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蘋 秦嘉言
(中國軟件評測中心,北京 100048)
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紡織品生產和出口國,紡織業出口的持續穩固的提升對我國的外匯儲備、國際收支平衡、人民幣匯率穩定、解決就業及紡織業可持續發展非常關鍵[1]。在新冠疫情到來之前,紡織企業對于數字化轉型的緊迫感并沒有那么強烈,認為多年來的運營經驗比引進新技術、新思維更牢靠,但兇猛的新冠疫情正在快速改變著這個社會,員工居家辦公、客戶無法面對面溝通、出口需求波動等影響告訴我們,數字化時代已經來臨,企業轉型迫在眉睫,只有數字化技術全面應用,才能打破這些限制,給企業帶來高效的溝通方式、快捷的管理運營模式與新的商機。
由于互聯網的天然優勢,數字化轉型成為成本敏感、勞動密集型的紡織業求變圖存、面向高端的必經之路。本文結合《紡織行業“十四五”發展綱要》[2]《紡織行業數字化轉型三年行動計劃(2022-2024)》[3]等政策,研究了紡織行業數字化轉型可能的途徑、分析了工業互聯網對紡織業轉型升級的引領作用,對于促進紡織行業轉型升級和高質量發展,建設紡織強國具有參考意義。
目前,我國建立了世界上最完整、門類最齊全的紡織產業鏈,是規模最大的紡織品生產、消費和出口國。紡織業是我國發展最快、國際影響力最大的產業,隨著我國經濟快速增長,紡織業的市場潛力和需求前景將更加廣闊。受行業發展階段和全行業高速互聯、智能制造等的影響,國內紡織業也暴露了一些不足。
(1)新技術、新產品研發能力不足,生產裝備落后。相當數量的紡織企業人才斷層、技術儲備匱乏,嚴重拖累了企業技術研發能力提升。中小型紡織企業資金壓力大,導致生產工藝和設備落后,影響新產品研發,制約了紡織企業的科技轉型效率。根據相關統計情況,除化纖技術和縫紉設備等少數工藝外,紡、織、染等工藝均落后于世界先進水平[4]。
(2)專業人才庫儲備匱乏。行業內大部分企業基本沒有品牌運作意識,也缺乏資本運作和國際交往的經驗。隨著自動化、智能化和數字化技術的發展,專業型復合人才對整個行業提升的作用也會與日俱增。但是,很多紡織生產企業晉升機制不完善導致人才流失,又難以有效吸引高學歷人才前來就業,造成專業技術人才斷層。
(3)自動化、信息化、數字化程度較低,管理方式落后,相關企業很難全方位地、快速地滿足市場對于產品質量、數量、收發貨等的需求。
(4)勞動力成本大幅上升,擠壓了企業利潤空間。近些年來,隨著勞動力工資水平不斷上漲,人工成本的不斷提升,導致紡織業在我國的發展優勢持續降低,從而擠壓了企業的利潤空間,單純依靠低成本優勢的發展模式將不復存在。
(5)市場開發不足。國內市場趨于飽和,受新冠疫情影響和政策變化,國內訂單明顯減少,企業效益嚴重下滑。且近幾年疫情反彈,受疫情封控政策影響,造成紡織業的產業鏈斷裂,訂單不能準時交付,企業受損嚴重。此外國際市場低迷、開發不足,且受到國際貿易壁壘和新冠疫情的影響,國際訂單回流又外流,外貿訂單價格低,造成企業競爭力下降。
另外,紡紗、織布、印染等生產企業粗放式發展,供需不平衡、用工多、生產效率低、成本上漲、能耗高等一系列問題也長久制約紡織業發展;且由于紡織供應鏈體系改變,紡織服裝業經過多年的競爭后,也進入飽和期。現如今社會層面的消費需求多元化、快時尚強勢崛起,而當前行業大部分企業中盛行的傳統大量制造模式難以滿足市場需求,小單快反和個性化定制生產的新型服務制造模式則可較好地適應當前的環境,因此,應盡快推進紡織業的智能化和數字化轉型升級,全面提升相關企業的柔性化、智能化、精細化生產能力。
《紡織行業數字化轉型三年行動計劃(2022-2024年)》提出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全面貫徹黨的十九大和十九屆歷次全會精神,完整、準確、全面貫徹新發展理念,聚焦紡織行業高質量發展,以深化新一代信息技術與紡織工業融合發展為主線,以智能制造為主攻方向,以工業互聯網創新應用為著力點,加快推動紡織行業數字化轉型。根據國內紡織業缺乏方法論支撐、企業信息化程度不高、人才匱乏等現狀,本文總結出紡織業數字化轉型需經歷以下途徑。
(1)在國家層面成立創新發展中心,促進紡織產業集群數字化轉型升級。在紡織行業內遴選具有不同特色的優勢產業集群作為重點,打造數字化轉型示范產業集群。積極推動數字化產業集群(園區)建設,引導集群內企業上云、上平臺[5],降低企業的資金和技術壁壘,促進大中小企業融通發展和協同創新,提高產業數字化資源集約利用水平,加快數字化轉型的步伐。
(2)建設紡織行業工業互聯網平臺。在面向骨干龍頭企業內外部一體化管控、細分領域專業化服務、產業鏈、供應鏈資源優化配置、新模式新業態打造等方面進一步提升工業互聯網平臺服務能力,打造紡織行業工業互聯網平臺體系,為全行業的數字化轉型提供數據支撐和服務,實現紡織行業資源的整合匯聚、社會共享,避免浪費和壟斷,通過建立工業互聯網平臺,借助云計算、大數據、人工智能、區塊鏈等新一代信息技術手段,以數字賦能,推動傳統紡織業轉型升級。
(3)提升紡織行業數字化轉型診斷咨詢服務能力。根據行業相關標準、政策,研究建立切實可行的數字化轉型評估體系,運用平臺化數字化診斷咨詢工具,建立包括車間規劃、數據管理與應用、生產制造、倉儲物流、精益改善等環節的理論模型。通過宣傳講解數字化轉型相關政策文件,結合企業發展現狀及規劃需求,邀請專家分析定位企業現狀和痛點,流程梳理、提出企業數字化轉型升級的整體方案、建議及實施路線圖,幫助企業制訂項目建設方案,并推薦國內外具有相關領域實施經驗的設備和軟件供應商。
借助公共服務平臺營建數字化轉型的良好社會環境。通過打造標桿企業,優秀解決方案應用試點示范,建立優秀解決方案目錄,舉辦系列行業數字化轉型推廣活動、大賽,組織企業考察交流,建立數字化轉型體驗展示館等,形成多層次、多時點、多區域的數字化解決方案綜合推廣體系。通過上述措施讓企業在數字化轉型中“有據可依、有法可循、有案可考、有標可評”[6],降低企業數字化轉型的風險與成本,實現企業從被動轉型到主動轉型,從單點企業到上下游聯動的共振,從而加快行業數字化轉型的進程。
(4)推動紡織行業企業數字化改造提升。推動紡織企業數字化改造,持續提升生產裝備、關鍵工序等數字化水平,提升生產要素互聯互通能力。數據是數字化的基礎,數字化升級首先要實現基礎數據的連接和管理。考慮當前紡織業現狀,企業數字化改造宜從以下幾個方面考慮:1)適度引入先進的智能生產、數控裝備,為數字化運維、生產奠定基礎要素;2)規范生產流程、智能采集生產數據;3)在此基礎上進行行業推廣,普及小核心、大團隊的集群運維模式,最終實現以點帶面,進而推動整個行業全流程、全要素的轉型進程。
(5)針對紡織企業形成制度普惠政策。將紡織服裝企業數字化建設投入按實際發生額的一定比例在稅前加計扣除,降低企業成本,進一步激發企業數字化轉型的內部驅動力,推動紡織行業的數字化轉型升級。
(6)強化人才保障。紡織行業的數字化轉型離不開高素質人才的支撐,以產、學、研協同合作方式,依托行業協會、高等院校、科研院所等專業組織,培養一批服務紡織行業數字化轉型的高水平專業復合型專家人才梯隊。充分利用各種行業協會、科研機構、供應商的作用,積極組織舉辦各類專題培訓,為紡織行業人員提供廣闊的平臺及學習交流機會以提升其綜合能力,培育具有較強咨詢服務、數字化轉型能力的專業化人才隊伍。
數字化轉型是企業發展的內在需要和根本方向,但實施過程也會面臨許多問題,宜在國家層面成立創新發展中心,建立紡織行業工業互聯網平臺體系,提升紡織行業數字化轉型診斷咨詢服務能力、打造標桿企業,培養企業數字化轉型應用人才,輔導、推動紡織行業企業數字化改造提升。另外,數字化轉型升級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紡織行業數字化轉型應當針對痛點逐個擊破,先打通整體流程后再根據實際需求優化迭代,最后數字化需結合行業、企業現狀整體規劃,避免資源浪費。