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秸全量還田下減氮施肥對粳稻產量形成和氮素吸收利用的影響

張斯梅　顧克軍　張傳輝　顧東祥　段增強

摘要： 為了探明麥秸全量還田下合理的氮肥施用方案，以南粳9108為材料，設置了不施氮對照（CK）、施氮量[常量施氮（300 kg/hm²），A₁，減量20%施氮（240 kg/hm²），A₂]和氮肥運籌（基蘗氮肥∶穗氮肥=6∶4，B₁，基蘗氮肥∶穗氮肥=7∶3，B₂）處理，分析了麥秸全量還田下減氮施肥及不同氮肥運籌對粳稻產量形成和氮素吸收利用的影響。結果表明，A₁水平下粳稻分蘗中期、拔節期地上部干物質積累量均值高于A₂水平；提高基蘗氮肥比例有利于粳稻地上部干物質的累積。A₂水平下粳稻平均產量較A₁水平僅降低110.08 kg/hm²，差異不顯著；A₁和A₂水平下B₂處理粳稻產量均高于B₁處理，但差異不顯著。A₁水平下分蘗中期、拔節期以及分蘗中期至拔節期生育階段氮素積累量均值高于A₂水平，提高基蘗氮肥比例使粳稻分蘗中期、拔節期氮素積累量增加。與A₁水平相比，A₂水平粳稻氮肥偏生產力、氮肥農學利用率均顯著提高，氮肥生理利用率、氮肥表觀利用率有所提高但不顯著。綜合來看，麥秸全量還田條件下，在常規施氮量的基礎上減量20%，氮肥適當前移，可實現粳稻產量水平保持穩定的同時，提高氮肥農學利率和偏生產力。

關鍵詞： 秸稈還田；減氮施肥；產量；氮肥利用效率

中圖分類號： S511.2⁺20.6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0-4440（2023）02-0360-08

Effects of reduced nitrogen fertilization on yield formation and nitrogen uptake and utilization of japonica rice under total wheat straw returning

ZHANG Si-mei^1，2，3， GU Ke-jun²， ZHANG Chuan-hui²， GU Dong-xiang²， DUAN Zeng-qiang¹

（1.State Key Laboratory of Soil and Sustainable Agriculture， Institute of Soil Science，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Nanjing 210008， China；2.Institute of Food Crops， Jiangsu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 Nanjing 210014， China；3.University of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100049， China）

Abstract： To explore the reasonable nitrogen fertilizer application scheme under total wheat straw returning， no nitrogen application was set as control （CK）， an interaction experiment with two nitrogen application rates， 300 kg/hm²（A₁） and 240 kg/hm²（A₂）， and two nitrogen application regimes， the proportion of base-tillering nitrogen fertilizer to panicle nitrogen fertilizer 6∶4（B₁） and 7∶3（B₂）， was conducted with Nanjing 9108 as the experimental material， and the effects of reduced nitrogen fertilization and different nitrogen fertilizer management on yield formation and nitrogen uptake and utilization of japonica rice were analyzed.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mean dry matter accumulation in the shoots at the middle tillering and jointing stages under A₁level was higher than that under A₂level. Increasing the proportion of base-tillering nitrogen fertilizer was beneficial to the aboveground dry matter accumulation of japonica rice. The average yield of japonica rice under A₂level was only 110.08 kg/hm²lower than that under A₁level， and the difference was not significant. The yield in B₂treatment was higher than that in B₁treatment under A₁and A₂levels. The mean value of nitrogen accumulation under A₁level was higher than that under A₂level in the middle tillering stage， jointing stage and the growth stage from the middle tillering stage to the jointing stage. Increasing the proportion of base-tillering nitrogen fertilizer increased the nitrogen accumulation of rice in the middle tillering stage and jointing stage. Compared with A₁level， the partial factor productivity of nitrogen fertilizer and the agronomic utilization rate of nitrogen fertilizer of japonica rice at A₂level were significantly increased， and the physiological utilization rate of nitrogen fertilizer and the apparent utilization rate of nitrogen fertilizer were increased but not significantly. In general， under the condition of total wheat straw returning to field， reducing 20% of nitrogen application rate on the basis of conventional nitrogen application rate and appropriately advancing nitrogen fertilizer could achieve stable yield of japonica rice and improve agronomic utilization rate and partial productivity of nitrogen fertilizer.

Key words： straw returning；nitrogen reduction；yield；nitrogen use efficiency

中國農作物秸稈資源量位居世界第一，2019年全國農作物秸稈總產生量已逾9×10⁸t^[1-2]。農作物秸稈中含有作物生長所需的大量和中微量營養元素，是一種重要的可再生資源^[3-5]。秸稈全量還田不僅能夠培肥地力，而且可減少化肥施用量，降低化肥過量投入對環境的不利影響^[6]。中國的氮肥生產量和消費量在全球位列第一^[7-9]，水稻單位面積氮肥平均用量較世界平均用量高出75%左右^[10]，而氮肥利用率僅為30%～35%， 遠遠低于世界平均水平^[11]。氮肥過量投入直接造成水稻生產經濟效益降低，同時還因氮肥淋失導致農業面源污染、水體富營養化等不良后果。因此，將秸稈還田與氮肥施用綜合起來考慮，在氮肥適當減量的同時，調整基蘗肥與穗肥的比例，對于實現水稻高產穩產和氮肥利用效率提高至關重要。

前人關于秸稈還田、施氮量、氮肥運籌對水稻產量^[12-16]和氮素吸收利用^[17-19]的影響做了許多研究。裴鵬剛等^[20]研究認為，水稻秸稈還田耦合施氮有利于增加秈型雜交水稻穗數，進而提高其產量。朱從海等^[21]研究了麥秸全量還田下不同施氮量的產量效應，結果表明水稻產量隨施氮量的增加呈先升后降的趨勢。胡雅杰等^[22]麥秸全量還田的研究結果表明，在常規施氮量基礎上增加施氮量，水稻增產不顯著且氮肥利用效率降低，改進氮肥運籌可增加水稻穗數、產量和氮肥利用效率。王建明等^[23]發現，半量和全量麥秸還田后水稻有效穗數均下降，氮肥適當前移可緩解秸稈還田的這種不利作用。迄今為止，針對稻麥輪作體系麥秸全量還田條件下，減氮施肥與氮肥運籌對水稻產量形成與氮素吸收利用的影響研究較少。因此，本試驗以南粳9108為材料，研究了麥秸全量還田下減量施氮與氮肥運籌對水稻干物質積累、產量與其構成因素、氮素吸收利用的影響，以期為稻麥輪作體系秸稈還田利用與高效養分管理模式構建提供技術支撐。

1 材料和方法

1.1 供試材料與試驗地點

南粳9108是江蘇省農業科學院培育的優良食味粳稻品種^[24]。本研究選用南粳9108作為試驗材料，2019年在江蘇省農業科學院試驗基地（32°02′N，118°52′E）進行栽培試驗。5月11日播種，濕潤育秧，6月4日移栽。前茬作物為小麥，小麥籽粒收獲后秸稈全量旋耕還田，還田量約為6 000 kg/hm²。試驗地0～20cm土層土壤有機質含量為19.23 g/kg，堿解氮含量為80.65 mg/kg，有效磷含量為20.14 mg/kg，速效鉀含量為87.51 mg/kg。

1.2 試驗設計

試驗以不施氮肥為對照（CK），設置了施氮量（常量施氮，300 kg/hm²，A₁；減量20%施氮，240 kg/hm²，A₂）和氮肥運籌（基蘗肥∶穗肥=6∶4，B₁；基蘗肥∶穗肥=7∶3，B₂）的互作試驗，共CK、A₁B₁、A₁B₂、A₂B₁和A₂B₂₅個處理。隨機區組設計，重復3次。小區面積20 m²，小區間筑埂并在埂上覆膜隔肥， 每個小區單獨排灌。試驗用氮肥、磷肥和鉀肥分別為尿素（含N 46%）、過磷酸鈣（含P₂O₅12%）和氯化鉀（含K₂O 60%）。基肥于移栽前施用，分蘗肥于栽插后7 d施用，穗肥分別于倒4葉和倒2葉抽出時等量施用，基肥氮用量與分蘗肥氮用量相同。磷肥（P₂O₅）和鉀肥（K₂O）施用量分別為90kg/hm²和120kg/hm²，磷肥全部作為基肥一次性施入，鉀肥按基肥與穗肥5∶5施用。秧苗移栽時寸水活棵， 分蘗期淺水灌溉， 收獲前7 d左右斷水。其他管理措施均按當地生產進行。

1.3 測定項目與方法

1.3.1 地上部干物質積累量測定 分別在分蘗中期、拔節期、抽穗期和成熟期，根據各小區莖蘗數平均值取代表性植株3穴帶回室內，去除根部，沖洗干凈后，分葉片、莖鞘和穗部，先105 ℃殺青，再75 ℃烘干至恒質量。測定各器官干物質量，算得地上部干物質積累量。

1.3.2 產量及其構成因素測定 在水稻成熟期，采用五點法調查有效穗數，并按成穗數均值取5穴，考察結實率、每穗粒數，稱量千粒質量，各小區實收計產。

1.3.3 植株氮含量測定 將分蘗中期、拔節期、抽穗期和成熟期水稻植株各部分干樣粉碎，以凱氏定氮法測定植株各器官含氮量。

1.4 數據計算與分析

按以下公式^[25-27]進行數據的計算：

氮素積累量（kg/hm²）= 某生育期地上部干物質量×氮含量

階段氮素積累量（kg/hm²）= 后一生育期氮素積累量-前一生育期氮素積累量

階段氮素積累比例= 階段氮素積累量/全生育期氮素積累量×100%

氮素轉運量（kg/hm²）= 抽穗期葉片和莖鞘氮素積累量-成熟期葉片和莖鞘氮素積累量

氮素轉運率=氮素轉運量/抽穗期葉片和莖鞘氮素積累量×100%

氮素轉運對籽粒氮的貢獻率=氮素轉運量/成熟期籽粒氮素積累量×100%

氮肥生理利用率（kg/kg）=（施氮區籽粒產量-不施氮區籽粒產量）/（施氮區植株氮素積累量-不施氮區植株氮素積累量）

氮肥農學利用率（kg/kg）=（施氮區籽粒產量-不施氮區籽粒產量）/施氮量

氮肥偏生產力（kg/kg）= 施氮區籽粒產量/施氮量

氮肥表觀利用率=（施氮區植株氮素積累量-不施氮區植株氮素積累量）/施氮量×100%

百千克籽粒吸氮量（kg） = 植株氮素積累量/籽粒產量×100

數據的整理采用 Microsoft Excel 2016進行，統計分析運用IBM SPSS Statistics 26.0進行，使用LSD法進行多重比較（顯著性水平為P<0.05）。

2 結果與分析

2.1 麥秸全量還田下減氮施肥對粳稻產量及其構成因素的影響

不同處理粳稻產量及其構成因素方差分析結果（表1、表2）表明，麥秸全量還田下，有效穗數在施氮量間差異極顯著，每穗粒數和千粒質量在施氮量間差異顯著，產量及其構成因素在氮肥運籌間、施氮量和氮肥運籌互作間差異不顯著。不同施氮量間進行比較，A₂水平平均產量較A₁水平僅降低110.08 kg/hm²，差異不顯著。A₁和A₂水平下，B₂處理粳稻產量均高于B₁處理，差異未達顯著水平。可見氮肥減量20%粳稻產量仍保持在較高水平，且提高基蘗氮肥占總施氮量的比例有利于獲得較高的籽粒產量。進一步分析不同處理的產量構成因素，A₁水平單位面積有效穗數均值顯著高于A₂水平，但每穗粒數和千粒質量低于后者，兩者的結實率相當；A₁和A₂水平下，B₂處理有效穗數、每穗粒數均高于B₁處理，差異不顯著。而B₁處理和B₂處理間的結實率和千粒質量相當。可見，麥秸全量還田條件下，適當提高基蘗氮肥比例，可有效緩解秸稈全量還田對水稻前期生長的抑制效應，有利于穗數形成和穗粒數提高，保持水稻產量穩定。

2.2 麥秸全量還田下減氮施肥對粳稻地上部干物質積累的影響

由表3可以看出，麥秸全量還田條件下，施氮對粳稻地上部干物質積累影響較大。氮肥施用處理在粳稻分蘗中期、拔節期、抽穗期和成熟期的地上部干物質積累量較CK顯著增加，A₁處理各關鍵生育期地上部干物質積累量均值高于A₂處理。分蘗中期和拔節期，A₁和A₂水平下B₂處理粳稻地上部干物質積累量均高于B₁處理，其中A₁B₂處理粳稻地上部干物質積累量顯著高于A₁B₁處理，分別提高了10.58%和7.55%，而A₂B₂處理粳稻地上部干物質積累量較A₂B₁處理有所增加但差異不顯著。抽穗期和成熟期，A₁和A₂水平下B₂處理的粳稻地上部干物質積累量均高于B₁處理，但差異均未達顯著水平。說明麥秸全量還田條件下，在常規施氮量基礎上減量20%，粳稻生長后期地上部干物質積累量保持穩定，氮肥適當前移有利于地上部干物質積累。

2.3 麥秸全量還田下減氮施肥對粳稻氮素吸收積累的影響

2.3.1 麥秸全量還田下減氮施肥對粳稻氮素積累量的影響 從表4可以看出，麥秸全量還田下施氮處理粳稻各關鍵生育期氮素積累量顯著高于CK，不同施氮處理間氮素積累量亦存在差異。在常規施氮量基礎上減量20%，粳稻各關鍵生育期氮素積累量均值都有所下降，其中分蘗中期和拔節期下降幅度較大，分別降低了8.19%和9.11%。A₁和A₂水平下，與B₁處理相比，B₂處理粳稻各關鍵生育期氮素積累量均有所增加，其中分蘗中期和拔節期差異顯著；分蘗中期B₂處理粳稻氮素積累量較B₁處理分別提高了10.69%和12.74%，拔節期則分別提高了11.45%和13.46%。

2.3.2 麥秸全量還田下減氮施肥對粳稻氮素階段吸收積累的影響 從表5可以看出，與CK相比，施氮處理粳稻各生育階段氮素積累量顯著提高。在常規施氮量基礎上減量20%，粳稻分蘗中期至拔節期、拔節期至抽穗期和抽穗期至成熟期階段氮素積累量均值下降，其中分蘗中期至拔節期氮素積累量顯著降低。分蘗中期至拔節期階段，A₁和A₂水平下B₂處理的氮素積累量均高于B₁處理，分別高出12.25%和14.28%，差異達顯著水平。拔節期至抽穗期和抽穗期至成熟期，A₁和A₂水平下，B₁處理的氮素積累量與B₂處理差異不顯著。

2.4 麥秸全量還田下減氮施肥對粳稻抽穗期至成熟期氮素轉運的影響

表6顯示，施氮各處理粳稻抽穗期至成熟期的氮素轉運量、氮素轉運率和對籽粒的貢獻率均高于不施氮肥對照，其中氮素轉運量和對籽粒的貢獻率差異達顯著水平。與A₁處理相比，A₂處理氮素轉運量均值降低了6.88 kg/hm²，而氮素轉運率和對籽粒氮的貢獻率有所提高但差異未達顯著水平。A₁和A₂水平下，B₂處理的氮素轉運量、氮素轉運率和對籽粒氮的貢獻率較B₁處理均有所增加。

2.5 麥秸全量還田下減氮施肥對粳稻氮肥利用效率的影響

由表7可知，在常規施氮量基礎上減量20%，氮肥利用效率有所提高。A₂處理的氮肥生理利用率、農學利用率、偏生產力和表觀利用率均高于A₁處理，其中氮肥農學利用率和偏生產力差異達顯著水平；A₂水平下的百千克籽粒吸氮量低于A₁水平，B₁和B₂處理下分別降低了0.17 kg和0.16 kg。A₁和A₂水平下，B₂處理的氮肥生理利用率、農學利用率和偏生產力較B₁處理均有所增加，而百千克籽粒吸氮量有所降低。

3 討論

3.1 麥秸全量還田下減氮施肥對水稻產量及其構成因素的影響

前人關于秸稈還田對水稻產量及其構成因素影響的研究報道不少，大多認為秸稈還田可致水稻增產^[28-30]。雖然秸稈還田后會抑制水稻前期生長，使單位面積有效穗數有所減少，但后期秸稈釋放養分而表現出對水稻生長發育明顯的促進效應，總體上有利于水稻產量形成^[31]。氮肥施用可增加水稻有效穗數，但施氮量過多，易導致群體過大，每穗粒數減少和結實率降低，不僅不能顯著提高水稻產量，甚至可能導致減產^[22，32]。水稻生產中，為了追求高產，農民常盲目增加氮肥投入量，導致施氮量過大。本試驗結果顯示，麥秸全量還田條件下，在常規施氮量基礎上減量20%，粳稻產量僅降低了1.14%，與常量施氮處理間差異不顯著。減量20%施氮處理粳稻產量沒有顯著降低的原因在于單位面積有效穗數雖然減少，但每穗粒數和千粒質量增加。秸稈還田條件下，劉紅江等^[33]在太湖地區的研究結果表明，在當地習慣施氮量基礎上減量10%處理水稻產量穩定，減量20%處理產量顯著降低。在本試驗條件下，減量20%施氮仍能保持粳稻穩產。造成上述差異的原因可能是試驗地區和品種不同，栽培管理措施等也會影響水稻產量的形成。因此，秸稈還田條件下，適當減少施氮量仍可使水稻產量維持在較高水平。由于本文減氮施肥僅設置了減量20%處理，繼續減少施氮量對水稻產量的影響有待進一步研究。

秸稈還田后，土壤微生物分解秸稈需要消耗氮素，易導致水稻前期氮素供應不足；后期秸稈釋放氮素，促進水稻生長發育，因此秸稈還田下的氮肥運籌應與秸稈不還田條件下有所差異。胡雅杰等^[22]研究認為，麥秸還田條件下調整基蘗氮肥與穗氮肥的分配，氮肥適當前移，顯著增加水稻穗數，并提高機插超級粳稻產量。李曉峰等^[34]研究發現，小麥秸稈全量還田下，隨基蘗氮肥占比的提高，水稻產量先升高后降低，基蘗肥占比為70%時水稻產量達最高水平。韓上等^[32]秸稈還田條件下的田間試驗結果表明，氮肥前移可使水稻獲得較高產量。本研究中，常量施氮和減量20%施氮下，氮肥運籌由6∶4調整為7∶3，粳稻產量都有所提高，其原因在于氮肥前移可導致有效穗數和每穗粒數增加，而結實率和千粒質量基本不變。可見，秸稈還田條件下，氮肥適當前移，有利于穗數形成和每穗粒數提高，使水稻產量保持穩定。

因此，麥秸全量還田條件下，適當減少施氮量和提高基蘗氮肥比例，可有效緩解秸稈還田對水稻前期生長的抑制效應，促進水稻分蘗早發多發，增加單位面積有效穗數，提高每穗粒數，最終實現水稻高產穩產。

3.2 麥秸全量還田下減氮施肥對水稻氮素吸收利用的影響

本試驗結果表明，氮肥施用促進了粳稻的氮素吸收與積累，減量20%施氮處理各時期氮素積累量低于常量施氮處理，其中分蘗中期和拔節期氮素積累量下降幅度較大，粳稻生長后期降低幅度相對較小，與前人研究結果^[22，35]基本一致。胡雅杰等^[22]麥秸還田下的研究結果顯示，增加氮肥施用量，水稻生長前期氮素積累量顯著增加，成熟期氮素積累量增加不明顯。張剛等^[35]研究發現，秸稈還田下加大氮肥投入量可使水稻氮素積累量顯著增加。本研究中，麥秸全量還田條件下，提高基蘗氮肥比例使粳稻各時期氮素積累量增加。胡雅杰等^[22]麥秸還田下的研究結果顯示，氮肥前移可顯著促進水稻生長前期的氮素吸收和累積，成熟期氮素積累量增加。王建明等^[23]研究認為，隨著氮肥中基蘗肥占比的提升，麥秸還田后水稻氮素累積量呈上升的趨勢。可見，秸稈還田條件下，氮肥前移可為水稻返青分蘗提供充足的氮素，一定程度上緩解了秸稈腐解對水稻前期生長的不利作用。尹彩俠等^[26]研究結果表明，與不施氮肥對照相比，施氮處理水稻的氮素轉運量和氮素轉運率顯著提高，施氮促進了氮素向籽粒的轉移。吳龍龍等^[25]研究認為，與常規施氮相比，減氮20%處理水稻齊穗期-灌漿期氮素轉運量下降，對穗部氮的貢獻率減小，而氮素轉運率升高。李曉蕓^[36]研究結果表明，隨施氮量的增加，葉片和莖鞘氮素轉運量均增加，氮素轉運率下降，氮素轉運對穗部的貢獻率總體上呈降低趨勢。本試驗研究結果表明，秸稈全量還田條件下，施氮提高了粳稻抽穗期至成熟期的氮素轉運量、氮素轉運率和對籽粒氮的貢獻率，減量20%施氮處理氮素轉運量較常量施氮處理有所下降而氮素轉運率和對籽粒氮的貢獻率有所提高；提高基蘗氮肥比例可使氮素轉運量、氮素轉運率和對籽粒氮的貢獻率有所增加。

劉紅江等^[33]試驗結果表明，太湖地區在習慣施氮量基礎上減量10%，水稻氮肥農學利用率、偏生產力和生理利用率均有所提升。本研究中，麥秸全量還田下，減量20%施氮處理粳稻氮肥農學利用率、偏生產力較常量施氮處理顯著提高，氮肥生理利用率和表觀利用率雖有所提高但不顯著，百千克籽粒吸氮量則有所降低，這與劉紅江等^[33]的研究結果相似。本研究結果還顯示，麥秸全量還田下，無論是常量施氮處理還是減量20%施氮處理，氮肥運籌由6∶4調整為7∶3，粳稻氮肥生理利用率、農學利用率和偏生產力均有所增加，百千克籽粒吸氮量有所降低，這與李曉峰等^[34]的研究結果吻合。李曉峰等^[34]秸稈全量還田下的試驗結果表明，基蘗氮肥與穗氮肥的運籌比例為7∶3時，水稻氮肥利用效率最高。

綜上，麥秸全量還田條件下，適當減少施氮量，氮肥前移，可提高氮肥利用效率。秸稈還田初期土壤微生物迅速繁殖需要消耗氮素，適當提高基蘗氮肥比例有利于水稻前期氮素的吸收和累積；水稻生長中后期秸稈腐解釋放氮素，協調了水稻全生育期的氮素吸收，使得氮肥利用效率提高。

4 結論

麥秸全量還田下，減量20%施氮處理粳稻產量與常量施氮處理差異不顯著，提高基蘗氮肥比例有利于粳稻生長前期地上部干物質積累提高。減量20%施氮處理氮素積累量低于常量施氮處理，提高基蘗氮肥比例使粳稻分蘗中期至拔節期氮素積累量增加。減量20%施氮處理粳稻氮肥農學利用率和偏生產力顯著提高，氮肥生理利用率和表觀利用率有所提高但不顯著，百千克籽粒吸氮量降低不顯著。可見，麥秸全量還田條件下，在常規施氮量基礎上減量20%，氮肥適當前移，能在保持粳稻產量水平穩定的基礎上，提升氮肥農學利用率和偏生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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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石春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