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迎風鼓起,拉開,
像在槍林彈雨下拉栓,
傘柄脆如幼年的蘆葦稈
被雨的嘆氣折斷;與此同時,
就連末端箍緊的手也感到,
那中間聚攏傘骨的力量崩散了。
我們像逃離編制的士兵,
腳凍得發青,回到最開始的
生活的速度似乎變得更慢,
但也不敢抱怨什么,擔心
公交車已經過站。當雨聲漸歇,
我們都得低下頭,瞇縫著眼
仿佛承認戰爭失敗,在人群中
觀察好一陣,以為摸清了線索,
沿著你離開時的小路飛奔。
我不知道這一切再也不會有了。
除了如今的那些輪胎依然
懂得如何濺濕褲腿,除了那傘
就像那顆心當風把它猛地吹開。①
①希尼《附筆》:“趁著那顆心毫無提防把它猛地吹開。”
王徹之,1994年生于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