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ZMET的佛山城市形象研究

摘 要：以佛山城市感知形象為研究對象，探尋人們對佛山城市形象的感知印象，采用隱喻抽取技術（Zaltman Metaphor Elicitation Technique，ZMET），通過對受訪者的深度訪談，激發其對佛山城市形象的深層次感知與想法，構建佛山城市形象的共識地圖。佛山城市形象主要集中在傳統文化方面，而現代化、智能化及創新型城市形象欠佳。未來可以依托佛山規模化的智能制造產業及創新平臺，強化佛山現代化及創新型的城市形象，塑造古老與現代兼具、傳統與創新并存的城市形象。

關鍵詞：ZMET；佛山；城市形象；構念；共識地圖

基金項目：本文系佛山市建設青年發展型城市研究課題重點項目“以嶺南傳統文化豐富佛山青年精神生活的青年發展型城市文化軟環境研究”（2）研究成果。

隨著人類社會的發展，城市設施及城市環境建設更加合理，更具人性化。城市形象是人們對一個城市形態所產生的印象、聯想及感知的集合，城市形象包含了城市社會文化、經濟、城市風貌、生態環境等方面[1]。城市形象展現了一座城市的內在的歷史底蘊及外在的經濟環境的發展，體現了城市自身的特質及獨有的文化體系及風貌，良好的城市形象能夠提升人們的凝聚力，并且有助于城市經濟的發展[2]。佛山位于廣東省的中南部，截至2021年末，佛山常住人口961.26萬，1994年佛山被列入國家級歷史文化名城，有著較強的經濟實力，在2021的城市排名中，佛山已經躋身于新一線城市的行列。隨著全國各城市經濟及科技的發展，不同城市之間的差距在不斷縮小，城市之間的同質化現象日益嚴重，城市的特點無法得到正確的傳達[3]。佛山雖然擁有豐富的文化及自然資源，但城市的整體形象定位仍較為模糊，因此探究其城市形象，發現亮點與不足，進而構建佛山城市形象感知模型，對佛山城市形象的塑造與提升具有一定的參考意義。

一、國內外研究現狀

在知網中以佛山形象及城市形象為主題進行檢索，研究多為城市形象及傳播、城市品牌及城市旅游形象等，有關佛山形象的研究較少。在城市形象方面，Boyer提出城市形象提供了一種認同感、幸福感與歸屬感，它吸引人們的注意，構成了記憶系統的基礎，城市的形象與其作為一個旅游、生活、投資和學習的地方的吸引力之間存在著直接的聯系[4]。根據城市弓弦理論，城市形象作為城市“軟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對城市的競爭力、影響力及親和力具有重要的影響。城市形象與公眾對這個城市的主觀印象與感受密切相關[5]。郭可等認為城市形象主要是一種“主觀層面的認知”，通過語言、大眾媒體、個人經歷、記憶和環境等共同作用而形成[6]。Ahmadreza認為鑒于全球化和資本、商品和人員的自由流動，城市不僅作為旅游目的地相互競爭，而且還是為了吸引專業勞動力、居民和投資者；城市形象的塑造發生在一個溝通系統中，與整個城市形象和身份緊密聯系[7]。在有關佛山形象的文獻中，李曼提出佛山善于利用網絡媒體平臺打造城市形象，通過電影、新聞報道等打造佛山美食之都、功夫之城的城市形象[8]。而中國社會科學院生態文明研究所研究員單菁菁提到佛山雖然是全國經濟實力雄厚的城市之一，但城市形態、功能品質與其萬億規模的經濟規模不匹配，城市品質不高，城市形象欠佳成為城市發展的一塊短板。佛山是一座多元的城市，但一直以來，佛山缺乏鮮明而突出的特點，使得佛山城市形象不夠清晰，需要深入挖掘其城市內涵，提升城市形象，進而進一步提升佛山在海內外的知名度[9]。李蘋繡研究指出人們對佛山城市形象建設早期城市名片的認知度較高，但對近些年政府的城市規劃與投入的各項措施了解不多，反映出佛山近些年的城市形象打造沒有與公眾融合[10]。通過以上分析能夠看出城市形象的重要性及佛山城市形象的研究有待進一步的深入，這就為本研究的深入開展提供了可行性。

二、ZMET方法概述

本研究主要采用隱喻抽取技術（Zaltman Metaphor Elicitation Technique，ZMET），此研究方法將非文字語言的圖片與深度訪談相結合，使用與研究對象相關的圖片，通過誘發被訪者心目中深層次的感覺與想法來構建心智模型，表達出其對研究對象的認知與感受[11]。人們對佛山城市形象的感知是情感形象、認知形象的綜合體現。經歷了人與城市互動的復雜的心理過程，通過ZMET構建心智模型，收集人們對佛山城市形象的感知數據，盡可能地實現“感知”真實。Harper的研究得出：“圖片啟發比文字訪談更深入地挖掘人類意識的不同部分。”[12] ZMET所要實現的就是通過構念的關系來傳遞受訪者的心理，與形象結合更能體現出受訪者心目中城市形象的地方意義，因此ZMET在城市形象研究領域有較好的應用空間。

三、佛山城市形象共識地圖構建

（一）樣本選取與訪談

ZMET可以采取小樣本、目的性抽樣，據研究驗證，只需4—5名受訪者就可以囊括大樣本90%左右的想法。基于研究范圍地域的考慮，選取了曾經在佛山旅游或居住過的不同年齡、不同職業及不同地域的具有代表性的受訪者10名。考慮到受訪者對佛山形象的了解程度，受訪者在佛山居住或旅游的時間不低于5天。根據ZMET的要求，在訪談前，受訪者向研究者提供與佛山城市相關的照片，圖片由受訪者自行選擇，研究者不參與受訪者選取照片的過程，也不限定照片的來源，并且研究者在訪談前會定期與受訪者聯系，消除陌生感，以保證訪談的順利進行。

（二）構念提取與分析

通過對訪談記錄進行分析、整理，將內容相似的構念提煉合并，例如“武術”與“功夫”合并為“功夫”，“陶瓷之都”和“南國陶都”合并為“陶都”，最終獲得構念231個。將所有受訪者提到的構念進行抽取、排列，能夠看出隨著受訪者增加，新增的構念逐漸減少，第一位受訪者提出構念68個，第二位受訪者提出新構念45個，到第四位受訪者時，新增構念大幅減少，這表明10位受訪者提供的構念具有一致性，可以提取出佛山城市形象的典型元素。ZMET通過分析受訪者在陳述故事時不經意提出的構念來發現構念與構念之間的聯系，構念關系由起始構念、連接構念和終結構念組成。例如受訪者在說到佛山的時候，提到“佛山制造業很發達，囊括了各行各業……因此佛山很富裕”。這里的“制作業”就是起始構念，“發達”是連接構念，“富裕”則是終結構念。

（三）繪制共識地圖

對受訪者提出的構念進行分析匯總，依據大多數人、大多數時間的大多數想法原則抽取出高頻的構念構建共識地圖。借鑒前人經驗，超過三分之一受訪者提到的同一構念和超過四分之一受訪者提到的構念間關系被納入共識地圖。通過歸納整理受訪者的訪談記錄，最終獲得起始構念20個，連接構念9個，終結構念4個（圖1）。

四、佛山城市形象感知特點

研究結果顯示，大眾對于佛山城市形象感知主要集中在陶瓷、武術、美食、風景等方面，而制造業等其他要素提及較少。受訪者對佛山人的感知趨向于低調務實，感覺佛山是個自由包容的城市，在佛山生活很舒適。佛山千燈湖給受訪者留下了商務繁華的感知印象，綜合反映出佛山城市形象感知如下。

（一）傳統文化特色形象突出

訪問過程中發現，受訪者提到美食、武術、陶瓷等元素的頻率較高，10位受訪者中，提供與武術、美食、陶瓷相關的圖片都在2張以上。其中6人都提及了武術、美食及陶瓷，并且對這些元素表現出喜愛與贊許。在傳統文化方面，出現較高的包括祖廟、醒獅、武術、早茶等構念，這與佛山歷史文化名城的城市名片相符合。諸多具有佛山及嶺南特色的元素給受訪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二）整體形象趨于積極正面

受訪者對佛山的感知印象較為積極，連接構念中均是積極正面的詞語，當受訪者談到對祖廟、南風古灶等建筑的印象時用了富有嶺南特色及古老的評價，對佛山人的感知印象是包容與務實，對佛山的風景區如皂幕山等的評價可總結為壯美，對于佛山的制造業的評價提煉為發達，對千燈湖的印象為繁華。在所有構念中，并沒有出現消極負面詞匯，由此可見佛山給受訪者留下的印象是相對積極以及正能量的。

（三）現代化與智能化形象欠佳

受訪者描述佛山城市時，構念集中于傳統文化方面，鮮少提及現代及智能。其中第三位和第五位受訪者提及佛山的制造業時描述佛山制造業覆蓋范圍廣、經濟發達，但并無提及現代化與智能化，這與佛山主打智能制造城市的宣傳具有一定的差異，也與《佛山市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中提出的建設高品質現代化國際化大城市尚有差距。

（四）創新型城市感知形象缺乏

佛山是國家創新型城市，近些年市政府投入大量資金建設佛山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區、廣東金融高新區、三龍灣科技城等高水平創新平臺，構建了“人才引育+技術研發+成果轉化+產業應用”的協同創新體系。調查發現，受訪者對佛山形象的感知主要集中在古老、傳統、舒適、富裕等方面，在訪談過程中，受訪者對于佛山風景、建筑及傳統文化進行描述時，多用壯美、特色等來表達，對于佛山制造業及千燈湖則用發達、富裕等詞匯表達，鮮有受訪者提到“創新”，反映出佛山創新型城市感知形象欠缺。

五、策略與建議

結合《佛山市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中提出的加快建設高品質現代化國際化大城市、建設高質量文化導向型名城的愿景，結合上述研究結果，提出以下建議。

（一）依托高新產業塑造現代化、智能化城市形象

截至2021年，佛山高新區共有高新技術企業多家，高新區內的人工智能產業園獲得了省級認證，此外佛山還有多個知名的智能制造企業，如美的等大型智能制造企業等。未來可以通過數字媒體平臺（如抖音、小紅書等）對這些本土的高新產業進行宣傳，強化現代化、智能化的城市形象。也可以借助影視劇等手段，拍攝與佛山高新產業相關的影視劇，向大眾展現佛山現代化、智能化的城市形象。

（二）實施相關措施下沉群眾，提升創新型城市形象

近些年政府投入大量資金及相關措施發展創新項目，但大眾對相關措施及發展缺乏了解。這反映出近幾年佛山規劃的城市形象并沒有與廣大群眾充分融合。相關措施應下沉群眾，使群眾充分了解政府的投入及近些年佛山的創新發展。此外佛山創意產業園已經發展成為全國知名的創意產業園，順德國家工業設計及創意產業基地已經吸引多家著名企業進入，可以以此為平臺舉辦各類創意設計論壇、展覽及創新賽事，擴大創新創意產業影響力，使更多的人了解佛山設計、佛山創造的魅力，從而提升創新型城市形象。

綜上所述，佛山有豐富的傳統文化資源，古老及富有傳統特色的城市形象較為突出，但現代化、創新型的城市形象較為薄弱，仍有較大的提升空間。未來可以依托佛山智能制造產業集群、國家創新型城市等資源，打造古老與現代兼具、創新與傳統并存的城市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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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范敏娜，廣東職業技術學院講師，澳門城市大學博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服裝與服飾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