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當了“暖床”

劉放

逢某研究會不棄，聘在下編撰他們會刊，還兼了個辦公室主任頭銜，這可是從未做過的活，屬于老姑娘上轎，新鮮而陌生。

到崗后發現辦公室較大，各種資料櫥柜外，還放有三張辦公臺，兩對老式木骨架皮沙發及茶幾，立式空調，外加不少堆放的書籍之類。雖然地處三樓，因雜物較多，大白天也是有花腳蚊子從褲腿下偷襲，得點燃蚊香驅蚊。沒有專門保潔員，本辦公室主任理所當然兼任，連帶洗手間等，一并清理之。

隔壁有兩間是小辦公室，為會長和副會長用。目前他們都還未到任。辦公室剛剛裝修過，有較濃的涂料氣味，我早晚得去打開門窗。進小辦公室后我也順便做清潔，擦拭辦公臺，擦拭轉椅，還有臺上電腦。發現都不是新的，電腦的鍵盤及鼠標都留有遠非一人的手跡，得用濕抹布多次擦拭。鍵盤倒覆過來輕輕拍打，篩下大頭針和斷發若干，外加一枚脫殼的葵花籽。

做得比較到位的，大約算電熱水壺的清洗。先濕布揩去外壁灰塵，再干布數次擦抹，終于光亮如新。方發現，此壺居然是2007年某次團拜會的紀念品。使用16年的水壺，內壁積垢畢竟不是“茶山”，得清洗掉。一遍不行兩遍，兩遍不行三遍，終于擦亮。

大辦公室沒有其他事務時，我更愿意到小辦公室來看書寫稿。這倒并非趁機想越級體驗，而是因為這里少雜物，不點蚊香自己腿腳也不癢。天熱了，要開空調的話，大辦公室面積大，立式空調開起來太費電；小辦公室是壁掛式小空調，用電會省不少。自然是用清洗出來的電熱水壺燒水喝的。多用了此壺，也就會多清洗此壺，想到后面的用壺人，咱也感覺問心少愧。

忽然想到“暖床”一詞。據說，江南冬天冷，一些人家會在自己孩子睡覺前，用灌滿熱水的湯婆子放進被窩里，孩子睡時免卻最初的冰涼。舊時一些大戶人家，還會用傭人或婢女的體溫來做成人體湯婆子……。我想，我如果僅僅只是當還未到任的新領導的“暖床”，那無異于拍馬屁的角色，但如果我對所有即將來辦公室的人員都細心有加，這個“暖床”是當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