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中國日益重要,但我們國家新一代‘中國通卻少了?”這是近期一些歐美有識之士提出的疑問。更有甚者,在所謂“政治正確”的氛圍下,一些歐美國家近年來不僅讓很多有真才實學的“中國通”被迫保持沉默,還催生出一批“偽中國通”。
一
“美國新老‘中國通的水平很難比較,但他們確實有明顯的代際差異。”清華大學戰略與安全研究中心主任達巍開門見山地告訴記者。
他認為,差異之一是老一代美國“中國通”中不少人曾長期在華生活,有很多中國朋友,他們把中國當作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對象來看待,對中國的研究主要依據經驗性理解和人脈。而新一代美國“中國通”——更應該稱為“中國問題專家”,他們接受的是美國社會科學的訓練,受人文科學的影響不夠。因為強調量化等方法,導致一些學者把研究的對象國看成“手術臺上的人體”,對其進行冰冷的解剖。
據了解,目前狹義層面的美國“中國通”,即傳統意義上研究中國的學者至少有上千人,他們對美國政策的影響力要從多角度來看:首先,美國所有領域專家對政策的影響程度都會隨著政府的更迭而變化,如特朗普政府不愿聽取專家意見,而拜登政府相對正常化;其次,今天中美關系的內容遠比以前要豐富,所以,傳統的中國問題學者的政策影響力必然被稀釋;最后,真正決定美國對華政策的是政府官員而非學者,但兩者也是共同體,學者有推波助瀾的作用,所以,中美官員、學者交流的缺失必然會導致美國對華政策出現偏差。
在達巍看來,中國的發展和理念更新的速度很快,而當前一代的美國“中國通”缺乏實際經驗,無法對中國形成復雜而精準的理解。最近四五年,美國“政治正確”的氛圍降低了一些人對中國研究的興趣,再加上疫情等因素造成雙方的交流明顯減少,不僅出現彼此認知粗糙、極端和簡單化的現象,還形成斷代問題。他認為,隨之帶來的影響或許需要15-20年后才會顯現,而這也是培養一個“中國通”的必要時間。
二
在中國國際問題研究院歐洲研究所所長崔洪建看來,在新一代研究中國政治經濟話題的歐洲學者中,有些人因為缺乏對中國歷史文化的了解而陷入某種預設的思維中,導致他們在研究時自覺或不自覺地帶有偏見。他告訴記者,近些年,一些研究中國的新生代學者很難處在一個客觀的環境中來認識中國,這自然會讓他們的對華認知產生偏差。因此,他認為,并不能簡單地說歐洲的“中國通”變少了,真正變化的是研究氛圍和材料來源。比如,近些年,有的歐洲國家出現相關部門漢語人才匱乏的問題,有調查顯示,整個英國外交部僅有十幾人愿意學習漢語。
崔洪建表示,目前歐洲有很大的“中國通”需求,但他們不僅存在沒有實地見聞就亂寫涉華報告的“假中國通”,也有在中國呆上不足半月就能出書的“偽中國通”。
今年3月,英國政府宣布將在2024-2025年增加資金投入,提高相關部門人員與中國接觸的能力,增加政府對中國經濟及軍事政策的了解。談到英國“為保護國家安全,要加大投入培養中國通”的情況,相關專家認為,蘇納克政府強硬地將中國視為最大競爭對手,先入為主地制定相關對華強硬政策,會“帶偏”研究中國問題的新一代“中國通”,并阻礙雙方的交流。
據中國澳大利亞研究會會長、華東師范大學澳大利亞研究中心主任陳弘介紹,澳“偽中國通”有三類:第一類是沒有任何中國研究背景,被政治勢力和媒體通過輿論造勢“包裝”出來的“中國通”;第二類“偽中國通”通常是希望獲得澳居民身份或長期對中國不滿的政治投機分子,澳反華勢力利用他們的華人面孔來向公眾宣揚關于中國的不實言論;第三類是賺取“反華”流量的年輕記者,反華勢力會向那些30歲左右、急于出名的調查記者主動“投喂”有關中國的虛假信息,時間長了,他們自然也被冠以“中國通”的名號。其中,一些“偽中國通”的最終目的是為了讓澳政府通過某些反華法案。
美國的對華政策對歐洲國家、澳大利亞甚至更多的國家造成負面影響。崔洪建告訴記者,歐洲存在一種嚴重的不良現象,就是一些本來很有希望成長為真正“中國通”的中青年學者,要么受到美國的影響,要么受限于自身知識結構和經驗而陷入意識形態的怪圈中,對中國的研究報告也越來越不客觀。
談到如何讓相關國家多一些有真才實學的“中國通”,達巍建議優化簽證政策,讓在華學習的留學生畢業后能在中國長期工作一段時間,居留久了,他們自然就成了新一代“中國通”。他告訴記者,目前絕大多數重返中國的美國學者都有“家庭重聚”的感覺,他們希望在未來加深對中國的了解。
(摘自《環球時報》陳子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