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詩歌里寫“得到”也寫“失去”

陸鋒

下課鈴聲響起，我布置完作業下課，轉身走出教室的那一刻，身后傳來了孩子們清脆的童聲：“剛才老師講的那首詩，真的很像是在講一個故事呀。”我笑而不語，決定把探究的空間完全留給孩子們。

我在課上和他們分享過很多詩人的詩作，國內外皆有，但孩子們似乎特別偏愛日本女詩人金子美玲的詩作。今天上課講了《鄰居的杏樹》：

花開時我全看到了，

也有雨天，也有月夜。

花謝時紛紛飄過院墻，

也飄進了我家的浴盆。

葉下結了小果實的時候，

大伙兒都把它忘了。

果子熟得紅艷艷的時候，

我已經等了好久。

就這樣我得到了

杏兩顆。

這首詩簡單地記錄了杏樹開花結果的完整又連續的動態畫面，詩中“我”的期盼與孩子們生活中的期盼不謀而合。這樣平常又獨特的感覺，讓孩子們更能走進詩中去，仿佛自己就是那個等了很久、得到兩顆杏的孩子。

其實，寫詩何嘗不是在寫故事呢？我們根據時間的流動，層層遞進，步步深入，然后優美的故事畫面就在我們的面前流動起來。

我一手拿過桌上的杯子喝水，一手翻開今天收上來的作業，才發現有個可愛的孩子悄悄在里面塞了一張紙條：老師，他們都在詩里寫自己得到了什么，我可以寫一些關于失去的內容嗎？如果可以，你就打開我的作業本；如果不可以，你就不要打開了，我會重寫的。

哦，他叫安澤曦！

我打開了他的作業本，認真地品讀他關于失去的小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