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麗 董文淵 劉金龍 浦嬋



摘 要 2021年,在云南省大關縣、鹽津縣、永善縣的筇竹實生苗開花竹林中采集成熟種子用于播種育苗試驗,將種子按地理種源分別記為天星、木桿、柿子、豆沙、團結。對5個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實生苗基株和各構件生物量進行比較研究,探索實生苗基株及各構件生物量的差異對無性系種群未來生長的影響。結果表明,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實生苗基株及各構件生物量差異極顯著(p<0.01);基株生物量以豆沙種源最大,團結種源最小;稈枝、葉、蔸、地上和地下部分生物量最大的為豆沙種源,筍芽生物量以柿子種源最大,根生物量以木桿種源最大;團結種源的稈枝、葉、筍芽和地上部分生物量最小;天星種源根生物量最小,柿子種源蔸生物量最小,地下部分生物量最小的為柿子和團結種源。綜合來看,豆沙種源表現較好,其次是木桿、天星種源。
關鍵詞 筇竹;地理種源;實生苗;生物量
中圖分類號:S795 文獻標志碼:A DOI:10.19415/j.cnki.1673-890x.2023.03.051
生物量是生態系統結構優劣和功能高低最直接的體現,可作為評價生態系統內部群落生長狀況的重要指標,生物量的大小也直觀地反映了植物對于周邊資源利用能力的差異[1]。相關研究表明,植物的生物量關系著植物自身的生存能力,在生長初期生長較快、生物量累積較大的植株,往往具有更強的環境適應能力[2]。因此,對植物生物量進行研究是深入了解植物生態學及農業生物學的重要途徑。
筇竹是復軸混生型的小型竹類植物,分布于金沙江下游的云南省昭通市北部9個縣和四川省雷波縣、敘永縣、興文縣、筠連縣、馬邊縣等地的中山濕性常綠闊葉林地區,具有重要的經濟價值、生態價值和觀賞價值[3-5]。目前,關于筇竹無性系種群的生物量結構與動態、筇竹無性系種群構件生物量積累分配、混交林中筇竹地上部分生物量模型構建、筇竹不同種源種子播種品質等研究已有報道,但對于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實生苗基株及各構件生物量的研究則未見報道[6-9]。因此,本文測定5個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實生苗基株及各構件生物量并進行比較,旨在了解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幼苗的生長適應性及差異性,并試圖從實生苗苗期生物量的差異中探索其對無性系種群未來生長的影響,從而為筇竹優良無性系的早期選擇提供參考。
1 ?材料與方法
1.1 ?試驗地概況
試驗地位于云南省昭通市大關縣翠華鎮黃連河村草坪子的大關縣國有林場保障性苗圃基地,地理位置為103°55′13″E,27°44′50″N,海拔1 771 m。試驗地屬北亞熱帶季風氣候區,年平均氣溫14.5 ℃,年平均日照時間966.3 h,年平均降水量991.3 mm,年平均無霜期308 d,土壤為山地黃壤,坡度約30°,具備灌溉條件。
1.2 ?供試種子及其制備
2021年4月中下旬,分別于大關縣天星鎮沿河村(104°01′57″E,27°56′40″N,海拔1 609 m)、大關縣木桿鎮元亨村(103°55′34″E,28°7′29″N,海拔1 821 m)、鹽津縣柿子鎮岔河村(104°04′36″E,27°56′51″N,海拔1 680 m)、鹽津縣豆沙鎮長勝村(104°6′10″E,27°59′17″N,海拔1 650 m)、永善縣團結鄉東勝村(103°53′31″E,28°13′25″N,海拔1 797 m)的開花竹林中采集成熟種子用于播種育苗試驗,將種子的地理種源分別記為天星、木桿、柿子、豆沙、團結。
將采集回來的種子放置于0.1%的高錳酸鉀溶液中消毒30 min,消毒完成后立即用50%多菌靈可濕性粉劑500倍液殺菌30 min。待消毒和殺菌完成后,用蒸餾水將殘留在種子表面的溶液沖洗干凈,然后將沖洗干凈的種子放置在陰涼通風的室內晾干表面水分,而后裝入保鮮袋置于4 ℃冰箱中儲存備用。
1.3 ?試驗設計
播種育苗試驗采用單因素完全隨機區組設計,共設置3個區組,每個區組5個小區,每個種源為1個小區,在每個小區內放置100個無紡布袋,規格為12 cm×12 cm,配好營養土(羊糞9%、生土54%、腐殖質土34%、緩釋型復合肥3%)后上袋,將無紡布袋按照10×10的方式排列成正方形。于2021年4月27日在排列好的無紡布袋內播種,每袋播種1粒種子,覆土厚約1 cm。在育苗過程中,苗期管理均按照相同的方法進行。
1.4 ?生物量測定
2021年12月,在各小區內隨機選取10袋(叢)幼苗測定生物量,每個種源30袋(叢),共150袋(叢)。起苗時,直接將營養袋連苗一起帶回實驗室,用清水洗凈竹苗根系泥土并在陰涼處晾干,保持竹苗根系完整。由于1年生實生苗枝短而少,將稈、枝合并,計為稈枝生物量。將每一株幼苗仔細地按照根、鞭、蔸、稈枝、葉、筍芽等構件分開,稱量其鮮質量。將所有構件裝入紙袋內并做好標記放入烘箱,105 ℃殺青0.5 h,而后將烘箱溫度調至85 ℃烘干至恒重,取出稱量其干質量。各構件的鮮質量和干質量均用電子天平稱量,精確至0.01 g。得到各構件的鮮質量和干質量后,通過計算得出實生苗基株、各構件及地上、地下部分生物量。
1.5 ?數據處理與分析
利用Excel 2010將試驗數據初步整理后,用IBM SPSS Statistics 26.0對數據進行分析。如果數據不符合正態分布則采用指數或開根號轉換,當數據符合正態分布且方差齊時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One-way ANOVA),并用LSD法進行多重比較;數據符合正態分布但方差不齊時則采用Welch方差分析(Welch ANOVA),并用Tamhane's T2檢驗進行多重比較。
2 ?結果與分析
2.1 ?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實生苗生物量方差分析
在播種時間、苗期管理技術相同的前提下,植物生物量的大小反映了植物對資源的利用情況和生產能力。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實生苗基株、各構件及地上、地下部分生物量方差分析結果如表1、表2所示。經方差分析后發現,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實生苗基株生物量差異極顯著(p<0.01);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實生苗地上部分、稈枝、筍芽生物量差異極顯著(p<0.01);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實生苗蔸生物量差異極顯著(p<0.01)。筇竹實生苗地下部分生物量由根、鞭、蔸的生物量組成,但1年生實生苗鞭的分化比例較低,在5個不同地理種源150叢樣苗中,僅有4叢竹苗有鞭,因此未對實生苗鞭的生物量進行統計分析。
2.2 ?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實生苗基株生物量多重比較
對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實生苗基株生物量進行多重比較后發現,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實生苗基株生物量大小順序依次為豆沙>木桿>天星>柿子>團結,豆沙種源筇竹實生苗基株生物量是團結的1.66倍。豆沙種源筇竹實生苗基株生物量與天星、柿子、團結種源差異極顯著,與木桿種源無極顯著差異(見表3)。
2.3 ?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實生苗各構件生物量多重比較
對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實生苗各構件生物量進行多重比較后發現,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實生苗葉、稈枝的生物量大小順序依次為豆沙>木桿>天星>柿子>團結,豆沙種源筇竹實生苗葉生物量是團結的1.25倍,豆沙種源筇竹實生苗稈枝生物量是團結的1.39倍;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實生苗筍芽生物量大小排序依次為柿子>木桿=豆沙>天星>團結,柿子種源筇竹實生苗筍芽生物量是團結的1.34倍;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實生苗根的生物量大小順序依次為木桿>豆沙>柿子>團結>天星,木桿種源筇竹實生苗根生物量是天星的1.25倍;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實生苗蔸的生物量大小順序為豆沙>木桿>天星>團結>柿子,豆沙種源筇竹實生苗蔸生物量是柿子的1.69倍(見表4)。從地下部分不同構件生物量看,5個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實生苗根生物量均大于蔸生物量,表明在個體發育的幼年階段,基株將更多生物量分配到具有吸收、支持、繁殖、貯存功能的根構件中,有利于無性系未來生長和空間的拓展。
2.4 ?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實生苗地上、地下部分生物量多重比較
對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實生苗地上、地下部分生物量進行多重比較后發現,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實生苗地上部分生物量大小順序依次為豆沙>木桿>天星>柿子>團結,豆沙種源筇竹實生苗地上部分生物量是團結的1.31倍,與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實生苗基株生物量的差異一致,表明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實生苗基株生物量的差異主要取決于地上部分生物量的差異;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實生苗地下部分生物量大小順序依次為豆沙>木桿>天星>柿子=團結,豆沙種源筇竹實生苗地下部分生物量是柿子、團結的1.25倍(見表5)。地下部分生物量較大可以為苗木生長提供更多的資源和空間,根系和鞭蔸發達的植株也能更好地起到保持水土的作用,這對于山地造林尤為重要。
3 ?結論與討論
通過對5個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實生苗基株、各構件及地上、地下部分生物量進行比較研究,發現筇竹實生苗基株、各構件及地上、地下部分生物量在5個地理種源間均存在極顯著差異,這與黃勇、楊漢奇等的研究結果一致[10-11]。
筇竹實生苗基株、葉、稈枝、地上部分生物量最大的為豆沙種源,最小的為團結種源;筍芽生物量最大的為柿子種源,最小的為團結種源;根生物量最大的為木桿種源,最小的為天星種源;蔸生物量最大的為豆沙種源,最小的為柿子種源;地下部分生物量最大的為豆沙種源,最小的為柿子、團結種源。筇竹實生苗基株與各構件生物量的最大、最小未全部出現在同一種源,說明筇竹實生苗各構件生物量與基株生物量之間無協同變化規律。
除豆沙種源筇竹實生苗各構件生物量大小表現為稈枝>葉>根>蔸>筍芽外,其他種源筇竹實生苗各構件生物量大小均表現為葉>稈枝>根>蔸>筍芽。地上部分各構件(葉、稈枝、筍芽)是筇竹進行光合作用的主要場所,地下部分各構件(根、蔸)則為筇竹的生長提供水分和養分,筇竹實生苗將主要的生物量分配到地上部分的葉或稈枝,說明葉和稈枝能更好地增強基株的競爭力,而將地下部分的生物量更多地分配到根中,為植株生長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生物量積累情況的差異表明了植物對其生存空間的資源利用能力的不同,不同種源種子播種的生境、生長期及苗期管理措施相同,其生物量卻存在差異,這主要是由于種子本身的遺傳差異造成其在生長發育過程中對環境的適應能力不同[12-13]。綜合分析不同地理種源筇竹實生苗基株及各構件生物量,發現豆沙種源表現較好,其次是木桿、天星種源,柿子和團結種源表現較差,說明豆沙、木桿、天星種源筇竹在苗期對資源的利用能力和對環境的適應能力更強,能為無性系種群未來的生長提供更多的營養物質,可作為后期造林的優選種源。以縣為單位來看,永善縣種源表現最差,鹽津縣的2個種源一個屬優選種源,一個則屬較差種源,大關縣的2個種源均入選為優選種源,因此大關縣筇竹種源在今后營林生產中可作為首選。但隨著植株后期的生長,各構件生物量是否還會保持無協同變化規律,苗期表現好的種源在今后的造林實踐中是否能延續良好的表現都有待進一步跟蹤研究。
參考文獻:
[1] 高貴賓,鐘浩,潘雁紅,等.生態因子對美麗箬竹盆栽苗生物量分配的影響[J].南京林業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17,41(5):35-41.
[2] 嚴成,尹林克,朱金星.干旱沙漠區側柏苗木生物量的研究[J].干旱區研究,1998(2):22-26.
[3] 董文淵.滇東北筇竹資源保護和開發利用研究[J].竹類研究,1997(2):33-38.
[4] 董文淵.滇東北竹類資源現狀及其可持續發展對策研究[J].生態經濟,l999(l):32-36.
[5] 董文淵.大關縣筇竹產業發展探討[J].西南林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2020,4(2):1-4.
[6] 董文淵,黃寶龍,謝澤軒,等.筇竹無性系種群生物量結構與動態研究[J].林業科學研究,2002,15(4):416-420.
[7] 吳義遠,董文淵,浦嬋,等.筇竹構件生物量積累分配特征及其與土壤物理性質的關系[J].生態學報,2022,42(9):3516-3524.
[8] 陳新,董文淵,鐘歡,等.筇竹與黃皮樹人工混交林中筇竹地上部分生物量模型構建[J].世界竹藤通訊,2022,20(2):23-28.
[9] 鄭靜楠,董文淵,吳義遠,等.筇竹種子主要內含物成分與不同種源種子播種品質研究[J].世界竹藤通訊,2019,17(1):19-22.
[10] 黃勇.麻竹不同地理種源的生物量及抗逆性差異研究[J].四川林業科技,2007,28(2):42-46.
[11] 楊漢奇,孫茂盛,阮楨媛.等.云南4種典型熱帶叢生竹的種源分化[J].林業科學研究,2014,27(2):168-173.
[12] 董道瑞,李霞,萬紅梅,等.塔里木河下游胡楊(Populus euphratica)地上生物量估測[J].中國沙漠,2013,33(3):724-730.
[13] 呂學輝,魏巍,陳詩,等.云南松優良家系超級苗選擇研究[J].云南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12,34(1):113-119.
(責任編輯:劉寧寧 ?丁志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