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院長擅長硅肺病治療——
“不能治愈,但可以把生命延長至少十年”
煤礦倒閉后,唯一沒有消失的就是礦工醫院
每年有二百多個硅肺病人就診治療
咳嗽,呼吸困難,肺窒息
他們選擇定點住院,茍延殘喘
癥狀只能得到局部緩解
肺部毛細管被煤灰的纖塵堵塞
長期吸入二氧化硅粉塵的職業病
病理解剖看見整個肺部都成了黑色
不能逆轉,無法治愈
漆黑的礦井再無可見
沒有違背、對抗,只有小劑量的倉皇和無告
讓他們在漆黑的肺里,立了一座紀念碑
[盧輝賞評]?這幾年,鉛華洗盡的談雅麗不再滿足于某種女性智性思維的韻味和蘊涵,也不再沉溺于女性詩人內心律動的節奏,而是以關注當下、關注生存、關注邊緣、關注弱小的姿態,直面人生,關愛生命。《礦工醫院》就是她較有代表性的一首。的確,“底層關懷”不僅僅是一個詞,不僅僅作為“博愛”的標榜,這個詞本身暗含著一種立場,一種態度。當讀者跟隨作者把視線轉向那些礦區、轉向礦區醫院、轉向硅肺病人之時,大家內心的隱痛是不言而喻的。雖然“煤礦倒閉后,唯一沒有消失的就是礦工醫院”。欣慰之余,那些“茍延殘喘”的硅肺病人的苦楚卻深深刺痛了人們的神經末梢,直到“他們在漆黑的肺里,立了一座紀念碑”。戛然而止的結尾,像是警示的鐘聲,又像是對生命的肅然起敬。由此可見,談雅麗對這一個特定人群的關注已經提到了生命與價值的層面上,引起“療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