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莉 盛露露
摘要:葫蘆笙是我國歷史源久的樂器之一,早在八音分類法中就將其歸納到了“匏”類中。云南少數民族樂器資源豐富,而葫蘆笙在其中自古便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本文將從音樂圖像學的視角切入,以“滇夷圖”為研究中心,對古籍“滇夷圖”中記載的有關葫蘆笙的形制、表演方式和樂舞文化進行研究,以便于大家去了解云南民族器樂葫蘆笙的音樂足跡、樂舞符號及其背后的民族文化。
關鍵詞:滇夷圖? ?葫蘆笙? ?音樂圖像學
中圖分類號:J60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8-3359(2023)05-0017-04
明清時期,在“改土歸流”的政策影響下,出現了一些地方官員、紳士組織等編繪者,他們對少數民族形象與生活生產習俗等進行了繪畫與記錄,形成了完整的民族圖冊,其中云南的少數民族圖繪自成一派,形成了獨具特色的繪制風格,學界將該古籍圖繪冊集合統稱為“滇夷圖”。這些圖像具有較強的寫實性,強調繪圖者的親眼所見,是對社會文化的真實再現,具有鮮明的地方志、民族志色彩,因此具有寶貴的歷史價值和研究價值。目前經學者考證、梳理而來的“滇夷圖”主要包括:《西南少數民族圖冊》《云南營制苗蠻圖冊》《皇清職貢圖》《滇省迤西迤南夷人圖說》《滇省夷人圖說》《伯麟圖說》和《清代滇黔民族圖譜》等,這些“滇夷圖”大多都圖文并茂,文字言簡意賅,圖畫線條流暢精致、形象生動,將少數民族的風土人情、生活生產等面貌詳細地繪制記錄了下來。通過觀察大量的“滇夷圖”可發現,在音樂方面,云南民族音樂文化是建立在笙屬音樂的基礎之上的,呈現出了以葫蘆笙為主的吹管樂器主導地位,打擊樂器次之,彈撥樂器則相對更次,這種樂器分級的現象展現出了云南的高原山地獨特生態環境下的音樂文化原生性。這些民族音樂文化融合了各民族的民風習俗與生活形態,形成了光輝浪漫的樂舞文化,展現出了云南滇夷先民燦爛、耀眼的民族文化。
一、葫蘆笙的歷史源流
葫蘆笙在我國已有兩千五百余年歷史,是目前可追溯的較早的樂器之一。在《周禮·春官宗伯第三》中,有著我國最早的樂器分類法“八音分類法”的記錄,該分類方法是根據樂器制作的不同材質而進行分類的,葫蘆笙根據制作材料而被劃分為到“匏”類(葫蘆)之中。
(一)起源傳說
對于葫蘆笙的起源問題,學界至今也未達成共識,因此只能通過神話傳說來管窺一二。關于葫蘆笙的起源,有傳說“女媧氏作笙簧”之說,該說廣泛流傳,相傳女媧是葫蘆笙的發明者,她發明是為了人類繁衍,并且在南方的許多民族神話傳說中,有著“葫蘆生人”之說,即認為人類就是從葫蘆里出生的,葫蘆“生”的文化象征意義物化于葫蘆笙之上。從生殖崇拜的視角出發,葫蘆笙的主體部分用葫蘆制成,葫蘆多籽,可象征多子,“笙”又與“生”同音。《說文解字》一書注釋有:“笙,像鳳之身也。笙,正月之音,物生,故謂之笙。”許多神話傳說和文獻記載都將笙與生殖相聯系,使得葫蘆笙也帶有生殖崇拜的象征意義,因此吹響葫蘆笙便有著祈生的意味,這與古代少數民族先民的心理特征正好相符。
除了上述的“女媧氏作笙簧”和“葫蘆生人”之說,在云南很多少數民族古老的創世古歌中,也都存在著與葫蘆笙相關的傳說故事。如納西族古老的東巴象形文字《魯般魯饒》里,就對葫蘆笙有過這樣的描述:“砍來金黃竹,做成葫蘆笙;葫蘆笙悠悠,一吹百個聲,一吹千個音。”再如拉祜族的古歌《牡帕密帕》里,也記載著葫蘆笙的來歷和制作工藝。多種傳說古歌都說明了葫蘆笙在云南各民族廣泛流傳,已有相當悠久的歷史,但僅為眾人口口相傳的傳說或古歌,顯然不能作為葫蘆笙起源、傳播于少數民族中的實證,苦于目前學界就此尚未達成共識,這也為葫蘆笙的起源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二)考古發現
對于葫蘆笙何時在我國出現的問題,目前從出土的文物中可見一二。1955年至1960年間,考古人員在云南省晉寧縣石家寨古墓群中,發掘出青銅葫蘆笙斗和吹奏葫蘆笙形態的銅舞俑。之后在1972年,又在江川李家山24號墓中出土了兩支青銅材質的曲管葫蘆笙斗,其形制與現在大體一致。此外,考古人員也從大理白族自治州的大波那木槨銅棺墓發掘出葫蘆笙斗,經C14測定后,發現出土的葫蘆笙斗所處年代為春秋晚期和戰國初期。這些發掘出的文物實證,充分證明了早在春秋戰國時期,葫蘆笙便已出現,并流行于云南各地,并且這些文物還傳遞出一個重要信息,古滇國時期的平民們所能使用的葫蘆笙應該是用竹子和葫蘆等原材料挖空后制作而成的,死后陪葬的規格不能越級,陪葬器具中不能有青銅葫蘆笙,而考古發掘出的青銅葫蘆笙應為古滇國有一定社會地位或統治階級的人所享有的,因葫蘆笙自身的材質缺陷,容易受到潮濕環境的影響而導致朽壞,故此作為貴族陪葬品的葫蘆笙為青銅材質。已出土的葫蘆笙、吹奏俑和青銅器上刻畫的演奏圖像表明,葫蘆笙在古滇人的日常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
二、“滇夷圖”中的葫蘆笙形態
筆者通過收集、觀察“滇夷圖”,發現葫蘆笙樂器出現頻率較為頻繁,并且眾多“滇夷圖”中所呈現出的葫蘆笙樂器形制和演奏方式的圖像都大同小異,并且和現代一般無二,可見葫蘆笙在流傳的過程中,其形制、演奏方式并未改變或遭受破壞,另外在“滇夷圖”中,葫蘆笙除獨奏外,還會與其他樂器搭配使用,形成小器樂合奏。
(一)樂器形制
通過觀察“滇夷圖”中展示的葫蘆笙圖像,可見其和現代葫蘆笙形制一樣,葫蘆笙的組成結構簡單,大小和規格都不定,發出的聲音也因此高低不同。圖中葫蘆笙均以空葫蘆為笙斗,笙管環插于笙斗中,用一根細長的竹管插入葫蘆蒂部充當吹管,也有直接將蒂部做吹管的,管底微露于外,個別葫蘆笙的笙管頂部會加套葫蘆作為共鳴,形成氣鳴箱,因為葫蘆笙的音色柔和悠揚,音量不大,在特殊場合時,其音量不足以滿足需求,而在加套氣鳴箱后,其會音量大增,音色變得明亮高昂。在葫蘆笙的笙管上還鉆有音孔,演奏時按對應的孔即可發出不同音高,笙管的數目也不盡相同,有四管、五管、六管、七管、八管等多種。其中在“滇夷圖”中五管葫蘆笙最為常見,中間最長且粗的為主管,其他為副管,并且笙管的根部都嵌有竹制或薄銅制的長方形簧片,氣流流經簧片并使其振動,從而發出聲音。
(二)演奏方式
“滇夷圖”中的葫蘆笙演奏姿勢和現代大體一致,均為雙手手掌托抱笙斗,手指按孔,口含笙斗上的吹管,吹出氣流振動簧片發聲,通過手指按住笙管上的音孔發出基本音(即音程中的上方音),吹奏的指法為左手大拇指按第二根管上的孔,食指按第一根管上的孔,無名指可根據想要吹的音符自主選擇按第三、四根管上的孔,而右手的食指按著最末端的一根管上的孔,中指按第五、第六根管上的孔,還可以用手指堵住露于笙斗底部的管口,發出變化音(即音程中的下方音),或者用手指在管口處輕微抹動,就可以吹奏出輕巧而又圓潤的裝飾性滑音,常用來襯托旋律或奏出固定的節奏。葫蘆笙管上的按孔吹吸都可發音,一般可以吹奏出單旋律或雙音、三音的音程或和弦,因此所演奏出的曲調常為五聲音階,還可以移調吹奏,演奏者通過控制氣流和在笙斗、笙管、吹管三者的共同作用之下發出葫蘆笙獨有的音色,雖圖像為靜態、無音響,但通過現代演奏可一觀其演奏技巧,聆聽到葫蘆笙的魅力音響效果。
(三)樂器合奏
“滇夷圖”的音樂圖像中,獨奏形式是葫蘆笙常見的演奏形式,但雙笙合奏的情況也多存在,雙笙合奏大都為一男一女相向對奏,《滇省夷人圖說》和《百苗圖八種》中,一男一女二人的步伐和吹奏姿勢略有雷同,唯一區別則是民族服飾與葫蘆笙的顏色、形制不一。
除雙笙合奏外,還存在著與其他樂器的合奏,這形成了富有特色的樂器合奏形式。清晚期伯麟圖說本《滇省夷人圖說》中有一幅圖展現出的就為葫蘆笙與橫笛的合奏。男性身穿麻衣,手抱葫蘆笙,女性衣著樸素,膚色較白,手持橫笛,兩人皆赤腳,演奏時一直注目著對方,從他們的表情神態和腳位步伐可推測出兩人是邊奏樂邊作舞,身體在隨著音樂而律動。除了上述的兩種樂器演奏外,還有多種樂器的合奏,《滇省夷人圖說》中有一副四位苗族先民衣著鮮彩,頭發用藍發帶盤起,赤腳在山林野外飲酒娛樂,以樂助興,其中一人手持銅鼓擊打,一人雙手鼓掌合拍,一人吹牛角,一人吹葫蘆笙,四人神情自若,全然陶醉于音樂之中。
此外《滇省夷人圖說》有一幅圖記錄了一群喇嘛在山中平地上念經奏樂的場景,四人分別演奏葫蘆笙、鼓、鈸和長角,一人念經,此時器樂合奏中的葫蘆笙被賦予了宗教職能,成了特定儀式中的禮器。根據文字提示可得知,該地為麗江,喇嘛們從西域而來,日常學習西域的梵文經書和咒語,每日坐在蒲團上三次誦經,通過該圖也可一窺清朝時的麗江喇嘛們誦經儀式的樂器配置情況。
滇夷圖中葫蘆笙的器樂合奏形式種類相對于現代來說不夠豐富,現代多個葫蘆笙齊奏的情況多,但也有與洞簫、三弦、笛子等樂器合奏的形式出現。令筆者感到疑惑的是,眾多“滇夷圖”中,卻沒有出現葫蘆笙與彈撥樂器的合奏情況,甚至彈撥樂器在“滇夷圖”中被記錄的次數都少之又少,三弦、月琴、四弦等都是云南各少數民族常見的彈撥樂器,這不免讓人對“滇夷圖”中所記載的少數民族先民的生活習俗的完整性、客觀性等產生了一定的疑惑。
三、葫蘆笙與民俗生活融合的樂舞文化
云南民族音樂中以葫蘆笙為主的笙屬音樂形式,也決定了滇夷民族以跳笙舞為主的樂舞形態。在“滇夷圖”上,表現云南民族樂舞的樂調與主奏樂器關系密切,根據主奏樂器的不同,云南民族樂舞可主要分為以氣鳴樂器為主奏樂器的跳腳樂舞;以弦鳴樂器為主奏樂器的跳弦樂舞;以膜鳴、體鳴樂器為主奏樂器的鼓舞樂舞。葫蘆笙舞是以葫蘆笙為主奏樂器的跳腳舞,因此葫蘆笙與葫蘆笙舞組成了跳腳樂舞,也就是民間常說的“跳笙”“跳月”等。葫蘆做的葫蘆笙常被認為具備一種神圣的象征意義,而葫蘆笙舞則是民族社會意識的表達,其不僅是族群集體娛樂時的一種方式,也是社會族群認同和族群統一性的體現。同時,少數民族歡跳葫蘆笙樂舞,也是借象征母體或多子的葫蘆,表達人類對氏族子孫長久不絕的祝福和祈禱。葫蘆笙樂舞運用的場合形式多樣,在“滇夷圖”中呈現出的就有節慶儀式、閑暇娛樂、嫁娶等,這些葫蘆笙音樂與舞蹈的和諧交融展現出了各民族的獨特民俗生活,形成了民族文化特有的記憶和符號。
(一)節慶儀式
節慶儀式在少數民族地區一直扮演著重要角色,有著非凡的意義,獨特的節慶儀式都沉淀凝結著各民族世世代代傳承的記憶與文化。因此在節慶儀式中,必然會用最具有象征意義的樂器來載歌載舞,以此來歡度節日、回甘祖源、祈福來年。
在“滇夷圖”記錄過的各民族中,當以彝族先民為代表,葫蘆笙是彝族的代表性樂器之一,因此在很多“滇夷圖”中都呈現出了彝族先民在歡度火把節時,大量使用葫蘆笙為舞蹈伴奏的情形。如《清代滇黔民族圖譜》中有一幅圖像是關于彝族先民白倮儸歡度火把節的,白倮儸是漢族對于彝族的他稱,圖畫與文字相映成趣,圖中文字解說道:“每逢六月二十四日,要點燃火把,吹奏葫蘆笙,唱歌跳舞,以祈求年年豐收。”圖畫中顯示出男女穿著白麻布衣褲,外披毛氈,山野四周布滿了火把,在火光的映照下,四人吹奏五管葫蘆笙,其余人或是載歌載舞,或是自斟自飲,整幅畫面和諧。對照著圖片中人物的動作儀態和樂器,可判斷出此時先民是在跳葫蘆笙舞,從圖中兩名手舞足蹈、動作一致的人物造型中可判斷出,葫蘆笙的吹奏者是葫蘆笙舞的指揮者和伴奏者,舞蹈的節奏、套路、環節都是由吹奏者來把控的,因此舞者們才動作整齊劃一。從舞蹈隊形也可明確看出奏樂者和舞蹈者四人圍成了一個圓圈,形成了集體圈舞形式,此時奏樂者可以和舞蹈者互動,也可為排前帶領舞隊,或在排中協調舞隊,或在排后跟隨舞隊,與群舞首尾呼應,密切配合,形成一個連續不斷的圈形運動。
在《百苗圖》中也有楚雄的妙儸儸(楚雄彝族支系自稱)歡度火把節的情節描繪,前方一男一女,雙手抱葫蘆笙相對作舞,四周環繞著手擎火炬的兩名男子和兩個小童,和上述的白倮儸歡慶火把節稍有不同的是,主要樂舞活動的主體是吹奏葫蘆笙的人,其余人都是作為欣賞者來欣賞樂舞的,因為從圖中并未直觀地看出其有舞蹈活動。值得注意的是,從多幅滇夷圖中皆可發現,在節慶儀式中,彝族先民男子們皆披氈,“氈”對于許多少數民族來說不僅是遮風避雨的工具,同時還可以御寒,因此古代的彝族先民,上至酋長,下至普通的百姓,都會披氈衣。除保暖外,從某種意義來說,這代表了本民族內部的認同,是同一民族不同支系或不同區域之間標志性的象征符號。從《滇夷圖中》的文字記載和圖像來看,披氈是彝族極具特色的服飾特征,它不僅見證著歷史文明的發展,還是一個民族獨特的文化印記。
除節慶儀式外,在婚娶儀式上也會使用到葫蘆笙。在《滇省夷人圖說》中的一則圖繪描繪的是麥岔人(現彝族支系之一)嫁娶的場景,根據文字提示可得知,麥岔在婚嫁之時,男方以牛為聘禮,吹奏葫蘆笙,暢快歡飲。葫蘆笙在婚娶儀式上不僅作為一種演奏樂器,更有著文化象征意義,在葫蘆的起源說中就有“葫蘆生人”一說,從少數民族的生殖崇拜來說,這種說法除了意指人類是從葫蘆里被創造的,更是暗存民族永存、人丁興盛的意義,在婚禮上吹奏葫蘆笙是對新人的一種祝福,即祝愿他們在婚后可以多子多福。
(二)閑時娛樂
在農閑時節或空閑時期,葫蘆笙也可作為消遣、娛樂的工具,其具有娛樂功能,這種娛樂活動不僅是一種滿足精神世界的心理享受活動,更是一種滿足生理需求的調養生息的活動。
在《滇省夷人圖說》中,有一則圖為妙猓玀結集在山林松間,后方是并排端坐的兩女一男,三人正烤火,用吸管汲取罐中美酒,前方的一男一女雙手抱葫蘆笙,相向起舞。《百苗圖八種》有一幅圖與該圖極為相似,圖中后方三人圍坐在一起烤火交談,前方一男一女在邊吹葫蘆笙邊作舞,感情外溢,但因雙臂要控制笙斗,導致其手部不能自由隨樂擺動,從而要借助自身軀體的俯仰與擺顫以及腿部動作去完成舞蹈。葫蘆笙的音量大,數管可達到齊鳴的效果,旋律節奏強烈、重拍明顯,也可作用于腳步重心的改變,產生步伐上的輕重搖擺,故此,這種身軀的起伏擺動和腳部踩跺的舞姿形態便構成了葫蘆笙舞的基本動態。
《百苗圖》中一則圖像顯示一群妙猓玀在住宅前的壩子上,男女青年雙手相牽,隨樂而舞,結合手腳的舞動姿勢和伴奏樂器,可直觀看出兩人是在跳葫蘆笙舞,在青年男女的下方有一男子右手持葫蘆笙吹奏,手舞足蹈,圖中男子盡興忘情,只用一只手持笙,可推測出此時葫蘆笙發出的旋律音高起伏變化不多,或只有單音旋律。圖中還有一位穿紅衣的孩童也加入了這場舞樂歡宴,右上方的婦人則在操勞家務喂養豬禽。此幅圖畫中的娛樂是以家庭為單位的,并未似其他大型的活動一般,可見葫蘆笙也常用于家庭娛樂中,并不受時間、地點、場合等的限制,側面也可以展現出少數民族先民豁達、隨性的民族性格。
除上述的節慶儀式、嫁娶習俗和閑時娛樂,葫蘆笙也會被用到各種重要集會中,由此可知,葫蘆笙在云南民族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在各種場合、時節吹奏葫蘆笙的音樂活動都極為重要,這背后往往暗含著民族文化意義,表現了其吹奏民族強烈的民族自豪感和自尊自強的民族精神。
四、結語
云南各民族的歷史不僅僅傳唱在歌里、留存在舞里、雕刻在雕塑中,更畫在了圖像中。音樂圖像學把音樂圖像視為特定民族文化的表征和范式,本文從音樂圖像學的視角切入,通過運用音樂圖像學的研究方法,對葫蘆笙的歷史源流、“滇夷圖”中有關葫蘆笙圖像的樂器形態、樂器合奏情況以及與葫蘆笙舞形成的樂舞文化進行了研究,了解到了古滇時期有關音樂在民風民俗的中的應用,為音樂研究和創作、樂器研制改革、音樂劇目的編排、歷史和民俗題材的影視作品創作等工作提供了圖像資料的參考,發揮了其實用功能。“滇夷圖”所呈現的葫蘆笙音樂圖像內容,能讓研究者從可視化的視角去認知云南民族器樂葫蘆笙的音樂足跡、樂舞符號,還為中國民族器樂史書寫了新篇章,使學者們能夠從不朽的音樂舞蹈圖像藝術中去捉摸出曾經短暫的、流動的音樂生活形象信息,以此去推測、闡釋在“滇夷圖”中所承載的社會文化內核以及各民族崇尚的精神信仰,因此,“滇夷圖”的音樂研究意義是深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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