行ICL取出+白內障超乳+IOL植入手術,術后驗光分析,球鏡度數大部分小于0.5 D,柱鏡大部分度數小于1 D,植入后屈光狀態與視力均處于理想效果(表2)。

表2 4只ICL植入術患眼接受同步手術后驗光情況
ICL植入的晶狀體由Collamer材料制成,Collamer是一種用來制作植入式晶狀體的生物相容性極高的膠原蛋白聚合物。在進行Master晶狀體測量時,需排除ICL晶狀體可能對眼軸測量光線造成的影響和干擾[6-8]。兩步手術組在ICL晶狀體術前、術后的測量結果無明顯差異,而在此基礎上兩次計算的晶狀體度數也沒有統計學上的差異,表明是否取出ICL晶狀體對測量晶狀體度數沒有影響。4只接受同期手術患眼,術后球鏡的度數穩定在可以接收的范圍內,而柱鏡度數通過散光晶狀體的矯正也較為穩定,這一結果也證實不取出ICL,直接預測晶狀體度數的可行性。
白內障手術已經進入了屈光時代,手術需求已經從單純的復明手術提升為摘鏡手術[9-11]。對于ICL術后患者,脫鏡的需求高于其他患者,對這類白內障患者待植入的晶狀體計算就顯得尤為重要[12-15]。同期手術,降低了二次手術帶來的創傷與感染風險,縮短了住院天數,減少了手術費用,術后效果與患者滿意度并無差異,提高了效費比[16]。筆者認為術前測量可以作為晶狀體計算的依據,但仍需注意的是由于高度近視患者多伴有鞏膜后葡萄腫,測量時眼球的轉動導致的旁中心注視往往會大幅影響到測量結果[16-18],因而該類患者需在不同時間、不同狀態多次Master或A超測量,排除異常結果,提升晶狀體度數的準確性[19-20]。在手術過程中,結合患者散光軸位,選擇主切口及側切口,盡量減少術后術源性散光,而該操作有造成評估柱鏡度數減少的可能性。二次手術有增大術源性散光的風險,針對此類患者,術前前房深度的測量準確性還需要繼續驗證,三焦點、多焦點晶狀體測量選擇是否適用于以上測量方法還值得進一步商榷。
本研究樣本量較少,筆者將繼續收集病例,進一步驗證不同方式手術方式測量ICL術后晶狀體度數的準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