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殘疾人社會融合研究熱點及啟示

張曉陽　徐素瓊　向友余

［摘要］殘疾人的社會融合情況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一個國家的發展水平和人民的幸福指數。依托CiteSpace軟件，對國內學者關于殘疾人社會融合的研究進行可視化分析，系統梳理該領域的研究概況、研究熱點及動態演化趨勢。結果表明，我國殘疾人社會融合研究熱點主要集中于殘疾人就業、社區康復和社會支持等。研究趨勢方面，殘障人士社會融合的介入策略和平等共享的理念比較前沿。未來研究者應擴大研究對象范圍，關注少數殘疾類型人群，關注殘疾人就業、社區康復、社會支持等熱點主題，注重思行結合，協同合作。

［關鍵詞］殘疾人；社會融合；研究熱點；可視化

［中圖分類號］G913.69

2006年12月13日，第六十一屆聯合國大會通過了《殘疾人權利公約》。這一國際法規將“機會平等”和“充分參與和融入社會”列為實現殘疾人權利應遵循的一般原則。它通過具有約束力的條款和可執行的方法進行規范，為各國和地區加快殘疾人社會融合進程提供了新的機遇。目前，就殘疾人社會融入問題，國際社會已達成初步共識。對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來說，殘疾人事業也是不可缺少的重要組成部分。國務院于2021年7月印發的《“十四五”殘疾人保障和發展規劃》提出，“十四五”時期要增進殘疾人民生福祉，增強殘疾人自我發展能力，推動殘疾人事業向著現代化邁進［1］。2022年4月印發的《促進殘疾人就業三年行動方案（2022—2024年）》指出，殘疾人就業創業能力持續提升，殘疾人就業權益得到更好保障，推動形成理解、關心、支持殘疾人就業創業的良好社會環境［2］。由此可見，在21世紀以來的融合大背景之下，國家對殘疾人事業的發展也給予了更多的關注。隨著政策的引導和政府的支持，民間各組織各團體也紛紛行動，為殘疾人融入社會做出貢獻。

社會融合是社會學中的一個重要概念，但學者們始終沒有對其定義得出一個統一的認識。近幾年來，義務教育階段內的融合教育、殘疾人體育、殘疾人職業教育等備受關注，但殘疾人脫離學校進入社會后的融合狀況還需要得到更多的關注。本文的殘疾人社會融合主要是指除教育以外，殘疾人在就業、生活、心理等方面與社會的融合并達到雙方和諧共處的狀態，而不只是殘疾人單方被社會所接納。研究采用文獻計量學方法，依托CNKI核心數據庫，運用CiteSpace可視化工具對我國殘疾人社會融合的相關研究成果進行梳理，分析與總結近20年的研究概況、研究熱點及前沿發展趨勢，以期為今后我國殘疾人社會融合研究提供啟示，進而提升我國殘疾人的社會融合程度。

一、研究方法

（一）研究工具

CiteSpace（6.1.Ｒ6版本）是美國德雷賽爾大學（ Drexel University）的陳超美教授基于 Java語言開發的可視化軟件。其基本原理是結合數學學科理論、信息可視化技術和計量分析方法，繪制可視化圖譜，將研究領域的合作網絡、共現網絡和引文網絡可視化［3］。目前，CiteSpace已成為信息可視化領域具有代表性的功能完備、簡單快捷的測量工具。本研究利用CiteSpace軟件，基于知識圖譜分析，獲得近20年來中國殘疾人社會融合的研究進展、熱點和動態演變趨勢，試圖從發文數量和發文變化趨勢來探索研究過程，依托關鍵詞共現網絡來檢測研究熱點，并根據關鍵詞突變檢測來探索研究趨勢，進而為該領域的未來研究和殘疾人的社會融合提供參考。

（二）數據來源

為全面了解我國殘疾人社會融合的研究情況，在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中進行初步檢索，以“殘疾人社會融合”“殘疾人社會融入”“殘疾人融合”等作為關鍵詞，共檢索到503篇文獻，其中包括331篇期刊論文和163篇學位論文。排除會議報告、報紙文章、文獻綜述和重復文獻等，并在閱讀文獻的過程中根據文獻內容進一步進行篩選。篩選標準為：（1）主題需為“殘疾人社會融合”或與此聯系緊密，比如“殘疾人就業”“社區康復”“社會支持”等；（2）主題僅為“融合教育”“職業教育”或“殘疾人體育”的文獻被排除在外；（3）需有嚴謹的邏輯論證或實證研究設計以及明確的研究結果。最后通過引文查找法的方式對相關文獻進行補充，共得到有效文獻270篇。將文獻以CiteSpace可讀取的Ｒefworks格式導出，并進行數據轉碼處理，最終提取研究所需的樣本數據庫。

二、研究結果

（一）年度發文量分析

年度發文量的變化是某一領域研究隨時間發展演變的一項重要表征。梳理總結殘疾人社會融合主題下的年發文量后得到發文量年度變化統計圖（見圖1）。

由圖1可知，從總數上看，我國對該主題的研究起步較晚。但從研究成果的年限分布來看，研究從2005年起步，隨著國家對殘疾人群體的重視，有關殘疾人社會融合的研究基本上呈增長態勢，尤其是從2011年開始數量大幅提升，在2019年達到數量峰值（31篇），這表明該領域的研究越來越為我國研究者重視。2011年至2020年的10年間，是殘疾人社會融合研究的高潮時期，其中出現了2011年和2014年兩個較大的增長點。2011年，國務院殘疾人工作委員會為加快推進殘疾人社會保障和服務體系建設，制定了《中國殘疾人事業“十二五”發展綱要》［4］，提出與殘疾人共享發展成果。而2013年是新一屆國務院殘疾人工作委員會開展工作的第一年，也是新時期殘疾人事業發展進程中具有重要意義的一年。2014年4月29日，國務院殘疾人工作委員會對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扎實推進殘疾人同步小康進程，推動殘疾人事業創新發展進行了部署［5］，表明政府動態和政策的變動為學術研究指引了方向。2017年，我國進入新時代后，全社會對殘疾人社會融合的關注也相應增多，因此隨后幾年的發文量也呈現出波動上升的趨勢。

（二）研究熱點

通過對殘疾人社會融合研究熱點問題的可視化分析，可以快速把握該領域的研究概況和發展趨勢。而關鍵詞則可以高度濃縮和總結一篇文獻的主題，特別是高頻關鍵詞更是一個領域研究熱點的體現［6］。選取節點類型為關鍵詞，選取時間分區為1年，將分析項目選擇方法設置為Top N=50，連接算法為“Cosine”，每個時間切片選取前10%的關鍵詞，使用 Pruning sliced networks和Pathfinder 算法對切片網絡進行簡化合并，最終生成殘疾人社會融合研究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見圖2）。

由圖2可知，節點關鍵詞出現頻次越高、中介中心性越強，字體就越大；關鍵詞之間關聯程度越高，連線就越粗。圖譜中出現了312個節點（關鍵詞），605條連線（共現關系）。結合關鍵詞的詞頻和中心性分析（表1），發現殘疾人、社會融合、社會融入、社會工作、智障人士、社區康復、社會排斥、社會支持、就業等關鍵詞既是高頻詞又具有高中心性。綜上所述，經過對共現知識圖譜與高頻關鍵詞、高中心性關鍵詞的綜合分析，發現現有研究主要集中在三個方面：殘疾人就業主題、社區康復主題和社會支持主題。

1.殘疾人就業

該領域的熱點關鍵詞主要有就業服務、就業政策和就業能力。就業是殘疾人的一項基本權利。調查數據顯示，我國城鎮人口中包含297萬在業殘疾人和470萬待業殘疾人［7］。同時，我國殘疾人就業存在著就業層次低、收入低、就業率低、就業質量差、就業不穩定等問題［8-9］。有研究認為，其原因歸根結底在于社會排斥［10］，這與盧天慶等人的觀點相一致［11］。而融合就業作為一個新的發展方向，提倡有勞動能力的殘疾人與健全人一起工作，獲得與健全人同等的收入和保障條件［12］，是減少社會排斥的重要途徑之一。

在就業服務方面，針對精神、智力和重度肢殘三類就業特困殘疾人士，研究者提出了輔助性就業服務的新概念，具有中國本土化特色［13］，有利于實現殘疾人融合發展。如上海市政府2005年起建立了“陽光之家”，對解決智障人士就業問題起到了很大的幫助［14］。在社會融合的大背景下，國內外殘疾人就業政策都經歷了從權利保障到社會融合的轉變［15］。近幾年興起的基于就業能力理論、增權理論和可行能力理論的研究認為，殘疾人就業政策的重心應放在“可行能力”上，通過以就業能力為核心的能力給付實現殘疾人的增能賦權［16］。此外，“互聯網+”時代背景下電子商務的出現推動了殘疾人就業模式的革新，使得殘疾人也有了實現自主創業的可能［17］。但是殘疾人電子商務培訓模式和殘疾人學員自身都存在諸多問題，亟需培訓課程的改善和政府、殘聯的積極介入［18］。綜上所述，殘疾人就業離不開自身的可行能力和社會支持的增能賦權，需要殘疾人自身、政府和社會各方面共同努力，幫助殘疾人平等參與生活，融入社會。

2.社區康復

該領域的熱點關鍵詞主要是康復理念和康復模式。社區康復（Community Based Rehabilitation，簡稱CBR）是國際社會提倡的殘疾人康復策略，在進入我國的近40年內得到了長足發展［19］。世界衛生組織（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簡稱WHO）把社區康復定義為“社區康復是為社區內所有殘疾人的康復、機會均等及社會包容服務的一種社區整體發展策略”。2010年《社區康復指南》提出的最新的社區康復理念包含健康、教育、生計、社會、賦權五個部分［20］?！爸袊鴼埪?嘉道理社區康復合作項目”對8個貧困縣共14.12萬余名殘疾人進行基線調查，結果表明，60%的殘疾人有康復需求［21］。但當前我國社區康復的認知與實踐仍然停留在醫療康復層面［22］，整體發展水平有待提高且存在一定的地域差異［23］。

研究者們致力于以國際社區康復的最新理念為參照，探尋適合我國的本土化社區康復模式。中國康復研究中心的銀芳等人提出參與式社區康復發展規劃的概念，即將社區康復貫穿于當地社區發展規劃中，有利于社區康復的可持續發展［24］。黎穎強等人以深圳市特色的殘疾人社區康復模式——“龍崗模式”為例，建議采用融合康復工作方法，給殘疾人提供康復、就業、輔助器具、托養等全方位的服務［25］。總體來說，社區康復是一個促進殘疾人融入社會的有效途徑?？梢灶A見，在未來我國殘疾人社區康復實踐中，融合發展的理念將得到更加深入的倡導。在融合發展理念的引導下，我國殘疾人社區康復服務內容將更加豐富，服務水平將進一步提高，服務行為將更加規范。

3.社會支持

該領域的熱點關鍵詞主要有社會工作、社區服務和社會保障。國內有學者認為，社會支持是一種與弱勢群體的存在相伴隨的社會行為，是指一定的社會網絡運用一定的物質和精神手段，對社會弱勢群體進行無償幫助的行為的總和［26］。根據支持途徑，社會支持可以分為主要來自政府、社會組織、團體的正式支持和來自家庭、親友、非正式組織的非正式支持［27］。而社會工作、社區服務和社會保障分別來自團體、社會組織和政府，都屬于正式支持范疇，可見對殘疾人的正式支持及其研究都比較豐富。

近年來，社會工作作為一門學科，在中國高校蓬勃發展，作為一項服務社會的重要手段，在全國各大中城市也得到了廣泛應用［28］。社會工作方法具有特殊的性質和功能，是殘疾人融入社會的重要途徑，有利于社會資源的整合及社會心理和社會關系的調節，尤其適合當前我國殘疾人社會融合的發展［29］。社會工作方法依托社會支持理論、增能理論、生態系統理論等，從優勢視角、反脆弱性等視角進行個案工作、小組工作或社區工作［30-33］。研究大多采用參與式行動研究或參與式觀察法［34］。研究表明，社會工作小組介入活動在促進殘疾人社會融合方面具有一定的有效性［35］。

社會支持領域研究強調了“社會排斥”這一概念，包括觀念排斥、就業排斥、教育排斥等。社會排斥作為我國殘疾人社會服務體系現階段存在的問題之一，借鑒發達國家經驗成果，探究其產生原因并減少其社會影響，可以使殘疾人社會服務體系在促進殘疾人社會融合過程中更好地發揮作用［36］。各類社區機構作為社會支持的重要主體之一，其較為成熟的服務模式分為“隔離型”和“融入型”［37］，北京慧靈這一草根自主型社區服務機構就正從“隔離型”向“融入型”過渡［38］。在為殘疾人提供公共文化服務方面，中山大學的嚴澤鵬基于實證研究提出，要從上至下構建殘障者社會融入的生態系統，為其社會融入提供支撐［39］。

社會保障更關注弱勢人群，包括女性、老年殘疾人和農村殘疾人等。當前農村女性殘疾人生活質量較低，社會融合狀況較差［40］。農村殘疾人輔助器具不足、無障礙設施短缺，影響了其社會融合程度［41］。針對殘疾人口不同特征子群體的差異性需求，張金峰認為老年殘疾人社會保障模式應是“主流化”保障模式，由此提出了提供扶助政策、完善殘疾人社會保障體系和社會網絡的建議［42］。

4.其他主題

研究涵蓋了各類殘疾人群，包括智障人士、視障人士、聽障人士等，其中智障人士數量最多。國家統計局公布的第二次全國殘疾人抽樣調查數據顯示，截至2006年4月1日，殘疾人中單一智力殘疾者約為554萬，占比6.68％；多重殘疾人中存在智力殘疾問題的約為340萬［43］。由此可以得出，2006年我國智力殘疾人數已經達到約894萬。因此，針對國內外智障人士生活現狀進行調查與了解并對其需求進行評估的研究越來越多。有研究表明，社區居民對智障人士接納度較高［44］。然而另有研究認為，智障人士社會功能缺失，人際交往匱乏，社會接納程度低［45］。華東師范大學的馬紅英等人認為，這可能與社區居民的受教育程度、職業以及與智障人士的接觸頻率等因素有關。除了考察普通人對智力障礙人士的接納態度，馬紅英還關注智障人士相關群體對生活質量的內在期望和支持程度以及他們對于其自身社會融合的態度［46-47］。研究最終大都著眼于發現并解決智力障礙人士生活中存在的現實障礙，從而更好地幫助他們融入正常的社會生活。研究者們為此提出了多種角度多種方式的策略，比如宣傳普特融合、開展助殘服務、舉辦社區志愿活動等［48］，以此建立輿論支持和社會支持網絡［49］。還有研究者從心理學視角提出從個體和社會支持系統兩個水平提供評估、干預和支持［50］。除此之外，特奧運動也是智障人士提高社會性功能的重要措施［51］。

（三）研究趨勢

在上述對研究熱點分析的基礎上，加上共詞（特征詞或關鍵詞）圖譜配合突現詞（Burst term） 功能的使用，更有利于研究者發現研究熱點及其演變［52］。為了檢測和分析一個領域研究前沿隨時間推移的新興趨勢和突變，并據此判斷該時期的研究方向與關注度，可以對突現關鍵詞進行檢測。在關鍵詞共現基礎上，選擇“CiteSpace”軟件中功能欄選項后，點擊“Burst detection”功能后運行得到關鍵詞突現知識圖譜（見圖3）。

由圖3可知，研究早期主要側重點在于“智力殘疾”“智障人士”的“康復”、“特奧運動”對殘疾人的幫助，等等；2010至 2015年期間，研究關注到了“聾啞人”，“就業政策”“社會距離”“終身教育”突現率較高，成為熱點主題；2015年后，隨著教育科學和心理學的發展，出現了一些新的概念?！爸钦先耸俊睘橥滑F圖譜中突現強度最高的詞，而“社會福利”為突現時間最長的詞。智障人士作為我國殘疾人中數量最多的人群，相對于其他殘疾人群體，一直備受關注。長期以來，國家層面也一直致力于殘疾人的社會融合，并為此制定了相關福利政策。而“平等”“殘障人士”“介入策略”突現率一直延續至今，表明近年來殘障人士社會融合的介入策略比較受研究者關注，也將是未來研究重要的發展方向。由圖譜可見，隨著時間推移，殘疾人社會融合領域的研究不斷細化和全面，由宏觀的殘疾人康復、保障衍生出對個案工作或是小組工作的介入策略、服務設計、平等共享理念等細節的關注。

三、研究結論與啟示

（一）研究結論

對我國殘疾人社會融合的相關研究成果進行可視化分析，得出以下幾點結論：第一，國內學界對殘疾人社會融合的研究在數量上呈逐年增長的態勢，說明殘疾人社會融合越來越引起國家和研究者的重視；第二，從研究熱點來看，現有的研究熱點主要為殘疾人就業、社區康復和社會支持，研究對象涵蓋各類殘疾人群；第三，研究趨勢上，殘疾人社會融合領域的研究在不斷細化，成果日漸豐富，由宏觀的殘疾人康復、保障等衍生出對個案或小組工作介入的策略、就業質量、服務設計、文化融合等細節的關注。

（二）啟示

近年來，對于殘疾人社會融合的研究產出成果豐富，但也存在繼續深化的方向。根據對可視化結果的分析，研究得出以下啟示。

第一，拓寬研究對象類型。在我國殘疾人中，由于智力障礙人群占比最大，因而目前該領域的研究人群也以智障人士數量最多。國內對智障人士社會融合的研究起于2006年，也是學界關注殘疾人社會融合的起始。經過十幾年的發展，對于智障人士社會融合的研究已經比較全面，形成了諸如“陽光之家”等的支持模式。因此，未來除了對智障人士的研究要更加深化、細化以外，還應擴大研究對象范圍，更多關注到少數殘疾類型人群，比如唐氏綜合征兒童、腦癱兒童、大齡孤獨癥人群等。針對各類殘疾人群的生理心理特性，為其探索行之有效的康復和支持模式，以最大化地實現社會公平。

第二，聚焦領域熱點和前沿。一個領域的研究熱點和前沿可為研究者提供研究方向上的指引。從可視化分析結果可知，當前對于殘疾人社會融合的研究應主要關注殘疾人就業、社區康復、社會支持等方面。就業上，要從就業服務、就業政策和就業能力方面，給予殘疾人最大的就業支持。社區康復上，應適當參考國外最新理念，結合我國殘疾人實際情況，探索出適合我國國情的社區康復模式。社會支持上，主要依靠社會工作、社區服務和社會保障，并在此基礎上不斷細化，參考該領域研究的前沿進展，努力發現和解決殘疾人社會融合過程中的具體問題和不斷出現的新問題，促進殘疾人社會融合程度的提升。

第三，注重理論和實踐相結合。目前，對殘疾人社會融合的研究通常采用問卷調查法、訪談法、案例分析法等，偏向理論化。但從突現分布圖來看，“小組工作”“介入策略”從突現至今一直比較受關注，表明學界也在對此進行實踐探索，只是比重較小。未來研究應在已有的比較系統的理論基礎上，更多地結合實踐探索，整合出殘疾人社會融合在就業、康復、保障等方面的模式，并在此基礎上不斷改進，更好地為殘疾人服務。

第四，加強學科間和機構間的協同合作。當前的研究內容主要是從社會學、教育學的角度出發進行闡述，未來要重視整合心理學、傳播學、精神病學、醫學等多學科力量，進一步拓寬與深化我國殘疾人社會融合的相關研究。同時，也要加強不同地域研究機構之間的合作，從而通過資源和信息共享，努力實現各區域研究和發展水平的均衡。理論研究機構和實踐機構也必須協同合作，研究成果才更能指導實踐，應用于實踐。通過形成多方合作的研究共同體，可以使殘疾人社會融合的研究更具權威性和系統性，研究成果的展現形式也可以更豐富多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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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Hot Research of Social Integration of the Disabled in China

and Its EnlightenmentZHANG XiaoyangXU SuqiongXIANG Youyu

（Department of Special Education， School of Educational Sciences， Chongqing Normal UniversityChongqing401331）Abstract：The social integration of the disabled reflects the level of development of a country and the happiness of its people to some extent. Based on CiteSpace software， this paper makes a visual analysis of domestic scholars researches on the social integration of the disabled， and systematically reviews the research overview， research hotspots and dynamic evolution trend in this field.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research hotspots of social integration for the disabled should focus on employment， community rehabilitation and social support for the disabled. In terms of research trends， the intervention strategy of social integration of the disabled and the concept of “equality” and “sharing” are relatively advanced. In the future， researchers should expand the scope of research objects， pay attention to the minority of disabled people， pay attention to the employment of disabled people， community rehabilitation， social support and other hot topics， and pay attention to the combination of thought and action， collaborative cooperation as well.

Key words：disabled people; social integration; research hotspots; visualization

（特約編校 熊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